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甲许到门外打水,听说神仙驾临宣镇自后,便也跟着来看看。等看到袁惊风御龙而来的场景时,撒腿跑回家里,要带着老娘来求神治病。
但甲大妈老娘就是不去,有“鬼啊贵啊”的抓了甲许几把。
甲许被逼无奈,只能用绳子绑了她来。
袁惊风暗笑一声来的好,用手中七星剑指向平板车,口中大喊一声,疾。
身体一晃,就闪现到台下,众人一阵惊呼。
甲大妈还在板车上疯狂的扭动着,嘴里咒骂尖叫声不绝于耳。
袁惊风一伸手,就将一张符咒贴在甲大妈的脑门上。
咒骂声戛然而止,甲大妈突然安静了。
可还没过片刻,那符咒便从甲大妈的额头脱落,落到车板上的时候,已经化成一片灰烬。
甲大妈继续扭曲乱叫,比之前更加疯狂,更加尖锐。
袁惊风脸上露出大吃一惊的表情,急忙又用一符咒贴在甲大妈的额头上,再次镇住她。
然后就把自己右手的中指在七星剑的剑刃上一划,血就流了出来。
袁惊风将血滴按在符咒上,甲大妈的身体剧烈的抖动着,脑袋想被钉在车板上一样,只有表情变幻时透出来的痛苦。
按了一会,袁惊风一把抓住符咒,喊了一声“出来”,向外揪着,就好像在从甲大妈体内揪出什么东西来一样。
甲大妈挣扎的更加剧烈,身体和四肢撞击地面通通作响,听得围观百姓心惊胆战。
袁惊风左手在空中一挥,喊了一声:“油锅来!”
唰的一下,他的身边便多了一架油锅,热气蒸腾,热油翻滚,阵阵热浪向四外拍去!
“出来!”袁惊风一声爆喝,甲大妈瘫软在车板上,不再挣扎。
袁惊风握紧右手黄纸符,竖起左手食指中指,对着黄纸符比比划划,然后将黄纸符投入油锅之中。
呼!一道白烟冒出油锅,周围百姓闻到一股恶臭!
紧接着,便是一阵尖锐的叫声从油锅里传来,听的人头皮发麻!
袁惊风左手一抖,一张黄纸符展在手里。右手一抖,一只朱砂笔抓在手中。
笔走龙蛇,瞬间画出一道符咒。
“破!”他又是一声爆喝,将符咒扔进油锅中。
呼!油锅中又冒出一道黑烟,那尖锐的叫声戛然而止。
“快解开绳子!”袁惊风对甲许说。
甲许早就看傻了,听见神仙的话,赶忙过去,将困住甲大妈的绳子解开。
“额~~~”甲大妈叫了一声,如梦方醒:“水。”
袁惊风把手一晃,便隔空取来一碗水,递给甲许:“快给她服下!”
甲许接过碗来,给母亲灌了下去。
那水及是有效,甲大妈喝完之后,脸上惨白之色褪去,泛起红润的光泽,眼神也由空洞变得明亮起来。
甲大妈问甲许:“儿啊,为娘,只是怎么了?”
甲许激动的流下眼泪:“娘啊,你吓死我了,刚才你被饿鬼上身,幸亏老神仙救了你!”
“神仙何在?”
“这便是了!”
甲许搀扶着老娘,指了指一旁的袁惊风。
甲大妈赶忙起身跪在车上:“民妇,多谢神仙救命之恩!”
说完,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袁惊风见她无视,欣然一笑:“扶危济困,乃是仙家职责,无须多礼。”
说完,便对着高台喊了一声“疾!”,声音刚落,就已经站立在高台上了。
御龙、神影、炸鬼、隔空取物,能做这些的,不是真神仙是什么?如果说,刚才还有人对他神仙的身份存疑的话,现在大家已经完全相信了!
百姓伏地再拜,袁惊风得意,对众人说:“方才,这位施主被厉鬼附身,已经被我炸了。我昨日夜观天象,见宣镇上果有黑气笼罩。乃是鬼神童子降临所致,此鬼降世,便要吃掉九九八十一个人心以助修行,魔功大成之后,便要在掀起血雨腥风,恐怕宣镇难保啊!
袁惊风站在高台上念念有词,台下的百姓,无不惊骇。宣镇是个下县,而城中百姓不过六七百人,谁能保障自己就不是那八十一个被摘心的人?即便躲过一劫,还有屠城之祸呢,谁有逃的了呢!
百姓跪地,叩拜不止,乞求道:“神仙救命,神仙救命!”
第九十四章 缠斗()
且说,不休并张士诚叔侄,张大妈同菜家女、樱雪两姐妹,六个人分作两波出了东门,也来凑个热闹。
他们到了高台前,正好看到袁惊风为甲大妈除魔的过程,隔空取物、纸符拔魔、油炸小鬼,移形换影,整个过程可谓是精彩纷呈,令人眼花缭乱。
甲大妈成为了全场的中心,所有的百姓都抻着脖子,聚精会神的观察着她的变化,并很有节奏感的配合着袁惊风的施术动作发出阵阵惊呼。
樱雪算是明教的核心成员,自然知道,这些所谓的神仙道法,多半都是骗人的江湖手段,比如那黄纸拔魔、油炸小鬼,就连明教也曾为了吸收教徒使用过很多次。只不过,让她不解的是,虽然明教也会有隔空取物的手段,却未曾像袁惊风这般的高明。至于那移形换影的手段,更是非她能理解的了。
樱雪对不休介绍:“那白头之人,就是弥勒教主手下四大金刚之一,号称白头翁的袁惊风。我曾在秘境见过一次,听闻此人有妖法在身,极是难对付,你想点馊主意,惩治一番。”
不休只是很敷衍的“哦哦”了两声,便继续观看表演。他现在根本没功夫搭理樱雪,用不休的话说:我来大元朝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精彩的魔术表演,这么难得的机会,谁有空跟她扯皮。
不休并没有觉得这场表演有多神奇,只把它看做一场精心策划的魔术罢了,甚至在他看来,甲大妈都可能是那个托儿。
但是张氏一家人却不相同,袁惊风每每显示神技,都引得他们一家人惊呼。
张大妈对身边的菜家女说:“家女,你说这人当真是神仙不成?”
菜家女只是轻轻的一笑:“或许吧。”她似乎袁惊风的手段,不以为然。
樱雪见不休无动于衷,眼珠一转,低声说:“和尚,你看袁惊风道法如何?是不是比你厉害多了?你要是再不出手,张家人都快成了他信徒了。”
樱雪是想让不休耍点阴谋诡计破坏一下袁惊风的行动,却又不愿意直接说出来,便用了这旁敲侧击的方法。
不休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刚才他在观察,是想判断一下袁惊风到底是不是一个错乱者。
可他看完了全过程之后更加疑惑,虽然确定了隔空取物和移形换影并不是障眼法,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难道他只会利用老周么?”不住百思不得其解。
他转头对张士诚耳语几句,张士诚会意,转身跑回城。
不休的心里突然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这种异样,在初遇败家女的时候有过,又在昨日土龙坡遇到危险的时候有过,每次有这种感觉,总是要有大事发生。
高台上,袁惊风手舞七星剑,脚踏天罡步法,然后用剑尖在挑起一张黄纸符,左手向着那黄纸符一点,那纸符便燃烧起来。
当黄纸符燃尽的时候,袁惊风把宝剑凌空一点,喊了一声:“来!”
高台之上便出现一个草人,被两条铁链狮子插花绑在立柱上。
袁惊风伸手指着草人对众人说:“鬼神童祸害一方,方才虽然拔出了那位女施主的身上的鬼怪,但祸根不除,难治根本,本仙今日便将那鬼神童子锁来,以除后患。”说罢,舞动宝剑,袖衣飘摆,但见高台之上金光大盛,将他的身体罩住。
袁惊风挽了一个剑花,银屏绽放,然后将剑尖指向不休,口中大喝一声“锁来!”
不休看到剑指向自己,就知道要出事,可还未及反应,他的身体便已经到了高台之上,被铁链锁在了柱子上。
不休下意识的挣脱,却不得解。
袁惊风伸手将一张符咒贴向不休的脑门,和尚躲闪不多,被他贴住。
“妖人,你丫要干嘛!”不休晃动脑袋,想要把额头上的符咒甩掉。
袁惊风看着他发出一声冷笑,也不回答,只是对台下说:“各位!这便是鬼神童子了!”
高台之下,甲大妈指着台上的不休大叫道:“就是他!中元节那晚,就是他张着血盆大口,手里还拎着一个大狗头出现在我家!就是他!”
甲许对众人说:“没错!我打更的时候,看到的行尸就是他!王大叔可以作证!”
王更夫也说:“没错!确实是他!”
“我也看到了!”“对,我也见到了!”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指正不休的大军,都说自己曾经在那个时间见过他,一个和尚一天晚上同时出现在四五十户人家中,好像是挨家挨户的串门子一样。
但是却根本没人去思考,这里面合不合理,不合理有怎么样?谁让他是鬼神童子呢,同一时间段出现在这么多人的家里,不正说明他是鬼怪,会妖法吗?
到了现在,不休反倒安静了下来,他心中想:看来,老周果然没有骗我,高台,油锅,炸小鬼,袁惊风果然很早就开始谋划对付自己了。
既然确认老周的话,那就好说了。受人之托,必办忠人之事。我先帮老周解决了问题再说。
不休低头看台下,正好看到一脸焦虑的沈氏母子,对着她说:你告诉樱雪切莫出头,我自有脱身之法!
沈母点了点头,向樱雪走去。
不休将嘴唇咬破,猛嘬了一口,把血含在嘴里。
一条金刚竹节从他嘴角爬了出来,沿着他的脖子向下爬去。
不休心中暗喜:“老天开眼!是条捆仙绳!”
好在他只是半张脸露在百姓的视野中,并没人发现变化。
台下传来疯狗一样的叫喊声:“师父,快杀了这和尚,替徒儿报仇啊!”
不休低头看着董漂的丑恶嘴脸,心中冷哼,王八蛋,再让你嚣张一会,这次不弄死你,我就是你养的!
袁惊风转过头来,脸上阴冷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不休表现出极其恐惧的样子,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你,你要做什么。。。”
袁惊风冷笑:”当然是送你见佛祖了!”
说话间,不休盯着袁惊风,身体用力,像是要发功一样,却又显得毫无作用。不休的动作越来越激烈,表现的烦躁起来。
袁惊风一阵阴笑:“怎么?你的妖法不管用了?”
不休立刻恐惧起来,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为。。。为什么对你无效?!”
袁惊风仰天:“哈哈哈哈,我有仙法护体,自然不惧怕你的妖法”。
“你。。。你不要杀我,你不能杀我啊!我还没活够!我还没娶媳妇!我不想死啊!“不休挣扎说着,鼻涕眼泪一股脑的流了下来。
袁惊风几乎都要相信不休是真的害怕了。只不过,他见过太多人贪生怕死的样子,任何细微的情绪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人最不能掩盖的就是软弱和恐惧。
而这种感觉,在不休的眼泪和鼻涕中,却没有丝毫的踪迹。
袁惊风哼了一声:“你不做戏子,可惜了。”
不休见自己被拆穿,再演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也就收了眼泪,说到:“谈谈条件吧!”
袁惊风觉得他的话简直是个笑话,反问道:“条件?你现在有何资格与本仙谈条件?”
不休听他称呼自己“本仙”,差点笑喷了,心说,这哥们还真够不要脸的。
他说:“你也知道,哥们我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堂堂弥勒教大金刚,不会连这点江湖道理都不懂吧?”
袁惊风一惊,杀机顿起,向前踏了半步,眼神咄咄逼人:“你如何知道我的身份!”
不休也不回答,只是说:“十六箱财宝换一个谈判的机会,你不亏。”
袁惊风心中大定,说到底,这和尚还是想要保命。既然怕死,就好办了。他转头,向着台下人群看了一眼。
“烧死他!”一名伪装成了百姓的弥勒教众高声喊和。
百姓收到鼓动,也跟着疯狂叫嚷:“烧死他!烧死他!”
不休低头看了看疯狂的人群,全不在意,对袁惊风说:“看来,那笔钱,对你们没那么重要。”
袁惊风说:“是你对我没那么重要。”
不休反问道:“你觉得,没有我,你能拿到那笔钱?”
袁惊风大笑:“知道财宝秘密的,还有三个。我不信他们有一身钢筋铁骨,抵得住我的手段。”
不休明白,他说的是张氏叔侄和沈万三,看着他胜券在握的样子,不休也放生大笑,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袁惊风只是说:“笑吧,笑够了就去见佛祖!”
不休收了笑,说道:“他们三个根本不知道宝贝在哪,即便是知道了,没有我,也绝对拿不到。”不相信,你看。
说着,高台上,便忽然多了一个木箱:“你打开看看!”
袁惊风吓了一跳,不知道这宝箱是从何而来,他担心这箱子里有诈,便不敢打开。
不休说:“怕了?不敢打开?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说完,便又把宝箱放进了空间里。
袁惊风吃惊不小,这和尚果然有些道行!今日若不将他结果了,他日必为后患!
他眼中刚现杀机,身上便觉得一紧,被捆了个结结实实。
哐当一下,倒在了台板上。
不休笑嘻嘻的问他:“当你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你输的比谁都惨。”
袁惊风身体被勒的生疼,他咬着牙大喊:“剑锋!”
台下,剑锋听到呼唤,从腰间拔出宝剑,飞身上台。脚尖刚沾到台子上,眼前一黑,便落进一间堆满各类道具的屋子里。透过窗户,他看到颠颠儿已经落在高台上。
剑锋骂了声:“该死!”便在屋里踅摸着。
袁惊风见颠颠儿上了木台,对他说:“快杀了他!”
颠颠儿走向不休,却没有听从他的命令,而是伸手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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