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灿意识到,自己还是掉进了这样一个漩涡,如果不是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恐怕自己还在这越陷越深的漩涡里挣扎沉沦,直到有一天觉得,这么做没什么问题,把坏的当成好的,把错误的当做正确的,再也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余蓝从他身上下来,整了整鬓角的乱发,红颜一笑:“怎么了?被我一说,生气了?”
“我也没生气,你说的是对的,爹娘说的也是对的。一直以来,我太在乎外人的看法,而对身旁的亲人没有展现出该有的态度,实在不该。”崔灿坐下来,低垂着头,脑袋中过去的一幕幕影像闪过,让他更多了一份清醒。
法国人说,彼此沉默的时候,其实正有天使飞过。两人很默契地保持了一阵儿沉默,好一会儿,崔灿才打起精神,抓起余蓝的手,直接吻了上去。
“大白天的。”余蓝嘴巴被堵住,中间换气的间歇急急说道。
崔灿坏坏一笑,也不顾她的挣扎,手嘴并用,前戏做足了,两人在床上又免不了你侬我侬,缠缠绵绵。
“成婚这么长时间,我跑动跑西,忙这忙那的,把你给冷落了,以后要好好疼疼你。”崔灿侧身,挑着余蓝的下巴,眼睛微微眯着。
余蓝也侧过身,正对着崔灿,说:“你不是说男女成婚之后都有蜜月的吗,可咱们成婚也没见你和我一起度蜜月。你啊你,一心想着村子,操心工坊,心里哪里还有我这么个婆娘。亏你还有良心,现在说出这番话来。”
这么一说,崔灿确实挺久没有用心关注过当初爱的死去活来的姑娘了,虽然现在她已经成了自己的媳妇儿,身子长开之后,更是********,皮肤好,脸蛋漂亮,脾气好,真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大美人儿。
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崔灿心中叹了几叹,眼睛盯着姑娘无暇碧玉般的精致脸蛋,真想给自己甩两个巴掌:叫你眼瞎!叫你不知道珍惜眼前人!
忍不住又上来亲了几口,余蓝脸上的潮红尚未消退,又更添了几分红润,像极了熟透的苹果,虽为人妇,但还保持着少女般的羞涩,怎不叫人疼,怎不叫人爱。
“好了,大白天的。”余蓝推了推他。
崔灿不以为然,说道:“大白天的有什么,门窗都关好了,你叫的声音又不大。”说到这里,崔灿又身后摸了摸她的肚子,“说句真心话,想不想生娃?”
“想,当然想。”余蓝摸着自己的肚子,嘴巴又嘟起来,“咱娘已经问了好几次,问咱俩成功圆房了没,问我为什么肚子里还没动静。”
在农家,成婚后的女人,肚子里没动静,就算公公婆婆不吭声,也会被村里的长舌妇们传的沸沸扬扬说是不会下蛋的老母鸡,还不如娶个小妾如何如何。
听余蓝这么一说,崔灿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宝贝儿,让你受委屈了。这段时间,咱努力努力,争取让你肚子早点有动静。这样合了你我的心意,又省得别人说三到四。爹娘急着抱孙子孙女,希望你也多理解一下,不要怨他们。”
“瞧你这话说得,我哪里会生怨念,爹娘也是希望咱们早点生了娃子,终归还是为了咱们好。我又不是那种不懂事小心眼的儿媳。”说着的同时,余蓝过来趴在他的胸前,听着自家男人打鼓似的心跳声,心里也是满满的暖意,不管怎么说,自家男人是其他所有年轻女人都梦寐以求也求不来的天才,能够成为这么优秀的男人的妻子,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毕竟年轻气盛,身体好,聊了一会儿,崔灿就过了不应期,两人亲亲摸摸,天雷勾地火,共度巫山雨。如此多次,直到都已经筋疲力竭,这才交颈而眠,共赴周公之约。
都说智商越高的人,睡眠时间越短,崔灿深以为然。
睡了约莫五个时辰,也就是刚过午夜不久,崔灿就自然醒了过来,精神抖擞,身体完全恢复。看到妻子睡得香甜,担心把她吵醒,就披了衣裳,轻轻下了床,来到门口。
不像城市里的霓虹灯和路灯照的亮如白昼,这大唐的晴朗之夜,没有半点人为的亮光,黑色天幕上布满了繁星点点,一条银河隔断了牛郎织女,似一条玉带让更多的星辰隔河相望。时而有流星划过,很快就消失不见,陨灭于广袤的宇宙,好像从来来到过一样。
空气微凉,崔灿搓了搓手,把身上的衣裳裹了裹。
很久没有回忆起现代都市的点滴,能够在这种静谧祥和的日子里慢慢变老,也是一个不错的营生。就是不知道那些人答应不答应,不知道她答不答应。
丑奴说,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她已经成功篡位成了皇帝,甚至篡位的武力都来源于当初崔灿工厂留下的惊天雷和大炮等,为什么还会追着崔灿不放呢?不光他想不通,崔灿也觉得想不通。如果非要牵强地揣测,应该是有所顾忌吧。
崔灿注视着星空,扫去心中的雾霭,工坊照开,商业照样发展,不过眼下,给媳妇儿补一个蜜月才是重点。
第071章 浪漫旅行()
“书画琴棋诗洒花,当年件件不离他。而今七事都更变,柴米油盐酱醋茶。”
虽然没文人骚客那么注重生活情调,但和其他人一样,崔灿同样渴望能够过上诗意的小日子。不过入乡随俗,纵使满腹锦绣文章,也没有什么狗屁用处。毕竟是过日子,而不是过家家,诗词歌赋曲终究抵不过吃喝拉撒睡。
在鸡鸣狗盗中享受着乡村的宁静,每个人的脸上似乎都写满了对生命的敬畏与享受。
在工坊里四周的跑道上狠狠跑了一阵儿,直到浑身被汗水打湿,几近筋疲力竭,崔灿这才停下来,慢慢走着。
“总觉得主人的这个习惯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主人吃饱了撑着,自己没事儿找虐,背后和撵了一只疯狗似得。”崔灿绕圈路过的时候,丑奴低声说道。
崔灿笑道:“当初跟你说过,这叫锻炼身体。强身健体,无病无灾,才有福气好好过日子啊。”
健身,这也是崔灿来到大唐之后坚持了多年的习惯,也是他引以为豪的地方。前世的工作就是坐坐坐忙忙忙,一辈子都坐在那里,所以肚子上的肉就是浑然天成的一块,胳膊大腿和屁股上也堆积了大量的脂肪。
多年的坚持,崔灿丝毫没有变胖的态势,胸肌、八块腹肌、肱二头肌、肱三头肌等统统都是前世梦寐以求的。自穿越回来,那就那次莫名其妙的重病差点要了命,其他的连风寒感冒都小病都极少遇到,偶尔中招只需要多喝点水多睡觉,也就万事大吉了。
“灿哥哥,马车行李已经备好,待你冲个澡,咱们就出发吧。”余蓝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让崔灿整颗心酥了一半。
“知道了,宝贝儿,你先回屋歇着,收拾下。”
回应了余蓝之后,崔灿慢下脚步,对身旁的丑奴说道,“笑笑,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我这是去度假了,又不是去上刀山下火海。工坊里的安全就交给你和几位大哥了,当然你们也要注意安全。如果还是放心不下,等我上去化个小妆下来,你应该就会安心了。”
丑奴没有说话,目送崔灿走远,上楼。
作为一个仆人,从未在主人身上感受到有任何颐指气使。丑奴由此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一个仆人,因为崔灿没有让他签订任何的卖身契,他是自由的,可以随时走掉,但对于这么一个有着知遇之恩的小郎君,他愿意去守护,因为在他身上,可以看到其他人不具有的才智和人性的光芒。有时候他会暗暗揣摩,主人兴许真的是天上下凡的仙人。
晒着太阳,丑奴轻轻依靠着种植不久头部刚刚发芽的树干,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也为自己的想法觉得好笑。
半炷香的时间,一对陌生男女下了楼,朝着丑奴摆了摆手,丑奴晃过神来,飞奔过来,有些呆呆地看着二人,心道,他们是谁?为什么会从这楼上下来,之前没有看到他们上去!
“丑奴,怎么样,如果连你都认不出来,其他人就更认不出了啊。”
男子开口说话,让丑奴浑身一个激灵,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这男子当然就是嚷着要去度蜜月的崔灿,女子则是余蓝。
从丑奴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现代的化妆术在古代简直就是易容的神器,崔灿仍旧保持着高昂的兴致,他把自己本就帅气十足的脸化的像是一个西域的男子,不对,眼睛更大更明亮,剑眉透露着英气,鼻子更加高挺,连脸蛋都似乎笑了一些,嘴巴更加红润化妆,这就是主人的化妆术,简直就是巧夺天工,从一个人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扭头大胆看了一下女主人的脸,如果不是已经预先知道,丑奴怎么也不觉得这是当初天天见的余蓝,而且化妆后的余蓝,也更加温婉动人。
“怎么样,放心了?”崔灿笑着问,和余蓝四目相对,尽显风流。
丑奴点点头,说道:“不过,既然主人的化妆术这么高明,丑奴觉得还是把女主人化的不要太过美艳的好,路上遇到歹人起了歹意,丑奴在身边,怕主人应付不来。”
“你的意思我明白。”
崔灿走上前来,重重拍了拍丑奴的肩膀,“工坊的安危就交给你了,辛苦你了,丑奴。对了,余芯比较胆小,你没事儿多陪陪她。”
丑奴脸上唰的红了,不过还是点点头。
崔灿和余蓝的马车吱吱呀呀离开之后,工坊里一如往常。为防有人认出来,丑奴没有护送,也早早回到工坊里。
村子里的瞭望塔上全部都是崔灿的心腹,早早安排妥当。村正刘云水受了崔灿的嘱托,也加强了各方面的护卫措施。其实为了这次出游,很多旁人想到想不到的,崔灿都已经整的井井有条,毕竟根据地,不能出现任何问题。
儿子和儿媳的出游,崔子明和张氏忧心忡忡,余承安和徐氏对女儿不加以劝阻心怀不满。
“灿儿说大婚之后都没有好好的度蜜月,要带着余蓝出去游玩一圈,具体哪里说不上来。你说这孩子,都成了亲了,还这么叫人不省心。还不让丑奴跟着,你说万一出点啥事可怎么办!”张氏拍着大腿,对儿子儿媳的出行表示严重担忧。
“小蓝这闺女不争气,不好好的养着生娃,非要跑出去,说是趁着年轻要多享受浪漫,谁知道浪漫个什么鬼东西,等回来,我非得好好教训骄傲训她不可!这闺女,越来越不听话了!”毕竟人家儿媳,徐氏对女儿狠批了几句。
崔子明吐了口烟:“这事儿怪不找小蓝。灿儿这孩子,你们应该也知道了,但凡有个什么主意,任凭谁也劝不住,打小就这样,没变过。”
四个大人你一言我一语,一个两个先是眉头紧锁忧心忡忡,说到后面欢声笑意此起彼伏,到最后干脆直接达成了这样的共识:孩子大了,翅膀硬了,管不住了,他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只要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就够了。
姐姐和姐夫走后,余芯直接找到了丑奴,就腻歪在他身边,没话找话,有话就使劲儿说,别提有多开心。丑奴的寡言少语和木讷反倒让她更加喜欢,觉得这样的男人武功高,人长得不差,而且比较沉稳,如何如何。
马车吱吱呀呀上了平坦的官道之后,马车一路向西北。“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沙漠边陲的风光,让崔灿极度向往,余蓝也心怀憧憬,两人这才一拍即合,收拾出发,也算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第072章 解氏要房()
崔灿走后,工坊里的生活依旧,只是没了崔灿的日子,几个大人缺了不少的乐趣,丑奴像是游魂一样,不断地在偌大的工坊里巡逻,只是和以往不同的是,身后跟了一个嘴巴絮絮叨叨个不停的妹子。八卦,拉拉家常
“报上名来!来做什么?”
“我是崔灿他二大娘,你是不是眼瞎,报什么姓名!”
一把明晃晃的刀,“噌”的一声从刀鞘拔出,还带着颤音,刀身在太阳的反射下,寒芒四射。解氏心头一惊,吓的后退几步。
“主人不在,有什么事情,三个月之后再来!”
“我是崔灿他二大娘,你拔刀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想一刀劈了我?杀人偿命!”解氏壮着胆子往前挺挺胸脯,尖声叫道,“杀人啦,一个看大门的要杀人啦,子明,雪,你们要是再不出来,我就死你们工坊的大门口了。”
解氏的声音很尖锐,看门人岿然不动,眼睛里都是杀意。毕竟主人有令,但凡有危害工坊的人出现,无论是谁,格杀勿论,至于后果,等他回来会亲自处理。
丑奴来到之后,摆了摆手,这名叫魏云的守卫手中的刀才重新入鞘,看也不看解氏一眼,退到一边,重新坐着。
解氏什么样的人,丑奴自然知道,按照崔灿说的,只要这个女人一出现,就一定没有好事。那么这次又是什么事呢?
“丑奴,我是二大娘,你肯定认识我对不对?”解氏带着些央求的语气问道。
“认识,有什么事?”丑奴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我是来找崔灿他爹和他娘的,说点事,跟小灿没关系。放我进去吧,你要是不放,等小灿爹娘出来,我可要跟他们说,你拦住自己人不让你进。”解氏以微带着威胁的口吻说道。
崔子明和张氏正和余承安夫妇四人按照崔灿留下的厚厚的一本使用说明书,正研究麻将怎么打,什么吃摸砰糊、杠底开花从最开始的不感兴趣到现在的爱不释手,四个人无疑成了最早接触“国粹”的古人。
徐氏打出一张发财,问道:“听到外面有人叫唤没?”
“红中!哪有什么人叫唤,赶紧。”张氏催促。
余承安说道:“好像真有人在大声叫。”
“小灿不在的消息被人知道了?怎么这么早就有人过来找事?”
说着话,崔子明站起来,眼睛没有从自己的麻将上离开过,实在没办法,这才转身来到窗户,远远看到大门口的身影。
看到解氏的瞬间,崔子明心头一沉,有种不祥的预感,一旦被这个女人找上门,的确没什么好事。不过既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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