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还说,长安方面知道,洛阳军正通过南匈奴,从西域一带购买军马。
长安方面愿意与洛阳方面谈判,探讨用军马交易棉花、布匹、生铁事宜。
谈判的时间、地点,由双方商定云云……
杨广来信,表达和平相处之意,难道是真的?(未完待续。)
第0911章 田元皓本性难移()
袁绍调兵,有何企图?
杨广求和,目的何在?
刘芒和刘伯温等人紧急商议,虽然无法洞悉袁绍、杨广的真实想法,但可以确定一点——事情,绝不是表面现象那么简单!
目前,洛阳军主力,全部集结在治地西部。
与冀州交界各地,只宜固守,而无力主动采取行动。
刘芒立刻飞告苏定方、檀道济、徐达等,密切留意冀州军一举一动,切不可主动挑起争端。
以洛阳军的实力,尚无法双线作战。
即使冀州军有过份之举,也只能暂时隐忍。
……
至于如何回应杨广,刘芒等也进行了反复讨论。
杨广不是善主,和谈背后,一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天下百姓不希望打仗。
不管杨广此举目的何在,如果一口回绝其和谈要求,将失之道义。
眼下,只能积极响应杨广的和谈要求。
同时,进一步加强雍凉方面的情报刺探,尽早摸清杨广李儒的真实企图。
回信,约定时间、地点。
命河东郡丞贾逵,代表洛阳方面,准备与长安方面代表商谈。
谈判的策略,以试探虚实,了解对方真实企图为目的。
棉花、布匹、生铁等,不能轻易放开。
杨广要求晋封公爵一事,更是不能答应。
虽然只是一个虚名爵位,但董卓(杨广)是被天下人唾骂的大汉奸贼。授予他公爵,会遭到天下人谴责。
总之,应付雍凉,以试探为主。对方的任何条件,都不能轻易答应。
刘芒命李元芳再赴雍凉。
打探消息的同时,联络马腾。争取从多个方面,了解情况,从而判断杨广李儒的真实企图。
安排好诸事,刘芒启程赶回洛阳。
……
这次,冀州兵马异常调动。
不仅刘芒不清楚袁绍的真实想法,甚至连冀州幕僚,大多不清楚。
因为,这是袁绍亲自谋划的神来之笔!
知道详情者,除了袁绍,只有逢纪、审配和袁绍最喜欢的小儿子袁尚。
有人正为此事,暴怒不已!
此人便是田丰田元皓。
袁绍初掌冀州时,重用田丰,视其为心腹幕僚,甚至堪称谋主。
田丰庆幸得遇明主,誓要用全部本领,报效袁绍。
而田丰的能耐,最突出者,有两点:奇谋、刚直。
田丰不仅屡献奇谋,还把刚直的性情发挥到极致!
有事没事,就爱谏个言、警个示、批个评……
冀州众人,几乎都挨过田丰的批。
如此,田丰的人缘,越混越差。好在,早期的袁绍,对田丰多加维护。每每有人说田丰的坏话,袁绍总以“性刚直,无恶意”等说辞,替田丰打圆场。
随着袁绍实力不断增强,地盘不断扩张,军队不断壮大,手下人才也越来越多。
人才多,有好处,也有坏处。
袁绍本就是多谋少断的主公,想法多,决策乏力。
每每商议重大事项,众幕僚你一言我一语,意见难以统一,袁绍便更难以抉择。
随着袁绍的三个儿子成年,冀州众幕僚也渐渐分化成几派,分别支持袁绍的三个儿子。
田丰不偏向袁氏三公子中的任何一人,他觉得,身为幕僚,只能对一个人效忠,那就是主公袁绍。
而田丰的人缘又差,各派幕僚,谁都不愿拉他入伙。
久之,每逢重大议题,幕僚们便会自动站队,分成三派——支持者、反对者、田丰!
田丰提出建议,那怕是正确的,也会有人站出来反驳。
不反驳者,也是默不作声,而不会附议。
而如果田丰提出的建议有问题,则毫无疑问地,会遭来所有人的反对!
宁可得罪敌人,也不能得罪同僚。
田丰显然不懂这个道理,在冀州的地位,每况愈下。
但是,得罪同僚,还不足已让田丰丧失在冀州幕府的地位。
要命的是,田丰还得罪袁绍!
只要看不惯,田丰就要说话,那怕是对袁绍。
田丰批评袁绍,也算讲究时间、场合。专门在大厅广众之下,批评袁绍,让袁绍难堪!
袁绍已经不知道在心里骂过田丰多少次了。袁绍实在搞不懂,以前的田丰,也爱挑刺,可是没这么令人讨厌啊!现在是怎么了?
不是田丰变了,也不是袁绍的感觉出现问题。症结在其他幕僚。
同僚们越来越烦田丰,便故意给他设下陷阱。
商议大事,众人云集之时,只要袁绍犯下一点小错,众幕僚便会立刻抓住,给田丰挖一个深深的坑。
有时,袁绍犯的错误,可能连田丰都没有察觉。
此时,同僚便大显身手。故意迎合着袁绍的错误,将问题弄大,直到引起田丰的注意。
田丰自然要站出来驳斥众人。众幕僚或袖手旁观,或添油加醋,将坑越挖越深。
众幕僚越说越错,田丰便越驳斥越起劲。
田丰所驳斥的,表面上是同僚的观点,而本质上,却是主公袁绍的想法。
这样的田丰,袁绍怎能不烦?
最终,袁绍彻底失去了耐心。
一些重大事项,甚至不再征求田丰的意见。
而田丰,也终于认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在袁绍心目中,原有的地位和信任。
田丰不是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但本性难移,想改也改不了。
田丰失望了。
主公袁绍,言不听计不从,自己留在府中何用?
主动提出,下到所属郡国,效仿张居正在并州的做法,核查清丈田地,为在幽冀之地,推行土地和税赋改革,做些基础工作。
……
此时,田丰正在中山国,清查田地。
田丰有能力。
但是,幽州和冀州,不是司隶和并州。袁绍也不是刘芒。
土地税赋改革,阻力之大,超乎想象,且主要来自世家大族。
袁绍和世家的关系,与刘芒和世家的关系,完全不同。
刘芒不依仗世家,而袁绍全赖世家支持。
刘芒可以和世家谈条件,而袁绍不敢损害世家的一点利益。
张居正的改革,在刘芒的大力支持下,尚且步履艰难。
田丰纵有天大本事,又能搞出什么花样?
改革难以推进,田丰本就火大。
又得知冀州兵马异常调动的消息,田丰快要气疯了!
别人看不透袁绍此举的用意,田丰却清楚得很!
主公袁绍,要惹大祸啊!
“咚!”
田丰的拳头,重重砸在几案上。
案上砚台,几乎被震飞起来,墨汁四溅。
奴仆吓得不敢靠前。
却有一人,闻声而入,道:“先生息怒……”(未完待续。)
第0912章 田元皓冒死谏言()
进来之人,二十左右年纪。
和田丰相仿,长着一张不讨人喜的脸。
此人与田丰,是冀州钜鹿同乡,姓魏名徵,字玄成。
魏徵自幼熟读诗书,敬佩田丰的学识和才能,投其门下,拜其为师。
两人也是有缘。魏徵各方面和田丰都极为想象,一般的博学多谋,一样的倔强刚直。
两个犟种,在一起时,聊家常都像吵架一样。真可谓,一言不合,就开吵!
不过,争吵丝毫不影响两人的关系。
田丰十分看中魏徵,并不把他当成学生,而是视为朋友。
听闻田丰盛怒,魏徵急忙进来规劝。
“玄成来得正好,吾即刻赶回邺城,玄成暂留中山,协调诸事!”
“先生如此着急赶回邺城,可是为了冀州兵马调动之事?”
“哼!”
田丰怒哼一声,以为回答。
魏徵虽然也刚直,但是相比较田丰,魏徵更加聪明。
魏徵师从田丰,受益匪浅。
不用上课听讲,只要跟随田丰处理日常事务,便能学到很多东西。
而让魏徵受益最大的,莫过于教训!
田丰性刚直,甚至已近偏激。
可以说,田丰不是好下属,也不是好同僚。
得罪同僚、得罪主公袁绍,让田丰树敌无数,处处碰壁,撞得鼻青脸肿。
田丰,逐渐被挤出袁绍的决策核心。魏徵目睹了这一过程,也从中吸取了田丰的教训。
虽然都爱谏言,都爱顶撞上司,但魏徵在谏言的时机和技巧上,无疑是青出于蓝。
“学生以为,先生此行,徒费功夫。”
田丰的气刚刚消了一成,魏徵这一句,如同火上浇油般,田丰的火“腾”地又蹿了起来!
“徒费功夫,某也要去!本初此举,将给幽冀之地,招来灭顶之灾,吾岂能无视?!”
“先生慎言!”
田丰口无遮拦,魏徵赶紧关上房门。
“幽冀大祸临头,叫吾如何慎言?!”魏徵不劝还好,田丰不听劝告,反倒大吼起来。“本初自作聪明矣!兵马调动,明向并州,实欲图谋青兖。吾三番五次进言,应先定辽东,再图中原,本初不听也还罢了。却一意孤行,欲取青兖。此战,必败!必败啊!”
魏徵认可田丰所言,但他更清楚,田丰去邺城,根本无法说服袁绍,无法让幽冀避开灾祸,却将给田丰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先生所言极是。然,袁公动兵青兖,已是箭在弦上,无可挽回矣。”
“无可挽回,某亦要赶去邺城,当面谏言!”田丰的犟劲上来,无人能说服。
“学生只是担心,先生此去邺城,于事无补,且惹祸上身啊……”
“汝乃铮铮之士,怎说出如此言语?”田丰冲魏徵吼道。
“学生惭愧,只是,学生实在替先生担心……”
“玄成啊……”田丰将手按到魏徵的肩膀上。“你我二人,名为师生,实为良友。他人如何看待田某,田某毫不介意。某只希望,玄成能理解某之所想。”
魏徵点点头。
“本初今虽不听所言,不从所计,然田某曾受本初知遇之恩,唯皆尽所能,忠人之事。此去邺城,纵惹下杀身之祸,也必当面谏言。玄成,懂吗?”
“学生……懂得……”
……
邺城。
袁绍的大将军府。
大堂之上,田丰慷慨激昂,声泪俱下,只为劝说袁绍,不可对青兖妄动刀兵。
两厢,群僚垂首抄袖,无一人出声。但每个人想法,都是一般:田丰作死!
大堂正中,袁绍面色铁青。
突然!
“嘭”地一声,袁绍的拳头重重砸在几案上!
“田元皓,够了!”
田丰懵了。
他见过袁绍发火,但头一次见到袁绍如此盛怒。
众幕僚都吓得一哆嗦。众人早就盼着袁绍发火,只是,谁都没料到,袁绍竟然如此雷霆震怒。
“袁公……”田丰还想争辩,但气势已经弱了许多。
“住嘴!”袁绍吼道。
袁绍对手下幕僚发过脾气,但从没想今天这样,吼出如此无礼言词。
众幕僚的头,埋得更深了。所有人都清楚,田丰,惨了!
“田丰!”袁绍已经不再称呼田丰的表字,而是直呼其名!
田丰,完了!
众幕僚有人心中狂喜,有人虽和田丰不和,却也不禁为田丰担心。
“口口声声,言称为幽冀着想。却时时刻刻,散布蛊惑人心之言!”
田丰倍感冤枉,大呼道:“田某确是一片忠心,绝无蛊惑人心……”
“住口!”袁绍噌地站起身来,伸手直指田丰。“田丰啊田丰,事到如今,还要狡辩!我来问汝,幽冀大祸临头可是出自汝之口中?!灭顶之灾,可是汝之言词?!”
“不……无有……”田丰无力地否认着。
田丰不是有意抵赖。
气急之下,口不择言,哪能记得具体说过什么言词。
袁绍无比失望地摇摇头。
“田丰啊田丰,吾念汝曾一片忠心,才给汝反省悔过之机,而汝……不仅惑乱军心,还对吾百般诋毁,吾大失所望矣!”
“袁公!”田丰倍感委屈,“袁公啊!田丰虽有百般不是,但所思所想,皆出忠心。田丰虽口无遮拦,但从未诋毁过袁公啊……”
“兀自狡辩,不肯认罪乎?”
“田丰有过,但无罪!”
“哼!哼!哼!”袁绍绝望地摇摇头,“吾袁绍,自作聪明,一意孤行,而我正义之战,必将失败!”
“啊……”田丰如遭棒喝!
他终于记起来了。
这些话,他的确说过。在常山,盛怒之下,对魏徵发泄过。
他也终于明白了!
袁绍,早就不再信任自己。自己的身边,早有袁绍的耳目,才能将这些言词传出。
事到如今,任何辩解,都没用了。
田丰抬起头,任由热泪纵横,昂头道:“不错!田丰确曾说过!妄动刀兵,必败于青兖之地!然,田丰绝无他想,也无罪可认!”
“汝……汝……汝……”
袁绍气得直哆嗦,连连跺脚,吼道:“来人!”
“诺!”
“推出去!斩!”
“袁公!”
许攸许子远站了出来,跪伏于地,哀求道:“袁公,田元皓虽顽冥不化,然其并无贰心,袁公手下留情啊……”
许攸一边哀求,一边以目示意冀州众幕僚,希望有人能站出去,替田丰求情。
许攸和田丰,也算不上朋友,最多只能算臭味相投。
许攸虽没田丰般固执倔强,却也强不到哪去。在冀州众幕僚人,其人缘之差,仅比田丰稍强。
逢纪、郭图之流,巴不得田丰受到严惩,自不会出面求情。
荀谌出列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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