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本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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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姑本良善-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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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的时候说过一句“爹爹的心肝宝贝最是怕冷,奈何此处寒凉而你又喜欢光着脚丫乱跑一点也不像个女孩子,在地铺一层厚毯免得冻坏我的小心肝。”对爹爹有多想念对玉帝有多恨,那种恨像极了初尝的美酒灼烧着每一寸肌肤。

    “孟氏念休,奈落宫主,女娲与伏羲第十个孩子。喜欢了一个不曾真实接触的人,山盟海誓至死不渝。曾经为了宓妃的投胎打翻自己熬制的忘情汤,致使当日有鬼魂未曾忘记前尘往事便下界投胎。自认为女娲与伏羲的魂飞魄散是朕一手所致,又因冥君娶妻心灰意冷,想要把朕碎尸万段却奈何朕是你心爱之人的父亲不忍伤他的心才出此下策以求一死得以解脱。朕说的可有半点差池?”玉帝蹲下来看着席地而坐的我,语气里没有丝毫的责怪或者嗔怒,反而像一个慈祥的父亲在与自己心爱的女儿聊天。伸手打算摸我的头,被我轻巧的躲开。

    “孩子,你果然跟她的脾气秉性一模一样。其实女娲跟伏羲并不是被我打得魂飞魄散,他们为了维持天地祥和甘愿自己做出牺牲。如今你这么恨我,便是天对我最大的惩罚。你与冥君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我这么说你是不是感觉到不可思议?”

    “兄妹?”五雷轰顶的感觉也不过如此吧?我果然有着谜一般的身世,心心念念的人成了我的哥哥,对我呵护备至的娘亲爹爹成了不相干的路人,而这个我恨之入骨却无能为力的男人竟然是我的亲生父亲。

    “对,是皇兄。而经常出现在你梦里的不是你皇兄,至于是谁我答应过她不能告诉你,我不会食言。不过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所以在你们尚未铸成大错之前我给你皇兄安排了这门婚事。”

    “那他呢?他知不知道?我的母亲又是谁?”当我平静的问出这些,发现之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像存储于七彩流光玉镯里别人的前生记忆,与我似乎没有半点瓜葛。

    “这不可能!父皇,你告诉我你说的不是真的!”冥君脸色惨白的站在奈落宫门口,用尽全身力气喊着却依旧轻而飘渺。

    “皇儿,既然你也来了,那今天父皇跟你们说清楚。”玉帝扶过冥君坐在我的身边,我们三个那么坐着,像普通人家一样似在话家常。

    “念休,也许你也曾怀疑过自己的身世,只是不敢肯定罢了。伏羲乃是人王,他的子女都是龙的后代亦是龙身,而你却是一株仙草。说起你的亲生娘亲,那是很久远的事了。只因那是一段被父皇的父皇也是你们的皇爷爷明令禁止谈起的过往,所以至今很少有人知道你的存在。只要你清楚你的娘亲是天地间唯一一个能让我放下任何防备真心对她的人,也是一个值得你骄傲的好娘亲。也许你认为她将你丢弃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让你自生自灭不配做一个娘亲,可是念休,你的娘亲在那炼狱之你好不了多少。而我却不能救她于熊熊烈火,直到她灰飞烟灭。在她感知自己将不能看着你出生长大成人之时用内力将尚是一粒种子的你送至这冥界,临终将你托付给好友女娲,这也是女娲作为人间的神为何要来这冥界寻找回生草的原因。为了避免祸端我跟女娲商议绝对不可让任何人知道你的身世,所以你也别怪任何人不敢名正言顺的把你当做家人。”也许是想起了我的亲生娘亲,玉帝的眼里竟然泛起泪光。这位威严挺拔的男人竟然有着这样的过往,让我爱不起恨不起更加亲近不起。

    “所以宓妃姐姐被河伯羞辱众人为之不平打作一团酿成大祸之后你便将所有罪责归于女娲跟伏羲,让仅存的知晓我身份的两个人消失在这个世?”原来一切都是因为我,迷茫的看着这个亲生娘亲曾经爱过的男人泣不成声。

    “不是那样的,念休。也许整个事件你知道的只是一个表象,宓妃等人酿成大错是事实,但是他们都在女娲跟伏羲共同商议后贬为凡人接受轮回之苦以赎罪而已。至于女娲则是为了孩子们犯下的错做出弥补以身补天,伏羲则甘愿为凡人永世不得转世投胎寿终正寝,并不是传言的灰飞烟灭。”

    这是真相,我不得不接受的事实。我倒是希望事实是我之前知道的那样,如今这样的结果让我怎么办?

    “父皇?皇兄?我们才是一家人?那现在的我算什么?你们打算如何处置我?”苦笑着看着不远处的阎罗殿,那里如今该是怎么一片混乱?

    “从今以后再也没有奈落宫主这个人,我会把今夕变成你的模样下令处死。事到如今我责无旁贷,但是你的不伦之恋不能让外人得知,我会让你去凡间历练一番,全当成全了你的痴心,是福是祸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一世结束,喝下忘情汤断情绝爱,在这冥界各自活着,这是父皇最大的心愿。以后也没有奈落宫,我会把这地狱作为关押在凡间犯过错的鬼魂,每层用不同的刑具对他们加以惩罚。而你的奈落宫作为最底层将以最终的刑罚摆设于此,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不会来此刑拘,这里以后将是灯火通明不再有黑暗。这样你这儿起码可以安好的保存下来,不然只能摧毁以示惩戒。”父皇,这个在这种情况下第一次见到的人,做起事来竟然如此狠绝。

    “今夕是不是非死不可?”明知答案是肯定的还是抱有一丝希望,毕竟是陪我这么长时间的人。

    “宫主放心的去吧,今夕不怕死,权当今夕为宫主尽忠了。”不知何时今夕出现在大厅,满是泪痕的脸如今多了些许从容。不用想,一定是这个所谓的父皇在来奈落宫之前已经对她说了什么,不然也断断不肯放她进来听到我们的谈话。“只望宫主不要忘记今夕,今夕来生还要陪在宫主的身边。”

    还好,父皇允许她投胎转世,但愿给她安排一个好的归宿。抱过今夕,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今夕,今生是我欠你的,我记下了。来生,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了你去。去拿些桂花酿,当今日我们为彼此送行。”

    今夕起身去拿酒,冥君自始至终都傻了般坐在那儿一动不动。见过了风雨的我接过今夕递过去的桂花酿一仰头整杯灌进嘴里,脸泛起红晕,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果然我这点是像极了父皇,一沾酒双颊如同擦了胭脂一般。

    站起身来在这亭随意的走着,摸着每一件看过千百遍的挂饰,每一张桌椅,每一盆花草,当与他们告别了。当我再回到这里的时候,这儿将是摆满刑具的牢笼,不再属于我。最后看到那串风铃,依旧在那儿不喜不悲的。做串风铃真好,不用接受太多的无奈。望着远处的阎罗殿,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在这偷偷的想象住在那殿里的人在做什么想什么了。我懵懂的爱情刚刚发芽被这样摧残了,是可悲还是这原本不属于我?

    突然背后被人用力的一推,我便毫无防备的从台子跌了下去。待我看清推我的黎珞那只紧紧抓住一条不易被人发现的拴在我腰间丝线的时候,我欣然的笑了,这么一位善良的女子确实足以留在冥君身边。下坠的过程看见冥君抬手打了黎珞,然后一掌将黎珞拍进轮回隧道,看嘴型好像是在说“什么样的我让你那么奋不顾身,连生命都不惜舍去”,满脸凄然的对我伸出手却怎么也触不到。父皇则惊慌的趴在台子旁边看着掉下去的我们似乎喊着什么,确实什么也听不到,最终变成一个点。长卿,现在我还是无法理解那时的我是怎样的痴迷于那段懵懂的感情,好在结束了,一切都即将结束了,希望在人间我不再与你纠缠在一起。

    

第172章 彼时念休(番外 之念休)() 
随着手的鲜血一点点的渗进土里,将曼陀罗的根茎染成一片血红,从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那天对于人间该是怎样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我已经忘却,唯一记住的是一双柔和的手轻轻的抚着我的叶子,不时啧啧赞叹:“伏羲哥哥,这株竟然是天地仅存的回生草。没想到竟然生长在这个不起眼的地方。外表虽是柔弱不堪,可是能在这种环境下生长真真的不易的。”那声音如同天籁,能与伏羲并肩的只有女娲娘娘了,未曾想到能有这样的机缘巧合让我与他们结缘。

    自那日后女娲便每日与伏羲用宛丘收集的汲取天地精华的第一碗晨露为我灌溉。终于有一天我幻化成人形,成为他们继黄龙氏、黑龙氏、白龙氏、宓妃、赤龙氏、羲叔、羲和、和仲、和叔之后第十个孩子。至于其余九个哥哥姐姐,只是听说从未谋面。娘亲说他们都生活在人间,而我依旧在这冥界与这忘川河水及漫无边际的曼陀罗朝夕相伴。

    自幻化成人形以来,每日太阳即将在人间升起的时候,我都要经过湍急的忘川河的奈何桥到三生石边等娘亲为我送晨露。那甘甜回味于齿间,娘亲与爹爹的呵护让我忘却自己的不被世人所熟识,每天清闲的在这冥府游逛。这是个完全属于我的世界,除了我之外应该只有这大片的曼陀罗肆意的蔓延在这里的每寸土地。

    谈及冥界,这是一个只能远远看见太阳月亮星星,到处都是昏暗的地方。而我在幻化成人形之后依旧在这样一个暗黑不知日夜的世界里,遥望着人间的悲欢离合云卷云舒,待了一年又一年。伏羲爹爹请人在冥界为我打造了一座殿宇赐名地狱,与其他殿宇不同的是它们是一层层往下建,每一层造型布局各不相同。而我最喜欢第十八层,我自有记忆以来不知道自己叫什么,总想着给我的宫殿起一个与众不同让人一听再也忘不掉的名字。于是它有了一个后来让所有鬼魂都望而生畏的名字—奈落宫,因此我也有了一个不是名字的名字—奈落宫主。从此这片昏暗有了一座亮如白昼的殿宇,而我每每想到这点,被呵护宠溺的甜蜜涌心头。

    不清楚自己究竟在这待了多少年,身边的曼陀罗开了败,败了又开,我却一直在这桥头站着,落寞的像一棵暗里生长的曼陀罗,不管怎么妖冶丝毫感觉不到真实存在的气息。我所能想到的唯一消遣是每天透过三生石望向人间,看着人们辛苦的劳作,一家人其乐融融。在这天地间除了见证我来到这世的女娲娘亲还有伏羲爹爹没人知道我的存在,娘亲说过总有一天我会像哥哥姐姐们一样各司其职。我也在漫长的黑暗里等着那一天的到来,那么等着等着,等的时间久了渐渐忘记了自己在期盼什么。

    终于有一天,娘亲脸色凝重的来到三生石旁,看我喝完那碗晨露后一只手抓起我的右手,漫步在黄泉路。看着两旁争相绽放的花,湍急的河流仿佛要将人吞噬了一般,从来没有感觉到这里的空气像现在这般放佛已凝结。娘亲还是一言不语的拉着我的手往地狱走去,直到走到第十七层突然叹了口气,之后是久久的沉默。转过身,另外一只手抚着我的长发,眼里竟是一层雾气渐渐凝结成泪滴砸在我手背。之前每次来这儿,娘亲总是欣喜的叫我“奈落”,而这次她竟然没有叫我名字,只是笑着哭,从未见过娘亲如此的我不知所措。

    “我的女儿终于长大了,为娘很是欣慰。如此亭亭玉立,不知道以后谁有这么好的福气,把我的宝贝迎娶回家。”也许每个母亲看到自己的孩子不经意间已经不再是小孩子后都会有这样的感叹吧,起码我看到人间的母亲都是如此,有些许的无奈确实满心欢喜的。

    听娘亲说完,刚才的诧异少了许多。抽出被娘亲抓住的手,双手紧紧抓住娘亲抚我长发的手放在脸柔声说道:“娘亲,女儿永远都是娘亲的宝贝,女儿将来要嫁人一定要嫁给爹爹那样的才不辜负自己这奈落宫主的美誉。”在娘亲面前我总是不经意的俏皮起来,每当娘亲嗔怪的时候这种俏皮总能搏娘亲一笑,百试不爽。

    娘亲不住的点着头,眼里的泪珠如断了线似的大颗大颗落下。意识到失态,转身背对着我擦着眼角的泪,整理好情绪后依旧笑容如春风佛面。

    “奈落,前几日,我与你爹爹跟玉帝一起商讨过了,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些事。现在人间的生灵越来越多,照这样下去人间将人满为患。所以我们商议后决定,凡是人都要经过生死轮回转世投胎,如此交替便可避免一些麻烦。而你所在的冥界处于天地交界,作为投胎转世的地方再合适不过。”

    “娘亲,那我是不是有机会见着九个哥哥姐姐了?我奈落的哥哥姐姐一定都是俊美非常的,对吧?”终于以后每天都能见着那么多活生生的生命了,我高兴的乱蹦乱跳。

    娘亲回身理着我被冥风吹乱的长发,嗔道:“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蹦蹦跳跳,即将掌管一界了还不稳重,让为娘如何放心?再者说你的哥哥姐姐都是神,无需轮回,你喝的晨露没有进入胃里,全进这里了吧?”娘亲用手点着我的脑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躲过娘亲伸过来的手疾步奔向寝宫,藏身于一片纱幔里。

    “丰功伟绩留给哥哥们去成,风华绝代留着姐姐们去演绎,我只要待在这儿安安心心快快乐乐的做娘亲跟爹爹的宝贝可以了,反正在冥界只有我一人,而且外面昏暗如此也看不清对方的容貌,算我有倾城之姿那又如何?”虽是这么说着,但一直以来未见过哥哥姐姐,不知道他们是否也像我这样时常在娘亲跟前肆意的撒娇。不知道为什么娘亲不让我去人间,或者哥哥姐姐来冥界相见,别的一家人不都是在一起快快乐乐的生活吗?难道因为我是野生于天地间的一株草而已,对他们来说我始终是异类?这么想着,心忽然隐隐作痛脸却在笑着。

    “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玉帝也派了他的儿子冥君与你一同掌管这冥界,过几天你们可以见面了。记住切切不可任性胡闹,这里虽说是你的地盘,但是如今不同了。玉帝掌管的天界与人界息息相关,这次将这么重的担子丢给你说实话娘的心里也没有底。可是娘相信奈落不会辜负娘的的希望,我的奈落虽然调皮,有时候有点古灵精怪,但娘知道那都是为了搏娘跟爹爹一笑而已。”知女莫若母,这句话果然是对的,正打算好好整他一番被娘亲看穿了。

    用手抓着娘亲的手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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