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圣明,朝中那帮人是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要不然真的不把您放在眼里。”
“哀家可以通过杀伐震慑百官,但是不能用这种方法去对待天下的百姓,得想办法让他们主动拥戴哀家才是。”
这句话极有深意,薛怀义想了半天也没明白过来,因为该为太后做的他都做了,难道还要有么疏忽的地方?
“贫僧愚钝,还望天后娘娘明示在下!”
武后看了他一眼,叹气道:“唉!哀家看来真的没有帝王的气数,古代的真命天子在接受皇位之前,上天总要降下祥瑞进行预示,这样老百姓才会拥戴他,因为他们相信这是老天爷的有意安排,天意如此谁敢违抗呢?”
薛怀义眼珠子转来转去,总算知道啥意思了,连忙在地上扣头。
“天后娘娘乃弥勒转世,必能登上皇位,之所以上天未降祥瑞,乃是时机未到,贫僧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世人都会看到祥瑞,有了上天的旨意,谁都会拥戴天后的。”
“你这么一说,哀家心里倒是好受些了,只不过希望这祥瑞应该早一点降临,而且越多越好啊!”
“贫僧明白,请天后稍安勿躁,静心等待!”
武后终于有了笑容。
“天不早了,哀家想睡觉了!”
这是口令,下面将进行规定动作。
※※※※※※※※※※※※※※※※※※※※※※※※※
天很冷了,秦煊还站在殿门口的台阶下守卫。
本来以为到了内卫司就不用在殿外宿卫,可薛怀义告诉他这是太后的旨意,必须遵照执行,换了别人自己也不放心。
婉儿今天好像不高兴,站在他面前一言未发。
“哎!上官大人,你怎么不说话啊,陪我说几句,不然本公子快打盹了。”
“我不许你再叫我上官大人!”
“那叫什么?”
“叫我婉儿!”
“对,应该叫你婉儿大人!”
她生气地瞪了一眼。
“你脑子有毛病是吧?上官大人和婉儿大人还不是一回事?”
他是想逗逗她,因为一个人站在那里确实无聊,有个人开开玩笑时间会过得快些。
“行,叫你婉儿姑娘总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
“哎,我看你闷闷不乐,到底出了什么事?”
“还不是因为你吗?”
她深情地望了他一眼。
“为了我?别瞎说,我什么时候惹你不高兴了?”
“你为什么要进内卫司?”她生气地问道。
“我进内卫司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跟我说实话,是你自己要求进内卫司还是薛怀义鼓动你参加的?”
“是薛师看上我,然后我同意进来的。”
“周熠,不要在我面前装了!如果你自己不同意谁也无法强制你参加。”
“不错,是我想参加,可你就为这件事生的气?”
“对!我就是不希望你加入内卫司。”
秦煊越听越纳闷,自己加入内卫司跟她有何瓜葛?
“是内卫司不好吗?”
“对!那不是个好地方,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机构,有野心的人才会加入内卫司。”
“有野心?”他仔细瞅了瞅她,“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难道错了吗?不要想狡辩,我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什么的人没见过,你是什么样的货色,我绝对不会看走眼!”
这话听起来就气人,居然用货色这样的词来形容他,要是男的早抽了,不过对方是美女,而且官职比他高,就忍了吧!
“那你说说我的野心是什么?”
“那还用解释吗?无非是借助薛怀义往上爬,最后达到你升官发财的目的。”
这口气怎么和段心月一个样,难道自己就这么不招人喜欢吗?
“婉儿,我进内卫司是有自己的目的,但是并非为了升官发财,你肯定是误解我了。”
“哼!周熠,听我一句话,不要削尖脑袋往上爬!这皇宫富丽堂皇,威严无比,所有的人都希望进来,凡是想进来的人都是野心家,但是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
婉儿的话让秦煊觉得耸人听闻,他不理解她为何要说这些话。
“你从小就在深宫中长大,难道也是个野心家吗?”
他反问道。
“我是没有办法,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一辈子也不再回到这里,到外面才会有自由自在的生活。”
“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但是就像你没有办法出去一样,我也是没有办法才进来的。”
“没有办法才进来的!”她眼睛紧紧盯着他,“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也许有一天会让你知道实情!本公子本来不是一个复杂的人,而是一个简单的自由自在的人,可世事变迁,有很多东西不得不改变,如果这算是一种痛苦的话,我比你要多得多!”
她大概听出了他的难言之隐,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你也像我一样不得不去伪装自己吗?”
“是的,我必须这么做!”
“我以为自己找到了希望,现在才发现是走进了一个永远没有尽头的深渊。”
“没有那么严重吧!哎,我是个乐观的人,被你几句话吓得对生活都没信心了。”
“你脸皮那么厚,还能给我吓着吗?”
“咱们谈些高兴事吧!你那还有好吃的东西吗。。。。。。”
(本章完)
第59章 寺庙里的秘密()
“一品居”饭庄。
秦煊今晚专门请侯钧吃饭。
进入内卫司这段时间秦煊一直在暗中观察里面的各色人等,他知道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不要急于交朋友,因为这地方的水太深了,你不知道哪些人可靠哪些人不可靠,最好的方法是尽量三缄其口,用左统领的话说就是少说话多做事。
凌仲秋只安排他负责大统领的安全,所以他的主要工作就是陪是薛大师外出寻花问柳,但是有一点很奇怪,薛怀义从来不让任何人到寺里面四处乱转,而且绝对禁止内卫的人夜晚留宿在这里,秦煊觉得这里面似乎有鬼,得想办法搞清楚。
因为经常跟在薛大师左右,一来二去便和他的私人生活顾问侯钧熟识了起来,这人喜欢占小便宜,而且嘴特别馋,所以秦煊才有了请他喝酒的打算,主要还是想从其口中套一些关于永宁寺的情况。
现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侯钧已经喝得有点高了,这人属于典型的没出息,不用别人嚷嚷,自己就把自己喝倒了。
“周熠小老弟,你太客气了,我老侯进内卫司这么多年,今天还是第一次有人请我吃饭,世态炎凉啊!只有你最够意思,那帮龟孙王八蛋全他娘不是东西!”
这人没什么本事,就靠着巴结领导吃饭,内卫司中的人看来都不大待见他,所以才有此一说。
“侯老哥,你资历这么深,而且天天在薛师身边服侍,内卫司中谁都得高看你一眼!”
平常都是在领导面前装孙子说好话,第一次听到有人居然恭维起他来,自信心马上爆棚,腰杆都直了起来。
“那是!老弟不是我跟你吹,别看那些人天天神秘兮兮的,四处打听这个打听那个,其实都是一帮饭桶罢了,老子不用出门知道的却比他们多得多,那样干没用!”
这自然就转到今天的主题上来了,秦煊看他喝差不多了,便开始把话题往永宁寺上引。
“老哥,你说薛师住在内卫司多好,离皇宫就这么点路,抬脚就到,他干嘛舍近求远到永宁寺住呢?我每次护送他面见天后都在想这个问题。”
“哈哈哈!”
他扶着桌子大笑,眼睛里面通红,那是被酒给烧的。
“老弟啊!你可问到点子上了,就这个问题,估计内卫司中很少有人能回答出来。巧了!我老侯还就偏偏知道其中的缘由。”
“您是谁啊?薛师肚子里的虫子,什么东西也瞒不过您的眼睛!”
秦煊继续说好听话让他高兴。
“这话还真让你说准了,告诉你,薛师真正的据点不是内卫司,而是永宁寺啊!”
“这。。。。。。老哥,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听不明白就对了,永宁寺里的水比内卫司深多了,那可是真正藏龙卧虎的地方,薛师起家也是从那里开始的,他把永宁寺已经当成了自己的巢穴,外人休想知道内部的秘密,这也是他为什么不让咱们留宿在寺里的原因。”
这个情况非常重要,秦煊原来一直以为内卫司是情报工作的总部,现在看来全错了,真正的总部是在永宁寺,重要的消息都是秘密送到了那里。
“那二位统领也得经常去向薛师汇报工作吧?”
“那两人算个屁!老弟啊,薛师哪里会把权力交给他们,这两人只是面上的摆设,真正重要的情况岂能让他们知道?”
“那他们不变成空架子了吗?”
“就是空架子,薛师有重要的任务从来不交给他俩办,直接交给自己信得过的人了。”
“信得过的人,那还有谁呀?”
侯钧用手指着他,脑袋开始晃起来。
“那些。。。。。。那些金牌内卫和银牌内卫才是薛师的心腹,他们是本领高强的人,直接对薛师负责,重大的任务都是让他们去做,像凌仲秋和冷墨这些人只配在屋里坐冷板凳,根本就没有什么实权。”
明白了,薛怀义把有能力的人全部放到了下边,这些人都是与他单线联络,内卫司的两个统领只是光杆司令,完全被架空了。
“金牌内卫和银牌内卫,这些都是什么样的家伙,你见过吗?”
“没有,他们。。。。。。他们的身份是保密的,咱们这些人没办法知道。”
侯钧的嘴开始不听使唤了。
“老哥,太后对薛师好像特别宠爱啊!”
“拉倒吧!你以为他每次面见太后都是谈论佛法啊?根本没有的事,他是去专门侍寝的,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你咋连这都不知道?”
秦煊呵呵笑了两声。
“我这人不喜欢打听这些,从来也没人跟我说起。”
这家伙又往前凑了凑,一脸的猥琐样。
“我跟你说啊,薛师现在身体已经不行了,火气全部被太后榨干,每次去侍寝都得靠吃补药硬撑,哈哈哈!”
“不会吧!他要是不行了,怎么还有闲心去逛青楼?”
“那都得感谢我才是,没有老子他早完蛋了!”
“您有办法让他身体强健起来?”
这个话题到底是涉及他的专业,所以谈论起来更加如数家珍。
“你知道我为什么能长期待在薛师身边?”
“不知道!”秦煊摇摇头。
“我主要负责给薛师采购各种强身健体的补药,跟你说这市面上的那些补药全是骗人的,他吃了都说不管用,只有从道士那里买来的药丸才有效果,这活虽然轻快,但是也得跑腿不是?”
“怪不得薛师如此倚重您,这可是关系他老人家前程的事情,万一伺候的不好,太后不满意怪罪下来,那可是杀头的罪啊!”
“所以嘛,他这辈子也离不开我了,我每次只给他提供一小瓶药丸,什么时候吃完了还得来求我,老弟,你也得学着点,别把心窝子全掏给了主子,咱们有时候也得拿他一把,这比较难掌握,跟你说了也白搭!”
一物降一物这话说的一点没错,薛怀义如此老谋深算之人,没想到也会受制于一个奴才。
“老哥,你说薛师在永宁寺天天干什么?就念念经吗?”
“念念经,你小子想得太简单了,永宁寺里面全是秘密,没人能知道里面的人都在干什么,哎!我跟你说啊,有一天晚上我有急事去找薛师,但是看门的不让进去,说他正在举行一场重要的法事。老子当时有点好奇就绕到后面院子,爬到院墙上去看个究竟,你猜看到了什么?”
秦煊心中一惊,连忙问道:“您看到了什么?”
“我看见院子里黑压压的全是和尚,薛师站在院子中间,他旁边有一口大缸,里面盛满了水,一开始薛师念了一段经文,然后让那些和尚挨个到水缸跟前,用刀把左臂划开口子,然后刺血往那水缸里滴,等都刺完了血,他又让和尚们轮番喝那缸中的水。”
“喝缸里的水!”秦煊张大了眼睛,“那后来呢?”
“后来院子中间又挂起了一幅很大的画像,薛师用缸里的水喷溅到纸上,下面发生的事情才真正让老子害怕!”
“老哥,那画像有什么吓人的?”
“你不知道,那画像被水淋了后,居然发出了一道道金光,画中的菩萨马上变得活灵活现起来,就跟真的一模一样,那神态简直就是一个大活人啊!”
“那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我不知道,好像是举行一场仪式,那帮和尚后来就跟得了魔怔一样,一个个鬼哭狼嚎,对着那画像兀自磕头不已,嘴里面还念念有词。”
秦煊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永宁寺中肯定藏在不可告人的秘密。
“老哥,那画里面到底是什么人?”
“我离得远,没有瞧得清楚,兄弟,薛师这人真有通天的法力,不然那些和尚不可能死心塌地拥戴他。”
“您说的太吓人了,我都不敢相信!”
“我能骗你吗?兄弟,这事就只有你我知道,可千万不要传出去啊,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明白吗?”
“我明白,不会和任何人说起。”
“行了,酒也喝多了,咱们还是回去休息吧!”
侯钧站起来离开,刚走两步就摇晃了起来,秦煊赶紧上前扶起了他,然后向着楼下走去……
(本章完)
第60章 夜探()
侯钧的话让秦煊对永宁寺有了重新的认识,薛怀义把它作为自己的据点看来是有考量的,内卫司距离皇宫很近,它的一举一动都在太后眼皮底下,武后这个人对臣下历来不放心,往往会在这些人身边安插眼线进行监视,薛怀义深知这一点,所以他要培植个人势力就必须尽量远离皇宫,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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