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公,展熊飞来了。”
“我这就去见他!”
展昭一脸轻松,一见便知,定有好消息!
“主公,吴子兰罪证已然查实!”
展昭在洛阳尹的卷宗里,查到与吴子兰所藏地契有关之事。
吴子兰的老家,在洛阳乡下。强占了邻人田地,邻人告到官府。
官府要双方拿出地契,邻人的地契,竟找不到了!
双方都拿不出争议田地的地契,官府只能依据惯例,按照争议地块更靠近谁家的田地,做出裁断。
自家良田,无端被吴家分去大部分,邻人不服,却因没有地契,而投诉无门。
展昭发现的,正是争议田地的地契。
钟繇卫铄的书法,是行劫的赃物。地契,是欺压乡邻的罪证!
时机,也刚刚好。
刘芒沉吟片刻,果断一挥手。“抓!通知武松,以河南尹的名义,今晚抓人!熊飞暗中协助,尽量不要露面。”
“诺!”
“切记,要人赃并获!起出罪证,让吴子兰当场签字画押。”
“诺!”
展昭领命而去,刘芒命杨文广通知燕青,加强宫中盘查。
抓吴子兰,是警告,也是震慑!
小皇帝一伙必然惊恐。
狗急跳墙,要防止出现意外。
小皇帝虽然可恶,但是,他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天子。
处置小皇帝,很容易,但必须十分谨慎。
董卓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韪,刘芒没那么愚蠢,不会让自己成为天下公敌。
……
洛阳宫城里,宫女和小黄门太监,全部噤声慎行,生怕惹到气头上的小皇帝。
自下朝后,小皇帝一直在发火。
没人想在这个当口,触霉头。
却非殿里,刘协无心安坐听讲,在地上来来回回走着,嘴里不停地发出怒声:“附议!附议!奸佞!全是奸佞!你们等着,待几个将军谢恩奏报一到,待天下诸侯群起响应之时,朕要逐一拿问这些奸佞!”
还是不解心头之气,刘协发了狠。“革职拿问!严刑伺候!看看在严刑之下,尔等奸佞是否‘附议’?!”
魏徵看着狂躁的小皇帝,不禁暗暗摇头。
魏徵很想忍,但实在忍不住,开口道:“虽董之以严刑,振之以威怒,终苟免而不怀仁,貌恭而不心服……”
魏徵所言,乃是规劝小皇帝,用严酷的刑罚来督责,用威风怒气来吓唬,臣属百姓只求苟且免于刑罚,而不会怀念感激帝王的仁德,表面上恭敬,而在内心里却不会服气。
“你说什么?”刘协怒瞪双眼,把火气喷向魏徵。
魏徵颜色不改,平静地道:“臣说的是,真正可怕的,不是臣民怨恨之大小,而是臣民之心。臣民似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请陛下深思。”
“朕深思,朕一直在深思!”刘协的脸上,无比失望。“魏玄成啊魏玄成,朕一直尊你为师,视你为近臣,而你,太令朕失望了!”
“魏徵之责,在于导引帝王之道,无关陛下失望与否。”
“帝王之道?!”刘协绝望地摇着头,“朕眼看就要被奸佞推下帝王之位了!还谈什么帝王之道?!”
“陛下奉承天运,陛下之位,无人可以撼动。”
魏徵这一句话,让刘协稍感欣慰。刘协刚刚缓了口气,哪料到,魏徵还有后话。
“能撼动陛下之位者,唯陛下尔。”
“什么?!”刘协炸了!
“你是说,朕是自己瞎折腾,自找不安宁?你干脆直说朕是昏君吧!”
刘协越说越气,抓起笔砚,狠狠摔在魏徵脚下。
“陛下?!”魏徵惊了,但是他没有动,只是紧盯着狂暴的刘协。
刘协暴怒:“朕是昏君!你、你走!去投奔那些奸佞吧!”
“陛下……”
“去!去啊!跟着他们,附议去吧!”
“啪!”
刘协已经彻底失去控制,双手抓狂,乱挥乱舞,高高的灯台,也被其挥倒在地。
“走!走!”
刘协咆哮着……
董承担心出事,赶紧跑过来,拉走魏徵。
“奸佞!”刘协冲着魏徵的背影,咆哮着……
昏暗的却非殿里,刘协瘫坐在地上阴影中。
“奸佞,全是奸佞……”刘协无助地呻吟着……(未完待续。)
第1042章 同福驿里龙套多()
“陛下!陛下……”
听到惊恐的喊声,刘协的心更凉了一层,又出事了!
吴硕慌张闯入。“陛下,吴子兰被抓了!”
消息惊人,刘协却似不闻。双眼空洞,目光黯淡。对手开始反击,而他束手无策。
董承急道:“为何抓人?谁抓的人?”
吴硕道:“是、是河南尹抓的,有人出首,称吴子兰是太行陉劫案主谋,在其家中,查获贼赃,还有他欺压乡邻、霸占田地之罪证。”
董承也慌了。“快、快想办法,救人啊!”
种辑摊开双手,无奈地道:“人赃并获,如何救得?!”
吴硕道:“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啊!陛下出面,先将其保出,再做计较吧!河南尹包拯,也算是刘绛天的嫡系,吴子兰落在他手里,就完了!”
种辑无奈地摇摇头。“包拯以铁面著称,他连刘绛天的面子都不给,陛下出面,亦枉然。”
王服扼腕恨道:“行为不端,咎由自取!陛下此时出面搭救,反授奸佞以口实。”
吴硕急道:“此事必是刘绛天主使。明着是追查前事,实则是打压吾等,恐吓陛下矣!如置之不理,彼等奸佞,势必更加嚣张!”
王服颇为冷静,冲刘协礼道:“陛下此时断不可出头。奸佞所求者,正是陛下于慌乱中,酿成大错。失一无德吴子兰事小,陛下慌乱,中奸佞之计事大。”
事态越来越乱,刘协理不清头绪,反倒显得镇定些了。
“王卿所言极是。此时,静等为上。”
刘协走到殿门前,眺望着苍穹,希望从灰蒙蒙的天空里,看到一丝希望。
希望,不是没有。
邓羌、徐世绩等领兵在外的大将,是希望。
秦端赶赴寿春,说服袁术,是希望。
袁绍、刘备、孙策等诸侯,也是希望。
这些希望,只要有一个转化为现实,就有扭转乾坤之可能……
……
吴子兰被抓,小皇帝无力搭救,也想不出应对之策。只能听从王服的建议,暂且隐忍。
种辑、吴硕,同吴子兰一样,也有隐私。吴子兰被抓,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担心不已,寝食难安,行事也低调了许多。
除了朝廷官员,很少有人在意吴子兰被抓。
吴子兰毕竟只是没兵没权的空头杂号将军,职位不高。
包拯执掌河南尹以来,处理的贪官污吏,多达数十人,洛阳百姓,早就习以为常。
小皇帝和刘芒的争斗,只局限在朝堂之上。普通的洛阳百姓,没受任何影响,洛阳城,仍沉浸在新年的喜庆气氛中。
节日期间,是同福驿最忙碌的时候。
佟湘玉里外忙着,油光粉嫩的满月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一边指挥着店里的伙计,一边不停抱怨:“忙死个人么!小唐,你咋又偷懒么?”
伙计小唐,最大的爱好,就是拾掇自己不算英俊的那张脸。
仔细地摆弄着额头前一缕头发,不满地道:“老板娘,还要在下提醒你多少次?别喊在下小唐,叫我定方。”
佟湘玉道:“好么,唐定方,不要偷懒么!”
“是定方,定方!”唐定方不耐烦地纠正着。“顺便说一句,在下没偷懒,在下的活干完了。”
“稍微要一点点脸好不?”伙计“杀猪刀”最看不惯唐定方这付德行,出声讽刺道。
“在下咋不要脸了?”唐定方对着铜镜,仔细地检查着自己的仪表。
有一根头发,总是不听摆弄,唐定方用手指沾了点唾沫,小心地将那根头发弄湿,摆放规整。
“整天在下、在下的,在下那是读书人的自称,你一个穷伙计,整天自称在下,就是不要脸!”
唐定方一边摆弄头发,一边辩道:“刘太尉说过,有理想的人,才有出息。在下自称在下,就是有理想。”
“理个屁想!”杀猪刀是个粗人,“再怎么着,你也是唐定方,成不了苏定方苏大将军!”
唐定方的偶像,就是和他同名不同姓的大将苏定方。
苏定方在其心目中,是神一般的存在,甚至别人直呼苏定方之名,都被其视为侮辱。
“无礼!”唐定方急了。
“我就无礼了,怎么着?”杀猪刀不屑地白着唐定方。
“算了,你没文化,我不和你计较。”杀猪刀太横,唐定方蔫了,他不敢得罪杀猪刀。
杀猪刀虽也是小伙计,但在同福驿里,地位极高,是唯一能训唐定方的人。
用伙计们的话说,杀猪刀在同福排名第三。
排名第一的,自然是掌柜的佟湘玉。
排名第二的嘛,是猪!
佟湘玉精明,同福驿买卖越做越大,连所用的猪肉,都极有讲究。
猪,全部来自并州太原郡昭余泽地区。
当年,刘芒在太原开科取士,没什么学问但精于养猪的张君,凭一篇《论豕》,脱颖而出,被选拔为官,在昭余泽地区,专司蓄养牲畜。
张君养的猪,膘肥体壮,肉味鲜美。佟湘玉为了追求菜肴品质,只选用昭余泽专供生猪。
而伙计杀猪刀,有一手绝活——杀猪。
其外号,就来自这门绝学。
用杀猪刀自己的话说,在大汉王朝疆域内,论杀猪技艺,他是第二名!
第一名,是威名赫赫的张飞张翼德。
杀猪刀自认杀猪技艺不如张飞,是有原因的。
据杀猪刀自己说,其实,他和张飞,同出一门。
两人杀猪的路数一样,都是先撵着猪狂奔,使猪血充盈至多肉之处,然后宰杀。这样杀出来的猪肉,味道最好,口感最嫩。
所不同的是,张飞撵完猪,只需大吼一声,筋疲力尽的猪,便被活活吓死了。
而杀猪刀没这本事,撵完猪之后,还要动刀杀。
境界之差,使得杀猪刀不得不屈居张飞之后。
杀猪刀凭此独门绝技,傲立于同福驿英雄榜三甲,在同福驿里,可谓说一不二的角色。(注:因为排名第二的猪不会说话,所以论说话的分量,杀猪刀仅排名佟湘玉之后。)
唐定方整天“在下在下”的,杀猪刀有意整治他,喊道:“小唐,走,跟我去溜猪!”
溜猪,就是撵着猪狂奔。
唐定方一听就急了:“你说什么?你让玉树临风的在下,跟你去撵猪?!”
不敢对杀猪刀发火,扭头对佟湘玉抱怨道:“掌柜的,听在下一句吧,再雇几个伙计杂役吧,这么多活,忙不过来啊。”
“雇人?你给工钱么?”佟湘玉抠门出了名,要她花钱,不如剜她身上的肉。“你快跟他去溜猪么。”
“在下不去!”唐定方一字一句地维护着自己的尊严。
“不去就扣月钱么!”
唐定方急了:“扣月钱扣月钱,你除了扣月钱,还会……”说了一半,唐定方突然收住了口,伸出食指中指,理理额头发丝,优雅地走到门口,微微躬身,彬彬有礼地道:“姑娘请进!”(未完待续。)
第1043章 飞鸽传书是喜是忧()
门外,走进一个姑娘。
姑娘十六七岁的样子,相貌秀美,穿着讲究,气质不凡。
姑娘上下打量唐定方一番,见其收拾得干净利落,问道:“你是掌柜的?”
唐定方怎肯在美貌姑娘面前暴露伙计身份,但佟湘玉就在一旁,他也不好舔着脸自认掌柜。只能答非所问地道:“姑娘是要打尖儿,还是住店?”
佟湘玉精明,一看这姑娘的打扮气质,就知道是贵客,赶紧迎了过来。
“撵猪去么!”怕姑娘误会,赶紧笑意盈盈道:“鹅是说伙计呢么,姑娘快请里面坐么。”
姑娘上下打量佟湘玉一番。“你是掌柜的?”
“是么。”
“掌柜的,你这店里,缺人手不?”
佟湘玉一愣。不是来吃饭住店的?这么漂亮的姑娘,这身穿着,竟然是来找活干的?
“缺啊!”唐定方抢着答道。
“撵猪去么!”佟湘玉冲唐定方吼了一句,又换成一付笑脸。“鹅这小店么,可用不起姑娘么。”
同福驿真的缺人手,佟湘玉也一直在踅摸雇人,只是找不到合适的。
同福驿是大买卖,来找活的人多得很。只是,佟湘玉或是嫌人家干活不麻利,或是嫌人家笨嘴拙舌,或是嫌人家长得太丑。
作为京都洛阳名气最大的店面,伙计杂役的形象言谈,代表着驿馆的档次么。
当然,招不到人的最主要原因,还是佟湘玉给的工钱太低。
那姑娘四下打量着同福驿的环境,自言自语道:“这店还真不错……”
那样子,不像来找活做,倒像是要花钱盘下店面。
姑娘一付金贵人的样子,佟湘玉哪敢雇这样的伙计。
佟湘玉会说话,满脸笑意地道:“这位姑娘一看就是大家闺秀么,俺这小店,可雇不起姑娘么。”
唐定方不会放过和美貌姑娘搭讪的机会,在旁道:“姑娘真有眼力!这店真的不错!就是掌柜的舍不得花钱雇人。”
被揭了短,佟湘玉急了,冲唐定方吼道:“撵你的猪去么!”
“撵猪?”那姑娘噗嗤乐了。“好玩。我就在这店里干活了!”
佟湘玉楞了,眨巴眨巴眼睛,道:“姑娘,鹅说过了么,鹅雇不起姑娘么。”
“本姑娘不要工钱,白干活!”
“真的?!”佟湘玉两眼放光。
只是,喜色只在佟湘玉脸上停留了一瞬间,便消失了。
“姑娘不要逗鹅了么,鹅这小本生意么,真的雇不起姑娘么。再说么……”佟湘玉上下打量姑娘一番,“鹅这店里,都是粗活么,姑娘干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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