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妤霖动了动,一把将茉眉易抓起放到腿上,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狠狠地堵住了他的嘴,**一吻后,亲了亲他的脸,似叹息了一声,道:“叫我霖儿!”
“霖儿,霖儿,霖儿”茉眉易抱着甘妤霖,一声比一声温柔的呼唤着。
过了许久,甘妤霖忽然扯开了茉眉易的腰带翻身一压,竟打算在这大殿之上**幸了他。茉眉易推拒不过,羞答答的看了一眼站在四周的影卫,唤道:“霖儿!”
甘妤霖回过神,知自己孟浪了,就一把抱起茉眉易,往寝宫走去。关上门的瞬间,甘妤霖就撕扯起茉眉易的衣服来,茉眉易也极尽配合之事,不复当年的青涩。灵魂交融的那一刻,甘妤霖狠狠地咬住了茉眉易的唇,似在借机发泄什么。
“霖儿,饶了我吧”一开始茉眉易还挺享受这种独被甘妤霖需求的感觉,但到了后面已是哭了出来,一个劲的哀求,甚至生出了甘妤霖去**幸别人的念头。但这个念头一起,茉眉易立刻清醒了过来,勾着甘妤霖的脖子,她是他的,他绝不会拱手让出,就算她已经不再需要他,她的心里也不再有他,也绝不放手!
在这激烈的交融中,茉眉易的神智渐渐恍惚,甘妤霖却依然索求无度,吻了吻茉眉易的泪痕,便继续动作起来,直到茉眉易彻底的晕了过去,才终于停下。
抱着茉眉易小憩片刻,甘妤霖起身,在他额上印了一吻,就去沐渣衣了。
吩咐宫侍不可打扰茉眉易后,甘妤霖一身素衣的去了安王生前居住的寝殿。
寝殿正中摆着孙玉颜的遗体,在进攻的前一刻,就有影卫将她的尸体抱走了。是甘妤霖下的命令,纵然狠心至此,但终究不忍孙玉颜被万马踏尸,情意不必谈,谈了也是无谓,不过是想给故人留个全尸,让其轮回路上,能够走得安然些。
“玉颜,路上走好,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要再和我相遇。”握着孙玉颜冰冷僵硬的手,甘妤霖低低的说道,拉过她的手放在脸边蹭了蹭,却再无笑意。
孙玉颜已是面目全非,脸上痕迹之深,足见她毁容时的决然,更别提那令人惊惧的眼睛了,是怎样的悔意怎样的怨恨才能对自己下此狠手呢?摩挲着孙玉颜的脸,甘妤霖并未露出一丝异色,因为在她心里,孙玉颜依然如初遇时那般耀眼。
“你生来骄傲,得享世人一辈子追求也求不来的荣耀,却这般的纯净,实在是令人羡慕。若我母皇仍在,父后依然康健,我是否会像你一样,不至这般心狠手辣,负尽天下?但世无如果,皇室更无虚设,我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你,你也终究做不到像我这般。你已脱离苦海,而我仍要挣扎,路的尽头是什么,我不知。”
“待我走完,寻得答案,你可愿睁眼一看?”甘妤霖轻轻触摸着孙玉颜的眼睛,想起她堕城时发出的凄厉诅咒,忽的一笑,“我知你本意并非如此,你每次撒谎都喜欢放大声音,所以,你吓不倒我。就算你之诅咒一一应验,我也不惧,敢与天争,是我手上沾了第一滴人血时就做出的觉悟,这天下,终究是我的!”
替孙玉颜盖上白布,甘妤霖起身,站在原地许久才转过身,一步一步的离开。
第263章 临别一见,此情犹在()
一个月后,公羊芹所率领的缘语大军苦苦支撑这么久,终究到了崩溃边缘。女皇已死,一众皇室宗亲尽遭屠戮,便是年幼的皇孙女也未能幸免,缘语后继无望,一家老小又都被困,再强的士气消磨至此时,也快化为虚无了。公羊芹纵有力争到底的心,也终是无能为力,无将可用,无兵可动,似乎只剩下投降一路。
“启禀元帅,朱炎军又派使臣过来了。”公羊芹正摩挲着手上的木簪,就听到帐外响起通传声,微微一叹,似做了决断,没有像前几次那样打发使臣,而是请其入内一坐。使臣走出帐外时脸色略显诡异,说不出是好还是坏,却不影响缘语兵仇恨的瞪着她。使臣并不在意这些人的恨意,因为很快她们就会成为降兵。
“她要见朕?”甘妤霖听完使臣的话,眉头微挑,半晌,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示意使臣退下。帐内各将士皆是脸色一变,纷纷跪下,恳求甘妤霖不要去。
甘妤霖起身,扫了一眼众人的表情,道:“败军之将,又何惧之?公羊芹能以如此弱势抵抗我朱炎大军一月有余,当属难得的帅才,朕求贤爱才之心如枯井求雨,便效仿了古人三顾草庐又何妨?此事无需再议,且整兵布阵待朕归来!”
不管如何的暗流涌动,甘妤霖终是应公羊芹的请求,来到了她的营帐外。
站在帐篷外,甘妤霖伫立良久,半晌,终是抬起手,掀起门帘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就被一个人紧紧地抱住,甘妤霖僵硬片刻,还是回抱住了公羊芹。若不是察觉不到公羊芹的杀意,又确信她身上并无刀柄暗器,甘妤霖断不会许她靠近。只是没想到到了这一刻,她竟然还是动不了杀心,如此情深倒真是痴傻。
公羊芹抱紧甘妤霖,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道:“告诉我,你是李真炎还是甘妤霖,你是李小郎君还是草原太女,现在在我怀里的人,是爱人还是死敌?”
“朕乃甘姓妤霖,你当称呼朕为陛下!”甘妤霖没有一丝迟疑的说道,却引得公羊芹失声大笑,笑得那般的灿烂,那般的无奈,“陛下?我的陛下已然身死,这世上再无人够资格让我称其为陛下,你不过被弃太女,竟敢厚颜自称‘朕’?”。
“阿芹,到了这一刻,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你想见朕,朕来了,要说什么便说吧!”甘妤霖看着公羊芹的脸,想起初见时的场景,微微一叹,终是一场虚幻。
公羊芹眸光一转,点点头,似认同了甘妤霖的话,轻轻推开她,从怀里掏出兵符,道:“给你,我已然万劫不复,不在乎再多这一条罪!你如何对待降兵,如何安置缘语百姓,我皆无权过问,也不会要求你什么,因为你不会允许!”
甘妤霖接过兵符,却看也不看一眼,随手塞进袖袋里,抱撰羊芹,略带真诚道:“阿芹,是朕负了你,你我曾经的一切也不过是一场虚幻,但你是朕真心欣赏的人才,此事一了,朕便带你回宫!若你愿意,仍可入朝为将,施展抱负!”
“然后呢,女子为妃,或是成为二姓奴,受万世骂名,死后不得超生?”公羊芹笑得讽刺,猛地挣开甘妤霖的怀抱,眉眼一扬,道,“我公羊芹爱了便不会后悔,因这爱所犯下的错误,我会一力承担,不需要你做出承诺,来安我的心|何况,你以为我会愿意困在后宫那方小小的天地,只能等你的临幸,与人争**斗法?又或是彻底忘了这灭国之仇,甘为你身下之臣,为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你之自由,朕可以给,不为臣不在朕身边都可,若你喜欢,朕也可以在宫外建别院,许你安乐一生!”甘妤霖看着公羊芹,孙玉颜的死恍若昨日,这一刻,她是真的想要留撰羊芹的命。但她不会告诉公羊芹,若公羊恰择顺从,那一身武力将无法再留,终身,公羊芹都只能像个普通人一般行走,再无起事可能。
没错,她就是这般打算,要留一人活命,须得彻底消除隐患,尾耶匀装傻的例子在前,她怎会犯昌岐女皇犯的错?若公羊芹执意要死,也罢,就送其一程。
“自由?在我入了你的情局后,我已无自由可言。”公羊芹一笑,后退了一步,不再看甘妤霖,喃喃自语道:“我爱的人是李真炎,不是甘妤霖,而他早就死了!死在了婚礼当天,死在了我的面前,带走了我完整的爱和唯一的真心!”
甘妤霖略显惊讶的看着公羊芹的鼻子流出了黑血,紧接着便是耳朵,后是鼻孔,最后是那双明亮的眼睛。公羊芹无力的往后倒落,甘妤霖忙快步上前抱住她,“你服了毒?你早就打算好了死在朕的面前,为何,你要选择同玉颜一样的路?”
“是啊,想想,我终究是不甘心,不甘心在你心里我只是一枚棋子,不甘心你我之间发生的一切皆是虚幻。我要用这样的方式让你记住我,不许你只记得玉颜一个!”公羊芹笑了,艰难地伸出手抚摸甘妤霖的脸,急促的呼吸道:“真美啊,不愧是四国第一美人中元女皇的女儿,我想,便是天神也不能长得这般好了。”
甘妤霖欲抱着公羊芹离开,却被她阻止,摇摇头,恳求道:“此毒无药可解,若你曾有一刻动心,就不要救我!我死后,请在我的墓碑上刻下‘罪人’二字,将我葬在缘语边境,面向皇城,我要生生世世的忏悔,死后也永远得不到安宁!”
甘妤霖不由得抱紧公羊芹,狠狠的闭上眼,叹息一声,道:“你何苦如此?”
公羊芹露出一个微笑,并未说话,下一刻,手无力的垂落,便彻底失了生气。
“阿芹,你够狠,我记住你了,如玉颜那般的记住你了。”搂着公羊芹的尸身,甘妤霖忽的一笑,亲了亲她的额头,将脸藏在公羊芹的肩上,似在哭泣。
第264章 美人醉酒,他的柔情()
一身华服的茉眉易疾步走来,殿外慌得六神无主的宫侍见着他瞬间松了口气,忙让出道路,跪在一边。。 平板电子书茉眉易推开门,扑面而来的酒气是那么浓郁,足以说明房中人到底喝了多少酒,心底微疼,反手将门关上,走到了甘妤霖面前。
地上东倒西歪着数坛空了的酒,甘妤霖手上还抱着一坛,正大口大口的喝着。
“陛下”茉眉易蹲着身体,阻拦了甘妤霖继续饮酒的动作,劝说道:“你乃天下之主,何苦困于情怨?待坐拥江山,万民安乐,今夕一切也不过寻常。”
“情怨?不,阿易,你误会了,朕并非为情而苦,这世上,还没有能困住朕的牢笼。”甘妤霖摇摇头,顺着茉眉易的意思放下酒坛,抱着他往后一倒躺在地上,笑道:“朕是开心啊,数年隐忍即将达成所愿,大好河山即将鹃吾手,为何不能以这仙酿分享一二?来,陪朕一起醉,明日就出发前往轩渊,夺回一切!”
茉眉易却翻身压在了甘妤霖身上,在她想说什么的时候,堵住了她的嘴,“霖儿,我爱你,永远都爱你,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你不会孤单,永远都不会孤单!”
缘语一战已过去两月,甘妤霖一番调派,推行新法,初步将昌岐缘语连成一体,稳住了局势,也实现了承诺,但凡真心臣服者,皆得以安稳度日。朱炎军不扰民不敛财令行禁止,以严明的军纪,不凡的实力,迅速获得了民众认可。多数百姓不受颠沛流离之苦,能饱腹有衣穿便很难生出心思,只愿关门过自己日子。
那些所谓的义军也不过是一盘散沙,很快就败下阵来,虽仍有许多隐患,但大体上,缘语昌岐已成了甘姓,甘妤霖尽收两国,下一刻便可剑指轩渊,直逼琴夕。但就在出征前夕,甘妤霖忽然不知缘由的独自饮酒,沉醉酒香中无法自拔。
伺候的宫侍心内忐忑,便去向茉眉易传信,毕竟能劝说甘妤霖的人只有他了。
甘妤霖搂着茉眉易的腰,任由他作怪,忽的一翻身,按着他的手,眼里没有一丝醉意,一派清明道:“阿易,朕不是良人,欺你,骗你,害你,负你,若你愿意,朕可以放你走!朕知你不介意,也懂你一片真心,但待朕真心者的下吃是凄惨,你也看到了,听到了,朕不愿有朝一日你也变成那般,所以,朕放你走!”
茉眉易定定的看着甘妤霖,声音虽轻,却能叫人听出他心志之坚,“阿易是霖儿的人,又能走到哪里?有霖儿在的地方,便是阿易的家,即使这个家布满了危险,布满了陷阱,阿易依然心悦!哪怕日后不得好死,不得善终,也甘之如饴!”
“更何况,我信你,永远都信你,你既有承诺,就定不会负我,我何惧之?”
“那你不许走,一世都不许走!”甘妤霖伸出手轻抚茉眉易的脸,像是对待一件绝世珍品一般,低声道:“即使朕负你,让你不得好死,不得善终,你也不许走。即使朕伤你心死如灰,让你无法再爱,无法再信,不愿再见朕,你也不许走。阿易,你记住,无论如何你都不许离开,朕给过你选择,是你不要走的!”
茉眉易点头,笑道:“不走,我永远都不走,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走!”
**相拥,心意相通,许是喝了酒的关系,无论是甘妤霖还是茉眉易都是极尽的纠缠,恨不得相拥到老,直到再也无法继续才停下来。迷糊间,甘妤霖唤了茉眉易的名字,比以往轻,也比以往浓,仿若陈年老酒,越久就越是不可言。
茉眉易眼角滑下一滴泪,他的爱早已无法收回,也没想过收回,对他而言,爱着甘妤霖这事已经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所以,就这样吧,他爱她,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无论遇到怎样的磨难,他都会一直陪着她。记住这一刻她爱他的美好,日后便是日夜凄冷相伴,他也足以支撑到最后,而他信她,她不会负了他。
轩渊皇城,皇宫内,甘城也正满脸怒容的瞪着甘子也,“逆女,你执意如此?”
“没错,阿姐还等着我,我不能再耽搁了。”甘子也微微一笑,并不惧甘城也的怒火,甘妤霖得拥天下,对她来说却是件喜事,什么忤逆不忤逆的,她并不在乎。虽跟她预想的不同,但姐妹二人携手并进,共同作战,也是令她满意的事。
“阿子,她并非你之亲姐!”看着这样的甘子也,甘城也感到了深深的疲惫,揉了揉眉心,无奈叹道。不知甘子也怎么就和甘妤霖如此姐妹情深了,平日瞧着她也不是个糊涂之人,这已经是摆明了被甘妤霖利用,她怎么还是执迷不悟?
“我们身上流着同样的甘姓血液。”抬眼,甘子也一句话就噎住了甘城也。
甘子也的确惊讶甘妤霖的身世,但她不在乎,甘妤霖就是甘妤霖,是她从小就想要独占的姐姐,是她一直努力想要得到的人,与血脉无关,与身世无关。
哪怕被甘妤霖利用,哪怕往日相处甘妤霖并无一分真心,她也绝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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