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轸没甚心计,对杨广冒名董卓一事,也不大清楚。他觉得,自己不得重用,定是李儒搞的鬼。
终日以酒为伴,一边喝酒,一边大骂李儒。
南阳军抵达上雒,胡轸浑不在意,依旧边喝边骂。
胡轸没什么谋略,但是指挥打仗,也还有些本事。
上雒布防,乃徐荣亲自部署,十分严密。
南阳军纵有天大本事,想要突破上雒,也是绝无可能。
喝得正畅快,骂得正爽,听说城外有敌将搦战,胡轸斜乜着醉眼,紧盯着信令兵。
信令兵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双腿打颤……(未完待续。)
第0946章 鲁智深心怀仁念()
“敌人来了,烦、烦我作甚?”胡轸喝得舌头都不大灵便了。
信令兵怯怯懦懦,不知该作何回答。
“敌人来、来了,发滚木就是!滚毬!”
胡轸醉眼朦胧,若是撒起酒疯,可要倒大霉!
信令兵真的很想立刻“滚毬”。可是,信令兵又不敢,只能硬着头皮道:“将、将军,徐将军有令,敌军未大举攻城,不得浪费滚木。”
“没、没攻城?哪他们要咋?”
“敌军在城外搦战……”
“搦个毬战!敌人来了多少人?”
“两百左右。”
“两百人也敢来攻老子的城?!”
胡轸怒了!
拍岸而起,提刀就往城外冲去……
……
鲁智深在城外搦战,等了好半天,也不见敌人动静。
以为敌人胆怯,不敢应战。正准备让搦战的兵卒,喊些嘲笑侮辱敌军将领的话,突见上雒城门大开,一员大将,斜带头盔,倒提长刀,冲了出来!
离得好远,鲁智深和手下兵卒,便闻到冲天酒气。
南阳兵忍不住笑了起来。
西凉军没人了吗?咋派个醉鬼出来?这哪是应战,明明就是送死嘛!
只有鲁智深没笑。
胡轸醉生梦死的样子,让鲁智深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未归附主公刘芒之前,鲁智深栖身在于毒的黑山军中。被情仇所困,当年的鲁达,便像眼前敌将,终日以酒为伴,醉生梦死一般。
被刘芒用计俘获后,鲁达戒掉酒瘾,才重获新生,成为洛阳军中一员猛将。
面前之人,虽是敌将,但在鲁达眼里,这人就是以前的自己,可悲又可怜。
胡轸醉眼猩红,踉跄地往前跑,嘴里大声嚷着:“谁毬地来攻城?是不是李儒?让他滚出来,老子要劈了他!”
鲁达伸手一指,喝道:“兀那敌将,速速回去醒酒,换个清醒的来!”
“咦?”胡轸冲至近前,斜乜着鲁智深,疑惑地上下打量着。半晌,才十分肯定地道:“你、你不是李儒!”
若换作别的将领,绝对没有耐心和一个醉鬼废话,一刀宰了,省得听他啰嗦。
但是,鲁达怎么看,怎么觉得眼前之人,就是曾经的自己。
鲁达可怜曾经的自己,恨曾经的自己,却不忍心痛下杀手。
“你……还是回去吧……”
鲁达好言相劝,胡轸却突然打了个酒嗝!
一股恶臭的酒气,直扑鲁达!
鲁达戒酒戒得坚决,几年未沾一滴酒。恶臭袭来,鲁达急掩口鼻,还是差一点恶心得吐了!
就在鲁达掩住口鼻,侧头躲闪恶臭酒气之时,突觉寒光一闪!
鲁达大惊,来不及细看,下意识往侧向一闪,就地一个翻滚!
只听得“咔”地一声,胡轸手中长刀,正砍在鲁达方才站立之处!
啊!
鲁达又惊又恼!
惊的是,敌将醉成这样,竟还如此勇猛。
恼的是,吾好言相劝,这厮竟偷袭欲取吾性命!
这胡轸,端地厉害!
一击不中,哇哇怪叫两声,挥刀冲上,又是两刀,欲取鲁达性命!
鲁达尚未起身,无法力敌,只能接连翻滚,躲过胡轸凶猛的攻击。
这厮,恁地厉害!
在别人眼里,胡轸只是个疯狂的醉鬼。但鲁达却再不敢小觑这个对手。
鲁达也曾是醉鬼。
而且,鲁达和胡轸一样,同是凉州人。
凉州男人,大多直爽豪迈,且多善饮。
凉州男人喝酒,用酒樽酒杯,会被人笑掉大牙。从来都是,端起大海碗,一饮而尽,不醉不休!
凉州男人彪悍。
酒能乱其性,也能助其力。
这胡轸,醉得五迷三道,却能借酒撒疯,打斗起来,力气更大,招式更猛!
鲁达刚刚心存不忍,未抢先动手,却被胡轸偷袭,抢了先机。
这胡轸,得势不饶人,怪叫连连,紧追鲁达,连劈数刀!
鲁达气恼异常,却也十分冷静。
胡轸虽猛,但醉酒后,手上力道十足,脚下却不甚灵活。
鲁达接连躲过几招,终于觅得机会,镔铁方便铲尾部在地上一撑,庞大的身躯借势跃起!
“可恼哇!”
鲁达跃在半空之中,大叫一声,镔铁方便铲搂头盖顶,直砸胡轸!
镔铁铲,数十斤重,势大力沉,胡轸哪敢硬挡,急忙缩颈藏头躲避。
“咔!”
镔铁铲没能击中胡轸的脑袋,却扫到胡轸铁兜鍪的盔尖!
鲁智深前世能倒拔垂杨柳,力气何等之大!
这一击,虽只扫中盔尖,却足矣带断敌人脖颈!
只是,这一击,只将铁兜鍪远远击飞,胡轸却浑然无事!
胡轸喝多了,随手抓了兜鍪,歪歪斜斜扣在头上,连带都没系,就跑出来迎战。
没成想,没系扣带,反倒救其一命!
虽然未受伤,胡轸却吓得魂飞天外,酒也醒了大半。
见这秃头胖大汉子如此厉害,胡轸哪还敢敌,撒腿就往城里跑!
“休走!”鲁达一击未取其性命,兀自遗憾。见敌人要跑,哪肯放过,撒腿就追。
胡轸醉酒,腿脚缓慢,鲁达几个腾跃,已追至其身后!
胡轸见鲁达追得急迫,情知难以逃脱,竟发了狠,冲自己的属下大喊起来:“放箭!快放箭!”
西凉军弓弩手担心伤及自己的主将,本在犹豫,听胡轸不停催促,只得遵命。
弓弩齐射,那胡轸顾不得好看难看,“噗通”一声,趴到地上,双手拼命抱住脑袋。
鲁达眼看就要将其追上,突见箭矢袭来,只得停下脚步,将镔铁铲舞得密不透风,拨打箭矢。
胡轸得了逃生的机会,哪还管其它,抱着脑袋、撅着屁股就往前爬。
属下兵卒赶紧冲了过来,连拉带拽,将狼狈不堪的主将拖了回去。
擒敌主将无望,敌人箭矢太猛,鲁达无奈,只能先求自保,退了回来。
不远处的高岗上,常遇春一直观察这边的情况。
敌将有勇无谋,不足为虑。可是,上雒城布防十分严密。若想攻克上雒城,难度着实不小。
回到己方大营,众将商议良久,也未想出攻城破敌之良策。
裴元绍十分担心地道:“常帅,这上雒城,布防太严了!若是强攻,损失恐怕很大啊!”
常遇春何尝不知。
但是,常遇春深知,上雒之战,关乎全局。
如果不能给敌人造成威胁,就无法吸引更多的敌军。那样,潼关、河东的友军,将面临更多的敌人和困难。
常遇春久久不语……(未完待续。)
第0947章 损失再大也要进攻()
“攻!”
常遇春沉默良久,终于吐出一个字。
裴元绍嘴巴动了动,明明有话,却没有说。
常遇春知道他想说什么。“老裴啊,我明白,攻上雒,一定会有损失。但是,上雒战局,关乎全局。只有大举进攻上雒,才能吸引更多敌军,才能完成主公交给我们的任务。有损失,也要进攻!”
主将常遇春有勇气,裴元绍怎会认怂。“常帅决断,我裴元绍绝无二话。”
林冲、鲁智深,也都是虎胆好汉。
南阳诸将,众志成城!
攻城方案,很快制定。
进攻上雒,只能从东、南两个方向发起。
西凉军在东面,挖掘了近丈深的壕沟,阻断了通往城南的道路。
要想从南面发起进攻,也必须经由东门,才能绕到城南。
而西凉军在东门外,布防十分严密。
壕沟阻断了大半通路。
南阳军若想进攻上雒城池,只能经由没有壕沟的大路。
而那里,西凉军安防了大量鹿砦、拒马。还准备了大量滚木,并修建了窝堡,派兵驻守。
南阳军从此处进攻,必将遭到猛烈的阻击!
阻击再猛,也要进攻!
常遇春很快明确了战术。
先攻东门!
摧毁东门外敌军防御,而后,从东南两个方向,同时发起进攻。
鲁达第一个起身请战。
林冲、裴元绍也不甘落后,请令先登。
“不要争了。”
常遇春深知,上雒城布防如此严密,绝非几拨进攻就能攻克。
当即决定,鲁达、林冲、裴元绍,各带一队。轮番进攻、轮番休息。
另外准备后备队伍,随时顶替受伤人员。
……
天亮了。
上雒城外,旌旗招展,鼓号震天。
鲁达、林冲、裴元绍,各带一千精兵。
鲁达一部打头阵,率先发起攻击。
林冲一部为第二梯队,休息待命。
裴元绍一部,负责接应,清理通道,救助伤员。
常遇春身边,还有两千后备队,可随时补充各部,顶替伤员。其余兵马,驻守大营。
上雒城上,也是人头攒动,西凉军准备充分,严阵以待。
……
鲁达手提镔铁方便铲,大吼一声,身先士卒,大步冲向上雒东门!
城外西凉军见南阳军大举来攻,甚是紧张。
驻守城外窝堡的校尉,大呼小叫,下令施放滚木!
一根根粗大的滚木,顺着天然的坡路滚下,发出沉闷的巨响!
滚木沉重、下滚之势极大,一旦被砸中,非死即伤!
“快闪!”
鲁达身躯庞大,动作却十分灵活。
连窜带跳,连续躲过几根滚木。
身后的南阳兵,也纷纷避让。
大部分兵卒,都躲了过去,但还是有行动稍迟缓者,被滚木砸得头破血流、骨断筋折……
第一次攻击,刚刚冲到大路中段,伤亡便达数十人。
常遇春急令鸣金,鲁达只得率部退下。
裴元绍见鲁达部退下,急忙挥舞令旗。
救援队伍,立刻冲了上去,救助伤员。拖走横陈的滚木,清理道路。
“第二队,上!”
中军令旗挥舞,林冲率部冲上,再次向东门发起冲击!
有了击退鲁达部的经验,这一次,西凉军表现得信心十足,更加镇定。
以不变应万变,依旧是施放滚木,借助天然坡路,攻击南阳军。
吸取了鲁达部的教训,林冲部尽量沿坡路两侧突进。
坡路两侧,道路不甚平坦,滚木难以滚到,威胁甚小。
林冲部改变了策略,西凉军也有应对之策。
道路两侧,建有窝堡,西凉军弓弩手藏身其中,用密集的箭矢,封堵南阳军前进之路。
南阳军为了躲避箭矢,纷纷奔向大路中央。
西凉军见状,立刻施放滚木!
随着阵阵巨响,滚木携山崩之势,呼啸而下!
林冲部损失近百,也不得不放弃进攻,退了回来。
“娘的!我上!”裴元绍大骂一声,撸胳膊挽袖子,就要率部冲上。
“等等。”常遇春叫住裴元绍,将在一旁运气不止的林冲、鲁智深也喊了过来。
叮嘱一番,众将会意,领命而去。
……
裴元绍率部,向上雒城发起第三次攻击!
这一次,裴元绍率领队伍,故意从大路中间发起冲击。
如此,正中西凉军下怀。
还是一根根的滚木,呼啸而下。
裴元绍和部下将士,见敌人施放滚木,立刻奔向道路两侧。
人会躲,滚木却不会拐弯,沿着山路,滚了下去。大部分南阳兵,都安全躲过滚木,只有个别南阳兵卒,被滚木带起的石块击中负伤。
待滚木一过,裴元绍立刻率领兵卒,重新回到大路中间,再次冲锋!
驻守城外的西凉校尉急了。
“放滚木!放箭!”
“轰轰轰……”
“咻咻咻……”
整条大路,瞬间被翻腾的滚木和呼啸的箭矢覆盖!
裴元绍部,虽然早有防备,但还是伤亡了数十人,被迫退了回来。
……
虽然未能攻至上雒城下,但常遇春的目的,也基本达到。
只要再发动一两拨攻击,敌人城外的防御力量便会消耗殆尽。
鲁达请令道:“常帅,末将再冲一次!”
“多加小心!”
“诺!”
鲁达放下方便铲,一手提了短刀,一手端了盾牌。挥刀率部,又冲了上去。
南阳军连续发起三次进攻,虽伤亡两三百人,但也达到了消耗敌军防御力量的目的。
西凉军的滚木再多,总有耗尽的时候。
连续击退南阳军三次进攻,城外的滚木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这一次,西凉军舍不得随便施放滚木。
西凉校尉,紧盯着越奔越近的鲁达和南阳兵,直至南阳军冲至五十步之内,西凉校尉才猛地一挥令旗!
“放滚木!放箭!”
“轰轰轰……”
“咻咻咻……”
“快躲!”
鲁达早就防着敌人这一手,见滚木箭矢袭来,急忙跳到路边躲避滚木,同时挺起盾牌,遮挡箭矢!
几名勇猛的兵卒,一直紧跟鲁达,也随即跳到路边,躲避滚木和箭雨。
这一次,西凉军倾尽所有,将剩余的滚木,全被放了出来!
大的滚木,一人难以合围。小些的滚木,也有海碗口粗细,被其砸中,也必重伤!
大小滚木一起施放,互相撞击,更加震撼,更具威胁!
一根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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