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为知己者死,自己平平无奇,而张辽的大将之姿几乎是快要毕现,而即使如此,吕布却宁可弃张辽而选他,这一种重视的感觉,几乎让从小没受到过人重视的他落泪。
更何况,他在与吕布的战斗中,已经深深折服于吕布的盖世武艺。
高顺不是矫情之人,反而很直率,只见他强忍情绪,纳头便败,顿首于地:属下高顺,拜见主公,以后愿为主公手中利剑,但有所躯,顺替主公斩之!
张辽直愣愣的看着高顺与吕布主从相携的安逸场景,却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竟然微微有些羡慕在其中。
以吕布的盖世武艺,想必将来毕能成就一代伟业吧?若是错过了,这样的机会,还会有吗?
张辽想要低头,但又放不下自己的面子,他神色变了几变,终是心中叹了口气,竭力平淡道:恭喜高老弟与吕兄成就主从之谊,我还有事,就不多留下。
言毕,张辽,转身,离去。
吕布自始自终,均是不发一言,直到张辽快要出了酒楼,才是高喊一声:聂军侯慢走,不送!
张辽,顿步,面色悚然而惊,他又是快步归来了。
聂壹,西汉马邑之谋的主导者。马邑之谋,诱使匈奴单于统领大军入翁,以图伏杀匈奴单于大军二十余万。然则此计被匈奴识破,无功而返。
自此,聂壹被匈奴一族举族仇视,又因为聂壹的计谋没有奏效,反而破坏了当时的汉匈和亲之谊,故而聂家亦在汉朝失势,子子孙孙不得不举家远离马邑避怨。
而张辽正是聂壹的后人,故而他才会如此的紧张,失态。毕竟匈奴之人的凶残与强势,是瑕疵必报的!
“吕兄,你叫我聂军侯?”张辽压低了声音,直到此刻,他也难以置信,他的身份是如何泄露的。
“聂辽,聂壹将军之后,我可有错?”吕布淡淡一笑,声音同样压低。
高顺亦是惊讶的看着张辽,他从没见过他如此的失态。
张辽神色不定,直到几息后,才是长叹一声,仿若认命般道:你说的对,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才能保证不把这个信息泄露出去?
吕布摇了摇头,嘴唇微动,一字一顿道:不是我要让你做什么,而是你应该做什么!
“你不觉得,让匈奴这个民族在这个世界版图上继续存在是对你聂氏一族的耻辱吗?”吕布仿若带着魔力的语调,听在张辽耳中,却不亚于石破天惊。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张辽目瞪口呆,心思缜密的他一瞬间想到了什么,而后不由自主的狠狠摇头。
“跟随我做事,我帮你灭了匈奴,或者等到将来,聂家的耻辱,由你自己去终结,去改写!”
灭了匈奴吗?张辽真的被这一个疯狂的想法震撼住了。
西汉连同东汉王朝几百年的传承下来,都没能彻底灭亡匈奴,但眼前的青年人,竟然说出要灭亡匈奴?而且这个语气就仿若拍死一只蚂蚁这般简单!这是一种怎样滔天的自信啊?
这又是一种怎样弱智而不切实际的想法啊?
不过,为什么,心中还是那么不由自主的被感动?
记得父亲曾经说过:真正的明主,就是那种把下属一家人的恩怨当成一个利益集团的恩怨来解决的人,这种人,如果你还不愿意为他卖命,那么你永远都只能卑微的活着,不会有太大的出息!
而吕布的这一句灭匈奴的看似根本无一丝一毫可能的豪言壮语,却真的让张辽的忠心沦陷了。
张辽甚至与比高顺的表现更不堪,他不仅纳头而拜,还将腰部深深的弯成了九十度。稽首于地。
而这九十度,就是张辽的态度。
自此,张辽,高顺两人真正归心,而吕布的心情也逐渐愉悦起来。
“小二,菜凉了,再去换上一桌更好更精致的酒菜来!我要与人喝酒,快些去!”吕布手深入怀中,出来时就扔出了十两纹银,喜的店小二屁颠儿而去。
一顿盛宴,宾主尽欢,良久方散,而吕布与张辽,高顺二人,主从之谊更是加深了五六分!
谋乾坤,谋的是乾?还是坤?
(本章完)
第14章 宿命相遇,丁建阳()
擂台之战以一种皆大欢喜的局面落下了帷幕。
吕布有一种天下英雄尽入我瓮中的爽利之感!
好哥们李胥扬擂台结束之期前几日便是归了家中去,故而吕布倒也无须忧虑归家晚了家中的母亲会挂念。
这几日,他和张辽,高顺二人,到是在这五原县城里面如同踏马饮茶般闲庭阔步了几番。到是颇为见识了些这个时代的人情百态,古道怅惋。
时有稚嫩童子,咿咿呀呀唱起动听的童谣,却又是思潮如此的淳朴与简单!
更有巍巍老者,摆一壶清酒,搬几个板凳,在古城老槐树下,与老友对歌高饮,缅怀起满地的爱国空余恨,恨不争少时!
最甚者,路遇那黄裟加身的信佛之人,敲一尾破木鱼,端一碗半旧碗,道一声阿弥陀佛,施主,请皈依我佛。却不知他心中是否真的有佛!
张辽,高顺自然是不信佛的,吕布更是不信,若这世间真有佛,那何至于让百年后的五胡乱华之悲景加诸与那万千百姓之上!
所以:我不信佛!吕布如是说道。
黄裟人也不多说,只是付诸一笑,他却是不在意吕布信是不信,毕竟为那达官显贵之人传道解惑才是要紧,哪顾得去管这威武的莽汉的看法如何!
他却是怎么也想不到,他的佛在正确的时间传给了错误的人!
眼光很重要,但是有的人自以为是的认为没看到!
今日,有喜鹊立于枝头,吟声音器的传递喜意。这或许是有着贵客将要临门的预兆。
吕布这几日到是和张辽,高顺搬在了一处居住,这是一间轮廓恒广的大院,住下三个人绰绰有余。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是一间拥挤的柴房,也住的下。但是那就免不了一代贤君的牺牲了。
所谓衣则同寝,饭则同食,茅则同厕,死则同眠!
这四大获得属下忠诚属性飙升的至高法则,吕布真的没有用,也不会去用。至于原因,对于来自于后世网络狂风暴雨轰炸后的吕布来说,他深深明白悲剧有时候就像迟来的钢铁,莫名其妙的就炼成了!
贵客好像真的来了,五原县县令穿着一身的亲民服饰,一抹山羊胡精心梳理的成了绵羊胡,竭力传达出一种和谐的气氛。仔细看去,竟发现他的绿豆小眼中也少了些往日的刻薄与精明,多了些谄媚与阿谀!
“贵客来了?”吕布在屋中就听见那蹑手蹑脚的步伐声,他低头一笑,眼底却闪过一丝玩味!
张辽与高顺屹立在吕布近侧,如同虎刀铁卫般隐隐将吕布护卫,他们见吕布并未出门迎接,便是也泰山耸立般岿然不动,吕布都未发话,他们可不会去管那所谓的贵客死活!
“吕孝义!一别几日,本官到是想念你的紧啊!”五原县县令的热情洋溢的腔调远远传来,而到了话落之时,他竟是已经跨入了屋中。
“县令大人,你大驾光临,不知有何事要向布讨教?”吕布真没想到眼前的体重超标的胖子竟然有如此脚速,莫非也是练过的?
绵羊胡县令起初微显尴尬,但很快被他那张久经风霜的脸皮盖了过去。他笑眯眯的不说话,手中的动作却是不慢。
唰的一声轻响。
五十两的纹银就出现在他肥硕的手中。
从高顺的角度,能够隐约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肉疼之色,不过高顺那张包公脸依旧是古井无波。
“吕老弟,你看你,多见外!不就摆个简易的擂台,就要为府库捐款五十两纹银。这,这,老哥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绵羊胡县令不由分说的将银子硬塞进吕布手中。
随后眼睛眨也不眨的紧盯着吕布的表情,就仿若吕布身上有什么极致吸引力的东西。
吕布不动声色,将五十两纹银放在桌子上,在五原县令转动不休的眼神中,缓缓言道:县令大人,钱是赚不完的,但是要看赚谁的钱!
接着他目光一沉,道:有话但请直言!
绵羊胡县令呵呵应着:那是那是。
“本官今日来呢,是为吕英雄带来一场大富贵!呵呵,以吕英雄的武艺,岂可窝在那吕家堡中做个小小堡主,不如来本官手下,做那统帅兵丁百千的县尉,既能光宗耀祖,也能恩泽百姓,不知吕英雄意下如何?”
高顺与张辽心中一惊,不过很快就平复下来,主公必定生来不凡,做不做县尉,起点再低又如何?
两人看着眼前这笑眯眯的绿豆眼,总归还是有些疙瘩,若是主公同意了,莫非要间接成为这肥猪的手下?
五原县县令目光难得的不去邪视,但是心中恨不得憋屈的要死!
若不是听闻丁刺史有意组建一支剿匪军,以净涤那并州境内愈演愈烈的猖狂匪贼!而他又急需各县推选出几位统兵的大将。
他会如此低声下四的来看吕布的臭脸?他会如此憋屈万分的来巴巴赔罪!
更可恶的是,本来打算把自家那膘肥体壮的小舅子推荐过去的,奈何吕布而今名声太盛,不推荐他都不行了,不然若是刺史问起,那岂不是要丢了大好头颅!
如今唯一的补救方式,就是事先招揽了吕布,那样即使在自己手中转了一圈,自己岂不是也会身价倍长,在丁刺史面前大大露脸?
杂乱七八的想着,五原县县令可谓对吕布爱恨交加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这一刻,给予了吕布。
吕布正要斩钉截铁的断然拒绝,但是屋外那喧闹的人潮浪海声生生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而在绵羊胡县令眼中,吕布正要答应他的优厚条件的时候,就生生被外面贱民的喧嚷声给逼了回去。
贱民,贱民,贱民,偏要这个时候和本县作对!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名火从绵羊胡县令心中升腾而起,随即愈烧愈旺,本来吕布对其的轻视已是让其窝火之极,但是谁让吕布有轻视他的资本和实力?他咬咬牙也就认了!
但是那些贱民,那些外面的贱民有什么?他们什么都没有,没有!
这一刻,绵羊胡县令觉得心中的火气尤其的旺,甚至要把他燃烧殆尽,那一种憋屈的郁闷,却是决计的不吐不快。
所以,他动了,这一刻,他被怒火深深包裹!
“贱民,闭嘴!贱民,都给本县滚蛋!贱民,贱民,贱民,你们生来下贱,你们一辈子注定是贱民,贱民,贱民!”绵羊胡县令几乎是狮吼着冲出了屋房,鸭子般难听的大嗓门放声大嚎,直冲云霄!
终于,绵羊胡县令来到了大街之上。
他的放生嘶吼,早已把喧闹的人群的目光尽数吸引了过来。
这些目光,有愤怒,有恐惧,有鄙夷,有痛恨,有屈辱,有着太多太多繁乱多杂的情绪。
绵羊胡县令略带享受着人群的注目礼。
“看到了吧,看到了吧!本官才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吕布你就是个屁!”绵羊胡县令意气风发的挥着手,仿佛检阅起军队的元首。
他心中嘶吼着,绿豆小眼却是直直往着身后的房屋看去。
让他更加得意的是,吕布竟然屁颠屁颠的领着他的两个傻呆手下出来了!
莫非本官王霸之气爆发了?他心中如斯想着。
他故作不屑的扭转过头,却发现那万众注视的目光早已消去,而更多的却是给他留下一个个苍凉的背影。
他目带愤怒的朝前方望去,他看见了什么?
好吧,没什么,他只是看到了二十四条壮硕的马腿而已。
而后他面色惨然而变,豆大的汗液瞬间将他全身浸湿,这一刻,绵羊胡县令面若死灰。
六匹高头大马,比他都要膘肥体壮的骏马正吃力的拉动着一辆马车,马车很普通,至少外表很普通,但是很少人知道马车内的装饰如何。
因为,这辆马车的主人,是丁建阳!
丁建阳是谁?并州刺史,并州刺史就并州刺史,但是为何他还是我的顶头上司啊?
绵羊胡县令幸亏不会说阿门,不然他一定会阿门说到死!
所以吕布心中替这位县令说了一句:阿门,地狱里千万不要太寂寞啊!有那么多“喜爱”你的“贱民”等着生吞活剥,油炸麻花了你呢!阿门!
“贱民,好一个贱民,朗朗乾坤之下,身为百姓的父母官,竟然如此的言语恶毒!来人啊,给本刺史…给本刺史拖入大牢,择日斩之!”丁原大红色的喜气锦袍此刻却被浓浓的死气萦绕,每当此刻,就是他要杀人的征兆。
丁原出身贫寒卑微,最恨别人说平民百姓是贱民,更何况他为人粗略,崇尚暴力解决争端,若非最后考虑到他是一州之长,需依大汉律,早就把那可恶县令一刀斩杀!
“诺!”
吕布离五原县县令最近,听到丁原的开口,根本未等丁原说完,手中的方天画戟就是如同空飞惊雷般舜斩而下。
碗口大的头颅,飞洒的污血,绵羊胡县令的头颅滚着,滚着,看着是无意之过,眨眼之间就滚向了拥挤的人群。
人群哗然,继而是快意非凡。
不知道是谁先开了脚,一场足以载入历史的踏球比赛自发开启了。
砰砰砰,砰砰砰!
一盏茶过后,丁原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地上多了一滩血,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而他带起一抹惊诧的表情朝着正低眉顺眼起来的吕布望去。
宿命中的相遇,目光的交接。
丁建阳,我来了!
(本章完)
第15章 统兵挂帅,练新军!()
“你是何人,你未经准许谋杀朝廷命官,你可知罪?”丁原陡然一声厉喝,声振四方。
“我乃吕布,吕奉先,我认罪。只不过这万千百姓也是受布之怂恿,故而请刺史大人赦免百姓之罪!”吕布低垂起头颅,语带丝丝恳切的言道。
诸位百姓在尝试了一把踩踏狗官的爽快之感后,就差一点被吕布这突兀的一句话吓呆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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