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本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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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姑本良善- 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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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成了父亲手里一枚棋子,连自己将来的路都看不清楚。虽说女子向来都是到了一定年龄需要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挑一位如意郎君携手后半生,可是洺榆不想做父亲手里那颗随时都可能被抛弃的棋子,洺榆想要的是像忠正王那样的生活。”

    一说起忠正王,洺榆的眼里闪着光,那种崇拜溢于言表。

    “哦?忠义王那样的生活?你以为忠正王是什么样的生活?”

    过尚贤反问了一声,再次从别人嘴里听到忠正王三个字,过尚贤的心里已是掀不起任何的波澜,就像一洼死水一般。

    “对啊,忠正王身为女子却不甘于相夫教子,在朝堂之上甚至可以与男子相提并论,女中豪杰说的正是她那样的女子,所以洺榆甚是羡慕。其实洺榆觉得姑姑有时候也是很不容易,虽然在府里上上下下的打理着,可有时候还得为了洺榆操碎心,虽然洺榆不希望像姑姑一样,可洺榆是打心里敬重姑姑。忠正王跟姑姑都是没有成过亲的,所以洺榆也想像她们这样自由自在的活着,不用做攀附夫家的丝萝。”

    过尚贤将窗户关好,从榻上下来后往屋外走着,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

    “洺榆,有时候你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如今你不肯嫁为人妇只不过是没有遇到一个可以让你掏心掏肺的对他的人罢了,如果遇到了,你就会发现自己曾经的想法该是有多荒唐。可以生的时候有的人选择了死,可以让自己在这浮华乱世中开心一些的时候有些人却选择了避世而居,独享那片宁静,他们的独特使得他们看起来是如此的不同。都是为了遵从自己的心罢了,所以你也该试着用心去感受,而不是一味的逃避,将自己封闭起来胡思乱想。”

    过尚贤一只脚迈过了门槛,另一只脚尚抬在半空中,却被洺榆的话一惊。

    “公子,我知道刚才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洺榆也知道接下来姑姑必死无疑,洺榆也想随姑姑而去。既然你说有的人在可以生的时候却选择了死,这个我想我能理解,因为对我来说以后的生必定不如死,那种绝望洺榆不想浅尝辄止,更不想深刻体会,而是根本就不想碰见。”

    过尚贤回过头,脸上的笑容依旧,只不过少了一些温暖的意思,迎上洺榆带着泪的笑,嘴角扯出的弧度渐渐平缓。

    “洺榆,你很聪明,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你姑姑下手却不是求我放过她,而是打算跟她一块去死,那如果我告诉你你的姑姑便是你的亲生母亲,你会不会相信?”

    洺榆摇了摇头,眼角的泪滚落了下来,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满脸惊慌失措的样子让过尚贤竟然有些心疼,仿佛瞧见曾经无助的小岱。

    “好,既然你不打算相信那便不相信好了,其实还有一件事原本打算一块告诉你,可是既然你连刚才的那件都不相信,那接下来这件你便更不可能相信了。我之所以没对你下手,是因为我身边的一个人……”

    “洺榆能猜到是谁,昨晚姑姑跟我提过,说和光对我有意,但是公子有意将我与郑大人凑成一对,所以你说的那个身边的人,极有可能是他俩中的一个,对不对?”

    洺榆将手里的白色棋子一颗颗混进黑色棋子里,然后再一颗颗挑出来,分分合合,最终没有理出个所以然,干脆将所有的棋子往棋盘上一撒,黑白相间,平分秋色。

    “刚才我说你聪明,并不代表你什么都能说对,有的时候你想的只是一种想像而已,与实际怕是差着十万八千里。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说的那个人刚才你瞧见了,但并不是和光,他对你有意无意与我无关,那是你们之间的事。而同尘,却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准确点说是龙凤双胎。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现在立马回府去问问你的父亲,当初他是怎么将同尘放在过家门口,又是如何看着同尘被人抱进了过家。原本还以为他是靠着这个孩子来做内应,可如今瞧着却不是,尚文斌竟然将这件事瞒得牢牢的,看来是不打算将他的身份告诉你们。”

    “很好啊,我竟然还有个弟弟,那我便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都说双生子有心里感应,不知道我的心疼一下,他会不会感受得到。”

    “公子!”

    同尘突然跑进了重玄十三楼,一进门便喊了起来,洺榆直起上半身往门口看着。

    “公子,刚才李公公来传旨,不知道为何咱们府里的绵绵被封了妃子,现在正等着让您进宫谢恩呢!”

    “恭喜公子!”

    洺榆从榻上下来,屈身福了福,同尘这才注意到洺榆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

    

第314章 谋31() 
“起来吧,没有什么好恭喜的,是她自己争气,我也没有出什么力,只不过沾了曾经是她主子的光罢了。”

    过尚贤穿上靴子,跟着同尘出了重玄十三楼,留下洺榆站在榻边目光不知道该散落到哪里。

    “公子,好好的绵绵怎么会进宫?我还记得上次去川西之时她受了很重的伤,回来之后足足养了一个多月才能行动自如,身上脸上怕是会留下疤痕的,如此容貌又是如何入得了咱们皇上的眼的?”

    “看在你落下洞的时候没有砸到我的份上我便告诉你,其实我是原本打算将她在昨天送进宫的,可出了些状况所以那件事便搁浅了,至于现在为何会再被提起,怕是那折子如今才到了皇上手里。绵绵身上脸上是有伤,可最近帝都出了个名医,就在街头不远处,二哥便派人将绵绵送了去,托那位神医将她的疤痕尽数出去,而且那容貌比之前更是明艳了几分。”

    和光跟了几步脚步慢了下来,一大早到现在还没吃上一口东西,刚才一直想着怎么自救没觉得怎么饿,这会儿不知道是精神上松懈了下来还是怎么着,竟然觉得胃里像是被揪在了一起慢慢搅动一般疼痛。同尘的肚子咕噜一声声响,虽然不是很大,却足以让过尚贤听见,过尚贤回头好奇地打量着同尘。

    “公子,我好饿,难道您就不饿吗?”

    过尚贤抿嘴一笑,冲他招了招手让他跟上来。

    “一会儿你便去厨房让他们准备些吃的,然后再做一下给和光跟洺榆送去。这会儿府里的人怕是见到你会有些惊讶,不过不要紧,让他们更惊讶的还在后边,你也是有功夫的,要是他们再为难你可以出手对付,别再像刚才一样被人五花大绑着扔下洞口了。”

    同尘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着。

    “公子惯会取笑,同尘那时候被绑了还不是因为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便已经是被人给捆得结结实实的了。我们也不想,和光都被那个姑姑给几巴掌扇出血了,还被人用脚踩脸上,比起我来不知道要惨多少。”

    过尚贤冷笑着哼了一声,双手握成拳背在了身后。同尘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低下头紧紧跟在过尚贤身后。

    “和光现在怎么样了?”

    “他没大碍,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怎么着我们也是经常跟您上战场的,比起那些刀伤剑伤,这些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和光如今面子薄些,脸肿成那样不好意思再在公子身边伺候,过两天消了肿便来向公子谢罪。”

    绾红亭,这个每次他看见便会有意想不到的事的地方,不知道重玄当初对它有着什么印象,绾红亭,绾红亭,听着好听却不怎么吉利。过尚贤伸手食指弯曲,关节处抵着鼻端,呼吸虽是平缓却厚重了许多。

    “同尘,这个亭子上的匾额该换了,让府里的人马上去找人做一块新的,名字起的这般美总有些脂粉气,不如就改成新凉亭。”

    “可是风卷庭梧,黄叶坠、新凉如洗的新凉?”

    过尚贤笑笑没有说话,同尘的出身如果能跟和光一般,那他如今谈吐间也不会越来越像自己,竟然能一下子便能猜到自己的心思。兴许自己平日里没有注意,同尘比起和光来竟然以嬉皮笑脸做掩饰,暗地里却是实实在在的努力着。

    “公子放心,等公子从宫里回来,这亭子上的匾额一定会是新凉亭。”

    “同尘,还有件事非你去办不可。映月回府后,给她一杯毒酒解决了吧,喝下毒酒后将我房里留着的那个青管给她,然后你离开便罢,稍后派人过去瞧瞧,要是死透了便让人一口薄棺抬出去随便埋了吧。洺榆是个懂事的,以后她便由你来照顾,希望她不要走她姑姑的老路,你也要提点她一些,以后她对咱们兴许是有用的。同尘,你知不知道我以后要做什么?”

    “同尘知道,同尘尽力做到最好,以后好成为公子的利剑,为公子杀出一条血路。和光心细如发,那些费脑子的事便交给他来做,我们一左一右陪伴公子,也是正好。”

    过尚贤抬眼望去时,李公公正在花厅里悠然的喝着茶,接过丫头递过来的手炉揣进怀里,打量着墙上的字画。

    “李公公!”

    过尚贤远远地便扬声喊出口,一副谦逊有加的样子。李公公听见声音赶紧抱着手炉起身,将手炉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对着过尚贤施礼。

    “丞相安好,如今您已是丞相,如此对奴才,让奴才这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只因奴才有皇命在身不便之处请见谅。”

    “公公这话从何说起?我什么时候怪过公公?公公哪次来不是带了恩典赏赐,我们就算再不懂事也不能怠慢了您不是?敢问公公一句,皇上可是瞧见了尚贤呈上去的折子将绵绵召进宫的?恕尚贤唐突,实在不知道绵绵如今是何位份,所以不敢莽言只得直呼闺名。”

    李公公刚才的脸上明明有了些许的不悦,待听完过尚贤的解释,那皱着的眉头便舒展开来。

    “是奴才没有事先说明白,如今娘娘被咱们皇上封了淑妃,这样的恩宠那可是自古未有的。所以刚才我去太师府宣旨的时候太师也是吓了一跳,直言这娘娘从前是跟着您的,所以让奴才来丞相府里一趟,带您一块去皇宫谢恩。赏赐的东西奴才已经送到太师府了,过后丞相可以去清点一下。如今您被新封丞相,您府里又出了淑妃娘娘,可谓是双喜临门,奴才在这儿贺过了。”

    过尚贤冲同尘使了个眼色,同尘便将一个荷包塞进了李公公手里。

    “公公一路辛苦,丞相府的喜事也是公公的喜事,这里边不止有银子,还有一张宅子的地契,那宅子就在皇宫边上,公公进出也方便。什么时候有空出宫办差,也好有个地方歇一歇脚,还望公公莫要推辞。”

    

第315章 谋32() 
李公公往外虚推了一下,双手被过尚贤有力的推了回去,便将东西放进了怀里,坐回椅子上,笑呵呵地拿起了桌子上的手炉。

    过尚贤坐到了李公公的旁边,只手撑在桌子上,双眸中的急切像是燃烧的火焰,他不知道李公公是否能如他所愿,只能等,慢慢等,等他将话说出口。

    “其实……”

    李公公将茶端起来抿了一口,面朝过尚贤,方缓缓开口。

    “丞相大人可以放心进宫,实不相瞒,我出宫的时候正好碰见太后赐给忠正王的翠缕姑姑进宫,也就是如今你们府里的映月。当时我没敢多说什么,便出了宫门,不多时映月姑姑便出了宫,都是出宫,我便捎了她一段。在马车上她曾跟我提过进宫的目的,丞相如今一定是怕皇上这次会对你不利,可事实恰恰相反,皇上这次没想到要动过府。”

    “多谢,原本我就想着根本就没有什么事,只不过是我自己非得多此一举罢了。李公公,不知道今儿个平帝是否见过淑妃娘娘?”

    李公公摇了摇头,将胳膊肘压在桌子上,凑到过尚贤耳边。

    “丞相兴许还不知道,那位宫里一夜间竟然空了,说起来怪吓人的,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丞相一会儿进了宫可别提平帝,如今她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来无影去无踪的,也不知道丞相府里到底是何地界儿,竟然出了这么多厉害角色,我们打心里是不敢小瞧丞相府的。丞相可是知道了什么?”

    过尚贤将胳膊收回,往椅背上靠去,深深叹了一口气,摆弄着手上的扳指。

    “李公公有所不知,昨夜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平帝请我过去喝茶,不知道往茶水里放了什么东西,我喝了以后竟然疼得像被抽筋扒皮一样。疼着疼着便晕了过去,醒来以后那种疼还像是真的一般,你说这事奇不奇怪?要不是我屋里的门反锁着,我一定会以为真的。”

    说完过尚贤笑了,李公公稍微一愣随后也跟着笑起来。

    “丞相这梦做得好,筋骨分离那是要脱去凡胎成仙呐,这梦可不是寻常梦,说不定将来上天感念丞相对大衍鞠躬尽瘁,会让丞相位列仙班。”

    过尚贤笑得更加开心,本来不过是当个笑话来讲,被李公公那么一说竟然有些别样的意思在里面,心里的忧虑也随之消减。

    “李公公这话说得过某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经您那么一解说我可就当真了,以后这大衍繁荣昌盛也定有李公公一份辛劳。能不能位列仙班不是我能决定的了的,可李公公日后必定会流芳百世,享后人无穷尽之香火。”

    一个太监能得享后人香火,说出来不过是讨人一乐罢了,说不定这话在旁人眼里没有什么,可李公公却甚是激动,太监没有子嗣,配享后人香火那是多奢侈的想法。

    “呈您吉言!”

    门口的侍卫进了花厅,提醒李公公是时候回去复命了,笑容还凝在脸上的李公公站起身来,将手炉放在一旁,拍了拍衣裳上的褶子。

    “丞相,时辰不早了,咱们还是早些启程吧,再不回去怕就到了下午了,皇上又该怪奴才们办事不利了。”

    “是我只顾着跟李公公聊天耽误了时辰,咱们立刻启程,这时候还能在晌午前赶到。同尘!”

    同尘听见喊声赶忙进了花厅,已有丫头将花厅里的杯盏等物件收拾着带出了花厅。

    “公子有何事吩咐?”

    “我得跟着李公公去一趟皇宫,你在府里好好照料和光,还有我交代你的事别忘了。刚才听李公公说映月姑姑随同他一块儿进的府,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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