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诸将在得到吕布的首肯后,第一时间统兵接管了洛阳城的城防,那些曾经负隅反抗的城门守兵,也被缴下武器集中看管了起来,吕布并不打算将这些人赶尽杀绝,说起来这些人不过是被携裹罢了。
因为诗集会被吕布逼迫反正的二十余位旧臣惊喜的与城楼上许多熟识的人相遇,却原来是本家逃难的家丁门客。竟一时之间无语凝噎,处处诉苦悲呼声,从这些家丁门客七嘴八舌的口中,他们才知道家中惊变丝毫做不得假,自是一番护诉悲苦不提。
袁绍腰间挎着名剑,头上戴着赤黄将盔,单膝跪在吕布面前,沉声道:今何贼叛乱,计划已经败露,贼囚已经伏首,但何家仍有妻子儿女兄弟等余孽,如果不一网打尽,必将遗患无穷,将军何不早作决断!
袁绍这一番话可谓杀机凌然,狠辣无情,他生长在高门世家,深知打虎不成反被虎伤的道理,既然已经给了何进致命一击,最好是将何家生生打入绝境。
吕布不置可否一笑,原来袁本初也并非一开始就是优柔寡断之辈,至少现在的他没有曾经雄踞四州时那般矜傲无谋!
不过吕布可不会随了袁绍的意,何家除何进之外,在吕布眼中通通皆是一些掀不起浪花的小人物,他何必要诛了何家九族凭白给别人抓住把柄。
“何将军,你可知罪?”吕布朗声问道。
“成王败寇,何罪之有?只求候,侯爷怜悯,饶恕了何府无辜之人!”何进声音越说越低,几不可闻。
“何将军,你是一位豪杰,不要说本候不给你何家活路!”吕布嘴角挑起莫名笑意:本候准许你拿起武器,以一个武将的身份,来挑战本候,或者本候麾下的任意一名武将,只要你胜了他们,本候就承诺,给何家一个赎罪的机会。
“此言当真?”何进绝望的眼中凶光爆闪,急切问道。
吕布冷笑出声:谁不知我吕奉先一诺抵千金!
“来人,为何将军解绑!”
何进被人解下绳索,并从一名‘士卒’的手中接过一把钢刀来,他双目打量着吕布麾下诸将,几乎是一眼就看中了脸蛋稚嫩的廖化,他很清楚自身的斤两,也就欺负欺负小娃子还行,而十六七岁的廖化,看起来怎么着也是最好欺负的一个。
廖化似乎也是感受到何进殷切的目光,朝他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就等着何进挑战他了。
何进方要迈步,鬼使神差的瞥了吕布一眼,但见他正似笑非笑的打量着袁绍,目光中满是玩味之色。
顿时,何进只觉一道晴天霹雳劈过来,脑海中的困惑似乎一下子能说得通了。吕布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因为他还有一点剩余价值,他的价值就是他曾经大将军的身份,谁亲手杀死他谁都免不了天下悠悠之口。别人明面上不敢说,私下里难道不会议论:那个谁谁谁,说何进是乱臣贼子,给直接杀了,真狠啊,连辩解的机会都没给,莫不是有什么阴谋?
而今吕布给了他何进一个堂堂正正的搏杀的机会,被杀了也不过是技不如人,别人会说:什么狗屁的大将军,连个娃娃都打不过,还学人家谋逆!笑死人了,还是冠军侯大度,还给这种无能之人一个体面的死法!
临死之前的何进终于想明白了许多东西,但一切都晚了,他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但何家还有机会存在下去。
他收敛起精明,突然粗野的吼道:袁绍,你个龟儿子,可敢与何大将军一战?
可悲啊!袁绍,被袁绍击杀,弄得袁绍狼狈不堪,让吕布看出戏看得满意了,或许才是保全何家唯一的机会!
袁绍被这一吼弄得一愣,忍不住连退几步,警惕道:何将军,吕候的意思你没听明白,你可没资格挑战我!
他袁绍可不想惹一身骚气,何进要死,但他也不想亲手杀他!
“袁将军,既然何将军认可你同为豪杰,那么你们俩个就一战吧,本候的承诺依然有效!”吕布适时的插言。
因为他突然觉得让何进与袁绍单挑也蛮有趣的,一个是屠夫泥腿子出身,一路爬到统领三军位的大将军,一个是名门贵胄出身,在历史上曾雄霸数州的诸侯,死斗起来总有一种令人说不出的喜感。
袁绍黑着一张脸,丝毫没有动手的打算。但何进却手持钢刀,步步紧逼。
腾出的一片空地上,何进大吼一声,一刀斩向袁绍脖颈,对于他来说,哪怕与袁绍同归于尽了,也是大赚特赚,新仇旧恨一起算,砍下来个胳膊也算。
袁绍起初并不愿厮杀,于是吕布就极为振奋的看了一出好戏,袁绍被大发神威的何进追得是狼狈不堪,连连躲闪,弄得袁绍是灰头土脸。
其实袁绍几次救命的话冲到喉间都被他咽回去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喊一声救命,在众目睽睽下吕布只能另选一人与何进死斗了,但他实在是落不下面子,丢不起那脸。
袁绍连连大吼:何将军,我与你何仇何怨,非要不死不休?
何进充耳不闻,钢刀下手的地方反而愈发阴狠了,朝着袁绍的命根子劈呀劈,却是打算让袁绍断子绝孙了。
刀光几次擦着袁绍那个地方的边缘飘过,弄得袁绍终于怒气越积越多,忍不住爆发了。
噌的一声,袁绍拔剑出鞘,目露决然,朝着何进重重一斩,何进暴吼一声,钢刀迎上。
砰!钢刀霎时断为俩截,之后袁绍剑势不停,直接斩在何进脖颈上,顿时,何进脖颈大出血,眼见活不成了。
吕布见此,语气讶然:袁将军,你依仗兵器之利,在何将军措手不及下斩杀了他,非豪杰所为也!不过也怪本候事先没有想到这一幕,本候思虑不周啊!
袁绍听见了吕布的话,脸色比家中死了人还难看,他勉强一笑,道:末将失手之下杀了人,着实心中难受,请允许末将先行告退!
“哦,那袁将军须得回家好生休养才是啊!”吕布道。
袁绍应一声诺,步履匆匆而去,他是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了,一刻都不想见到吕布那张奸计得逞的脸!
袁绍走后,一直默默关注着事态发展的张让小心翼翼恭敬的说道:侯爷英明神武,仁厚大义,能否也给老奴一个改过从良的机会,老奴想要挑战那位年纪不大的小兄弟,不知可否?
吕布看向张让,就像看着一个天字第一号傻瓜。
“你想多了吧?”
“何将军的待遇,也是你这阉宦所敢想的?”
张让一张老脸憋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哈哈哈哈哈!”周围的许多将领与大臣纷纷发出一阵阵嗤笑声,他们就没有一个没厌恶宦官的,尤其是张让这位恶行最大的阉宦!
当夜,十万大军驻扎城门,张辽统兵三万维持住洛阳城内局势,吕布统兵三万入得宫门,夺回皇子协,并宣布将于十日后举行新皇登基大典,何皇后被软禁,董皇后被推出作为皇家太后,一时之间,整座洛阳城的局势尽皆掌控于吕布之手。
而一则消息也随着新皇登基的喜讯传遍天下,吕布发矫文给天下数得上号的群雄,来为死去的至尊刘宏吊谒……
一时之间,天下又掀起风起云涌之势…………
(本章完)
第337章 刘协登基()
圆月倒挂的古井中,一具浑身湿漉漉的女尸给拖了出来。这女尸浑身衣衫破烂,面色发青似白,原本尚算饱满的胸脯却诡异的干瘪了下去,她的双腿蜷缩,双目瞪大,仿佛是临死前历经了极为惊愕之事。
“死的人是皇后宫中入宫多年的婢女,据推断是被人活生生的推入井中。”陷阵营的一名虎汉正沉声的向着高顺,张辽俩位统领汇报着。
“可有发现玉玺的痕迹?”张辽心下一沉,厉声问道。
事发突然,谁也没料到何进之妹何皇后究竟哪根筋搭错了,趁着混乱的局势,下了死令命一名左近宫女拿着玉玺投井而死,可是这井下已命人搜遍了,除了地上这一具美妇尸体外,除了井水连根毛都没搜着。眼见新皇登基在即,象征着国砟的传国玉玺却被弄丢了,呵呵哒!
“不曾发觉,不过这井中妇人的手里好似死死拽着什么东西,属下不敢擅作主张!”这名虎汉气若洪钟道。
高顺与张辽忽视一眼,齐声道:人都死了,可便宜行事!
虎汉闻言,眼眸凶光一闪,霎时间,靠近那具女尸,布满老茧手指硬生生的扳开她握紧的手掌。咔啪一声,美艳女尸的三根手指被硬生生弄断。这也是避免不了的,死人身体僵硬,若想看到她手里的东西,只能用蛮力破开。
“什么东西?”高顺面露狐疑,看着似乎是断了一截的木簪?
张辽命人随手招来一位秀气宫女,这名秀气宫女被叫进里三圈外三圈的士兵中,吓的惊声尖叫不已,还以为要被施暴了,直到张辽黑着脸为其说明了情况,她才神色一安,脆生生道:这位将军,那断裂的木簪好像是貂蝉官头上佩戴的挂饰。
“可认清了?”张辽面色一变,道。
那秀气宫女肯定的点点头,表情很是认真。
张辽屏退了宫女,面色阴晴不定起来,最终,他还是觉得一个人有些不妥,便拉了高顺以只有俩人听清的声音说道:嘿嘿,高老弟,你说这事咱们要不要告知主公?
高顺脸一黑:你还想瞒住主公做事?
张辽脸也绿了:高老弟可别污蔑某对主公的忠心,只不过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主公的心,不能有旁骛!
“主公没在这!”高顺面皮一绷,似乎是对张辽‘忠心耿耿’姿态的不屑。
张辽一怔:是没在!那跟眼前之事有何关系?
高顺脸上挂着一丝冷笑:就是因为没跟主公照面,清官难断家务事!
冠军侯府,来往的宾客如蝗虫一样络绎不绝,贺礼堆积的有三层楼阁那么高,虽然明知大多是追逐权势的趋炎之徒,吕布却来者不拒,与来客谈笑宴宴,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儒者之姿。
名声这个东西,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那是糊弄你呢。归根结底还是异常重要。
吕布这连着几日与诸多拜访者虚与委蛇,连谈兴都被无聊的恭维话题恶心透了,但是谁让眼下正值多事之秋,谁让眼下一切都是弑帝的后遗症,他也只好发扬其影帝级的演技,酒神级的豪饮之风,舍命陪小人了。
吕布又一次送走一群赖着不肯走的宾客,正要接待下一批,公台匆匆而至,带来了一个另他意想不到的消息。
“公台,此处由你应付,本侯去去便回。”吕布亲热的拉住陈宫的胳膊,一下将其摁在了主位上。
陈宫望着吕布匆匆而去的背影,内心寂寥无人诉说,其实他是拒绝的啊。不过很快他便从怀中掏出把扇子,羽扇轻摇,风度翩翩,一张苦瓜脸挤成了月季花,轻咳一声:下一批客人,迎进来吧!
吕布知道前门必有埋伏,所以很机智的选择走后门,岂料一位更机智的侍卫谏言后门想必也有埋伏。最终吕布技高一筹,他翻墙了。侍卫们抓瞎了,因为他们觉得墙太高了,机智的侍卫到哪里都机智,于是高高的罗汉拔地叠起……
出了侯府不远,吕布便遇到了正隐蔽在一处民巷的一群人,黑黑的高顺与高鼻子的张辽都在,还有一片虎煞的陷阵营虎汉。
张辽低声汇报了进展,他们寻着貂蝉宫饰的线索一路追查,沿途抓了许多的宫女,大内侍卫,民众,从他们口中得知有一位衣衫褴褛的美貌宫女被惊鸿一瞥,趁乱逃出宫,并一路潜逃到了洛阳令的衙门之中。
“当今洛阳令乃何人?”吕布道。
“乃是荀家的荀彧。”高顺将得来的讯息告知。
“哦?竟是王佐之才荀彧!”吕布吃了一惊。
他想到了郭嘉,荀彧的好基友,当年一起在颍川书院一起求过学,一起喝过酒,不知道一起嫖过娼没的郭嘉。
那家伙自从一起密谋的当夜匆匆一别后就像耗子一样不知躲在哪个洞里。会不会躲在他的好基友荀彧那里?灯下黑,果然是灯下黑,吕布恨不得捶足顿胸。
“来人,给本侯将洛阳令府邸围了!”吕布一声令下。顿时虎煞气弥漫的陷阵营士兵闻风而动。张辽与高顺如同两樽门神,在吕布身后亦步亦趋。
荀彧正在洛阳府衙办公,方才接管洛阳令没几日的他已经得了个神机妙断的名号,当听到府衙被围的消息,他古井无波的面庞也止不住震惊了,当听说是冠军侯府的兵士后,他丈二和尚摸着脑,怀疑大水是否冲了龙王庙。
“吕侯驾临,小可蓬荜生辉!请入内一述。”荀彧客气的将吕布迎入府内,并命人奉上香铭。
吕布悠然自得的喝了口茶,道明了来意。
荀彧的表情瞬间变了,他急忙撇清关系:那偷盗玉玺的宫女,怎么会与府内女眷有关?吕侯是否弄错了?
“弄没弄错,一搜就知。”高顺闷声道。
“这位将军好大的口气!荀某既然坐上了这洛阳令,就绝不允许任何人不分缘由搜索他人府邸!”荀彧冷笑。
“何需如此剑拔弩张?两位一心为公,但玉玺之事,不容有失啊!”吕布语重心长道。荀彧与高顺纷纷冷哼一声,火药味稍减。
吕布又品了几口香茶,才道:洛阳令可信得过本侯的声誉?不如本侯孤身一人入内院探视一番如何?
“主公不可!”高张二将几乎同时做阻拦状,实在是何进余孽尚未完全剿灭,按理说哪一处都不会有绝对的安全,吕布孤身一人,除了他要解决个人问题,绝对要寸步不离!
“吾意已决!无需多言!”吕布望向荀彧,似征询他的建议。荀彧苦笑的点了点头,无奈同意,吕布的孤注一掷不仅是让高张二将着急,也是把他往火上烤呢,以吕布今时今日的身份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若阻拦才是不识抬举,若惹怒了吕布,倒了大霉的肯定不会是吕布。
吕布要求荀彧等人在府衙等候,他自去府内搜寻!荀彧与高张二将尽管不愿,但也只好强颜欢笑,预祝吕布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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