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脱脱急事呵止住:“此人留下大有用处,先追伯言要紧。”
王副将满面羞愧,居庸关被围困个水泄不通,在这里抓伯言就等于瓮中捉鳖。
不休、唐其势、脱脱三个人特地登上城楼亲自观赏抓捕过程,结果人跑了!
王铁胆跪在地上:“大师,两位大人,末将办事不利,请求责罚!”
唐其势拦下他,说道:“此事怪不得你,困兽犹斗,伯言逃走乃是我虑事不周了。”
不休也宽慰道:“怕什么,一个饿残了的老虎,能跑哪儿去?速速追赶也就是了!”
唐其势下令,派出四千骑兵,分成两路,一路奔龙庆州方向,一路奔怀来方向搜索!
不休道:“咱们三个也别闲着了,我跟龙庆州一路,你们去另一边,咱们靠信鹰联系。”
唐其势和脱脱点头称是,带人往怀来方向追赶不提。
不休出了居庸关,骑在马上,望着眼前起伏的山峦颇为头疼。
他心想:这就是后世的八达岭啊,山势陡峭,沟深林密,要是藏上十几个人,这tm上哪儿找去啊!
刘福通与不休并肩而行,似乎看出来他的心思,便建议道:“山高林密,若是能找几个本地的猎户做向导,或许能够事半功倍。”
不休眼前一亮,心说刘福通果然机敏,马上对带队千户说:“来人,把附近的猎户全都给我找来!”
不到半个时辰,居庸关外登记在册的猎户全被叫了出来。
老老少少二十余人,战战兢兢的来到了不休面前。
刘福通和颜悦色的对众人说:“乡亲们不要害怕,召集大家前来,是要和你们做一桩赚钱的买卖。”
猎户们一听有钱可赚,当即来了兴趣。
刘福通继续说:“叛贼伯言,逃入大山,大军行动多有不便,故此召集各位前来协助官军搜山!当然啦,活不能白干,每天先给二两银子的工钱!除此之外,若有能发现伯言踪迹者,赏金50两!看好了,是金子!不是银子!”
他把一锭五十两的金锭托在手里,向众人展示了一下!
“这他娘的就是金锭啊!五十两!!!这他娘的得买多少亩好地,娶多少个媳妇啊!”
猎户们咬着后槽牙,疯狂的吞咽口水。
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金子,还是这么大的金锭!
刘福通一晃,把金子收了回去,拿出一副画像递给众人。
猎户们望着画像,眼前似乎还有金光闪耀。
刘福通说:“各位,想赚钱的就不要客气了。”
他一指大山:“机会就在那里,能不能赚到,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话音刚落,猎户们跟疯了似的窜进大山,生怕这金子先被人赚去。
“到底是就在山中行走之人,果然身手矫健。”不休望着那些人的背影若有所思,下一步就要政府西域汗国,这些猎户若是能好好的利用一下,说不定能组成一队杀手,岂不是事半功倍?
刘福通却以为不休是在笑这些人为利驱动,便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熊罴在旁边听的云山雾罩,问道:“刘大哥,啥意思?”
刘福通道:“为了吃饱饭而干活!”
熊罴恍然大悟:“原来这帮猎户也贪吃啊。”
山林之间,猎户们如同豹子一般穿梭跳跃。
他们对整座大山极为熟悉,数年打猎磨炼出的追踪技巧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
断枝、脚印、刮痕,大山里的一切都是他们的耳目和向导。
猎户齐三儿和他的儿子齐彪拎着猎刀潜伏在树林间,小心翼翼的向前方一处山谷的高处爬行。
齐三从山石的后面探出头,聚精会神仔细观看,见山谷中有十几个蒙古人。
他号称鹰眼齐三,这一双招子锐利无比,一眼就看到伯言的身影,相貌与画像上一般二五。
齐三心中激动,只要抓到他们,就有钱给媳妇治病,给儿子娶媳妇了!
他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要是能亲手抓到这个人,是不是能得到更多的赏金?!
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从现在的状况来看,这群人是豁出去了,不然也不会在逃亡的过程中生火烤肉。
他附耳对儿子说:“速去向官军禀报!要快!若是这伙反贼先跑了,我会追踪并留下路标!你娘的病能不能治,你能不能取翠花,就看着一笔买卖了!”
齐彪重重的点了点头,退身钻入林中。
他有“穿山豹”的称号,身手矫健。
齐彪一路抄近道,只小半个时辰便跑回了不休的临时营地。
齐彪喘了几口气,对刘福通说:“军爷,我们我们!”
不休见他的样子,急忙说:“慢点说,不急!”
齐彪稳了稳心神,深深的喘了一口气:“我们发现叛贼了。”
刘福通大喜道:“在哪儿?”
齐彪说:“滚天沟”
带队千夫长急忙从怀里掏出地图,铺在地面上:“大师、刘大人,这里就是滚天沟,距此十里!”
不休对带对千夫长说:“追!”
千夫长起身道:“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上马!”
两千将士闻风而动,人人奋勇,各个争先!
齐彪也得了一匹马,在头前引路。
不大一会便已经到了滚天沟外的隐蔽处。
齐三远远的看到大军的旗帜,一晃从山坡下跑了下来。
“军爷,叛贼还在山谷之中!”
刘福通问明白了位置,把五十两金子抛给齐三,而后把手一张,黑色的铁砂从袖口飞出,在空中凝聚成一叶扁舟。
齐氏父子不知其故,吓得瞠目结舌。
不休从马上一跃到了铁舟上,刘福通也坐进了舟尾。
铁船飘过山岭,飘到滚天沟的上空。
不休透过千里眼,清晰的看到伯言像个饿死鬼一样在啃着一只兔子。
“果然是他,放信炮!”
不休本想亲自动手抓人,但是想了想,自己现在好歹也是个大师,事必躬亲多少有点掉价。
“反正伯言也跑不了了,就嘚瑟一回吧!”他在心里告诉自己。
刘福通取出信炮,刚要拉引线,就听见当啷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撞击到了铁船。
“有追兵!”
伯言布置在滚天沟暗处的哨兵高声高声警报!
第二百四十九:绝地逢生()
不休和刘福通被压制在铁船里,根本不敢露头。
伯言手下的侍卫,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蒙古武士,骑射的功夫堪称一绝!
狼牙箭撞击铁船、划破空气的声音十分密集。
“md!”
不休有点后悔,他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暗暗责怪自己太大意、太嘚瑟,怎么就没预料到对方居然还藏着暗哨!
他探出脑袋想要观察一下,嗖嗖,两只狼牙箭擦着他的鬓角飞过去,蹭破了薄薄的一层皮。
他吓得急忙躲进船舱里,一不注意,脑袋还磕到了船舷上。
“md!哎呦!”
刘福通以为不休被箭射中,翻身仰面向天空,两手一拉,信炮嗵的一声飞上天去。
“该死的和尚!”
伯言看到半空中漂浮的铁船,就猜到是不休!如今自己落魄成这样子,都是拜他所赐!
“放箭,射死他!”他对他恨之入骨,
嘭!
信炮在半空炸响,如炸雷一般响彻山谷。
伯言胯下的坐骑未经受过训练,吓得前蹄扬起,若不是他技术好,几乎都要被甩下去。
“看来大军已经将自己包围了,还是趁现在逃命要紧!”
马儿惊魂未定,伯言顺势把缰绳一提,大妈而去,并大喊一声:“上马!”
他可不傻,信炮已经响了,肯定是通知援军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伯言撂下一句之后,上马沿着山谷飞快的向西北方逃跑。
追捕大军听到信炮之后冲上山坡,正好看到伯言等人逃出山谷。
不休大喊:“熊罴,砸死他们!”
熊罴伸手从地上抄起一块大石头,嗨儿一声砸向谷口。
石块划破空气,呼啸着飞向伯言。
伯言到底是有些本事,听背后恶风不善,拨动马头躲避。
那石块擦着他的肩膀飞过,正中前面一人的后背。
咔嚓扑通
那人的脊梁骨被砸断,摔倒在地。
伯言吓得魂飞魄散,早听说不休手下有个力大无穷的金甲武士,就连桑杰上师都不是他的对手,今天看来,果然如此!他顾不得旁的,猛抽马股逃之夭夭。
不休的铁船落在地上,千夫长见到他的衣服上别着一支箭,吓得不轻。
若是大师受伤了,自己就算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他急忙问道:“大师,没事吧!”
不休衣服上的箭拔下来,嘎巴折断!
心里暗恨:这他娘的又让伯言从眼皮子地下跑了,说出去,自己这脸还往哪儿放!
他当即下令:“擒获伯言者,官升三级!黄金千两!”
临了又加了一句:“不论生死!”
千夫长一听,仓啷把弯刀抽了出来,大吼一声:“儿郎们,大师有令,擒住伯言者,官升三级,赏黄金千两!生死不论!杀啊!”
两千骑兵跟饿狼似的叫嚷着,红着眼睛向高官厚禄追去!
不休跺跺脚:“走!这次再让伯言跑了,老子就不姓不!”
刘福通在一边听着,也不好乐,轻声问道:“盟主,哪咱们?”
不休当机立断说:“追他妈的!”
不休、刘福通和熊罴,三个人三匹马,随着搜索队就追了下去。
伯言已如惊弓之鸟,惶惶如丧家之犬,忙忙如漏网之鱼,只恨背后少生了一对翅膀!
带队千夫长看出了伯言的逃跑意图,在马上高呼:“左翼五百户轻装快骑,封住张家口的道路!”
号令一出,左翼的伍佰骑兵卸掉身上的包袱,轻装打马前去堵截,其余一千伍佰人在后掩杀。
两队人马呈弯刀形兜向伯言余孽。
伯言无奈,只得改变路线向东北方向逃。
他的马都是在居庸关外抢来的民马,虽然不是劣马,但脚力与战马相差甚远。
最终,伯言等人被两千大军逼上一座大土丘。
不休放下千里眼,问手下:“这是什么山?上面是什么寨?”
千夫长说:“大师,此山无名,这土堡乃是附近村庄为了躲避马匪而建的,并非什么山寨!”
不休冷笑:“哼,伯言,我看你这次往哪儿跑!传令,兵困土堡,围而不打!”
千夫长领命,下去吩咐。
伯言躲在土堡中,进退两难。
这土堡优势及其明显,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毫无退路的缺陷却是极为致命。
他本不愿意躲进来,毕竟刚刚有过居庸关被困的经历,实在是不想再体验了。
可是他被追的实在是无路可走了!
山下,带对千夫长问:“大师,大军围困完毕,随时可以进攻!”
不休摆了摆手:“不急,现在天色已晚,冒然进攻的话,很容易被伯言浑水摸鱼,趁机溜掉;二则,伯言已经是瓮中之鳖,不必要兄弟们冒险,徒增伤亡。咱们坐等斗狗表演就好了!”
千夫长不明斗狗是什么意思,却又不敢问,只能带着疑惑退下去。
当夜子时,土丘西南方向的山口里出现一条火龙,隐隐还有犬吠的声音。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火龙越来越近,狗叫的声音也越来越激烈了。
千户脸色一变,他实在没想到不休大师居然调来藏獒军!难怪说是斗狗表演!
这支藏獒军,乃是成吉思汗远征西域时所建立。
每一只藏獒都经过专门的屠杀训练,凶猛异常,杀伤力惊人,在蒙古西征的过程中立下了汗马功劳。
如今,这藏獒军已经成为了一种传统,被保留下来。
藏獒军团的首领来到不休面前,单膝跪倒:“末将哈日瑙海,奉命前来协助大师破敌!”
不休笑道:“哈日瑙海将军辛苦了!这次带来多少只獒?”
哈日瑙海起身:“回大师,精壮獒犬共计四十只!”
不休说:“好!何时可以进攻?”
哈日瑙海道:“随时听候大师调遣!”
不休说:“好!你刚到,休息一阵,丑时一到,发起攻击!”
土堡里,伯言备受煎熬。
他被饿了半个月,好容易逃出来,在山里打了一只兔子,结果还没吃上几口,就被不休追上。如今,又躲入这么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尴尬境地。
更可怕的是,他也听到了山下犬吠的声音。
伯言可是当朝丞相,自然知道这藏獒部队的存在。
他暗暗叫苦,若是军兵攻上山,他可能还有浑水摸鱼的机会,若是獒兵上来,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
伯言求生的信念何其强大,他吩咐手下:“饱餐战饭,轮流休息,丑时突围!”
月光如华,稀释了夜空的墨色,大地闪耀着朦胧的光。
这一片朦胧的下面,是一触即发的血色风暴!
丑时,雄鸡引颈,獒犬出笼,不宁。
四十条藏獒,在驯兽师的指挥下,呼啸着窜出笼子,冲上上坡。
月光下,藏獒雄壮的体魄在山坡上如同黑色的鬼魅一般窜动,转瞬便已经到了山顶土堡的围墙外。
伯言也已经准备突围,他们刚一打开土堡的大门,正好赶上藏獒窜到门前。
“快关城门!”
他们知道獒犬的厉害,绝对没这个勇气对付他们。
但是,晚了。
不等他的人把门关闭,十余条藏獒像是潮水一样涌了进去,直接将关门人扑倒。
顷刻之间,两名手下已经被藏敖撕咬的支离破碎,血肉模糊!
墙外的藏獒们被血腥味吸引,狂吠着涌向大门口。
“进屋防守!”
伯言曾不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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