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的一声,马生麓的右肩颊骨顿时被狠狠刺穿。渐渐的手臂垂落的他丧尽了气力,手中的武器也逛铛一声落地。
廖化抓住时机,拔出三尖两刃刀之后朝着马生麓肚子重重一刺,片息之间,马生麓便是了无声息了。
见到骑兵小队长惨死在廖化手中,剩余的五十几名狼骑非但没有溃散,反而更加激发了他们的狼性之心。
但身处在汪洋一样的黄巾海中,这只二百人的骑兵小队离败亡也似乎不远了。
(本章完)
第127章 真相只有一个(下)()
剩余的五十余狼骑,尽管在失去统领后勇武依旧,甚至愈战愈勇,然而数量的巨大差距却注定了他们的悲壮结局。
伴随着最后的一声声豪迈雄壮的赴死怒吼。
覆灭,二百名狼骑覆灭了。他们用生命死死拖住了廖化的三千人的运粮队伍,为吕布军的合围争取到了最宝贵的时间。
大战之后,廖化当机立断,只是稍稍整顿,而后急令大军押运着几十车宝贵的粮草转移方位。
廖化清楚的知道,当下最重要的事就是与吕布军争夺时间,这是合围与突围的冲突。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所以,杀出一条通往生的血路,至关重要。
厮杀过后,廖化只能统领着二千五百名黄巾兵,疾行着朝着巨鹿城的方向奔驰而去。
然而道路的难行,地面的崎岖好似特意要和他们做对,被几十辆木质轮车押送着的粮草,却屡屡的误入土坑,深陷泥石,使得他们的速度怎么提都提不上来。
廖化见此,脸上满是无可奈何,唯有命令军士们以正常速度前行。
军士们不明所以,还以为将军体恤手下人,纷纷心中大是感激,他们没有意识到,他们正在廖化的领导下通往一条注定无可回头的恶魔深渊。
另一边,伴随着响彻天际的鸣镝声响,散布在方圆六里吕布军就如同嗅到了猎物气息的狼群,目露炙热的纷纷将目光对准了那个方向。
十几道的洪流在领队之人口令下从容布置,从容的互派斥候联络,而后按照事先既定的路线从容的朝着那个方向合围。
一百人的队伍,二百人的队伍,三百人的队伍,下了马的并州狼骑,依旧骑着马的并州狼骑,当他们合兵在一处的时候,就是敌人噩梦开始的时候。
当我们彼此分离,我们是一只只独行的狼,纵有利爪,却注定丧命在猎人箭下。当我们彼此相依,我们是同行的狼群,纵使平凡,却注定璀璨的活在当下。
正站立在一座小山丘之上的吕布,嘴角突兀的挂起一抹微笑,遥望起远方的东方天际。
“风起!云动!”
他胸有成竹的从内衣兜中掏出了一个马上要散发出阵阵霉味的锦囊。
而后,目露期许的展开!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吕布低声诵读着手中这重若千钧的羊皮纸。
这份从锦囊中取出的羊皮纸,正是临别前郭嘉所留。
郭嘉以老母亲病重为由坚决的否决了和吕布同行冀州的要求,并血红着眼睛以死相逼。吕布自然可以将郭嘉强行带走,但除了换来郭嘉的愤怒与仇恨之外,恐怕他什么也得不到。
岂不闻徐庶身在曹营心在汉,明明有大才却数十年不为曹操献一计一策?
不过吕布也并非一无所获,郭嘉看在吕布发给他这个大管家的工资还算没有克扣过的份上,留给了吕布一个用粗糙手艺编织的锦囊,言明等到反贼军粮草不济之时方可打开。
“为什么只有一个?”吕布当时很是期许,不经大脑的问了一句。因为他想起了诸葛亮当年三个锦囊的典故。
“你可以不要!”依稀记得方及弱冠之年的郭嘉有侍无恐的神情。
于是吕布不再矜持,几乎是如狼似虎的一把将这个锦囊给夺走了,毕竟是郭嘉的锦囊啊,哪怕是弱冠之年的郭嘉锦囊!
“这,这几个意思?”吕布将这封羊皮卷看了又看,翻来覆去的看,觉得这八个字实在是深奥无比,而且颇有模棱两可的意思!
记得以往那些算命的神棍都会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来骗取看相费,莫非?郭嘉啊,你的节操呢
吕布腹诽的自嘲两句,心中却是转动着另一番念头,郭嘉不会无的放矢,他此举定是大有深意。
虚实,虚实,何为虚,何为实?
遥望远方,本打算统领着三千狼骑前去阻击运粮队伍的吕布犹豫了,他下令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文远,这回只能依靠你的一千狼骑冲阵了!”
…………
张辽马不停蹄,在听到鸣镝声响起的刹那间,就点起一千人的狼骑,携带着一千匹并州马,一人双马,朝着脑海中勾勒出的方位冲去。
一路之上,张辽的运气着实不错,共有三路的骑兵小队从四面八方同他会合在了一处。而张辽身为并州狼骑的最高统帅,拥有除吕布之外的临阵最高指挥权。故而等到张辽到达目的地之时,手下的骑兵已经达到了一千八百人的规模。
厮杀声,吼叫声,惨叫声,渐渐的清晰。
等张辽统领着约两千人的狼骑兵抵达战场之时,却看到了一幕血腥而冷酷的场景。
只见八百余名狼骑步兵正与二千余名的黄巾兵绞杀在一处。
地面上的断掉的胳膊,半截的肠子随处可见。死不瞑目的头颅在无声的质问着苍天,却最终在坚实的地面被人践踏成了血泥。
二千余名黄巾兵牢牢围住三十余辆粮车,抵挡着八百余名如狼似虎的狼骑步兵的冲击。
这个场景看起来有些本末倒置,略显违和。然而事实就是如此,看起来竟是八百余名狼骑步兵压着二千余名黄巾兵打的局面。
“能否让这八百余名狼骑退兵,为骑兵腾挪出冲刺的空间?”张辽召来四名骑兵小队长,询问道。
四名骑兵小队长对视一眼,面面相觑,最终一名看起来饱经风霜,满面络腮的骑兵队长站了出来,禀告道:恐怕不能,这只黄巾兵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一但我们下令退兵,就会跟在后面紧追不舍,死缠烂打,根本摆脱不了,一但将后背交出,后果不堪设想。
张辽面露不悦,他觉得这骑兵队长的话有些危言耸听了,恐怕是想多多厮杀,立些军功罢了。
“本将不管你们用何种办法,一刻钟内本将要你们腾出一片能供骑兵冲刺的方位!”张辽语气不容置疑。
四名骑兵队长暗暗叫苦,但军令如山,只能硬着头皮道:诺!!!
说完四名骑兵队长忙去忙活去了,他们一时之间想不到太好的办法,只能命手下人相互传令厮杀之时向两个方向分流,无论如何要在中间腾出一片真空无厮杀的区域。
然而事情哪有那般简单?
廖化自然是要竭力去阻止,他命令兵士们以木质马车为依托站位,每当狼骑步兵想要分出真空区域,那片真空区域就会被廖化借助木质马车所阻挡。
当然,若是能死死拖住狼骑步兵不能移动,廖化更是不遗余力。
渐渐的,远处观战的张辽脸色逐渐凝重,他倒没想到黄巾军中还有如此将才,能够依托军粮车阻挡骑兵的冲击,也亏得他能行了这一步险棋,才能虽处守势,却依旧帮助黄巾占据一丝上风。
张辽眉头紧锁,因为廖化在逼着他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本章完)
第128章 八月间的各方局势()
弃马步击抑或骑马昂刺?
绞缠在一起的双方,若是突然间受到骑兵的冲击,双方都不可能躲过。
伤敌又伤己!
但这种方法却能用微小的代价换来惊天的利益,三十余大车的粮草,若是装满了粮食,其数量恐怕不下数万石,足够全军服食三月有余。
现今全军的境况也不容乐观。因主公与董卓交恶,所以董卓拒绝调拨一分一毫的粮草给全军,所以,眼前的粮草,就是救命的粮草啊!
“全军听令,呈人字形分散,抛射三段击!”
张辽一声令下,后方的长蛇形军阵顿时变阵成了尖端锋锐,两刃平衡的人字之阵。
而后列阵完毕之后的他们弯弓斜朝向天际,仰天抛射!
嗖嗖嗖的三轮箭雨之下,一个个利箭先是飞向高空,而后在大地之力的引力下如疾风一样朝下方直直坠落。
啊!啊!啊!
躲闪不及的黄巾兵们纷纷被射中,鲜血的气息在蔓延,血红的液体在飞溅。
有的兵士痛苦万分,头颅被从高空坠落的箭头直插而入,头皮碎裂之后白色的脑浆满满而溢。
有的兵士惨不忍睹,两颗眼珠恰在心中最惊恐之时被乱飞的箭矢给生生钉入,眼珠爆裂,两行血泪留淌不停。
尽管三轮抛射被士兵们刻意的朝着黄巾兵士的后方区域射去,然而有些杀红了眼,与黄巾兵完全交汇在一起厮杀的狼骑依旧被波及到了。
他们不曾想到利箭会从后方射出,被误死误伤的人难以置信,免不了破口大骂,暗恨不已。
廖化用眼角时时留意着吕布军的动静,见到张辽下令全军三段射击,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张辽欲掩护正在厮杀的兵士撤退。
他顿时大急,他知道不能让这些被缠住的兵士完好的撤回去。不然没有了他们充当顾忌,黄巾军就会成为活生生的靶子,在吕布军的骑射面前被一步步蚕食斩杀。
“拦住他们,决不能让他们撤退!把他们拖延住!”廖化的大吼声响亮而急切。
正浴血而战的黄巾兵士们听到廖化的大吼,身有荣焉的纷纷暴吼,手上厮杀的力道当即更加疯狂起来。
剩余的约两千名黄巾兵士果然不负廖化所望,突然迸发的战意生生拖延住了欲撤退的七百余狼骑。
廖化长舒口气,然而顷刻间却又面容大变。
因为完成了三段击抛射的一千八百余骑,用短短的一些时间从新调整阵型后,速度不减的冲刺了过来。
如雷鼓咚响,如麦田长啸的马蹄声带着黑云压城城欲催的压抑感冲刺而来。
首当其冲的是最外围的狼骑步兵,在滚滚的骑兵浪潮之下,被撞的人仰飞翻,轻则骨折,重则残废。或许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马背上的狼骑们念同属之宜,没有挥动他们手上的武器雪上加霜。
突破了外围的掣肘,一千余名狼骑才终于尽展獠牙,腰间的弯刀做出一个个劈砍的简单动作,则必定有一名或两名黄巾兵士被斩断脖颈,抛开胸膛,斩断腰部……
黄巾兵士们惊愣的望着冷酷若幽鬼的狼骑,他们连自己人也杀?
惊觉后做出死命的反抗,却只能让身上多挨上几道深深的刀锋,多增添些弯刀刻入骨头的痛楚感。
廖化大声疾呼的为兵士们鼓舞士气,却收效甚微,陷入惊惶不安,随时会被铁蹄踩踏成肉泥的黄巾兵士们士气几乎煞那间直降冰点。
被逼的且战且退,最终跨在了粮车之上的他,身上的血迹斑驳杂乱。
他又一次的挥舞兵器,借助锋利的三戟两刃叉砍断了一名骑兵的马腿,然而正当要用戟锋结果了这名骑兵的他却见到了这名骑兵轻蔑不屑的笑意,那意思仿佛是说:蠢猪一样的丧家之犬!
败了,败的莫名其妙,突然而然,廖化不清楚方才还在浴血奋战的黄巾兵们为何瞬间成了软脚虾?
难道步兵面对骑兵,真的只有恐惧与溃散一途吗?没人能够给他答案,或许陷阵营可以,只不过他从未见识过陷阵营的战力。
是役,张辽军与廖化军激战于巨鹿城外六里,张辽下达冷血而无差别的杀伤令,廖化与三千黄巾兵士以及八百狼骑步兵均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变所摄。二百余名狼骑步兵非死即伤,二千余黄巾兵顷刻间崩溃。张辽缴获粮草三十余辆,俘虏六百余人,并生擒想要死战殉节的廖化。
…………
六月的天气,说变脸就变脸,也许上一刻还是碧海晴空,下一刻就是瓢泼大雨。
张辽的运气,就不能说好。
淅淅沥沥的小雨啪啪啪的拍打着草木花蕊,细细的雨丝落在张辽的头盔之上,滑落到他的面庞上,冰凉而晶莹。
“传本将令:全军辛苦些,务必尽快抵达官道,然后以疾行军之速回返大营。胆敢不用心者斩之!”
张辽不敢有丝毫怠慢,他深知粮草最容易受潮,而受潮后的粮食又容易变质,变质后的粮食还能吃吗?
他自愿甘负杀狼骑的罪责,不就是为一万余大军的肚皮着想,力求速战速决以防敌方狗急跳墙烧毁粮草吗?
粮草,绝不容有失!
好在雨初时下的不太大,但张辽深信:期许上天的怜悯,祈求上天不下大雨还不如争分夺秒的运回粮草。吃进肚子里才是自己的!
凹形的车轮印在泥泞的小道上显现,嘎吱嘎吱的滚轮音虽然难听,但在兵士们的耳中却彷如天籁。
至少那预示着粮车没有陷入到淤泥中,动也动不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队队没有赶上前一场战役的狼骑分队纷纷加入进来,不一会的功夫,张辽这只“临时辎重队”就有了三四千人的规模。
人多力量大的道理被切实的证实,“临时辎重队”的脚程也愈加迅捷便利了。
历经了半个时辰之后,同兵士一样,脚上与腿上沾满了泥泞的张辽终于领着三十余辆粮车上到了官道。
由于经常有行人车马在其上行路的缘故,官道之上着实结实平坦,宽敞易行,张辽早有所料。
本以为上了官道,路途定是一片坦途,没想到却在最不应该出现意外的地方出了意外。
行进不足一里,有斥候前来禀告,前方有一只约六千人的军队拦路挡道,旗帜打着朝廷冀北路军郭的旗号,看样子来者不善。
张辽命一千狼骑步兵守好车队,其余的三千狼骑兵随时警戒做战。
双方在一盏茶后不期而遇。
张辽注意到对方领头之人头戴青铜盔,身披朱红甲,上穿青锦衣,下着绿纹靴,腰佩古黄玉,身背弯弓箭盒,看起来颇为方正威武。
郭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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