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判断,这仗,不会打太久了。而最终,还是要靠谈判解决问题。
困着颜良文丑蒋奇韩莒等人,便可以作为日后谈判的筹码。
曹操,高兴!
……
有人高兴,就有人忧。
河北岸的袁绍,忧上添忧。
渡河一战,兵马损失虽然不多,却大大打击了士气。军营中,人人垂头丧气,唉声叹气到处可闻。
就在此时,噩耗又接连传来。
涉国激战,大将淳于琼战死!
河内兵败,三万大军折损九成!
而自己的大儿子,河内主将袁谭,下落不明!
……
信报,从手中滑落,袁绍颓然瘫坐下去……
败了!
虽然,兖州战事还未分出胜负,但是,失败已经注定了……
“袁公!”帐外,想起田丰急促而刺耳的喊声,帐帘“呼”地掀开,田丰闯了进来!
袁绍一向重视自己的形象,连忙坐直身子,但脸上绝望的神情,却难以掩饰。
“元皓怎如此无礼?!”
田丰赶紧行礼赔罪,急道:“袁公,赶紧退兵!否则冀州要完!”
“田元皓!”袁绍厉声喝道。
这田丰,不分时间地点,不顾忌讳吉凶,说话总像吵架,袁绍已经快忍不了。
只是,接连的打击,让袁绍连发火的底气都提不起来了。
无力地挥挥手,叹口气,摇摇头。“有话,就说直吧……”
“袁公,河内失守,邺城危矣!必须立刻与曹孟德和谈,留大将在此,袁公必须火速返回邺城,以防生变!”
“唉……”袁绍叹了口气……
“报!井陉急报!”
宿卫一声禀报,袁绍差点昏了过去。
井陉,难道也出问题了?!
信报外面,封押表明是绝密,田丰赶紧接过,奉给袁绍亲自打开。“袁公,是逢元图密信。”
袁绍哆嗦着拆开信报,看了几眼,惨灰阴沉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晴朗。
“传令。鞠义驻守此地,元皓负责与兖州交涉。中军连夜启程,返回邺城!”
田丰躬身领命。
“记住,其它条件都好说,务必确保吾之爱将,颜良文丑的安全。”
“田丰必不辱使命。”
涉国一战,淳于琼丧命。
河内惨败,袁谭始终。
双重打击,袁绍几欲崩溃。
而逢纪的来信,让袁绍稍稍打起精神……(未完待续。)
第0668章 井陉敌军有异动()
逢纪与张郃分兵而动,自带一部,火速赶往井陉。
高干遭遇史万岁,险些丧命。脸上被划得皮开肉绽,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为了配合河内战役,李秀成部,继续在井陉周边袭扰。
主将高干受伤,冀州井陉部不敢轻举妄动,坚守城池,再不出击。
如此,井陉一带,虽然损失了不少给养,却也避免了兵马折损。
逢纪在赶往井陉的路上,下令驻扎在新市的卢俊义,率部秘密赶往常山国治所元氏城。
田丰、逢纪,是冀州仅次于袁绍的人物。
田丰不善变通,说话不注意分寸,渐遭袁绍冷落。
逢纪却是袁绍身边的大红人,袁绍出征兖州,逢纪代掌冀州军政事务,他下令,卢俊义立刻赶往元氏。
逢纪未率部直接支援井陉县,而是在元氏,秘密汇合了卢俊义。交代一番,卢俊义领命而去。
逢纪命大部队留守在元氏,只带小队亲随,赶往井陉,去见高干。
高干是袁绍的外甥,和袁氏族人一样,高干十分注重自己的形象。
高干伤虽不致命,但刀伤从腮下直至眉骨,破了相啊!
这等同于要了高干的命!
听了逢纪的计策,高干连连点头,钢牙咬得直响。“只要能报这一刀之仇,元图先生怎么说,某就怎么办!”
……
井陉方面,李秀成部以袭扰为主,战斗远不如涉国等地惨烈。
这个时代,通信手段落后。好在并州司隶之间,已有信鸽往来,传递简要情报。
近日,洛阳方向信报显示,河内战事已近白热。为配合河内战役,李秀成部,也增加了袭扰的频率和深度。
李秀成谨慎。井陉是太原的门户,不敢有丝毫疏忽。
井陉是两山夹峙的隘路,两侧山峰,陡峭险峻。却并非无法攀援。
想当初,裴元庆从冀州来并州投军,就是翻越大山而来。
这些山路,大军无法通行,却挡不住小规模奇袭部队。
李秀成每天都会派出斥候。侦察两侧的山上动静。
这一日,又是花木兰洪宣娇部奉命东出井陉。
李秀成照例,率部巡视井陉隘路,并准备随时接应花木兰洪宣娇。
刚巡查到井陉中段,突然,一名斥候从南侧山上,疾奔下来。
“启禀李帅,有冀州小股部队,正在山上活动!”
“知道了,再探再报。”
李秀成表情没有变化。但脑子却在飞快转动。
冀州军小股部队翻越太行山,要干什么?
攻击井陉?
不可能。井陉隘口三城——狼孟、盂县、阳曲,虽然不是险关,但小股部队,根本没有攻克的可能。
骚扰晋阳、太原?
太原是并州的大本营,各地防御都很严密,小股部队翻山进入太原,只能是送死。也不可能……
突然,李秀成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小股部队,不会单独行动。
派出小股部队的目的。一定是要发动大规模进攻!
可是,高干部的情况,李秀成十分清楚,不过两万余人。除去留守井陉县的兵马。能派出穿越井陉作战的部队,最多不超过一万五千人。
而己方驻守井陉三县的兵马,有近七千人。虽然要分别驻守三座县城,但还是足以抵御敌人的进攻。
高干会用兵,不会傻到仅凭微弱优势的兵力,长途奔袭。发动攻坚战。
难道……
李秀成不禁紧张起来……
难道,己方的袭扰,吸引来了敌军大部队?
啊!
极有可能!
这一想法,让李秀成极紧张,又兴奋。
紧张的是,如果敌军大部发起进攻,井陉将有一场恶战!
兴奋的是,如果敌军大部赶到井陉,那么,河内方面,我军的压力将会减轻很多!
反复思索,李秀成的右脚不自觉地抖动起来。
“将军!”负责牵马的亲随,跟随李秀成时间很久了。
李秀成有抖脚的毛病,洪宣娇虽帮李秀成克服,但紧张时,李秀成还是忍不住会犯这一毛病。
为了彻底戒掉这一不好的习惯,李秀成让马夫监督自己,一旦发现,就出言提醒。
李秀成尴尬地咧咧嘴。
每次犯了抖脚的毛病,李秀成都会想到洪宣娇,心头也会涌上一丝甜蜜。
可这一次,李秀成感到的,是一股寒意!
坏了!
如果敌军大部赶来井陉,花木兰、洪宣娇危险!
思索片刻,李秀成急命斥候,迅速赶去狼孟、盂县,通知驻守在那里的郝昭、史万岁,加强防御,随时防备冀州大军进攻井陉。
又命斥候,东出井陉,立刻将花木兰、洪宣娇招回。
斥候出发了,李秀成还是不放心。率部向东,接应两名女将。
……
疾出井陉,在井陉东面隘口,遇到匆匆返回的花木兰、洪宣娇。
李秀成终于松了一口气,可两名女将,却十分紧张。
“秀成,不好了!敌人大部,正往井陉而来。”
“哦,别慌。有多少人?”
“井陉城、元氏城都出了兵呢!没敢太靠近,远远地看旌旗,两地都至少出动了六七千人!”
李秀成的眼角不禁痉挛了几下。
两名女将提供的情况,验证了自己的担心。
李秀成微微一笑:“敌人来得多,我们打得就更痛快。”
“对嘛!”两名女将受李秀成轻松情绪的感染,卸去心头的紧张。
“两位女将,你们带回的情报,太重要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李秀成故作轻松,以免两名女将紧张。
待二人带领女兵走了,李秀成却驻马沉思。
如果只是像二人所说,敌军出动万余人马,那么,固守井陉三县,没什么问题。
怕就怕,敌军出动的兵马,不止这些。
依李秀成的判断,敌军要么不会主动出击,要么就会集结更多兵力,才能对井陉三县发起进攻。
如果敌人兵马更多,仅凭三县兵力,难以御敌。必须立刻通报晋阳的苏定方,请求支援。
兵力调动,事关重大,不能仅凭两名女将的估算。
沉思片刻,李秀成写了一封信报,派人急送晋阳。大意是,井陉东面,发现冀州军调动迹象。具体情况,待核实后细报。
斥候疾奔晋阳,李秀成果断一挥手,拨转马头。带队再次东出井陉,亲自查看敌人情况。(未完待续。)
第0669章 一定要拖住敌人()
还未走出井陉东面隘口,就能看见,远处天空,弥漫起烟尘。
李秀成心头一紧。
只有大部队急速行军,才会如此。
自己带了两百人,这么多人抵近探查,一定会暴露目标。
敌军声势浩大,绝非花木兰、洪宣娇估计的一万余人,必须侦察清楚!
李秀成令手下部曲,带大队人马,退回到井陉中段的石头村等候。
自己只留下五个贴身亲随,三个人带着马匹,在隘口内等候,李秀成带上两个亲随,悄悄步行前去侦察。
选了一处制高点,三人蹲伏下去,仔细观察。
井陉、元氏两路冀州军,已经汇合到一处,正陆续往井陉方向而来。
李秀成轻轻挥挥手,两个亲随会意,伸出指头,轻轻指点,嘴唇微微翕动,查点着敌方旌旗的数量。
旗动军移,旗停人止。
旗帜,就是高高耸立的指挥棒。通过查点大小旌旗数量,就能大概估算出敌军数量。
两名亲随分头查点,先后禀报,相差无几。如此估算,敌军有两万至两万两千人!
而且,还不包括辎重部队!
李秀成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他没有动,继续观察敌军情况。
敌军行军速度很快,李秀成紧皱的眉心,已经变成紫红色。
敌军先头部队越来越近,先行轻骑小队的已近在眼前,李秀成挥挥手,带着亲随,返回井陉隘口,汇合在此等候的几名亲随。
李秀成骑着战马,走得并不快,其间一言不发。
几个亲随,追随李秀成时间已久,非常熟悉李帅的个性。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出声打扰。
从辎重情况看。敌军并非要大举入侵太原。
从兵力配备看,敌军目标,是突袭井陉三县。
敌军动用如此多兵力,辎重却不多。说明敌军要强行发起攻击,迅速夺城。
井陉三县,是太原的门户。一城丢失,门户就会大开,冀州军便可随时踏足太原。
从敌军行军速度看。三日后,将抵达狼孟。
如此规模的敌军,仅凭狼孟现有兵力,无法固守,必须请求援兵。
敌军进攻狼孟的同时,也会对盂县、阳曲发起进攻。
盂县、阳曲同样重要,两城守军绝不能轻易调动。必须立刻通知苏定方,请求太原方面的援军。
虽然已派人通知了苏定方,但是,即使苏定方已经有所准备。不计算太原所部的集结时间,现在派人赶回太原,至少需要一天时间。而太原援军全速驰援,赶到狼孟,需要至少两天时间。
算下来,太原援军需要三天多,才能抵达狼孟。
而那时,冀州将完成对狼孟的合围,且会在途中设伏阻击太原援军。
如此计算,太原军以最快的行军速度。以最强的战斗力,突破敌军阻击,抵达狼孟支援,也需要五天时间。
敌军抵达。需要三天;援军抵达,至少需要五天。
两天的时间差,狼孟恐已失手!
常规战术,不足以保住井陉,必须出奇兵,方有机会。
李秀成决心下定。驻马,急就一封十万火急信函。交予一名亲随,昼夜兼程,火速呈送晋阳苏定方。
再拟一道军令,给狼孟郝昭,命其立即备战,随时准备迎敌。
同时,给郝昭一道调兵命令,命其派一百步卒,以短兵器和弓弩为主,多携带干粮、水囊,限两日内,赶到井陉中段的石头村。
最后一道命令,给在石头村等候的巡逻队部曲,命其在石头村,选择几所可供防御的院落。
李秀成,要在石头村,拖住敌人,为晋阳援军,争取时间!
两天,至少要拖住敌人两天!
……
井陉,从东到西,一路狭长。
石头村,位于井陉中段,就像是长途公路中的一个服务区。
石头村,形状如一条头东尾西,游动的鱼儿。
坐落于闭塞的群山中,南北没有通行的道路,要想出去,只能向东或向西穿越井陉隘路。
石头村,顾名思义,遍地是山体崩塌后,跌落的大大小小的石头。
这里,本不适合人居。但在先秦战乱时期,这里成为百姓的避难所。
黄巾之乱,还有不少百姓,避居于此。
直至最近两年,刘芒在并州大兴农商,石头村的百姓,才陆续走出深山。石头村被废弃,成为并州井陉驻军,侦察巡逻时,临时的歇脚地。
近两年前,洪宣娇陈玉成护送冀州甄氏逃离冀州,李秀成就是在石头村设伏接应,史万岁一声怒吼,吓得冀州裨将夏昭,坠马跌死。
石头村,方圆不过几里。其中,多是高高低低,陡峭难以攀援的巨石,只有北面一处,相对平缓的高地上,矗立着十几间房屋。
这些房屋,都是就地取材,用石块石板堆垒而成。
经历百余年风霜雨雪,风沙泥土填充进石板石块缝隙,石屋不仅没有损毁,反倒更加牢固了。
……
李秀成赶到石头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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