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挥舞双头铁枪,率领白马义从,发起冲锋!
迎面而来的上谷军统领,正是程咬金。
老程正腆胸叠肚,纵马横斧,在路上耀武扬威。突见北平军迎面冲来,老程大斧一挥,大声吼道:“敌军势大,跑啊!”带头就往回跑。
“追击!”
北平军乘势追了下去。
也许是慌不择路,上谷军并没像前几日那样,往山林里逃窜,而是沿着河谷大路奔逃。
“将军,小心敌军埋伏!”
邹丹提醒,公孙瓒警觉,勒马收拢队伍。
上谷兵见北平军驻马不追,也慢慢停了下来。前面山坳里,转出一支队伍。
“果然有伏兵!”邹丹惊呼。
公孙瓒定睛观看,却忍不住哈哈大笑……
第0097章 这才是真正的伏兵()
前面出现的上谷伏兵,不过两百多人,衣甲兵器杂乱不整,显然是临时拼凑而成。
“如此也妄称伏兵?”公孙瓒哈哈大笑,“刘芒小儿,其计已穷!”
“将军快看,是上谷郡尉大旗!”
“咦?”
果然,上谷“伏兵”扛着的中军大旗,上书斗大的“劉”字!旗下,一个少年将军,抓耳挠腮,为没能伏击北平军而懊恼不已,不是刘芒还能是谁!
此正破敌之机!
“全军出击!生擒刘芒小儿者,赏金百两!爵升三级!”
轻骑步卒,蜂拥向前!
公孙瓒纵马挺枪,冲在最前面。在他心中,刘芒根本不值这个价!加大赏金,不是给刘芒面子,只为生擒这中山国小无赖,先不杀、先不剐,一定要让他先学学什么叫带兵打仗!什么叫排兵布阵!
“活捉刘芒小儿!”
刘芒伏兵之计未遂,见北平军急速冲来,立刻调转马头,同程咬金的队伍一起溃逃。
“追!”
两军距离越来越近,公孙瓒愈发兴奋。只是,河谷中,可供骑兵疾行之路狭窄,虽有千骑白马,却无法全面展开。北平轻骑,只能拉成纵队,追击上谷逃军。而北平步卒,已渐渐被甩开距离。
前面有丛林,不能让上谷军逃窜进去!
“全速追击!”
公孙瓒急抖缰绳,枪杆不停鞭打坐骑。
“咻……”
一支响箭冲天而起!
侧向丛林中,突然闪出数百上谷步弓兵!
“咻、咻咻、咻咻咻……”
箭如密雨,射向北平轻骑!
“唏溜溜……”
随着一声声哀鸣,数十北平白马中箭,摔跌在地。
“啊!”
公孙瓒大惊!刘芒小儿,竟然在此埋伏了步弓!
公孙瓒不愧久经战阵,变势极快!“进攻步弓!”先冲垮上谷步弓队,才能避免己方更大伤亡!
“呜……”
低沉号角响起,上谷步弓队身后,冲出二百步卒,当先一将,白衣白马,手中剑刃长刀。
“苏烈恭候已久!”纵马舞刀,直取公孙瓒。
“鼠辈!”公孙瓒咒骂一声,挥枪迎上。
二马错蹬,公孙瓒手中长枪尚未递出,苏定方长刀已经劈至!公孙瓒连忙挥枪格架……
“当!”
勉强挡住一击,公孙瓒心头大惊!刘芒手下,竟有如此人物!
“不要放跑公孙瓒!”刘芒引兵杀了回来!
邹丹纵马挥刀,上前迎敌。
“记吃不记打的匹夫,还敢再来?”刘芒的队伍,冲出手抡宣花大斧的程咬金。
邹丹前日险些命丧程咬金斧下,今日再见,未战先怯。
“劈脑袋!”
宣花大斧,威风夺命。
邹丹连挡带避,狼狈不堪躲过一击。邹丹暗叫一声好险,还没抬起身子,伴着一声大吼,大斧扑面而来!
“剔牙!”
“噗!”
大斧前端的尖头,正插进邹丹大喘粗气的嘴中!
“程爷爷给你剔牙喽!”
程咬金搅动大斧,可怜邹丹一口好牙,被搅得稀碎!连同被搅碎的,还有那颗头颅!
邹丹尸身,跌落马下……
那一边,苏定方率部,早已和公孙瓒及其白马义从战成一团!
仗着白马义从从旁相助,公孙瓒并未落在下风。
苏烈危险,急了女将花木兰。
“想打架,来找本姑娘!”花木兰虽长于射术,长刀功夫也是不弱,力敌数名白马义从,越战越勇!
程咬金搅死邹丹,冲上助阵,两男一女三员猛将奋勇争先,局势登时逆转。
“啊!那边着火了!”
河谷南部,北平军辎重队伍方向,突然腾起滚滚浓烟!
“哈哈,花荣得手了!”刘芒大喜。
花荣率近百名射术精湛步卒,一直暗中跟随着北平军。
连日来,北平军不胜其扰,终于四面追击上谷军。看守辎重的步卒也被调走大半。花荣等终于觅得机会,捆绑了油麻的火箭,齐射北平辎重。
北平军,以白马轻骑为主。辎重车架,大半是军马草料。
草料干燥易燃,被火箭射中,登时火起!
河谷之地,多砾石坑洼,辎重车架行进不便。几个车架火起,借春风之势,瞬间蔓延,整个辎重车队,很快陷入火海!
苏定方程咬金花木兰勇猛异常,公孙瓒本已胆寒,见己方辎重被烧,心神大乱,无心恋战,拨马就走。
……
奔了几里路,将上谷追兵稍稍甩得远了,公孙瓒才稍稍心安。
派去东西两路追击的田楷单经见辎重部火起,也无心恋战,率部赶回。
北平共有三千轻骑,两千步卒。
死于上谷军刀箭之下,不过两百人,并不算多。但伤者过半,大多是在砾石间疾行,伤了腿脚。
可是,原本连绵的辎重车队,已全部焚烧殆尽。骑兵,以战马为本。战马每日消耗草料极大,如今辎重被烧,这仗没法再打了。
公孙瓒虽心有不甘,却不得不下令退兵。
扎营所需辎重,也被焚烧殆尽。天黑了,北平军只能在河谷露宿。
担心上谷军再来袭扰,北平军这一夜,又是再提心吊胆中渡过。
好在一夜无事,天一亮,北平军赶紧启程南行。
河谷之地,伤心之地,赶紧走出去才能觅得粮草,以图后计。
少了辎重车队,北平军行进倒快了许多。
只是人缺粮,马缺草,人困马乏,还要担心上谷军追袭,不敢停留。
天黑了,始终未见上谷军踪影,公孙瓒稍稍安心。
看着疲惫不堪的队伍,公孙瓒哭死的心都有。
“将军,今晚在山林里露宿吧。”
河滩露宿虽然安全,但风大地潮,疲惫的将士难抵风寒。山林里风势较弱,战马也可以啃食些青草。
……
公孙瓒呆坐林中,手抚铁枪,懊悔不已。
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可能败在一个乡野小无赖的手下?
轻敌!
自己太轻敌了!
五千兵马,从酸枣一路开回幽州,人马劳顿,如果能在涿县多做准备,不急于进军,绝不会败给刘芒小儿!
看看周围酣睡的白马义从,公孙瓒渐渐恢复了信心。
这次失败,损失的不过是粮草辎重,而精锐的白马义从还在!回到北平,重新整顿队伍,定要再次发兵上谷,不生擒刘芒小儿,妄称白马将军!
心情稍稍好转,公孙瓒也困乏难耐,昏昏睡去……
“敌袭!”
哨位的狂呼,将刚刚入睡的公孙瓒惊醒。
猛翻身爬起,入眼满是火红!
火焰在山林里蹿腾,战马惊得不住嘶鸣,上谷兵发起了火攻!
北平军乱成一团!
第0098章 公孙瓒无路可逃()
上谷兵如幽灵般冒了出来!
上谷兵当然不是幽灵,而是一直在山林间,跟随着北平军。
北平军新败,士气虽低落,但在兵马数量上,仍占有优势。
终于等到北平军夜宿山林,花木兰、花荣姐弟,趁午夜北平军疏于防范之际,带领步弓悄悄摸近。
一声令下,火箭齐发!
油火燃起,在春风裹挟之下,迅速蔓延,北平军大乱!
栓在树上的战马虽训练有素,却最怕烈火。
两千多匹战马的惊嘶,将鼎沸的人声吞没,狂挣暴踢的战马,给烟火弥漫的山林,更添恐怖,不计其数的北平军,原本可以逃脱火海,却被惊暴的战马踢踏,滚入火堆……
烈火蹿腾,越烧越大。
上谷步弓队伍,在花氏姐弟的率领下,远远地守在山路两旁,不停地射杀溃逃哀嚎的北平残兵。
公孙瓒在田楷单经等保护下,跌跌撞撞逃出山林。
“傅友德在此!”
“李秀成等候多时!”
北平军战意全无,只有部分死忠之士,拼命抵挡傅友德和李秀成,余众跟着公孙瓒,狼狈逃窜。
狂奔数里,天已微明。
公孙瓒左右看看,这惨景,正如他所评价刘芒一般,“马不足百,残兵不过千余”。
费尽心血组建的白马义从,白马已成烈焰中的焦尸,义从已成刀枪下的亡魂,公孙瓒心如刀割,败在无名小辈刘芒手下,公孙瓒羞愧难挡。
“啷……”
掣剑在手。
“天要亡吾!”挥剑向颈中抹去……
“将军不可!”田楷公孙越等急忙抱住公孙瓒。“将军不可!”
众将跪劝,今日虽败,只是一仗输赢,回到北平,厉兵秣马,东山再起。
公孙瓒泣泪连连,强撑一口底气,重新上马……
突然,前面山坳处,又冲出几支兵马。
左边一将,白袍白马,高声断喝:“苏烈在此!”
右边一将,赤发虬髯。“活捉公孙瓒!冲啊……劈脑袋!”
“将军快走,我等挡住敌兵!”残余兵将,分头抵挡,数十亲卫,死命护住公孙瓒,突围而出。
“嗖!”
一只长箭破空而至,擦着公孙瓒的脸颊飞了过去!
“啊!”公孙瓒大惊。
迎面一支队伍,阻住北平军突围之路。
“可惜啊!公孙将军,别挣扎了!”发声嘲讽者,正是立于大纛旗下的少年将军。
“你就是刘芒?”公孙瓒终于有机会近距离看看这个对手。
就是这个乳臭味干的小子?
就是这个嘴角总挂着一弯坏笑的中山无赖小儿?
“公孙将军,你已无路可走,认命吧!”
“认命?”公孙瓒本已万念俱灰。
让自己威名扫地的,竟然是这个无赖小儿,公孙瓒怎能心甘!
死,也要先手刃此儿!
公孙瓒双眼喷火,厉声嘶吼:“北平义士,随某拼了吧!”纵马向刘芒扑去!
刘芒没料到公孙瓒动作如此之快,去摘兵刃已然不及。慌乱之中,只得挥舞长弓,格挡公孙瓒手中长剑。
刘芒随燕青、花荣学习武艺,眼快身巧,只是临敌经验尚且不足,公孙瓒又是拼了全力,以命相博,刘芒终是难以匹敌。
“咔!”
手中长弓竟被公孙瓒一剑斩断,长剑去势稍顿,又斩在刘芒肩头。
“啊!”
刺骨之痛,刘芒险些栽下马。
“休伤吾主!”程咬金见刘芒遇险,撇了自己的对手,抡宣花大斧冲了过来。
残余白马义从,趁宿卫护卫刘芒之时,急忙拥着公孙瓒,逃窜而出。
“少主!”苏定方驱散残敌,疾奔过来。
“我没事……别叫公孙瓒跑了……”刘芒强忍剧痛支撑着。
“少主怎么了?”清理了残敌的傅友德李秀成也率部追了过来。
“不碍的,快去……”
苏定方犹豫一下,急令傅友德李秀成追击公孙瓒,自己和程咬金留下来保护少主。
公孙瓒这一剑,用上了拼命的力气,厚厚的肩甲已被斩透,刘芒肩头伤口,深达肩骨。
好在只是皮肉之伤,肩骨幸无大碍。仔细捆扎后,苏定方和程咬金商量,想要先护送刘芒返回涿鹿。
战事未完,兄弟们还在浴血奋战,刘芒怎能答应。
“皮肉之伤,多大点事?”刘芒挥动一下未受伤的胳膊,却牵动得伤处钻心剧痛,大汗淋漓。
“少主……”苏程二人还要劝说。
刘芒急了:“住嘴!不许磨叽了!追公孙瓒!”
刘芒想表现得没有大碍,但骑在马上,每一下起伏颠簸,都会牵扯伤处。
苏定方程咬金抝不过刘芒,只得一左一右,护卫着他,缓缓而行……
……
公孙瓒狂奔十余里,勒马喘息片刻。
再看左右,只剩亲随十几人。
“哈哈哈呃呃……呃……”公孙瓒大笑起来,只是笑声里,带着凄厉,透着悲凉。
“将军……”
公孙瓒挥挥手。“我没事……只可惜,那一剑没要了刘芒小儿的狗命。”
“将军不必灰心,待我等返回北平,重整人马,誓取刘芒小儿人头以报今日之仇!”
众人信誓旦旦,公孙瓒虽不再寻死觅活,但心里却更加难受了。
重整旗鼓简单,人,不缺。北平土垠,尚有过万精兵。
可是,过万精兵,也不抵三千白马义从。
这三千轻骑,是与鲜卑作战数年间,慢慢招募的义士。虽然不是武艺高强的侠者,却全是仰慕白马将军抵御外族之名,主动投奔而来,忠诚不贰。
白马义从,是心腹,是兄弟,也是公孙瓒赖以扬名的根本。
如今,却被小儿刘芒完全击溃,叫公孙瓒如何承受?
还有那三千纯色白马,几乎每一匹都是公孙瓒亲自过目筛选。
重整旗鼓,易;再组白马义从,难!
“嘶吁吁……”
好熟悉的嘶鸣声!
一匹奔脱白马,踢踏而来。
“快、快拦下……”公孙瓒见到白马,热泪纵横。他真的想多停留一会,收拢义从残部和幸存白马。
“嘶溜溜……”
又是一阵嘶鸣!
公孙瓒眼中闪烁着希望,抬头四望,却颜色大变。
前方去路上,一队轻骑迎面而来。马刀烁烁,阵型严整,除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