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马枪阻隔,这一半的巨型拒马枪,对于想要冲击营盘的鲜卑骑兵来说简直就是天渊!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营门洞开之后,展露在和连,扶夫罗以及鲜卑大军眼前的,竟然是密密麻麻手持铁盾的士兵,当然士兵持盾不可怕,反正都是挨撞的,可怕的盾兵的身后,有着数之不清的手持弓箭的吕布军弓箭手。
他们保持着弯弓射箭的姿势,姿势那是无比的英俊潇洒,但是落在和连与扶夫罗眼中,简直让他们捂脸痛哭的噩梦!
“全军听令!射,射死他们,射爆他们,射穿他们!”一道稚嫩却有力的声音传荡开来,正是督军的十七岁小将廖化。
廖化一身戎装,腰配利剑,脸庞虽稚嫩,尚未长开,但隐隐约约间已有几分沉稳的大将气度。
如云雨般密集的箭矢射了出去,落在了那五千名正费力搬运拒马枪的鲜卑士兵头顶。这群鲜卑士兵简直懵逼了,他们刚才搬了那么久你营内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突然间就箭如雨下了?
有见机的快的拔腿就往鲜卑军中逃跑,也有摸不清情况的扶着拒马车得了个舒服的死法,更有急得六神无主的见到拒马枪下面有个三角架,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头往里钻躲避,然而那可是中空的!
眼睁睁的看着顷刻间死伤惨重的鲜卑士兵,和连这位鲜卑之主与扶夫罗这位鲜卑首领脑子里简直是觉得智商被十万头***给践踏了,而且还在不停的反复践踏!
妈蛋,刚才五千名士兵搬了那么半天的拒马枪,大营内安静的连个麻雀声都没有,结果挪开了一半,希望的曙光在召唤,努力辛勤搬运的鲜卑士兵累的都气喘吁吁了。你们冒出来了!!!
这是谁出的馊主意啊,怎么能如此贱气纵横!你说你们既然早已发现了我们的夜袭,你就示警啊,你就放箭啊,你就堂堂正正告知我们此路不通啊!结果却阴险贱贱的假装不知,装聋做哑,故意给了我们希望,等到我五千鲜卑士兵都搬拒马搬的气喘吁吁,连逃跑都费劲的时候杀出来!
和连与扶夫罗对望一眼,两人均是气的七窍生烟,心灵上的悲伤,简直比肉体上被打得‘三佛出世,五佛升天’还要严重,竟升起一抹通病相连之感!
“王上,我们撤退吧,今晚的夜袭失败了,吕布军早有防备,不宜硬拼!”扶夫罗缓了好一会,才把气给顺了,小心翼翼的劝道。
“不,本王绝不能罢休,吕布如戏耍小童一样辱我,本王焉能咽下这口恶气!该死啊该死啊该死!”和连仰天长啸,状若厉鬼,恨不能将满头散发揪断!!!
(本章完)
第392章 命名狼骑海!()
扶罗韩能读懂鲜卑王眼中的愤怒,正如所见和连眼中映射着他同样的的愤怒,那是一种压抑不住的怒火,比****焚身还要让人癫狂的力量!
去他羊神腿的冷静!去他羊神腿的保存实力!去他羊神腿的珍惜士卒的生命!现在,此刻,他只想踏破眼前的一切阻碍,将整座吕布军大营踏得粉碎!
扶罗韩劝导了几句,见和连状若癫狂,执意要打,本就怒火难以自制的他索性顺手推舟,应了和连的意思,反正无论胜败,他早已做过规劝,可以轻松甩锅了!
但既然要打,就要有一套章法,扶罗韩当即下令成立督战队并高喝道:前方军士听令,通通不许后退!哪怕死也要将拒马搬走,胆敢后退者死!立有大功者赏!!!
随后扶罗韩调拨起数千大军,在马背上对吕布军营上的箭雨进行反制。不得不说从小屁孩一直喝羊马奶长大的鲜卑人射出的箭真是准的一笔,即便是隔了上百步的距离,也是至少有三分之二的箭雨准确的拦截住了吕布军的箭势,甚至有三分之一的箭雨挣脱了袭来的箭雨幕,射到了吕布军弓箭手的头顶上。
然并卵,别忘了吕布军弓箭手是自带盾牌兵守护的,密密麻麻的盾牌兵迅速的编织成一片片盾阵,将袭来的漏网之箭通通给叮叮当当的弹开了。
耳边回荡着叮叮当当的音响,除了极少极少的倒霉士兵被射死射伤外,毫发无伤的吕布军弓箭手反而逐渐适应了这叮叮当当的旋律,觉得甚是悦耳,手中的弓箭如同被注入了新鲜的活力,射的更起劲了。
到了后来,就这么形容吧,就好像听着江南Style就不由自主的要跳起骑马舞,我把钢门塞!!!
对面的搬拒马枪的鲜卑士兵可就惨了,他们可没有盾牌随时在身旁待命,而他们的友军鲜卑射手也真的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拦截住所有半空袭来的利箭。
于是,许多的鲜卑士兵,被射成了血葫芦,血刺猬,血滴子!惨叫声,癫狂声,咒骂声,响彻一片,让人如处人间地狱!
和连冷漠无情,无视了这些活生生的人瞬间惨死!在他看来,只要这些鲜卑士兵为他创造了价值,哪怕死之前挪动了一下拒马,就是为他的胜利增砖添瓦,他们为伟大的鲜卑王而死,是他们的荣幸,是他们几辈子修来的福运!
和连是一个上位者,正如许多的上位者同样的冷血共性:为了胜利,麾下士兵从来都只是棋子。死了该荣耀荣幸,活着该感激庆幸。至多事后掉几滴假惺惺的眼泪,吊念一番这些‘英勇’健儿的勇武。
一群群的鲜卑士兵死去,温热的尸体渐渐冰冷,汇聚成小山但依然有大批大批的鲜卑士兵手无寸铁在‘王的指令’下逼着赴死。和连用人命换取了冲击,他的冷酷终于取得了成效。
一条足以容纳五骑并行冲锋的大道被开拓而出!和连大喜,注意到扶罗韩脸上悲喜交加的神色,他豪情万丈道:吕布,今日必死,本王必要以他的首级,来祭奠五千将士的英魂!
扶罗韩的心狠狠一颤,五千健儿,足足五千鲜卑健儿的命,才换来一条冲锋的道路,才换来短兵交接的机会,才有机会报这血海深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全军听令,冲锋,不留俘虏,一个不留!”扶罗韩须发怒张,高声下令!
“哦哦哦!”鲜卑骑兵呼啸着,呼喊着,兴奋着纵马扬鞭,如同浩荡的洪流般冲锋。
“在这股洪流面前,没有人可以阻挡!”扶罗韩发出一声长笑。
“啊啊啊!”然而现实总是打脸如此之快,奔驰着向前的鲜卑骑兵一排排的落入了陷马坑中,而陷马坑下,是一排排的冰冷的长枪与铁荆棘。
万千大军奔腾之势一旦开始,无可阻挡!受惊的马,惊慌的人,前几排的士兵掉入陷马坑中,瞬间被甩飞,但后面的骑兵可顾不了那么多,只能带着巨大的冲击力将这些陷入陷马坑内的倒霉鬼踏成肉泥。无人敢勒马停留,因为一旦停留,就是像那些倒霉鬼一样粉身碎骨。
“怎么会有陷马坑?刚才明明……”和连脸色铁青。
“这陷马坑设计的精巧,只有其上的人马达到一定的重量才会凹陷,怪不得那些清理拒马枪的士兵无事,因为他们太轻了!”扶罗韩脸色更黑,这是又被耍了一次!
“不惜一切代价,哪怕用人命填!”和连又一次感觉自己的脑袋里被十万头***撒欢了!
吕布大营。
三千名弓箭手与两千盾牌兵见对面冲锋了,连忙把营门紧锁,然后,然后这五千名吕布军士兵做了一件事。
那就是:扔兵器!
弓箭,箭壶,盾牌,扔的是到处都是,然后撒丫子腿的恨不能爹娘多生了两条腿,跑啊!
显然,吕布专门吩咐横闩要够粗够硬,大门要够坚固够坚挺的不负所望。足足过了一盏茶功夫,苦于没有攻城兵器的鲜卑士兵才用马匹撞开了营门。
撞开营门后,鲜卑士兵惊讶的发现营门后密密麻麻的吕布大军正撒丫子的朝着吕布军设立的另一座相连的营盘跑去。而地上散乱的放置着成片成片的弓箭,箭矢与铁盾。
如果说远在数百米外,手无寸铁的吕布军兵士,是一堆诱人的吕氏红烧肉。那么这地面上精良的madein大汉的兵器,尤其是铁盾,更是一碗碗让人口水直流的黄焖鸡米饭。
刚才吕布军布起的那严丝不露的盾阵,可是羡煞了那些毫无遮挡暴露在箭雨下的鲜卑士卒。
于是就出现了一幕有意思的景象,一部分鲜卑士卒想要先收敛兵器再去厮杀,而一部分鲜卑士兵则竭力要求先歼灭那群狼狈逃窜的吕布士兵。
直到扶罗韩意识到前方发生了不小的骚乱,亲自跨着鲜卑俊马呼啸而至,才被眼前的一幕给气乐了!
正欲说些什么,突然,远隔几百米外传出一阵阵猖狂的大笑声。
“鲜卑狗,狗咬狗,你好盾(钝)来他好箭(贱),追不上你爷爷了呀?”
五千名吕布士兵,在年轻的‘指挥家’新星廖化的手势做起时,整齐划一,齐声而悠扬的高喊声传了出去。哎呀,终于说了句大实话!
(本章完)
第393章 狼骑()
吕布在安营时立了两座营,一座是主营,一座是辅营。吕布在安营时立了两座营,一座在湖西,一座在湖南。碧光如洗,粼粼波光如烟似幕,苍穹映染的盐泽湖是一座大湖,是一座很大很大的湖。
吕布目光悠远,黝黑的眼眸如深邃的古井。他手握着一只扑凌凌挣扎不已的白鸽,淡声道:“可以开始了!”
“请主公登舟!”麾下第一谋士陈宫拱手力谏!
吕布深深望了一眼外人无从得知,内部却已沟渠密布的主营,轻声一笑,却是大步一跃入了这足以容纳百人的大船中。
陈宫眼前一亮,也是紧随其后在百名陷阵营士兵的拱卫下踏入了这大船中。
咯吱,临近盐泽湖方向的数座箭楼之上,数百名卫兵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拉开了一座座紧闭的营门,鲜卑人又怎能料到,胆大至极的吕布竟然在盐泽湖方向设下了数十座营门,且挖了纵横捭阖的沟渠连接到了平静无波的盐泽湖底,这是一场豪赌,一场坐在暴虐洪水中布局的豪赌!
起先是潺潺的涓流,随后是壮大的沟渠,最终是一水击千里的河网,百川可以纳海,因为海足以容之。但倘若百川纳入到一座方圆不足三里地的营盘中呢?
脚下的船只,缓缓从地面上浮起,续续烈烈的震荡,但却越升越高,拔地而起,伴随着浪花欢喜的长鸣,缓缓开动!
一阵阵强烈的眩晕感侵袭着吕布的神经,一股股从小腹处升起的呕吐感,让吕布难受至极,但吕布却如同一位不食五谷的古战神一般岿然不动,任凭周围上百名的士兵与陈宫在船上吐了个稀里哗啦!
并州将士,生于草原,长于草原,对于水战,可谓是畏之如虎。但鲜卑人对于水战,面对洪水,又何尝不是避如蛇蝎。
但吕布却通晓一个道理:当两个人对战,一方比一方强大之时,就将双方拉在同一水平的战斗力上,然后用预设的战场环境击败他!
盐泽湖上,芦苇丛中,青荇草旁,一艘,俩艘,三艘……仿若无穷无尽的木筏与竹筏,如同鱼儿竞技,百舸争流一般从清澈见底的湖面上顺流而下。其上,站满了密密麻麻,手持长刀利箭的吕布军士兵!
…………
凉城。
吕刑坐在一辆四轮车(轮椅)上,面无表情的望着用号角急匆匆召急而来的八千县兵。
“他日我侥幸未死于鲜卑暗杀下,今夜我必要用鲜卑狗血为死去的无辜之人祭旗!”
八千县兵起初有些茫然无状,为了今夜行动的紧要,他们来之前显然是丝毫不知今夜要如何作战,与谁作战。但吕刑的一句鲜卑狗却让几乎所有郡兵霎时间头脑清明,目露血红。
鲜卑人,是大汉人的死敌,但若论仇恨,绝对是深处边疆前线的将士感受最深,而凉城,就在与鲜卑作战的最前线的最前线。八千将士中,不知有多少人的家乡曾被鲜卑蹂躏,多少人的妻儿曾被鲜卑掳去,多少人内心恨欲发狂,恨不能与鲜卑同归于尽。
“据前方战报,友军吕布大军已经拖住了鲜卑军的主力,鲜卑军已成了强弩之末,合该我凉城立此大功!”吕刑口齿清晰,三言两语间又为八千县兵吃了颗定心丸。
鲜卑狗引发同仇敌忾,言明鲜卑危局打消见习士兵对鲜卑的恐惧,以大功之说诱之以利,这只成军不过七日,磨合不过六日的八千县兵终于被激发出高昂的士气。
在吕刑的指挥下,成群浩荡的朝着战场方向出发了!
…………
鲜卑骑兵终于在扶罗韩的严令约束下,带着满肚子怨气,又满怀兴奋的朝着五千手无寸铁的吕布军追击了过去。他们越追击越深入,越深入越兴奋!事实证明步兵是永远跑不赢骑兵的,就在进入营盘的两万鲜卑大军不由自主的露出嗜血的微笑,想要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大屠杀,享受吕布军临死前绝望的眼神的时候。
他们却发现那些羔羊看他们的眼神极为的奇怪,那并非羔羊绝望的看着狼群的眼神,反而,反而像是一群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死士,看着一群可怜虫进入陷阱中的嘲讽不屑的眼神。
故弄玄虚,还是……?
“不好,我们中计了,撤退!!!”骑马立在鲜卑军最前方的扶罗韩脑子里轰然一震,突然间大吼道。
然而,晚了!
就在此时,拦截在主营与辅营之间的那道道木墙直接崩碎成万千碎片,波涛汹涌的巨浪突然间找到了倾泄口,猛地从立于高地的主营冲进位于低地的辅营内。
“水,水,水,好多水!”
鲜卑军阵中顿时传出阵阵惊骇欲绝的叫喊声,那叫声中布满了绝望!
“完了!”扶罗韩眼见汹涌巨浪袭来,脑海中轰鸣一声,险些在马背上昏迷了过去!
鲜卑军阵势顿时大乱,北方人最怕的永远不是马背上的颠簸,而是水里头被溺毙的绝望!尤其是鲜卑人,最恐惧的就是淹死在水中,他们信奉天葬与地葬,唯独对水葬厌恶至深。可惜他们何时出生由他们的父母来决定,他们何时死,如何死法,由吕布来决定!
一个巨浪袭来,骑在马背上的数千名鲜卑士兵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