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将军有什么话赶紧说,天色已晚我还要休息。”
“休息?如果你那么想休息我进来之前你不就已经休息了吗?这么晚了却在自己侍婢的营帐中,身边没有人伺候你能睡得着?”
过尚贤往前一步步逼近,脚步却有些迟疑,每一步都迈得极为谨慎。重玄将经书举到身前,强壮镇定指着过尚贤。
“过将军请慎重,莫要再往前走了。”
如果有那种可能,这儿不是军营,他们不是大眼的丞相跟将军,而是普通人家的儿女,也许他会就此拉着她离开这儿从此天涯海角。过尚贤在心里想了一千种可能,双手紧握,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眼前的重玄就像是受惊的鸿雁,失去了往日里一飞冲天的气势。
外边的脚步声开始变得密集,重玄心里显然有些不耐烦,过尚贤站在离自己不远处只是安静的看着自己却又不说什么,让她开始对那些未知的东西感到恐慌。
“丞相,最近就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吗?”
“没有!”
“那丞相以后保重……”
过尚贤转身离开了营帐,他实在没有勇气就此拉着重玄离开,他还未曾弄明白自己的心里是怎么想的,那种冲动差点让他的以后无路可退。
渊兮湛兮二人抱着东西进了营帐,重玄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瞬间坐回榻上,将经书按在那而舒了一口气。
“姑娘这是怎么了?刚才我们进来之前瞧见过将军衣衫不整地……”
渊兮瞧着表情甚是怪异的重玄不仅问了一句,将手里的东西于桌前放好,着手在地上铺着毡毯。说到一半突然想起刚才过尚贤的情形,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了一眼重玄,虽然她脸上惊恐未曾退去,衣衫整齐如初,还好不是她想的那样。
“没事,他只是过来瞧了一眼什么都没说便转身离开了。你们瞧着他去了哪儿?”
“姑娘没事就好,按理说我们本不该担心的,可是这三更半夜的过将军也不知道避讳,要是被人说了闲话怕是要毁了姑娘的清誉。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回营帐,反倒是像是出了军营。”
重玄哦了一声,继续拿起手里的书看了起来,刚才被过尚贤没头没脑的一闹,书都拿倒了竟然都不知道。
“姑娘换上寝衣赶紧休息吧,光线这么暗还看书会伤了眼的。”
重玄放下书,站起身来,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过尚贤那副模样显然是刚从营帐出来都未能来得及穿好衣衫,急匆匆的跑来却只是问了一句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儿,似乎他知道了些什么,却又不方便明说。渊兮湛兮二人一左一右服侍着重玄更衣,见自家姑娘心思不知道去了哪里,眼里一直呆愣愣的,又不好再继续追问。
“好了姑娘,您在榻上安心睡着,我跟湛兮就在下边,夜里有什么事随时叫我们。”
渊兮看着重玄在榻上躺好,替她盖好被子,将榻边的经书放在了柜子上,转身将摘下来的玉佩收好。待一切打理妥当方将被褥铺好,挨着湛兮躺了下去。
许是白日里睡得有些多,此刻的重玄一点睡意也没有,在榻上翻来覆去。
“姑娘怎么了?是这蜡烛太亮了吗?我去灭掉几盏。”
渊兮坐了起来,瞧了瞧榻上的姑娘,见她眼睛依旧睁得大大的。平日里姑娘也是整夜的亮着灯入睡,夜里醒来若是屋里没有亮光便会吓得缩在墙角,如今依旧这般却还是睁着眼没有一点睡觉的意思。
“不要灭渊兮,许是白日里睡多了,竟然没有了睡意。是不是我吵着你了?”
听到渊兮说要灭掉蜡烛重玄说话的语调都有些发颤,紧紧抓住被角不敢松手,怕渊兮一个不注意没有听清自己的回答真的将那些蜡烛灭了去。
“不然渊兮陪你出去走走,外边有人巡查,虽比不得宣城,可依旧算是安全的。”
“不用跟着我,你赶紧睡,我自己出去随便走走一会儿便回来。”
重玄做起来穿好鞋子,披了一件衣裳便要往外走,渊兮一把将重玄拉住。
“外边凉,姑娘在这样出去怕是要受风寒的,渊兮还是给你找件斗篷吧。”
重玄将斗篷接了过去披在了身上,回头冲渊兮笑了笑摆手示意她赶紧躺下。看着重玄离开后渊兮觉得有些放心不下,便跟着穿了衣裳除了营帐,可是外边却不见了重玄的踪影,问了问守卫,说瞧见重玄出了营帐。
渊兮有些慌了,原本以为她只是在军营里随便走走,如今却出了军营,万一南国的将士认不出她,一不小心伤了她那该如何是好。越想心里越急,渊兮提了灯笼便出了军营,关卡处的守卫已经认识渊兮便没多加盘查便将她放了出去。
本章完
第260章双鱼80()
月光微寒,再往前走便是丛林,渊兮往四周看着,企图寻找一丝亮光。单凭姑娘怕黑的性子,如果没有亮光的话怕是一步也不敢迈,可是寻了许久却依旧瞧不见有光亮的地方。
又往前走了数米,渊兮不敢再继续耽搁下去,赶紧回营找人帮忙,万一真出了什么意外,怕不是死几个人就能解决得了的。这大半夜的先不说重玄胆小走不了多远,就连渊兮素来胆子这么大走了这么久依旧是心存恐惧,可是姑娘又能去哪儿呢?
渊兮急匆匆地往回赶着,走到岔路口时不禁想起白日里姑娘曾去过断崖,便试着往那边走去。山间路上满是碎石,周围又没有人家,平日里怕是荒废着,这么走着脚下被那些石子硌得生疼,刚才许是急得有些过了竟然没有察觉到,待发觉时脚上的鞋子被尖锐的石子棱角扎破。
渊兮在巨石旁坐了下去,将石子拔了出来,好在双脚并未被划破只是有些红肿。渊兮将破了的鞋子重新穿上,将灯笼放低,仔细查探着脚下的路,待再次抬头之时发现断崖处有两人并排坐着,其中一个看上去倒像是自家姑娘。他们身旁放着两盏灯笼,中间还放着两个酒坛,不知道里边是否还有酒水,远远地看去俩人聊得甚是开心。渊兮赶紧将灯笼熄灭,慢慢走到比较靠近的地方躲了起来。
重玄发现了身后的动静,回头之时却并未发现任何异样,以为是自己刚才听错了,或许是树林里的小动物从身后横穿而过也说不定,遂回过头去,抓起身边的酒坛喝了几口。
“丞相倒不像在营帐中那般害怕了,刚才那样子我真的怀疑自己看到的不是丞相,而是一个碰巧出现在营帐中跟丞相长得有些相像的女子罢了。如今这么近距离的靠着,就不怕这酒过三巡过某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重玄抿着嘴,咬了一下上嘴唇,再松开之时纯色更加红润,在柔光下那种美增添了几分妖娆之色。重玄从袖中拿出一根簪子,将头发在身后简单挽就,没有渊兮她们在身边连这头发否不知道该如何打理了,更别说是挽成发髻了。刚刚插好的碧玉发簪在松手的一刹那又滑脱了,摔在石子上瞬间成了两半。
“若是将军觉得自己能打得过我的话,尽可一试。”
过尚贤有些受挫,确实,他从未见过重玄出招,对她的功夫好坏一直不甚明了。之前那样看上去还以为她会是那种柔柔若如的皇家公主,身边跟着渊兮那样的高手自然不用再去研习什么功夫,可是听重玄这么讲,好像不仅会些功夫好像比起他还要强上许多。就好像以为自己身边的是只温顺的小白兔,没想到却是一直熊猫,有着憨厚慵懒的表象,轻易一出手便会将对手至于死地。
“那之前还是对丞相了解得甚少,一直以为您是那种只会将朝堂搅得风雨不息,没想到还有我不知道的东西,丞相藏得倒是很深啊。不过,昔日威风八面的丞相大人竟然连头发都不会打理,说出去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看来平日里确实是被伺候惯了的。”
过尚贤从头顶摘下一根簪子,将重玄身后的头发抓在了手里。
“你干什么?”
重玄往后一躲,头发瞬间被扯了一下。
“别乱动,除非丞相大人想要继续这么披头散发下去。刚才你既然都说了自己功夫了得,过某又怎敢轻举妄动,丞相放心,过某只是看不惯您一直被这发丝扰得喝不了几口酒而已。”
见重玄不再乱动,过尚贤用簪子熟练地挑起其中一缕头发绕了绕,将其余的发丝陇上将簪子插好。重玄的侧脸完完全全露了出来,比起刚才多了一些立体感,美则美矣,就是有些像带了刺一般,一不小心便会被深深刺痛。
“丞相大人的脸怎么红了?”
过尚贤贴近重玄耳畔,说话时呼出的气在耳边吹着,痒痒的。重玄往后挪了挪,抓起酒坛又是几口酒下肚,喝得却有些急,呛得咳嗽了几声,之前在营帐中的那种不安又回来了。
“纸老虎……”
“重玄只是不习惯别人离我那么近而已,况且咱们又不是很熟。倒是将军不太一样,听说身边总是莺莺燕燕不停,这风花雪月的场所去惯了,取悦女子的手段也信手拈来。玄牝将军跟了你也是你的福气,志趣相投同生共死过的情谊,是那些秦楼楚馆的莺莺燕燕所不能相提并论的。”
“不是很熟?!哦……那丞相大人又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过尚贤抬眼看向断崖对面的军营,篝火将周围照得通亮,来来往往的兵士与白日里相比倒是多了一些戒备少了一些散漫。
“刚才重玄说过了,我们不是很熟,还没有到能谈私事的地步。”
“那我好歹也是你的叔叔,帝先你可以叫他王叔,与他聊起来是那么投机,为何到了我这里就成了不熟了?”
“过将军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王叔是祖母的亲皇侄,而你不过是祖母故人的孩子,这关系能一样吗?况且之前发生了那么多的事真真切切摆在那儿,难道过将军的记性那么差,还需要重玄一桩桩一件件的说出来吗?”
过尚贤冷笑了一下,过去?那些过去之所以叫做过去,不都是已经过去的而已,又能怎样?这女人也真是有意思,嘴里说着跟自己不熟,却大半夜的眼巴巴的跑来坐在自己跟前跟自己抢酒喝。
“你笑什么?”
过尚贤的冷笑被重玄瞧见,这种情形下竟然还能笑得出来,让重玄很是匪夷所思,怪不得都说这天下的男人都不过是新鲜眼前罢了。
“我难道还不能笑了?丞相管得还真是严,难道是想以后一直这么管着我不成?如果真是这样,幸好我只是纳了妾尚未娶妻,不然以后还得委屈丞相做小伏低了。”
凌乱了,凌乱了,有些跟不上节奏的赶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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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双鱼81()
重玄将手里的酒坛放在身侧,举起手试图一巴掌打在过尚贤脸上,却被过尚贤将手紧紧抓住。过尚贤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拿起身边的灯笼打算起身,顺势将重玄拉了起来,手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松开,你要带我去哪儿?”
重玄挣扎了一下,过尚贤反倒抓得更紧。
“纸老虎就不要虚张声势了,我带你去一个你该去的地方,放心,不会害你的,抓好了,不然我可不敢保证咱们能安全到达。”
过尚贤将灯笼叼在嘴里,拉着重玄紧跑了几步,从断崖边上跳了下去。躲在巨石后边的渊兮吓得变了脸色,赶紧提起灯笼往断崖处跑去,赶到之时已经瞧不见任何的身影,拼了命往回跑着试图去找援兵搜救。
而此刻抓住藤蔓荡在断崖下边的过尚贤晃动了一下嘴里叼着的灯笼,示意重玄将灯笼拿过去,可是刚才往下一冲不禁将她吓了一跳,连带着灯笼里的火光也被吹灭。过尚贤踩住一块突出来的石头,用藤蔓紧紧缠在自己腰间,又拽过来一条同样缠在重玄的腰间,用手搂住重玄的腰身,往下跳去。刚刚还惊魂未定的重玄此刻叫出了声,头顶被盘好的发丝竟然掉来来几缕,被风一吹打在脸上很是不舒服,索性闭上眼任由过尚贤带着自己。
“重玄,还不睁开眼?你这手可是要将我掐得受不了了,咱们落地了。”
听见过尚贤的声音重玄睁开了眼,此刻的自己已经尚被过尚贤抱在怀里,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跑到他怀里去了。重玄推了推过尚贤,从过尚贤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理了理身上的衣衫,将斗篷紧了紧。
“刚才还搂得这么紧,现在倒是迫不及待的将我推开了,女人真的是难以捉摸的东西。”
重玄瞪了他一眼,四处打量着,看样子是来到了刚才在断崖上看到过的军营,不知道这个时候过尚贤带自己来此干什么。
“你不想去见一见你的亲人吗?这么久未曾回南国,好不容易这次的将军是你的舅父,怎能不过来寒暄一二?”
重玄一愣,这才想起之前渊兮提起过这件事,就连董艺也是让自己想办法尽快见到舅舅,如今这机会来了自己反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过尚贤再次拉起重玄的手拽着她往前走去,到了关卡处时过尚贤从身上拿出一枚玉佩递给了关卡处的守卫。
“跟你们家将军说,故人来访,让他出来接应一下。”
关卡处的小兵瞧着他们从断崖上落了下来,又一块来到了军营处,以为他们是将军派出去打探敌军情形的,便拿了玉佩向营帐处跑去。不一会儿,一位披着战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满脸的胡茬看着倒是很是英武,却怎么也跟舅舅二字联想不到一块。
“原来是你,我就说这大半夜的还有谁敢把我从睡梦中惊醒。尚贤老弟,如今咱们可是针锋相对的局势,你这么拉着以为女子跑到我这儿怕是不合适吧?要是让你那些将士瞧见了,你这通敌的罪名怕是要被坐实了。”
来人拍了拍过尚贤的肩膀,目光一直往重玄身上瞄。
“这位是?”
“伯先兄,这位你怕是不认识,不过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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