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小姐说笑了!在下今天来确因有些事情要了解,如果您坦言相告,绝不会亏待!”
说完从衣服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那娘们顿时两眼放光,伸手就要去拿。
“不急!”秦煊把她手推开,“姑娘还没有回答我的提问呢?”
“哎呦,公子爷,那你就赶快问那!”
只要有钱挣干啥都行,暮云小姐看见唾手可得的银子,心里早痒痒难受了。
“最近一段时间,有外面的人到这里找你吗?”
“来找我的人可多了,不知您说的是哪一位啊?”
“这人四十多岁,身材教瘦小,北方口音,他应该对你比较熟悉,而且知道你擅长跳舞。”
“这样的人很多,奴家怎可能每一个都记起?你还得说的再明白点!”
秦煊考虑了一下,又补充道:“这个人并不是来这里寻花问柳,他找你是为了办一件事情,或者有什么重要情况要告诉你。”
“没有!”她扬起脖子回答,“这个奴家可以准确无误地回答你,自打进了这迎春院,从来就没有人找我来办事或商量情况,人家的时间很宝贵,那里会操那份子闲心?”
这可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姓袁的姑娘只此一位,怎么会不认识那个人呢?
“你再好好想一想,最近家里面是否出了什么事情,或者……或者你觉没觉得有人要害你。”
“有人要害我?哈哈哈!”暮云小姐乐得嘴都合不上了,“谁吃饱了撑的,害我这么一个姑娘家作甚?我说公子,你七拐八绕的说这么多累不累?弄得人家云里雾里的,我们还是谈正经事,让奴家伺候你快活一阵如何?”
总算明白段姑娘为何那么快就跑出来了,这骚娘们上来就玩这一套,弄得他这个自诩见多识广的老手也有点手无举措。
“咳咳!暮云小姐。。。。。。你先把衣服穿上,我还有话需问你,等这件事做完了,一会儿本公子要亲自为你宽衣解带!”
“哎呀,公子!这么干巴巴说话太没意思了,本姑娘的手艺那可是一流的,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真功夫!”
“哎,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袁姑娘?”
他现在也没辙,只能直接问了。
“你是来查户口的还是来消费的,怎么和刚才那位一个德行?本姑娘今儿命真苦,竟然碰上两个不解风情的东西,你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
秦煊把那锭银子扔给了她。
“把这个问题回答完,银子就归你了!”
暮云小姐欣喜若狂,一把抓过银子,死死握在手中。
“您要早这么爽快,不就结了!奴家就是姓袁,这天底下一笔还能写出两个袁字吗?”
这句话可是提醒了秦煊,一笔还真能写出两个袁字来,因为发袁这个读音的姓确实还有一个。
“姑娘,您这个袁不会是元气大伤那个元吧?”
“奴家就是那个元,这有什么问题吗?”
他现在彻底醒悟过来了,永宁寺那个人说的袁姑娘根本就不姓这个元,段心月托人打听消息时把这个细节给漏掉了,这才误打误撞找到了暮云小姐的头上。
这银子花的可真他娘冤!还有那两身衣服也是白做了,秦煊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既然如此,我是找错人了,对不起多有打搅,在下告辞!”
他想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别价!”暮云小姐一下拉住他的手,“公子,既然来了,那也算咱们有缘分,奴家已经好几天没生意了,今天就成全你,打个五折总该行了吧?”
“滚你他娘的!不收钱本公子也不要!”
他推开那娘们,快步走出了屋。
暮云小姐今番没有再生气,虽然没有做成皮肉生意,好歹还是有收获的,说几句话就得了一锭银子,这买卖实在划得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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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速度比我也快不了多少啊!”
段心月看秦煊下了楼,见面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走!咱们抓紧回去,这次可赔大了。”
他赶紧拉着她出了门,两人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喂!你到底问出个眉目没有?”她一边走一边不停地问。
“没有,本公子这次可让你给害死了,那个暮云小姐她根本就不是袁姑娘!”
“怎么可能不是她?他们告诉我说姓袁的姑娘就这一位,除了这个暮云小姐,真的找不到第二个了。”
“她是姓袁不错,可那个袁是元气大伤的元,不是咱们要找到那个袁姑娘!”
她这才意识到出了差错,不过认为这并不是自己的问题。
“明明是你自己交代的不清楚,还把原因怪罪到人家头上,真是岂有此理!大不了咱们再花钱找人重新打听,也不至于像你这般故意使脸色给人看。”
不提钱倒也罢了,如今再说这个,他心中更是难受。
“再花钱找人打听?你说的轻巧,本公子就是再有钱也经不住这样折腾,咱这两身破衣服加上刚才给的赏钱,把我三个月的俸禄都报销了,美女,你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说来说去你还是疼钱,没出息!本姑娘再也不帮你找人了。”
钱已经花出去,想收也收不回来了,如今可不能再把她给得罪了。
“心月,我并不在乎钱,只是觉得这样找下去始终不是个办法,咱们回去还得好好商量一下,看看还有其它招没有。”
“这还像句话,本姑娘从来不喜欢看别人脸色,你要是让我难看,我非要你下不来台不可。”
“你厉害,本公子心服口服啊!”
“哎,刚才那个暮云小姐没有对你动手动脚吧?”
他就知道这丫头早晚会问起这件事,故意装作不理会她。
“这种事情你小姑娘家问干什么,也不觉得害臊吗?”
“别打岔,上楼之前我给你交代的要求都严格落实了吗?”
“什么要求啊?我进了暮云小姐的房间后啥都想不起来了。”
“你。。。。。。”段心月气得脸通红,“我让你不要主动去碰她,然后问完话抓紧下来,就这两点还记不住,真是没用!”
秦煊笑了笑,指着她道:“你呀,就是个小心眼,对我其实一点都不相信,本公子就是再好色,也不至于品味降到这么低吧?”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那些青楼女子都惯于勾引客人,就怕人家一个眼神就让你神魂颠倒了。”
“没那么严重,本公子定力超强,就是倾国倾城的美女站在我面前,咱也会面不改色,稳如泰山!”
“别吹牛了,本姑娘肚子现在饿得咕咕叫,连走路都没力气,你还得破费请我吃点东西。”
秦煊王兜里摸了摸,还剩下些散碎银子,于是对她道:“我这还有点钱,咱们下馆子如何?”
“不用,到路边随便吃点馄饨饺子之类就行了!”
他看了看两人身上穿的衣服。
“哎,咱们穿这么好的衣服,却到路边去吃馄饨,有点太说不过去了吧!”
她鼻子一囊。
“那么多臭讲究,吃馄饨就对得起你了!”
“好好好!既然美女都不在乎自己身份,那本公子当然乐意奉陪了,咱们现在就开路!”
(本章完)
第68章 饮酒()
查找袁姑娘下落的事变得遥遥无期起来,秦煊已经明显感到了力不从心,加上段心月的态度也变得日趋消极,所以只好暂时放弃。
这确实也没有办法,因为他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使命去做,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理会此事,
可是又觉得有点对不起那位姑娘,于是在心里为其祈祷了一番,“袁姑娘啊!不是我秦煊见死不救,在下心意已经尽到,实在是无能为力,如今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本公子求老天爷会保佑你逢凶化吉的!”
冬季的洛阳城生气减了不少,一连几天都刮起了大北风,灰暗的天空显得异常萧条,大街上行人稀稀拉拉的,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喧哗与热闹。
傍晚时分,大风突然停了,然后鹅毛大雪便从空中纷纷扬扬落了下来。
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秦煊看着那雪花出了神,以前那些熟悉的人物又开始在他脑海中浮现。
紫云的形象还是那么清晰,这丫头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总共也就那么三个月,但是她的美貌还有那独特的性格已经深深打动了秦煊,这个世界上的女人很多,在他心目中紫云却是独一无二的。
王若胭不知现在怎么样了,她还会时时想起自己吗?那个丫头其实真的很文静,脾气性格也都容易相处,说不定现在已经名花有主了。
“丢人!”秦煊狠狠骂了自己一句,当初被人家一脚踹了,自己居然还在对她一往情深,简直有损男子汉的尊严。
这两个女人已经远离了视线,如今又有两个女人进入了他的生活,可究竟该如何与她们相处确实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
上官婉儿美貌和才华兼具,可以说是男人心目中最佳的选择,她如果不生活在皇宫中那该多好,说不定会成为自己未来的伴侣,但现实的情况是她与武后的关系太紧密了,已经被深深地打上了政治人物的烙印,那就意味着根本不可能与自己走到一起。
段心月长得也挺好看,是一个心中没有丝毫城府的女人,活的简单洒脱,就是脾气太倔了,以后真要是成了自己老婆,那吵架磨牙肯定是少不了的,关键还喜欢喝酒,这一点谁家男人都不会容忍。
这两个女人都不会真正成为他未来的妻子,因为自己最喜欢的人是紫云,虽然她已经死了,但是那份感情始终还保留在心底,没有人可以取代她。
可上官婉儿和段心月现在同时都对他产生了爱慕之心,而且这种关系可以想见会越来越深入地发展下去,秦煊真的感到很害怕,他怕有一天会陷入这个感情漩涡中而不能自拔。
大雪下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地上便积了厚厚的一层,踩上去软绵绵的很是舒服。
薛怀义说今天晚上还要进宫,这让秦煊可犯起了愁,娘的!死冷的天站一晚上能把人冻成肉干,太后的瘾也太大了吧,连这样的鬼天气都不放过大师,还让不让人活了。
“薛师,这么冷天还进宫,您可真不容易!”
这活说实话真的不易干,不仅身体受不了,而且对人的精神也是极大摧残,薛师能撑到今天,除了那些壮阳药的作用,最主要就是靠着自己坚强的意志力了。
薛大师其实也很苦恼,他一直想找个机会把肚子里的苦水倒给别人看,如今听了秦煊如此暖心的话,仿佛一下子找到了知己,感动地差点掉下眼泪来。
“兄弟,还是你理解我,老子真他娘的不容易啊!来,陪我喝杯酒,咱们好好聊一聊。”
“喝酒!”秦煊差点没惊掉下巴,“大师,这是在寺庙里,能有酒喝吗?”
薛怀义朝他笑了笑,“你等着,老子这就去拿!”
他进了睡觉的屋里,不一会儿就拿了一瓶酒和两个杯子出来,往中间地上一放。
“你也取个垫子过来,咱们小酌一下,既暖和暖和身子,又欣赏这冬天的雪景,别有一番滋味啊!”
这秃驴竟然还来了雅兴,反正闲着也是无聊,不如喝点小酒借此打发时间。
他找了垫子过来,坐到了薛怀义对面,然后两人就开始对饮起来。
“薛师,咱俩这样喝酒不会有什么事吧?”
“不用担心,这里老子说了算,谁敢龇龇牙,我马上要了他的小命!”
这倒是实话,薛大师手中的权力实在太大,杀个人如同打死一只苍蝇那么简单。
“那您少喝一点,晚上不是还得进宫面见太后吗?”
“无妨,喝完睡上一觉就行,到了晚上酒气自然消了,你下午也别回去,就在我这屋里休息吧!”
“多谢大师关心,我敬您一杯!”
薛怀义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干,然后开始唠叨起来。
“老弟,你别看我外表风光无限,可是受的罪也不少啊!太后她老人家不是一般人,在她手底下干活都得战战兢兢才是,万一有个差错惹她不高兴了,那可就有掉脑袋的风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伴君如伴虎,薛师在太后面前这么多年不失宠,定是有过人的本领,仅就这一点,朝堂之中无人可及,在下深感佩服啊!”
“哈哈哈!”他肆意地狂笑起来,端起酒杯斜眼看秦煊,“你小子挺会说话,老子今天高兴,咱们再干一杯!”
秦煊陪他又饮了一杯,薛怀义酒气上涌,脸上开始出现了红光。
“薛师,我看这酒您不要再喝了,保重身体最要紧。”
“没……事!”他摆摆手,“你小子是个人才,看得出也有想往上爬的意思,跟着老子先干着,以后机会多的是!”
“您照顾我那么多,在下已经知足了!”
这家伙微微有了醉意,把头凑到秦煊面前道:“后天你陪我到奉先寺去一趟,我们还得在那住上三天。”
“我们去奉先寺干什么?”
“太后要到那去礼佛,而且必须住在禅房里斋戒三天,到时候文武百官一同随往,我得去给他老人家主持各种法事活动。”
“为什么非要到奉先寺呢?永宁寺不是也可以吗?”
“你有所不知,奉先寺是皇家寺院,高宗朝时每年都要去礼佛,而且这寺院与太后还颇有渊源呢!”
秦煊觉得有点好奇,便问他:“这寺院与太后究竟有何种关联?”
薛大师把酒杯重新放到地上,打了个饱嗝。
“当年高宗为了纪念她当上皇后,特地命人在寺中西山的半山腰雕凿了一尊大佛,这佛的面部就是按照她的模样刻得,可以说是惟妙惟肖,天下人都视之为奇观,纷纷去顶礼膜拜,那尊佛被称为卢舍那大佛,是光明普照的意思,有了这层关系,你想太后能不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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