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望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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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望族- 第3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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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的那位正是谢丕。弘治皇帝犹豫了一下;将最早拟定为榜的考卷点了第二;谢丕则点了第三;第三点了传胪;第五到第十的排名没有变动。等到金榜出来;“华亭沈瑾”作为新出炉的状元郎;名震京城。是向来不喜沈瑾的沈理;也觉得与有荣焉。松江松氏;二十年之内;出来了第二位状元。仁寿坊沈宅;长寿拿着厚厚一叠庄票;喜笑颜开:“还是二哥眼光好;瑾少爷果然是状元公”沈瑞收了一半庄票;另一半交给长寿:“拿去兑了现银;送到南城那边去长寿迟疑道:“这可是三千两;瑾少爷那边未必收”三千两;就是将两百斤银子;装箱也要装两箱。沈瑞道:“若是他不收;就说是我借给他的”沈瑾高中魁;等到殿试传胪后就是各种应酬;正是开销大的时候。他的性子;又不是愿意对人开口的;沈瑞愿意“锦上添花”。谢阁老府;内外都是喜气洋洋。谢丕虽在礼法上已经出继给谢阁老早夭的长兄谢选;可谢选未娶妻而亡;并未留下遗孀;因此谢丕依旧与本生父母生活在一起。父亲为状元;儿子是探花;“父子鼎甲”这在大明还是头一份。谢家上下;自然都是欢喜雀跃。谢家堂亲;出嫁女;都齐聚一堂;为谢丕庆祝。新科探花却是露了一面;就躲回书房去。等到几个兄弟找到书房;就见一地碎屑。众人都晓得谢丕心高气傲;却也没想到他会对失了状元之位这般耿耿于怀。旁人还好;谢氏身为沈家妇;想起沈家那位新出炉的状元族弟;在看向娘家人;不免讪讪

第四百五十四章 金榜题名(五)() 
从榜单出来;沈瑾大登科;成为万人瞩目的中心。三月十八;上御奉天殿赐沈瑾等进士及第出身有差;文武群臣行庆贺礼;三月十九;上赐进士恩荣宴于礼部;太师英国公张懋主宴;赐状元沈瑾朝服冠带及诸进士宝钞;三月二十二;状元沈瑾率诸进士上表谢恩;三月二十三;状元沈瑾率诸进士诣先师孔子庙;行释菜礼。到三月二十六日;翰林院庶常考试结果出来;吏部也开始正式安排新进士;第一甲进士沈瑾为翰林院修撰;顾鼎臣、谢丕为编修;第二甲、三甲等分拨各衙门办事;进士崔铣、严嵩、湛若水、倪宗正、6深、翟銮、邵天和、徐缙、张九叙、蔡潮、林文迪、安邦、炅、蔡天祛、胡铎、高、马卿、刘寓生、安磐、穆孔晖、李艾、王韦、赵中道、黄如金、闵楷、傅元、孙绍先、易舒诰、方献科、张邦奇为翰林院庶吉士。至此;乙丑年春闱正式告一段落;新进士的前程也初步有了着落。在庶吉士名单中看到严嵩之名;沈瑞并不意外;因有徐氏的话在前;没有看到魏校之名;沈瑞也不吃惊;只是赶到惋惜。毕竟魏校殿试成绩二甲第九;名次实在不低;又是弱冠年纪;正是庶吉士的优选。至于徐氏之前所担心的;魏校是徐有贞外孙身份的影响;沈瑞听了是听了;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徐有贞都去世几十年;皇帝都换了三茬;谁还会去抓着几十年前的事不放。徐氏不过是关心则乱;还真是到不了那个地步;否则宫里早就禁着东宫与沈瑞的往来。魏校被分到刑部;做了“观政进士”。同旁人的叹惋相比;魏校并无太大反应。就算是来沈家;也没有在徐氏面前抱怨什么;只随意道:“如此正好;读了这么多年书;想是真的再读三年岂不是让人头疼”沈瑞坐在对面陪客;看得出魏校的神情半点不勉强;他是真的这样想。徐氏只能安慰道:“各有各的好处;且看以后吧。”魏校犹豫了一下道:“有件事;倒是真想要麻烦姨母”徐氏嗔怪道:“作甚这样外道;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爹娘离得远;有事不找我这个姨母还找旁人去不成?”就算魏校不开口;徐氏也会护着这个外甥。翰林院庶常考试那边插不上手;魏校的名次留京不是难事;可留在六部哪个衙门区别确实很大。新进士进六部“观政”的时间是半年;魏校虽没有正式授官;可已经是可以支俸。因为他是二甲进士;开始按照从七品支俸;等到“观政”结束;内在除主事;在外除知州。主事是正六品;知州是从五品;对比三甲进士外授的正七品知县、评事、博士、推官;从七品的中书、正八品行人;二甲进士仕途起点非常高。对比三鼎甲从六品编撰、正七品的编修;二甲进士的品级还要高些;可大明朝官场惯例;“非进士不得入翰林;非翰林不得入内阁”;三鼎甲与入了翰林院读书的庶吉士有机会入阁;其他进士仕途的终点就是一部尚书了。虽说二甲进士外放是从五品;比留京做主事要高一级;可京官金贵;不是地方官所能比的。要是能留到吏部、户部这样的衙门;主事也是热缺;资历熬满;升了本部郎中;前途更是大好。要是去了工部、刑部这样的衙门;就差了一层。沈沧虽病故;沈家这半年是沉寂了些;不过以沈家在官场上的关系;想要给魏校谋个热门主事并不算难事。不想;魏校开口并不是求留在京城;而是想要往南京去。徐氏皱眉道:“南京?你怎么会想着去南京做官?”南京虽也设六部;可那是养老的地界;只有不得意的京官才过去养老;魏校一个春风得意的新科进士去哪里做什么?魏校道:“姨母;甥儿实不耐京城气候;冬日酷寒;春日风沙于燥;让人喘不上气来。甥儿想要求外任;可朝廷制度;除了教职许就近任职外;其他官员按照‘南北对调;的规矩外任;甥儿就算外放;也只能在北面做官;与留京并无太大区别;想要回南边做官;只有去南京六部。”徐氏摇头道:“毕竟是关系你日后前程;怎么能如此轻率?离吏部派官还有半年;你还是往家里去信;跟你爹娘商量商量。”魏校笑道:“姨母放心;甥儿岂是那等任性的?早在去岁北上前;我就与二老商议过了;要是侥幸春闱得中;就回南京任职;二老也点头了南京六部虽是不如京城六部机会多;可胜在离家近;也能接父母到身边孝敬。”徐氏知晓这个外甥;虽有些才子的傲气;可并不是信口开河之人;既是这样说了;就是真的与父母商量过来。魏家父母有这样的想法也不算突兀;都说“千里做官为的吃穿”;可魏家是苏州大户;家资富饶;并不缺金少银;魏家父母与魏校本人的功利之心就弱了许多。或许在魏家父母与魏校眼中;中了进士;换了门楣;就心满意足;没必要骨肉离散去挣上。眼见魏笑眼巴巴;满脸期待;徐氏哭笑不得道:“以你殿试成绩;想要留京不是难事;想要出京还真的使人打声招呼。罢了;罢了;我应了你。左右还有几个月的功夫的;也不用急着现下就找人。你先在京城住上半年;要是改了主意;还来得及。”魏校起身作揖:“那此事就拜托给姨母了。”徐氏道:“若是别的衙门还罢了;户部与刑部这两处你姨丈在世时都待过;有不少熟人在;改日让三老爷带你去各处拜拜。”魏校虽有几分才子的清高;却不迂腐;笑道:“那倒是就要劳烦沈三叔了从正房出来;魏校停下道:“恒云;沈状元今天搬家;明日是乔迁宴;你可送了礼过去?”沈瑞在守孝;肯定是不能出门宴饮的;可沈瑾到底是沈瑞的本生兄长;要是慢待了;也容易引人非议。沈瑞早叫管家准备了一份礼;打长寿送过去。只是沈沧生前过继嗣子;本是沈家家务;只有与沈家相关的几户人家关注;如今沈瑾高中状元;不仅自己万众瞩目;连沈瑞这个出继了的弟弟都被人重新提起。这世上;真心称赞别人的少;嫉妒贬低旁人的多。沈瑾“记嫡”的身份被抬出来;嫡母亲生子却出继;成了沈瑾“心机深”的结果。在传言中;沈瑞就成了被庶兄迫害排挤出家门的小可怜。沈瑾这个新出炉的状元;也因这个缘故;人品引得外界质疑。魏校弘治十三年冬曾随徐氏去松江;对于沈家四房的家事也听个七七八八;知晓沈瑞确实吃过苦头;沈瑾并不是全然无辜;可要说沈瑾是“罪魁祸”也过了;毕竟沈瑾当时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上面有两层长辈;家事还轮不到他做主。至于沈瑞过继之事;更是徐氏做主;哪里轮得着沈瑾用心思?沈瑞虽不曾出门;可前两日杨仲言来过;因此也听过这个传闻;并没有放在心上。就跟后世网络名人被人肉似的;消息都是似是而非;这个程度的猜测;并不能对沈瑾本人产生什么真正的影响。要说今年新进士的八卦;并不止状元沈瑾这一则;榜样顾鼎臣的出身也被士人“诟病”。沈瑾是松江沈家子弟;正经的书香门第出身;只曾祖是白身;父祖都有功名在身;顾鼎臣虽也是民籍;可生父是杂货店老板;行商贾事;年过五十后与铺子里的婢子私通生下顾鼎臣;且被嫡母不容;一直养在外宅;直到童子试前才认祖归宗。沈瑾的“不堪”是外头的猜测;顾鼎臣的出身有瑕却是实打实的;外头自然非议顾鼎臣的多些。同状元、榜眼比起来;谢丕这个探花就显得“根正苗红”;不大好挑剔。不过文人矫情;“鸡蛋里挑骨头”的事也不是太难;谢丕“嗣子”的身份就被拿出来说嘴。谢丕刚出生时;就由谢家祖父做主;将他过继给早逝的二叔谢选为嗣;从礼法规矩上讲;谢丕已经不是谢阁老与徐夫人的儿子;而是两人的侄子。可谢丕生在京城;长在京城;一直在本生父母身边;除了年节祭礼;多了一重之外;自然与其他兄弟无异。对于在原籍守节的嗣母;也谈不上孝敬不孝敬;这就成了谢丕轻慢嗣父母、不孝的证据。又因谢丕是弘治十四年解元;弘治十五年春闱;没有下场;旁人就说他眼高于顶;非状元不取;这次失利后嫉妒状元、榜眼;才推波助澜诋毁两位。传来传去;越真真的似的;却不想想谢家既有位阁老在;也不能知天下事;沈瑾、顾鼎臣的身世被人说的这样仔细;非松江、苏州籍士子不能;其他人想挖也得过段日子。想起这些八卦;沈瑞虽只是旁观者;不禁心有余悸道:“都说一举成名天下闻;可这三鼎甲也不是好做的;跟拨皮似的;让人无所遁形。”沈瑞并不在局中;只被这股风扫到;都觉得难熬;沈瑾他们在局中;日子就更不好过了。魏校也带了几分后怕道:“可不是正如此;鼎甲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口舌吃人不外如是不过历来只有三鼎甲能被人拿出说嘴;不遭人嫉是庸才;就是旁人像被人这样挑剔也不得;忍一忍等到下一科春闱就时过境迁”

第四百五十五章 事在萧墙(一)() 
春闱告一段落;太皇太后的周年祭也过了;朝野开始关注太子选妃之事。

    按照祖制;皇嫡子正储位;众子封王爵;必十五岁选婚;出居京邸。如今宫中只有一皇子;就是年已十五岁的东宫皇太子。

    虽说皇子选妃是十五岁选婚;但是选皇太子妃又不同;皇太子妃是未来的国母;早两、三年寻访也是应有之事;弘治十六年时就有人提过;不过因张家于涉其中;引得皇上着恼;不了了之;去年则是有太皇太后的国丧;今年太子十五岁;却是不得不提及了。

    乾清宫;看着难得面带羞涩的太子;弘治皇帝心中微酸。一转眼;襁褓中的婴儿已经长成了能谈婚论娶的少年。

    太子被看的不自在:“父皇;儿臣还小呢;不着急选妃”

    弘治皇帝“哈哈”笑道:“平日里你不是都说自己是大人么?今日怎么又说小了?”

    太子扬着下巴道:“女人家家的;选不选有什么意思?儿臣有父皇母后陪着好了。”

    弘治皇帝唏嘘道:“成家立业;成家立业;之前总是盼着你早些长大;一转眼我儿已经这般大了”

    太子“小声”嘀咕道:“父皇到底是嫌我大;还是嫌我小?”

    弘治皇帝满脸慈爱:“寿哥儿是不是也盼着自己长大成人?”

    太子仔细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回答:“要是让儿臣选;儿臣倒是宁愿永远在小时候;跟在父皇身边;都是父皇护我疼我。”

    十几岁的少年;还说这样的话;难免带了几分稚气;弘治皇帝却觉得熨帖;想起父子两人多年相处;望向太子的目光越柔和。

    太子的脸色;孺慕之色更盛。

    想到太子与中宫的关系;弘治皇帝眉头微蹙又放开;道:“南京的贡船到了;今天御膳房有湖鲜;一会儿咱们去你母后那里用晚膳”

    太子身上一僵;随即“嘻嘻”两声道:“那可是好;儿臣记得父皇最爱吃白虾了”

    关于皇后的喜好;却是半字不提。

    弘治皇帝心中叹了口气;有些犹豫。

    有内侍到坤宁宫传了口谕;张皇后就开始叫人往御膳房传话;又不放心;打尚宫过去亲自盯着。

    自打去年太皇太后去世;坤宁宫的日子就不好过。弘治皇帝并未直接指责张皇后什么;可这一年来的疏离态度却是并未瞒着。要不是后宫没有有封号的嫔妃;东宫又是中宫嫡出;皇后的日子怕是难过了。

    对于皇帝丈夫;张皇后从最初的忐忑到怨恨;心境也是不停变化。不过她也知道;不管是她这个皇后;还是她身后的张家与张家诸姻亲;依靠的都是皇帝的爱重;要是皇帝真的厌弃了她;那对自己与张家来说是灭顶之灾。

    两人为夫妻;都是三十几岁年纪;对女人来说已经是残花败柳;对男人来说却不算什么。幸好皇帝将心思都放在养生炼丹上;并未转到女色上;这其中不乏皇后的推波助澜。

    虽说早就知晓炼丹有不妥处;搁在早些年皇后定会死命拦着;不让皇帝损害龙体;可眼下皇后倒是庆幸皇帝又重视起炼丹来;而不是旁的。否则;后宫进了新人;她这个皇后就成了笑话。

    至于太子;张皇后心中不是不怨的;不过太子只是太子;有皇帝在;太子只是调皮任性小人儿;还做不了这宫廷的主人。顽劣不堪、沉迷嬉戏、阴奉阳违;要不是名为嫡长子;他有什么资格做太子?

    只是宫里只有太子这一根独苗;被皇帝视为命根子;就是皇后也吃味;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明面上拉拢太子。

    到了饭时;弘治皇帝带了太子过来;就见张皇后在台阶下候着。

    张皇后本就是体态苗条;现下越清减;有弱不胜衣之感;弘治皇帝心中一软;上前牵了妻子的手道:“怎么在外头候着?”

    虽说已经是三月底;可是早晚天凉;张皇后的手冰凉。

    张皇后微笑道:“有些日子不见;臣妾想要早点见到陛下。”

    目光温柔缠绵;看的弘治皇帝心中一软;为自己的迁怒内疚起来。

    进了宫室;膳桌已经摆上;弘治皇帝四下看了看;道:“怎不见太夫人?

    张皇后之母金太夫人寡居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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