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跪下。
唯有那名黄面大汉眼底闪过一丝轻蔑,他缓缓弯腰。
“哈哈哈,汉人果真是软骨头!”血骨肆意狂笑。
噗!突然间,那黄面大汉猛然间暴起,从嘴里吐出一枚碧幽幽的银针。
那道银针,如极光闪电,瞬间洞穿了正松懈无比的血骨的咽喉,入骨三分!
“你……”血骨心中不甘大吼,却不得不感受着死亡的来临。
“杀人者,谍者黄汉青是也,到了阎王爷那别忘了告知!”黄汉青哈哈狂笑,他是隐藏在这只商队的玄阶谍者,原本可以无需暴露,但让他给鲜卑人下跪,那是做梦!
“杀了他!”二十名谍眼斥候见小队首领被杀,顿时布起严密的军阵,向黄汉青杀去。
一番激斗,黄汉青越战越勇,赤手空拳立毙两人!一个扭断了脖子,一个插入了心脏,但终究面对精锐的谍眼斥候,力竭身死,死时双目圆瞪……
“把这些通敌者通通杀死,为首领报仇血恨!”
血气刹那弥漫,这些商队之人如果知道他们依然要死,不知还会不会跪下去。就算死也是懦弱的死去,丝毫不值得同情。
…………
草原之上,繁盛的草木莺飞狂长,有一片青绿微黄的狼山针茅,在后土大地的滋养下,足有半人高的生长在一起,是最佳的隐藏地之一。
而今,就有十名浑身便装的人,摒弃凝神的躲藏在其中,静候着一位位猎物上钩。这群人,正是大摇大摆在受降城中刺探情报的玄阶谍者。
不知等候了多久。
一只谍眼斥候小队终于搜索到了这片区域,领头之人正是铁面,他顺着一丝丝的蛛丝马迹,识破一个个虚假的方位伪装,终于追寻到了这里。
“出来吧,你们这些鼠辈,莫要躲藏了!”铁面冷笑道。
只是,回应他的唯有和煦的风与纷飞的茅叶。
铁面打了个小心搜索的手势,顿时这群人纷纷下马,这也是极为明智的做法,谁知道这茂密的狼山针茅中有着怎样的陷阱!
一群人背靠着背,警惕的深入到如同地狱之门的针茅从中。
嗖的一声,一道漆黑的身影一闪而过,钻进茅草中不见。
“追!”铁面大吼。
正要追逐,又是一道漆黑的身影朝另一道方位跑去。
铁面面色一变,但出于对手下谍眼斥候实力的自信,直接冷笑道:分开追!
顿时二十人的小队分流而开。
铁面领着九名精锐谍者追奔在针茅从中,但是眼见就要追上,又有一名全身漆黑的人出现,朝着另一个方位逃去。
“还分开追嘛?”
“追,有何惧之,你们之精锐,足可以一当十!”铁面大喝。
铁面有着狂傲的自信,自信宇文氏族的谍眼斥候每一个都是杀人的利器,足以以一挡十的谍者!
直到又一道黑影的出现,铁面有些迟疑,但一想到对手下夸下的海口,顿时一意孤行的喝道:继续分开追!
“不过若是一柱香之内追不到这些跑得快的鼠辈,就回到原本的位置会合,明白嘛?”铁面叮嘱道。
“诺!”
铁面领着两位谍者,疯狂追逐向那一直跑动着的最初的黑影!
“啊!!!”
“啊!!!”
“啊!!!”
突然间,惨叫之声连绵不绝的响彻在这狼山针茅从之中。
“还跑?你的那些同党都死了!”铁面远远喝道。
两位谍者眼神中难掩惊骇,声音都有些惊颤道:那惨叫声好像是我们的人!
“什么?”铁面大惊。
“啊!啊!啊……”
正惊疑间,又是数道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在这青绿的针茅从中。
“走!”铁面大吼。
三人朝着惨叫声奔去,到那时只见到一具尚且温热的尸体,胸口破开了一个血洞,难以瞑目的睁大着眼。
“所有人,集合!”铁面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暴喝道。
“啊啊啊啊啊啊!”连绵不绝的惨叫声,不停的在四面八方响起,让铁面觉得整个人都像陷入了泥沼里,四面楚歌,不外如是,巨大的压力如泰山压顶袭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如同沉墓的钟声在渐渐临近。
“你等的人,来不了,因为,他们,都去了另一个地方!”
一道,两道,三道……十道浑身漆黑,笼罩在面罩中的身影出现。
“我好恨,若是不让他们分开!”铁面血红着眼,悔恨交加。
“你,也配称之为一个谍者?难道连谍者的真意,以最微弱的代价创造最大的利益的尊旨,都忘了嘛?”
“其实,结果都一样,正面厮杀,你们也不是我十人的对手!只不过,杀人,当然还是怎么简单为妙!”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暗盟,地阶谍者!”
铁面面色大变,正要张口质问些什么,便见十名黑暗中的身影瞬间联袂袭来。
临死之际,他好像看到了他四分五裂的尸体,被弃在了荒野之间。
“取下这些人的头,用血迹打乱谍眼斥候的追踪!”
“诺!”
(本章完)
第405章 降!()
蜿蜒巍峨的万里长城以北百里,一座坚固的小城,屹立在一片四面空旷的大地上。这座小城,叫做受降城。汉武帝时,冠军候霍去病统领骑兵大破匈奴,几乎杀的无数匈奴人闻风丧胆。班师回朝行至此地之时,大批大批的匈奴贵族纷纷惊恐前来跪地祈降,霍去病当即命军士在此筑受降城。受降城之名,成为汉人强盛的旗帜与匈奴人大败的耻辱,威名远扬!
时局变迁,一眼三百年,随着汉朝廷的政治腐败与内部倾轧,昔日霍去病凯旋而立的受降城也被日渐崛起的鲜卑人所侵占。而今,受降城中变换了大王旗,完完全全落入了鲜卑八大族的宇文氏族手中。
宇文氏族接管受降城时,并未更改这座古老城池的名字。因为在他们眼中,强盛的大汉,才是受降城内真正的乞降者。他们是日益强盛的鲜卑王朝,可不是一败涂地的匈奴人!
受降城外,绵延不知多远,一路之上,尽皆是一片残肢断臂,张辽,徐晃二人所统领的军队,以一种狂猛的姿态,朝着受降城威逼而去。
旗帜飘扬,衣衫猎猎,长枪铁戈的碰撞声叮叮作响,这一路之上,却并不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气势紧张,一波波不怕死的宇文家谍者,前赴后继的暗杀着军中的各级将领。甚至连吃饭睡觉的时候都要防备从地下的土里突然蹦出一道手拿匕首的身影。
张辽与徐晃也数次遭遇刺杀,但可悲的是,这些刺客发挥的再好,也纷纷被张辽,徐晃击杀当场,死状那叫一个惨兮兮。
但各级将领却有许多人因警惕性不足被暗杀在营帐中,弄得行军将士渐渐人心惶惶,谣言四起,士气大跌!
张辽当即冷声下令:轻伤者留,重伤者退,身亡者替。主官身死,就让下级替。
他要用血淋林的铁血军令展现给那些妄图通过暗杀的阴谋诡计阻挡大军前行的人知晓: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安营,扎寨,略作休整。
张辽,徐晃统领的这只吕布偏军就在受降城中眼睛冒火的炽热中,大摇大摆的立下了营盘。
这只偏军既有骑兵三千,步兵两千,若说精锐,却是比吕布亲自统领征伐鲜卑的大军差远了。虽然没有老弱病残,也都是青壮小伙,其中小处男的比例还占之不少,但当兵可不是练童子功,功力越深越好,而是靠的沙场老兵啊!这只五千人的军队,看着气势倒是虎虎生威,煞是唬人,但若真要说起来,不经历几次大战,很难形成战斗力!
不过张辽,徐晃二人不知是不在乎还是腹有惊雷,扎营的第二日便领着这群童子兵在受降城外发起骂战。
只见张辽星眉朗目,胡须斜长,手持亮银长枪,骑在他那匹雌黄骏马上,身后三千骑兵依次排开,气势恢宏,黑着脸大喝道:宇文氏族的狗仔们,可敢与你爷爷张文远大战三百回合?
低矮的城池墙上,宇文仲身披黑袍,面色从容,他不懂汉语,水平零级,便对着手下诸位将领道:此何人也?叫嚷着什么?
一位将领出列,用鲜卑语道:此人姓张,名辽,字文远,乃是我们的死敌吕布麾下的一员大将。他这是在大声骂战,邀我们斗将!
“此人骂的什么?”宇文仲笑咪咪道。
“他说我们乃是狗崽子,还说要做我们的爷爷!”这名将领恭敬的答道。
“狗崽子?狼崽子?这便是汉人的骂人方式,难道不是夸赞吗?”宇文仲摇了摇头,在他们鲜卑宇文氏族,狼崽子可是狼神荣耀下赐予杰出勇士的称号,而狼狗又不分家,狗崽子也算是次一级的称号。
“此人还说要做爷爷,我们在座的各位,爷爷早就死去多时了,莫非此人是一心想变老,死去!”宇文仲朗声道。
“不必管这些,既然这人想当本首领的爷爷,那便杀死他,让他达成这个愿望,因为本首领的爷爷,会在地下等着他!”宇文仲突然阴狠着道。
这位通晓汉语文化的将领脸色憋的通红,羞耻之心浓烈,但给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提醒宇文仲。
唉,文化差异大,害死人的啊!鲜卑人本就对亲情血脉淡泊,对人伦正理粗犷对待,兄死后弟娶嫂,父死后子娶母的现象络绎不绝,而宇文氏族更是鲜卑人中最坚决的无底线者,他爷爷的,宇文仲毫无顾忌,他才不管他爷爷的是谁呢!
“图尔迪请战!”这名将领面色潮红,仿佛只有大声请战才能发泄只有他一个人懂的耻辱。
“允!”宇文仲满意的看着图尔迪,觉悟性蛮高嘛!虽然城下的将领骂的并不难听,也没有出现侮辱性词汇,但是这位将军还是义无反顾的站了起来。毕竟现在是双方各为其主,厮杀为敌。
图尔迪身高八尺,长的膀大腰圆,善使一柄斩天大斧,他特意披了一身重甲,骑在一匹威武雄壮的鲜卑马上,统领二千宇文氏族骑兵出城迎战。
两军对垒,足以容下双方厮杀三百回合的空地上。
奔腾在马背上的图尔迪与迎面而来的张辽对上了。
“你爷爷的,俺图尔迪今日便以爷爷的身份,教训于你这狗崽子!”图尔迪用不熟的汉语大声喝道,还特意将爷爷与狗崽子的语气加得重之又重。
“找死!”张辽勃然大怒,手中的长枪如同有了股魔力,本来是打算试探性的一枪改为全力出手。
突然间图尔迪只觉他整个人都被枪风笼罩,四面八方都是无尽的枪影,他血红着眼,用斩天大斧在身前用尽全力一挡。
就在两方兵器正要接触的一瞬,张辽挥舞出的漫天枪影突然凝结成一道,陡然加快,以刁钻的角度拐了个弯,猛地刺入图尔迪的脖颈。
“呃,你……爷……爷……”图尔迪万分不甘心,但只能无力的仰面而倒!
张辽从容的拔出枪锋,甩掉几滴鲜血,道:还有谁?想要死在你张爷爷的枪下?
(本章完)
第406章 借刀杀人()
宇文仲立于城头,面无表情道:光有一腔热血何用!最终,还是要用实力去说话啊!
“你,去杀了他!”他指向武将中一人,道。
这人眼神锋利,面庞始终阴冷,是宇文氏族的旁支,名为宇文贾,他是鲜卑宇文氏中数一数二的厮杀高手,他善使大刀,据闻还有徒手搏杀狼群的惨烈经历。
宇文贾倨傲的点点头,不发一言,踱步而去。
片刻后,披挂满身的宇文贾与张辽不期而遇。
“你想做爷爷,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宇文贾用鲜卑语阴冷的说着。
“吾接着!”就跟宇文贾不懂汉语一样,张辽也不懂鲜卑语,见宇文贾乌里哇啦,顿时道。
两人马速越来越快,越来越迅疾,不一会,两人在马背上相遇。
“接我一招,横斩!”宇文贾大喝一声,手中大刀如瀑布般砸下。
张辽横枪一挡,只听叮当一声轻响,兵器交接,稳稳的接下了这一击。
“再斩,再斩!”宇文贾连声暴喝,手中的大刀从左右两个角度,风暴般的连斩向张辽。
威猛的大刀,冷冽的煞光,让观战的将士丝毫不怀疑,若是中了,必是骨肉分离的惨烈场面。
张辽面色分毫未露焦灼,而是极为冷静的将宇文贾的攻势尽数接了下来。
眨眼之间,两人你来我往,顿时五六回合!
“方才都是汝攻,接下来,该吾了!”张辽星目刹那爆闪着光芒。
“杀奴枪法第一式,斩匈奴!”一道刺破空气的枪影,如一条急速冲击的枭龙,闪电般横斩而下。
宇文贾神色凝重,只感觉一道刺目的光芒,射向了他的眼眸,让他不得不闭上双眼,缓解这刺目。
危机时刻,他横刀而挡,却直觉触碰处,空空荡荡!
嘀哒嘀哒,大片大片的血流落,宇文贾低头,惊觉他的胸前,划过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这一枪,险些划破了他的心脏。
“宇文氏岂会败!”宇文贾爆吼。
“杀奴枪法第二式,屠鲜卑!”张辽沉稳如山,语调丝毫未变。
枪,在动,枪柄,枪身,枪头,在动,无尽的枪影笼罩向宇文贾,这是震与幻的力量。
锐利的枪锋席卷八方,吾欲屠鲜卑,枪下,岂可留人?
宇文贾大惊,他根本难以分清这无尽的枪影中哪一道枪影为实,哪一道为虚。他唯有黔驴技穷的同样将大刀舞成密不透风的道道刀影,重点防护住他的喉。
枪落!
宇文贾面庞一僵,他低头,低头,却怎么也弯不下,看到他腹上那一个洞穿的血洞,他反而,有了某种释怀。临死前的画面,是他爷爷狞笑着扑向他母亲的情景,或许,他本就不该降临在这世间。
张辽重重一甩,宇文贾的尸首便从马背上被摔下。
宇文骑兵阵中,一道道惊恐茫然的目光,是那样的相似,如同得了一种叫做慌乱的传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