《烽火之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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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之情缘- 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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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的两分钟,枪声戛然而止。柳惠瞧远处没有动静,喊道:“大家听着,打扫战场,快去快回。”

    尖嘴猴第一个窜上山顶,到了山下听见说话声,心中大奇,绕到树后瞧见一个鬼子背靠大树,双目呆滞,嘴里不停的说些什么。他亮出尖刀,分心便刺。这鬼子正是铃木,心智丧失,处于颠傻之态,可练过的武功不忘,上身一偏,让过尖刀,同时伸出一腿绊倒尖嘴猴,探手一抓一甩,将尖嘴猴丢出一丈多远,嘴里叨咕:“我是罪人,我是罪人”

    尖嘴猴摔得满脸尘土,满腔羞惭的爬起,骂道:“小鬼子,我日你奶奶。”他第一次出手有些大意,再次出手便绷紧了神经,每刺一刀,三分虚七分实,白光闪闪,刀尖围绕着铃木头颈刺来划去。

    柳惠飘身到一旁,瞧那鬼子神情呆滞,嘴里嘟嘟囔囔的,虽躲闪不快,但都能恰到好处地躲过尖嘴猴刺来的一刀。尖嘴猴太想在柳惠面前表现了,抖数精神,把两把杀猪刀使得呼呼风响,眼见久斗不下,心中焦躁起来,双刀交替刺出,越刺越快。柳惠忽地一笑,道:“猴大哥,你招式花哨,看似又快又凶,其实最是无用。”

    尖嘴猴自恃武功不含糊,不想第一次出手就弄了个灰头土脸,又听柳惠说自己招式花哨,脸上一热,双腿一曲,两把尖刀狠狠刺向铃木的胸口。铃木下盘不见怎么动,陡然横移出一米多远,仍是坐姿,嘴里不停的叨咕“我有罪”三个字。尖嘴猴招式用老,两把尖刀刺在树上,深达三寸有余。

    柳惠瞧尖嘴猴弄了个大红脸,忍住笑,说道:“他武功高你太多,还是我来吧!”尖嘴猴拔出尖刀,道:“你一旁瞧着,我就不信对付不了一个傻子。”柳惠知他顾及面子,不好意思收手,说道:“两把刀,一快一慢,一虚一实,你或许能有所收获。”

    尖嘴猴牢记在心,再次出手,左刀走虚,刺出一半,右刀化实,后发先至,刺在了铃木左肩上。铃木肩头吃疼,刺激了脑神经,竟然恢复了神智,横腿一扫,逼退尖嘴猴,一个打挺站立起来,怨毒地盯了尖嘴猴半晌,吼道:“我要挖出你心肝肺,告慰弟弟、妹夫的在天之灵。”嚓的一声,一刀劈向尖嘴猴。

    柳惠疾步抢上,以枪代剑,枪头点向铃木右腕,这一招去似箭回如线,正是两仪剑法中的一招“毒龙出洞”。铃木若不撤招,尖嘴猴难逃分身之噩,可伤敌的同时,自己右腕被废,电光石火间,铃木想出了即可自保又可伤敌的一个办法,只见他右腕一沉,改劈为刺,与此同时,左手化掌,掌缘磕向枪管。柳惠已防这一招,在他变招时,左手弹出一缕之风,直取右目。铃木被迫闪身,既是这样,尖嘴猴胸前衣服被刀尖刺破,让尖嘴猴惊出了一身冷汗。

    柳惠瞧对方变招神速,道:“猴大哥,接枪。”她把枪抛出,展开身形,双掌交替发出,将对方罩住。铃木只觉掌风裂体,忙挥刀将身子裹住,叫道:“你是谁?这是什么掌法?”这话用汉语说出,柳惠自是听得懂,只听她说道:“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来这里,受谁指挥?我便告诉你我名字。”铃木只会说几句汉语,叽哩哇啦说了一堆,柳惠半句都没有听懂,心想早点把他打法早点撤离这里,手下一缓,趁对方换气的功夫,发出一招“莲台断月”。这一掌刚劲儿有力,隐隐含着风雷之声。

    铃木自恃掌力不凡,竖起左掌,想硬接这一招。可掌与对方掌风一接,不由得暗叫:“不好。”夏一凡曾经使过这一招,他功力浅薄,便能震断碗口般粗细的树木。柳惠功力高他十倍不止,使将出来,别说是人,就是一头大象也是扛不住。只听铃木惨叫一声,左臂寸寸断裂,涉及肺腑,一口鲜血上涌,张口喷出两米多远。

    。。。

第七十五章 伏虎岭上(5)() 
柳惠想补上一掌,尖嘴猴肘底藏刀,一个“进步割喉”,血光闪过,铃木的脑袋与身体分家,滚出丈远,被一块石头挡住了。郭子豪扛着两箱弹药正好跑来,道:“猴子,好身手。”尖嘴猴讪讪一笑,解下铃木的配枪,又把战刀捡了起来。转身瞧见马明轩、胡克云抬来一名受伤的鬼子,挥刀欲砍,跟随而来的林百惠忙道:“不要砍,政委要把他交给八路。”这鬼子正是白石仁,被夏一凡救下,伤口已裹上了,尚处在昏迷当中。

    一股山风刮起,吹散了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大家痛快的呼了几口新鲜空气,随柳惠翻上山岭,向北走去。白石仁从昏迷中醒来,瞧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伸手去摸枪。林百惠走在一旁,道:“别枉费心机了,不想死的话,就安安静静的躺着。”白石仁听她说一口流利的日语,耸然动容,问道:“你是日本人?”林百惠道:“过去是,现在是中国人。”她说“中国人”三个字时,脸上浮现出笑容。

    白石仁忽地坐起,一掌击向林百惠右胯。林百惠与他对了一掌,嘭地一声响,白石仁上身向外倒去。马明轩抬担架走在后面,抬脚踢在他右肩上,将他身子踢了回去。白石仁肩头吃疼,骂道:“八嘎。”林百惠伸手一堆把白石仁推倒,说道:“你再骂,我会割掉你舌头。”白石仁哪怕她恐吓,发出几声冷笑,说道:“你背叛大和民族,背叛天皇陛下,我骂你是个”林百惠膝盖一抬,伸手从筒靴中拔出匕首,刀尖抵在白石仁的唇上,道:“你不想要舌头,请把嘴张开。”白石仁真是个横人,张开嘴巴把眼睛闭上了。

    林百惠道:“有骨气。”她并没有去割舌头,而是把匕首在白石仁脸上蹭了蹭,唰地一下,割掉了白石仁上唇那撮胡子。那撮胡子是武士的骄傲,更是军官的荣誉,白石仁如何能受得了?张口大骂:“你是恶妇,是世上最歹毒的女人。”骂完便欲咬舌自尽。林百惠道:“你可以死,但你想想若是死了,你年迈的双亲怎么活?”

    白石仁心里猛地揪了一下,松开舌头,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样?”林百惠最了解日本男人,若不打掉他傲性,唤起良知,他会一心求死,更别说能从他口中问出什么,当下一笑,道:“我是想救你一命。”白石仁道:“活着像你一样吗?如果是这样,你还是一刀把我杀了吧!”林百惠道:“杀掉你,你就成了军国主义的牺牲品,可军国主义给你带来了什么?”白石仁道:“我不图给我带来什么,我图的是我的牺牲会给国家带来昌盛。”

    林百惠撇嘴一笑,道:“你牺牲了,千千万万个士兵牺牲了,国内留下的老人、妇人、孩童能让国家昌盛起来吗?”顿了顿,又道:“方才我笑了,笑你愚昧、幼稚,因为主战派说什么,你信什么,什么昌盛,什么繁荣,什么为子孙后代着想,这全是掩人耳目。实情是什么?我告诉你吧!那些主战人士是想奴役这个国家,成为自己的附庸国,可能吗?中国乃泱泱大国,有着五千年的文明,这百年间国人沉睡,可一旦苏醒,便如雄狮,别说一个日本,就是十个,也不是对手。”

    白石仁当兵前是个教书先生,喜欢中国文化,听了林百惠一席话,说道:“我当兵后,头脑一直发热,认为我们有着优良的武器,士兵有着高昂的斗志,取胜只是时间的问题。”说到这里叹息一声,接道:“方才你一番话点醒了我,回望历史,中国的发源地是中原,一千多年来,外族数次入侵,国人数次反抗,中国不但没有灭亡,疆土反而扩大了不知多少,这次天皇陛下发起战争,孰胜孰败,历史已经告诉答案了。”林百惠笑道:“既然知道答案,何不”白石仁岔话道:“不,我是男人,宁愿玉碎,不会瓦全。”

    林百惠跟他搭讪是想套取情报,见他是个固执的人,转弯需要时间,拉了几句家常,道:“教书匠收入非薄,却都是铮铮铁骨的汉子。”白石仁是个健谈的人,对她虽有敌意,却也打开了话匣子,说道:“我日子过得清贫,可喜欢教书”林百惠不想听这些,用笑声打断他话,道:“昨晚,森下郎忙乎半宿,很失望吧?”白石仁道:“是的,森下大佐洒了一个大网,伊达大队布置在南边二十里处,与北面古寿大队遥相呼应,野间大队的两个中队负责东西两翼,只待炮火一停,快速插上。唉!这样的部署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也是难以逃脱,可你们安然无恙,还把铃木中队消灭了大半。”

    林百惠道:“铃木中队冒进,应该不是森下郎的授意。”白石仁道:“确实不是,昨晚,森下大佐命山长仁在伏虎岭设伏截住柳惠的去路,可想到自己部署的万无一失的大网就让柳惠逃脱了,山长仁的阻击只是螳臂当车,便欲稳步推进,改变了原先速战速决的想法。大佐交代铃木中队长三个小队呈品字形推进,速度不要快,一旦发现敌情就地拖住,若敌人遁走,切切不可追击。铃木打仗以稳称著,不然大佐不会亲自点将让他突前。然而,他一反常态,说柳惠经过大日本皇军炮火轰炸侥幸捡了一命,已成惊弓之鸟,没什么可惧怕的,不顾我的劝说,沿着山道急速行军。经过一片树林,发现一高一矮两个人,铃木下令追杀,那幽静的树林风云突变,晃眼之间,尖利的木棒漫天飞舞,夺取了二十二个优秀士兵的生命,还有二十六个士兵受了重伤。”说到这里,摸了摸左耳,心中一阵惊怵,又道:“一根木棒来的太突然,擦着我耳边飞过,随后听见一声惨叫,我回头一看,那根木棒射在一名士兵的咽喉上,死状骇人。”

    。。。

第七十五章 伏虎岭上(6)() 
许志洪低声翻译,柳惠听后,心中后怕不已。林百惠继续问:“铃木遭受打击,应该有所警觉才是,为何一再违令,冒险追击?”

    白石仁道:“铃木中队的兵源几乎来自一个地方,罹难的士兵有十七人是铃木的同乡,包括他两个弟弟一个妹夫,他觉得不给逝去的亲人、家乡子弟报仇,没颜面活在世上。于是,他留下异乡士兵看护伤者,带着同乡子弟前来雪耻。”事已明了,林百惠不再与他交谈,来到柳惠身边,道:“铃木没听长官的命令,带着一百多家乡子弟客死他乡,你没听夏政委的话,却是带人安然而归,这说明什么?说明苍天不会眷顾侵略者。”柳惠道:“我不懂什么战争法则,但古人留下一句话,我深信不疑,那就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白石仁听得懂汉语,心中默念“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这句话不已。

    一行人疾步而行,途经村庄,寂寂无声,空荡无人。距离双子峰还有六七里,于蓝奔来,把柳惠拉到一株大树旁,道:“四周飞鸽传来消息,说今早新泰有一大队鬼子出北门,径直向北开来。蒙阴、莱芜鬼子也有集结迹象,加上森下联队,咱们处境不妙啦。”

    柳惠的双眉顿时拧到了一起,琢磨了半晌,道:“对付森下联队,咱们兵力尚且捉襟见肘,新泰、蒙阴、莱芜再开来几个大队,咱们取胜的希望极为渺茫,有一句话”于蓝接话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柳惠苦涩一笑,道:“谁让咱们没有足够的兵力呢?”

    于蓝道:“我去跟爹说,让他把教二旅兵分三路,一路拦截新泰之敌,一路拦截蒙阴之敌,一路拦截莱芜之敌,你集中手下兵力”柳惠摇头道:“不,我不想跟八路合作。”于蓝道:“你真固执,因小凡”柳惠道:“跟师兄没多大关系。”于蓝笑道:“瞪着眼睛说瞎话。”柳惠又摇摇头,道:“师兄所受冤屈,皆因张化余而起,事情一明,我对**团没有记恨。可是,**团撤走,李团长、卫政委留下三支武工队,你知道是为什么吗?”于蓝答道:“牵制鬼子,开辟敌后抗日革命根据地。”柳惠道:“师兄也这么说,其实不是,李团长、卫政委是为收编咱们埋下伏笔,秦大川弄巧成拙,坏了两人大事。”

    于蓝对夜进莲台山控制褚霸一事记忆犹在眼前,说道:“八路讲究上下级间的服从,秦大川敢那样做,也许是李团长或卫政委授意的。”柳惠道:“应该是,后来我又接纳了王非,完全是为了师兄。”

    于蓝嗟叹一声,道:“我自认心细,却没看出李团长和卫政委竟是这般居心叵测。”柳惠道:“对李团长他们,我气归气,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反感,直到我跟汪伦闲聊,得知他起义的队伍不到一年间发展壮大到近十万人,可因领导者之间争权,你说东,我偏往西,相互间缺乏信任、协作,几仗下来,所剩无几,这让我对八路彻底失去了信心。遇到大姑父,我闪烁其词,拉远与八路的距离,根源便是我不相信八路,不想把咱们苦心经营起来的队伍送进泥潭。”

    当初,于蓝并不支持袁天龙参加革命,袁天龙被捕,若不是柳惠、古月出手,她已失去了至爱,后来跟随柳惠打鬼子也是无奈相随,此时听柳惠说八路里并不是人人一条心,不由得对乃父担起心来,说道:“等我见到爹,跟他说离开教二旅,带着娘跟姥姥一起过隐居的生活。”柳惠最担心于蓝心向教二旅,将来,她提出投靠八路,自己不好跟她翻脸,听了她这话,心花怒放,道:“好,等我找到爹娘,翠云谷就热闹了。”

    夏一凡一边走一边回头望,心中纳闷:“她俩说了这么久,在说什么?”等两人上来,道:“大师姐急急地赶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等于蓝说完,向柳惠问道:“你想怎么应对?”柳惠道:“撤。”夏一凡又问道:“撤往哪里?”柳惠道:“蛇岭、腐谷一带,那里地势特殊,鬼子若是追来,咱们用对付山崎的办法,或许能打一场大胜仗。”夏一凡马上摇头,说道:“我们撤离了,四路鬼子不会空手而归,而会对教二旅采取合围之势,教二旅无援,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柳惠笑道:“你别操心了。”转头向于蓝说道:“你这去万丈崖,通知教二旅撤离。”于蓝担心乃父安危,提足功力,宛若一只燕子低空飞行,很快消失了身影。

    夏一凡忽然产生一个想法,柳惠不战而退是想利用鬼子逼走教二旅,这想法一经产生,怒气上冲,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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