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天地之法则,数量化、文字化,给系统加个外壳,加个界面而已。系统的本质,还是天地法则。”
刘芒听得似懂非懂,反正是有些懵。“老大你真是偶像,是不是已经完全掌握了天地法则?”
“天地法则没人能全部洞悉,我也不是什么偶像,只不过是服务于天地法则。而你,也是天选地择之人,代行天地旨意,也是天和地的仆人,你懂吗?”
“懂……吧……”刘芒更懵了,“天地选择了我?为啥选择我?”
“不要问原因,这是既成事实,所以,你要努力,也要格外珍惜这次机会。好了,今天说得太多了,总之四个字:努力,珍惜。”
看着渐渐变暗的铜镜,刘芒有些发木……
系统方才一番说教,虽然很有道理,但刘芒也感觉到很大压力。
虽然很努力很认真,但说实话,刘芒的内心多多少少,还是有一定的游戏心态。
系统说的什么天选地择,代行旨意,听着很牛掰,很拉风,可实际情况绝对没有说得那么简单。
无形中,被赋予了和天地法则挂钩的责任,不快乐。
刘芒木然呆坐,甚至袭人喊了几声,他才反应过来。
“少主,水好了,可以沐浴了。”
刘芒“哦哦”两声,站起身来,袭人上前帮他脱去外衣。
袭人身上特有的花香,让刘芒心神荡漾,嗯,老天老地对我这个代言人不薄嘛!起码温柔体贴的袭人很令刘芒满意。
“来,一起洗嘛。”刘芒冲袭人眨眨眼。
袭人的脸腾地红了,身子抖了一下。
花木兰私下和她说过,少主一定会喜欢她。作为男主人的婢女,袭人有心里准备,可是,她还是难以抑制内心的惊恐。
不是受宠若惊,而是真的害怕。
“吓到了?”刘芒伸出指头,划了划袭人的脸蛋。
袭人使劲喘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傻丫头……”刘芒的手掌从袭人脸颊上摸挲而过,手指轻轻捻动着袭人的耳垂。
袭人努力克制着紧张的情绪,身子却越发抖得厉害。
“唉,可怜的丫头,我逗你的了……”刘芒有些失望,也越发可怜起这个如惊弓之鸟的女孩。“你忙去吧,我自己洗就行了。”
刘芒这么一说,袭人反倒觉得很内疚。自己是奴,少主是主,奴婢侍奉主人,天经地义。更何况,少主对自己真的很好。
袭人深深低着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袭儿给少主擦背……”
刘芒不想勉强她,正想让她忙别的去,突然门外宿卫大声禀报,说有人求见少主。
现在是非常时期,刘芒不敢怠慢,披上大氅,开门询问宿卫,何人求见。
“什么?他要见我?我这就去!”
竟然是那个被自己软禁的神秘人求见!
刘芒赶紧让袭人给自己更衣,脑子飞快转动,思索着此人要见自己的目的。
这人突然求见,一定有重要的事情。
此人的确有本事,但神神秘秘,连真实姓名都不愿透露。被“软禁”在涿鹿,既不表达不满,也没有归顺的意思,突然求见,是想让自己放他走,还是有投靠之意?亦或者还有其它事情?
“等等。”刘芒突然抬起手,止住要给自己披上大氅的袭人。
和这个人打交道,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要把主动权抓在自己手里。
不去见他,让他来见我!让他清楚谁是客,谁是主!
吩咐宿卫,就说自己小染风寒,不便出门,带那人来这里相见。
让袭人给自己找来家居便服,拿了些书简,散放在卧榻旁,又把刚刚梳理利索的头发抓了抓。
袭人看着少主古怪的举动,甚是不解,但在她眼里,古怪的少主,让她更有亲近感。
“袭儿,一会有人要来,你什么都不要说。”虽然知道袭人很听话,刘芒还是叮嘱一番。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那人随着宿卫来到门前。“深夜打扰,恕罪恕罪。”
“请。”
袭人过去打开房门,那人走进屋子,深深一揖。
刘芒半卧在榻上,装出病怏怏的样子,很敷衍地还了礼。“坐吧。”
“连升三级,可喜可贺。”
自己装成病中模样,此人竟好像视而不见,难不成他知道自己在装病?
他究竟是谁?深夜求见有何目的?
刘芒假意咳嗽两声,捂嘴低头,眼角却留意着那人的一举一动……
第0087章 你可堵死我了()
“喝点茶吧。”
这个时代,还不流行喝茶,刘芒前世也没有喝茶习惯。到了涿鹿后,见集市上有行商贩卖茶叶,才买了些待客,毕竟茶比粗酒顺口得多。
那人谢过,笑呵呵道:“才几月光景,刘县尉就变成刘督邮,果然不同凡响。”
刘芒斜乜着他,病恹恹地道:“微末小吏,我不当回事,你也不会专程来祝贺我升官,有话直说吧。”
“当然。”那人喝口茶,很无奈地看着刘芒,道:“督邮啊,我深夜跑来,督邮还是不要摆出一付病态对我,坐起来,咱们好好聊聊成不?”
这人果然看出自己是在装病。
但刘芒还是没有起身,他不想被此人牵着走。“你我都是不拘小节之人,我这样舒坦些,要不,我让婢女拿个枕头给你,你也躺下说话?”
那人哭笑不得,连连摆手。“我还是坐着说话吧。”
见刘芒真的没有坐起来的意思,那人眼珠一转,笑道:“既然督邮非说有疾在身,那某就小试一下医术吧。”
“你会诊病?”
“体病,治不了;心病,尚可。”
刘芒笑了:“我身体没病,心里也没病。仕途得意,人强马壮。”说着,又指指忙着侍候的袭人,冲那人猥琐一笑,“日子也舒坦得很呢。”
那人不屑地撇撇嘴:“督邮何必装出一付高枕无忧,优哉游哉的样子?你抢了公孙伯圭的军马,公孙伯圭不会罢休的。”
终于说到正题上了。
刘芒眼睛眯了眯,仍旧一付无所谓的样子。“我纠正你一下,刘某并非抢了他的马,只是接收了自己的军马而已。公孙瓒不罢休又如何?刘某敢做便敢当。”
“不错!”那人冲刘芒挑挑大拇指,“督邮若无此胆识,那么,抢军马便是鲁莽了,而在下也就没必要深夜跑来了。不过,对付公孙伯圭易,对付袁本初,督邮可有把握?”
听他说出袁绍的名字,刘芒虽不至于吓出一身冷汗,可也是浑身不舒服。
虽然不怕袁绍,但人家毕竟可以称作当世第一诸侯,否则怎么能成为盟军之主呢?
莫说现在这点兵马,便是兵马再多上十倍,也未必是袁绍的对手。
“督邮的病,可好些?”
“算了!你已经看出我装病了,再装下去,不好玩了。”刘芒坐了起来,“袁绍嘛,真若发兵过来,打不过,我就跑呗,有什么大不了得。不过……”刘芒嘴角拧出一道狠意,“跑之前,也要咬他一口!”
那人很满意地看着刘芒。
“我身体的确没病,不过这心病嘛,我倒的确有一桩……”刘芒笑着道。
“我懂。”那人哭丧着脸点点头,“唉,在下遇到督邮,也是无奈啊。不是在下夸口,无论是刘伯安(刘虞),还是袁本初,抑或董仲颖(董卓),在下若到这几人处,即便不被奉为上宾,也必是礼遇有加。单单到了这里,竟然要低三下四求见督邮,无奈啊无奈……”
“哈哈哈”刘芒大笑。此人如此说话,那便是有意投靠自己,刘芒怎么不欢喜。
“话不能这么讲,他们虽然官高势大,但是!”刘芒加重了语气,“我们这叫缘分,对吧?”
那人郑重地点点头,站起身来,整束衣裳,躬身一礼。“刘基见过督邮。”
刘芒起身刚要回礼,突然楞住了。
“等等,你叫刘基?”
刘基?
刘基刘伯温?
通天达地,辅佐朱元璋打下大明江山的刘基刘伯温!
不用问啊!这就是自己召唤的智力人才啊!
竟然召唤出堪比诸葛的刘伯温,这幸福来得有些突然!
见刘基还躬身在那里,一付等着自己还礼的架势,刘芒哪有功夫还礼啊。一把拉住刘伯温的胳膊,叫道:“你、你、你可堵死我了!”
刘芒表现得如此兴奋,让刘基感觉很有面子。只是,刘芒说什么“堵死我了”,刘基就弄不明白了。
弄不明白就弄不明白吧,当好话听就是了。
“袭儿袭儿,快给刘先生换上热茶!”刘芒张张罗罗,“刘先生,咱们是坐着唠呢?还是躺下说呢?”
“哈哈哈……”刘伯温大笑。
……
虽说两人已经很熟络了,也都是不拘小节的人,但必要的礼节还是要的。
重新见礼后,坐下说话。
“刘先生啊,现在你得告诉我了,在我这里混吃混喝这么久,为啥今儿现身呢?”
刘基嘿嘿笑笑,道:“请少主先回答刘某一个问题,少主志在天下,既然有意招揽刘基,为何不主动登门?”
刘芒不用看系统的人才简介,也知道刘伯温是何等能耐,和他说话,没必要藏着掖着,直言道:“刘芒第一次见到先生,就认定先生不凡。既然是不凡之人,若想辅佐我,不请也会自来;若不想,我就是登门三顾,也是自讨没趣。”
刘基瞪起眼睛,连连点头。“少主的见识,果然非同一般。”
“况且……”刘芒嘴角一斜,坏坏地笑了。
刘基嘴角一耷,无奈地替刘芒说道:“况且,我被少主软禁着,想跑也跑不了。”
“哈哈哈……”刘芒得意地大笑,“现在该先生说了。”
刘基正正身形,道:“子曰: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初见之时,基虽认定少主乃不世明主,但少主如此年轻,基心中难免疑虑,才未现身来投。请少主恕基不敬之罪。”
刘基不是刻板的人,但主从之礼还是要遵守的,起身郑重施了一礼。
刘芒赶紧拉他坐下。“我最不习惯这种客套,快坐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刘基道:“基所以主动来投,缘由有三。少主经略涿鹿,兴商利农,展现雄才,此其一。军马一事,师出有名,兵不越界,不妥协且有节制,乃王者大略,此其二。有心机而不奸,用兵者诡道而非阴谋诡计,此乃王者大义,其三也!有此雄才、伟略、大义,当为吾主!”
恭维话谁都爱听,但刘基这番评价,还是让刘芒有些脸红。
“少主之明,不只如此。”刘基指指一旁忙碌的袭人,“少主翩翩少年,虽有美婢在旁,却不沉迷,难能可贵。”
这老家伙难道看出来自己还没和袭人亲近过?
刘芒又惊讶,又有些尴尬。眨巴眨巴眼睛,道:“我这段太忙,没空啊!”
“哈哈哈……”刘基大笑,“所以某才说少主不沉迷于此,难能可贵。”
刘芒瞪了刘基一眼,道:“别说没用的,说说,我有啥缺点!”
“少主如此诚恳,基不敢不说,少主之不足,唯有一处……”
刘芒往前探探身子,他很想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处在哪里……
第0088章 涿鹿对不亚隆中对()
“少主对于属下文武,甚至奴仆,过于重情重义,此是为人之道,却非王者之道。”
“这……”
刘芒承认这一点。
前世的他,混的是社会,做大哥当老大是他的理想,而义气是他的为人根本,是他的座右铭。
来到三国,虽然明白,当今乱世,唯有心黑手狠的枭雄才吃得开、混得下。
心狠手辣,对敌人,刘芒做得到,对自己的兄弟,他做不出来。
见刘芒沉吟不语,刘基又道:“此乃少主真性情也!如此,虽也可雄起于乱世,但行为处事,难免多了羁绊。”
刘芒咬着嘴唇摇摇头。“刘先生说得没错,刘芒谨记在心,只是,属下就是兄弟,这一点,刘芒改不了。包括对先生,我也是视为兄长,而非从属,也希望先生不要有主从之心,把我刘芒当作自己兄弟,时刻提醒教导。”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刘基清楚,想让刘芒转变,绝非一时半刻之功。况且刘芒这种性格的主公,会让属下感觉更亲近,更自在。
趁两人说话的间隙,袭人禀道:“少主,夜已深了,婢子备了饭菜,少主和先生边吃边聊可好?”
“好好,再给我们温些酒来!”
袭人摆布好酒菜,刘芒让她下去休息,不用伺候了,自己要和刘先生彻夜长谈。
刘伯温是刘芒急需的人才,他迫切希望,刘伯温为自己规划一条发展之路。
“少主起兵,所为之何?”
为什么起兵,刘芒思考过。说实话,虽然早就拥有了神奇系统,但最初离家起兵,并非刘芒本意。
若不是被土豪高家所迫,刘芒也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家。
“最初起兵,是被逼无奈。后来队伍渐渐壮大,我也认识到,为国为民才是我辈责任。现在,虽然初衷未变,但我不否认,我也有些名利之心。”
刘芒本是自我检讨,没想到刘基听后,却一挑大拇指。
刘芒撇撇嘴。“我当你师长,才和你讲,你竟然笑话我?”
“非也!”刘基很认真地道,“少主能有如此见识,基幸甚!众属下幸甚!天下百姓幸甚!”
“哦?”
刘基道:“世间卫道君子,为了所谓清名雅誉,无所不用其极。其甚者,在亲姊姊家里吃碗饭,竟然也要付钱。且不说他们是沽名钓誉,也不说他们是伪君子,单论其绝情寡义,岂能成大事?”
刘芒赞同地点点头。“是啊,这样在乎所谓名誉,有个屁用!”
“少主说得好!为这‘有个屁用’,基就要敬少主一樽酒!”
两人举酒大笑。
放下酒樽,刘基道:“基以为,为国为民是大义,当然没错。但为名为利,也绝非肮脏龌龊。‘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