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本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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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姑本良善- 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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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难道说你们家姑娘出了什么事?”

    “公子说笑了,我们家姑娘能出什么事。我已经出来得够久了,是时候回奈落宫了,不然他们找不着我又该着急了,公子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可以让人捎话过去,风迁先告辞了!”

    风迁站起身来,将烧伤的手指攥在手心里,扯动了一下脸上的肌肉,笑得有些难看。

    “好,既然如此那我便不留你了。回头向你们姑娘问好,待我恢复了再去奈落宫叨扰,不送!”

    “哦,对了,我们姑娘有东西让我带给公子,刚才只顾着说话竟然忘了。”

    风迁从袖中拿出一方帕子,打开后露出了一只毛笔。她竟然送自己一支笔,谛听有些诧异。

    “这是什么意思?”

    谛听接过笔看了看,却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

    “公子可别小瞧了这支笔,这可是我们姑娘亲手做的,具体有什么特别之处我也不太清楚。既然姑娘将这笔赠予你,一定是有她的想法,我们也不方便揣度。好了,东西我也带到了,话咱们也说了不少,我真的该走了。”

    谛听嗯了一声,低头研究着手里的毛笔,难道是笔杆里藏了什么东西?谛听将手抹过笔杆再次看去时里边却是空空如也,看来自己猜错了,难道这不过只是普普通通一支笔,是自己想多了?谛听拿着毛笔慢慢移到书案前,将毛笔放在笔搁上,拿出砚台旁的墨研磨了起来。

    谛听从一旁抽出一张纸用纸镇压好,拿起那支笔往砚台里刚刚研磨好的墨汁里蘸了蘸,于纸上写下“墨带残膏浓复淡,笔生春意睟而温。”

    写完谛听拿起纸张吹了吹又放回了书案上,不得不说这只笔用起来还算顺手,可是念休只是为了自己有一支用得顺手的笔吗?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却总参不透里边的玄机。

    谛听咳嗽了几声,将那支笔重新放回笔搁处,窗外突然飞进来的流离带起的风将刚刚写着字的纸吹得飘落到了地上,谛听一把将流离捉住抱在了怀里。

    “云破,你不好好待在你该待的地方来此做甚?你可知道这地方不是你随便能来的,你在凡间的事既然了了,还是早日回到你家主子那里去吧!”

    云破挣脱了谛听的桎梏蹦着来到那支毛笔跟前,用嘴啄了啄,歪着头看着谛听。

    “小东西,你也知道这个东西特别?可别给我弄坏了,这可是她送我的唯一礼物,你要是给我弄坏了我就扒光你的毛做一支新的。”

    谛听伸手点了一下云破的头,再点过去的时候却被云破躲了过去,云破确实比某些人聪明多了。云破趁谛听不注意叼起那支笔跳到了一边,远远地躲着谛听,伸开翅膀将笔挡在自己身前。

    谛听刚想伸手拿回,云破便跳着偏离了原来的地方,依旧歪着头看着谛听。

    “别闹了云破,我都说了那支笔对我很重要,要是坏了你可是赔不起的。”

    谛听再次伸出手的时候云破身上的羽毛竟然炸了起来,谛听也意识到云破的不寻常,伸手将窗户关了起来,一人一流离就那么对峙着。

    云破的眼皮开始不听使唤的开开合合,看样子像是困极了,谛听趁机一把将云破抓了过来,笔尚未来得及拿回来便被瞬间清醒了的云破将手背啄破了。谛听用帕子捂着破了的手背,流离的攻击性不该有这么强,尤其是对一个根本不构成威胁的对象。

    “云破,我相信你能听懂我的话,现在咱们好好聊聊,能不能把这只笔还给我?这是念休送给我的,我不能让你带走,如果你非要带走一样东西,这屋子里的其他东西你可以随便挑,我绝对不会含糊。”

    云破哀鸣着,眼角竟似有泪流出,谛听伸手捂住脸很是无奈。

    “你不要在我这儿装得这么可怜,今天如果你不把东西还给我,你便出不了这个屋子,除非你想一辈子就这么跟我待在这里。我也是够可怜的了,为了她差点连命都搭上了,现在你还要这般欺负我是不是也想让我在你面前哭上一场?”

    谛听将手拿来之时云破已经将笔放在了自己跟前,可能刚才撕扯的时候没有注意竟然有一根毛掉了下来。谛听拈起那根毛总觉得不太像动物的毛发,人间制笔喜欢用狼毫,如果念休是想送给自己一个带着人间气息的礼物,那也该同样效仿凡人用狼毫才是,可是这个……

    头发,这根竟然是头发!谛听抓起桌子上的笔跌跌撞撞地出了屋子,推开门时外边的风瞬间灌了进来,将屋子里吹得一片凌乱。谛听顾不上其他,伸手挡在脸前,待风稍微小了一些变回真身跳进了忘川河里,冲对岸游去的时候一个不注意被拍过来的浪给推向了下游。

    江枫正站在岸边修理着那些幽蓝,一抬头便瞧见谛听于水中奋不顾身往这边游来的身影。江枫推了推一侧的渔歌,指了指忘川河里的身影。

    “渔歌,刚才风迁不是说他昏迷许久刚醒吗,这时候怎么会出现在忘川河里?”

    “不清楚,咱们也无法渡河,也只有他能在这忘川河里安然无恙,待他上来再一问也不迟。”

    江枫渔歌放下手里的锄头剪刀,垂手站在岸边,待谛听一上岸便将瘫在岸边被水冲着的谛听拖离了岸边。

    “谛听公子,你还好吗?”

    谛听摇了摇头,变幻成人形使劲儿喘着粗气。睁开眼时瞧见是江枫渔歌,便用手撑着地面坐了起来。

    “你家姑娘在哪儿?这会儿是否方便一见?”

    江枫渔歌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第447章 大结局() 
“你俩这是做什么?我又没问什么难以启齿的问题,怎么连这也回答不出来吗?”

    谛听有些着急,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真相。渔歌伸手将谛听掺了起来,见他双腿发软便冲着江枫使了个眼色,江枫赶忙与渔歌一左一右搀着谛听。

    “公子莫急,我们也不知道姑娘这会儿方不方便见你,不如我们带你先回奈落宫休息一下,稍后再去问问风迁。最近都是风迁贴身侍奉姑娘,我们都是在外边打理,未曾靠近姑娘的寝宫。最近姑娘的心情不好,不喜欢出门这些你也是知道的,所以我们一时也没法回答还请公子见谅。”

    谛听这么被两个丫头搀着觉得有些没面子,奈何自己刚才渡河之时耗费了大量体力,现在已是不足以支撑到奈落宫。

    风迁端着一盆水出寝殿门,正好瞧见被渔歌江枫搀扶着的谛听,不禁有些疑惑,刚刚才见过,这么快便追了过来,看来他是看出了那支笔的玄机。

    “渔歌江枫,不是跟你们说过不要靠近寝殿吗,怎么这还带着人过来了?扰了姑娘休息你们可担得起罪责?”

    “风迁先别生气,我们是瞧着谛听公子那么费力地渡河而来,只为了见姑娘一面心里不忍而已。如果姑娘这会儿正在歇息,我们带谛听恭喜先在大殿里休息片刻,静待姑娘睡醒便可。”

    风迁将手里的盆往江枫手里一塞,伸手将谛听搀了过来。

    “罢了,既然来了那便进去等也是一样,左右不过是跟姑娘一块儿长大的,没那么多忌讳。你俩还是忙你们的去吧,我带他进去便可,这木盆放殿外晾着便可。”

    渔歌江枫拿了木盆便离开了寝殿门口,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却没有瞧见寝殿内的情形。

    “谛听公子一会儿不管瞧见什么还望你千万别说出去,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风迁在谛听耳畔说了一句,谛听扭过头来看着满面愁容的风迁,便知道一定是念休出了什么意外。风迁推门进去后赶紧将寝殿门关严,谛听伸手撩起那些遮遮掩掩的纱幔,一层层往里走着,气氛有些凝重。

    “风迁,屋子里为何会这么冷?”

    “公子别急,一会儿你便晓得了。”

    风迁撩起最后一层纱幔,床上躺着的正是念休,准确点说是已经被冻成了一个冰人的念休,谛听一下子跪倒在念休床前。

    “风迁,怎么会这样?谁下的手?”

    风迁跪在床前,伸手摸了摸念休的脸颊,泪水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就像公子看到的,我们家姑娘已经成了一个冰人。姑娘不知道怎么知道了宫主的下落,回来后便一直郁郁寡欢,最后在地藏菩萨那儿喝了几回茶,心情像是好了许多,却是不大喜欢吃东西了,慢慢地连平日里最喜欢的荷露汤也不喝了。一天清晨我来伺候姑娘起床时便发现姑娘成了这个样子,而且一天比一天严重,我也不敢对外声张,只能这般遮遮掩掩。”

    “那……那这只笔上的头发……”

    风迁擦了一下脸颊上的泪水,抽泣了几声。

    “公子这么快便知道了,这头发便是我们姑娘的,我们姑娘做完这只笔便睡下了,第二天便成了这个样子。”

    “地藏菩萨……他是否跟你们姑娘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风迁摇了摇头,念休的手上已是一片冰霜,触手之时寒意入骨。

    “菩萨不过是给姑娘讲了一个故事,然后聊了一些闲话,并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不过姑娘回来后竟然有些豁然开朗的样子,每晚入睡前都要写一些东西,写完后锁在一个锦盒里。”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竟然让她成了这样?”

    风迁起身来到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拿出那个锦盒,小心翼翼地捧着来到谛听的跟前。谛听看了看那锦盒,正是自己生辰那一年送给念休的,这个锦盒一直没有看见,还以为她是不喜欢才收了起来。

    “没有钥匙,这个盒子怎么打开我也不太清楚,所以能否看到里边的东西全靠公子的运气了,兴许这是解开姑娘变成冰人的唯一办法。”

    谛听觉得此刻老天是眷顾他的,虽然念休成了这个样子,可是她竟然将最后的东西都锁进了这个盒子,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欣慰的。这个盒子其实好开得很,中指之血……

    谛听想都没想咬破自己的中指,将血滴在锁住盒子的那把锁上,那把看似坚固的锁砰的一声打了开来。里边密密麻麻放了好多花签,展尽小女儿心态,谛听拈起一张慢慢打开。

    “公子,你先看着,我去外边守着,有什么事记得叫我。”

    风迁见谛听轻而易举地便将锦盒打开,便知道这些东西一定是姑娘故意让他看的,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在这儿待着,万一瞧见了什么不该看的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桌子上的水微微冒着热气,风迁临走之前倒了一杯茶放在桌子一侧,看了看依旧瘫坐在床前的谛听,转身出了屋子。

    谛听手里的花签一张张变少,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原来她经历了这么多,自己却一点也不知道。地藏菩萨讲的那个故事竟然就是他与念休从相识到现在的事,还有那些念休不知道的皆被菩萨一一道破。这回念休算是明白了他的心意,可是就算是知道了不想接受这番心意也不至于这么对自己,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谛听疯狂地在锦盒里翻看着,却不曾发现任何线索,地上的花签以及零零散散的碎纸片躺在地上,不时被带起的风吹得翻了个个儿。

    “是我太笨,竟然找不出原因,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次我无意冒犯,只想知道一个答案,否则怎会找到一个解救你的办法?”

    谛听将手覆在念休的手上,那股子冰凉开始慢慢渗入,谛听的胳膊开始变得麻木。念休身上的冰霜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比进来前更多了一些。

第448章 大结局() 
一袭绿衫的念休盘腿坐在地藏菩萨身前,捧起身前的茶杯轻啜一口放在腿上看着地藏菩萨。坐在对面的地藏菩萨好像已经对念休习以为常,双眼微合,手里的念珠被一颗颗拨弄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菩萨,近日来一直听菩萨讲经,今天念休不想听经,想跟菩萨闲话家常,不知可有不妥?”

    “有何不妥?这世间之人哪个不是活在寻常日子里,那些轰轰烈烈偶然经历几次也就罢了,好在轰轰烈烈过后你总能看淡,这也是你佛性远超旁人的缘故。世间诸法,唯心不灭,不灭故生,生而不死,虽死犹生。”

    念休掩袖浅笑,菩萨就是菩萨,就算是闲话家常总能讲出一些典故来让自己从中得悟。

    “菩萨所言,甚是!”

    念休伸手将茶杯放在身前的桌上,拿起香料盒旁的镊子,夹起一块香料放进香炉里,闻着那飘出来的香味儿微微合眸双手放在膝盖上坐着。

    “念休今日怕是最后一次来与菩萨饮茶了,菩萨能否为念休解惑?”

    “惑由心生,念休本身无心又有何惑?”

    “怪就怪在这儿,念休本无心,奈何惑丝缠绕,终不得解,遂才恳请菩萨一一释之。”

    念休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处隐隐作痛,如伤初萌,如疤痕复裂,如……如针入骨。菩萨停下拨弄念休的手,抬眸看着这个表面上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已是波涛汹涌,稍有不慎便会倾覆于水下溺水而亡的小姑娘。岁月流长,深深浅浅的划痕在所难免,何况是一个无心的小姑娘。

    念休感觉头上一沉,睁开眼时菩萨的右手正在自己的头上,念休微微一笑重新将眸子合上。

    “譬如三千大千世界,所有草木丛林,稻麻竹苇,山石微尘,一物一数,作一恒河。一恒河沙,一沙一界,一界之内,一尘一劫。一劫之内,所积尘数,尽充为劫。”

    “菩萨,今日念休只为解惑,不为佛法普渡。念休明白菩萨接下来要讲的是婆罗门女,念休已全信然,无需再费心力。菩萨明明知道我之惑,何故消遣于我?”

    菩萨笑而不言,将手从念休头顶拿了过来,重新拨弄着身前的念珠。

    “你知信,而不知信其信,既然你已全信然,为何还会无心而生惑?可见你所言之为信者,皆是妄言。罢了,你甘愿沉溺之时,无人可救你,无所救便无所生,无所生故有惑劫。你之所惑无外关乎三人,奈落,冥君,谛听。今奈落已有归宿,冥君亦是乐于人间,唯剩一谛听尔。你可知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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