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听着南海子里大呼小叫,热火朝天的声音,一阵冷笑。
“回城!”
三日之后,伯言带着一众手下回城。可到了城门处,发现城门紧闭。
伯言皱眉:正当午时,为何关闭城门?
他命令手下去角门,可是叫了几次,城头没有回答。
伯言也是久经沙场的人,突然心里泛起一阵不详的念头。
忽然,唐其势出现在城头,他厉声质问伯言:为何带兵入城?
伯言大骂:你看清楚了,我们是从南海子打猎回来!
唐其势说:哼!大汗早已经打猎完毕,回城三日!你们以打猎为名,携带重病围困大都,意欲何为!
伯言大骂:燕帖木儿家的贼子!你敢污蔑我!
不等他说完,唐其势便对众人说:伯言携带刀剑入城,意图不轨!
声说话间,突然从伯言的队伍里射出数支弓箭,呼啸着飞向城头。
城头的守军一阵大乱。
伯言惊恐,回头看,有几个士兵张弓搭箭还在向城头放箭。
“住手!”伯言大骇,厉声斥责。
但是那几个人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依旧重复放箭。
伯言大喊:快快擒下他们!
手下卫士闻风而动,刚要过去。
就见那几个人忽然消失不见!原来站人的地方,出现几张黄纸符!
众军惊骇,节不知所措。
伯言这个时候忽然清醒下来,原来出城围猎,大汗重病都是圈套!
城头上,唐其势大汗:伯言携重病攻击城,意图谋反!杀无赦!
话音刚落,城头上忽然出现一队士兵,手里举着铁管子对准城下。
伯言的士兵们还没回过身来,就听见城头噼里啪啦的响起了枪声。
“火铳!”伯言手下的一位将军这才知道那是什么。
可这个时候,为时已晚,城头上三百火铳手分作三队,交替攻击。
但见城头上火光四起,烟雾阵阵。
伯言的队伍像是被割倒的麦子,一批批的倒下。
整个队伍乱做一团。
伯言知道不好,城头又如此犀利的火枪队,自己根本没办法招架!看来大汗蓄谋已经了!
他把马屁一拨,对手下人喊了一声:“撤!”
他想从大都城西侧绕都城,跑到居庸关去。
那里的守军,都是他的亲信,只要能平安抵达居庸关,他就可以联络蒙古各部以及收官的士兵,回事将城中的人一网打尽!
一千人的马队,眨眼之间只剩下六百余人。
等他们大军刚刚拨转马头的时候,侧翼的地面上,突然长出来百十跟尖锐的拒马枪,将道路封死。
侧翼那些没有准备的骑兵,被拒马枪穿了糖葫芦!
伯言急忙指挥手下向南海子方向撤退!
蒙古骑兵当真是天下一绝,伯言话音刚落,后队变为前队,准备飞腾向南海子而去。
这个过程中,马队又损失了将近两百余人。
可还没等马队冲走,便被一队盾牌手拦住去路。
若只是盾牌手,还不足为虑,那盾牌手后面,是百十名士兵,每三个人操控着一个铁炮。
就在马队刚刚调转马头的时候,三十个炮口发一起喷发。
咚~哒!
山呼海啸一般,那些铁砂碎铁像是一股狂潮一样扑向马队。
霎时间,人仰马翻!
遍地都是翻滚的伤员,有的胳膊被切断,有的肚皮被划破,有的捂着眼睛。
嘶吼,惨叫,和马儿凄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人间地狱!
伯言在盾手的护卫下幸免于难,但是他的坐骑却不能。
被铁砂刺瞎了眼睛,希律律爆叫,腾空而起!
伯言见识不好,从马背上滚落下来。
那马也是吓了,将蹄子猛的扣向伯言。
伯言大叫一声,在地上猛的一滚,翻到一边。
若是在慢了半步,恐怕就要被自己的坐骑给踩死了!
“丞相!”他的手下迅速护拥过来。
伯言抽出弯刀,大叫一声:向东面冲!
三面合围,只有东侧网开一面,之最后的机会!
众人也顾不得上马,用盾牌护着伯言向东方冲去!
还没走出二里地,突然从两侧的树林里飞出一阵箭雨。
射向仅剩下的两百余人的队伍。
可怜那些士兵,呼吸之间便已经被射成了刺猬。
伯言的侍卫也是骁勇,即便如此,也没有放弃抵抗,保护着伯言向外冲去。
可哪里还冲的出去,这是不休等人布置下的天罗地网,动用了皇城俱乐部的全部精锐,目的就是要以雷霆之势消灭伯言,将乱子控制在对最低!
伯言想再冲,已经不可能,手下仅剩下不到十人。
扎木哈和宣让王打马来到伯言面前。
伯言看着扎木哈,恨得咬牙切齿!自己几番示好,这个老东西还是和撒敦穿了一条裤子,自己争相找机会收拾他,么想到今日在这里见到了!
“扎木哈!你要造反不成!”
扎木哈冷笑:“造反?你我都是臣子,何来造反之说?哼哼~看来你图谋不轨,已经把自己当做大汗了!来人,把这反贼给我拿下!”
第二百四十四:功亏一篑?()
伯言虎目转动,环顾四周。
他现在可谓是身陷绝地。
前有猛虎挡路,后又饿狼索命,当真算的上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难道今日要葬身此地不成?我乃是伯言!怎么可以容这么宵小之辈如此凌辱!“他看着扎木哈嘲弄的笑容,简直快哟气炸了。
”只要有一口气在,我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伯言大吼一声,挥刀冲向扎木哈。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只要禽住敌将,他就能有机会逃走,只要能到了居庸关,他就有把握依靠着守关的兵力让自己翻身!
扎木哈冷笑着摇了摇头,伯言要做困兽斗,他想要活命,这可以理解,也在预料之中。
但是,不休大师怎么可能让他活着?
皇城俱乐部的成员们为了对付伯言,研究了四个通宵,计划周密,环环相扣,就算是大罗神仙都难逃一死!
扎木哈负责的是最后一道关口,任务重大,前面的人都已经做足了戏,自己这里绝不允许出现任何问题!
“儿郎们!上!活捉伯言者,赏黄金万两!”
伯言毕竟是伯言,虽然是丧家之犬但余威犹在,这确实让参与此次抓捕行动的将士们有些忌惮。
扎木哈很明白这一点,但是他更明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当兵本就是玩命的营生,当它有万两黄金做助推,谁不奋勇向前?!
三十余名盾牌迅速集结,用一人高的盾牌组成盾阵,将伯言死死的围困在核心。
伯言看着扎木哈得意的笑容,以及周围士兵们脸上露出的贪婪表情,怒火冲天。
“啊!”
怒火爆炸,伯言爆喝一声,冲向阵壁!
“嗨儿”
四名强壮的士兵将手中小儿胳膊粗细的麻绳凌空抛起,四条麻绳在半空中交错成一张绳网罩向伯言这条大鱼。
伯言把手中的弯刀挥舞,想要鱼死网破,但是钢刀虽然快,却也奈何不得那些浸过水的麻绳。
只要被缠住,那就是死路一条了!
伯言当机立断丢了弯刀,拽住绳索与士兵角力。
他天生膂力过人,双臂一晃几千斤的力气,那些操绳的士兵虽然体格健壮,但气力与他有天壤之别。
八个人,被伯言拽住绳索左右一甩便失去了根基,跌跌撞撞倒在地上。
伯言像是发狂的章鱼,把麻绳当做武器将方圆两丈的地盘护了个密不透风。
他边打边在盾阵中游走,东一头,西一头。
盾阵为了防御只得不停的变化,这一来一去,阵法就乱了起来。
伯言一看有了可乘之机,作势冲向西北,而后猛然折返向东南方向,身体一躬一伸,像狸猫一样飞了出去。
盾牌厚重,行动不便,这一下,就被伯言占得了先机。
他双脚刚离开地面,凌空飞来一个套索,精准无比的落在他的脖子上,硬生生的将他反向拉倒在地面上。
伯言心道一声不好,伸手抓住套索想要挣脱,可手刚碰到套索的时候,那名骑士已经打马而出。
可怜伯言一世英雄,被人家想拖死狗一样在地上拖行,连半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扎木哈坐在指着伯言大笑:“此子与死狗何异?”
哈哈哈
伯言被拖在地上,后背出来的痛疼和窒息的感觉已经冲淡了众人嘲笑的伤害。
嗖噗
就在扎木哈大笑的时候,一只狼牙箭凌空飞来。
锋利的箭矢正射入扎木哈身边一名护卫的嘴巴里,从后脑突出。
嗖嗖
又是一阵箭雨,又倒下七八名侍卫。
扎木哈蹬里藏身,喊了一声:
“盾防!”
两侧是护卫急忙从马屁股上举起盾牌。
西方冲出三十余名铁骑。
主将一手三箭,将拖拽伯言的骑兵以及骑兵两侧的护卫射落下马,而后飞马到了伯言近前,手中的弯刀划出一道闪电,将绳索砍断。
“丞相上马!”
伯言看到来将心中大喜!借手一用力,翻身上马,催促一声:“走!”
来人乃是居庸关守将贺铁,是伯言的亲信。
贺铁一踢马肚子,这匹战码稀溜溜一声爆叫疾驰而出。
后面的三十余铁骑尾随其后,尘土飞扬向东跑去。
扎木哈见到手的鸭子飞了,如何能忍:“追!抓住伯言,生死不论!”
数百骑兵舞刀拍马,完全不顾蒙古引以为傲的歹射法,死了命的撵了上去,便是死伤了六十余人,也不停下。
贺铁的骑兵向东跑过皇城,然后折向北方。
扎木哈穷追不舍,可是他们的马都是用来耀武扬威彰显身份的,只求漂亮,哪里有战马的体力和脚力?
他们只追过光熙门,便再也追赶不上了。
扎木哈只能眼看着贺铁的马队将伯言救走,直奔西北居庸关方向而去。
他勒住战马,吩咐手下人:“速报大汗,伯言谋反,已奔居庸关而去!”
言毕,回头看向健德门方向。
此时,不休正站立在健德门上,和脱脱、唐其势一起手里各自拎着一个单筒的望远镜观察着。
直到伯言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镜子里,唐其势才放下手中的千里眼,极是宝贝的拿出鹿皮把筒上的指纹擦干净说:“大功告成。”
不休和脱脱也放下手中的千里眼,相视而笑。
脱脱举着千里眼,由衷的赞叹道:“不休兄当真是天才,这千里眼当真是一望千里。”
唐其势叹道:“有此等神物,便能料定先机,敌人便是有什么阴谋诡计,也无所遁形。”
不休笑道:“小玩意罢了,下面的事情,咱们还需尽快,攘内之后便要安外了。”
脱脱和唐其势自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按照之前商定的策略,皇城俱乐部要对大元朝实行一次由内而外的清洗政策,目的就是稳定朝政,收服三大汗国,并以此为基础拓展版图,一统世界。
二人眼中是熊熊的烈火:“不休会长放心!”
不叫兄弟而叫会长,这是一种尊敬,和一种对于事业的崇信。
且说皇宫中,顺帝突然招见百官说有要事相商。
大伙的身子还没站稳呢,内侍突然来报:“大汗!伯言谋反,现在已经逃亡居庸关去了。”
嗡!
一阵惊慌之声。
大汗听到伯言造反的消息之后,心中狂喜!
但是他不能鼻表现出来,因为会长说,要表现的像是突发事件。
演戏,是傀儡皇帝数十年浸淫的好本事。
他先是大惊失色跌坐在龙椅之上,继而龙颜大怒,以手拍打龙书案大骂道:
“伯言老贼!罪该万死!”
“传旨,命脱脱引兵前去讨伐!”
情绪递进关系和表情的转化配合极为娴熟!
大汗假装气的传奇,可脑子里确实再回味刚才自己的表演是多麽的登峰造极!
“大汗三思!”
顺帝一愣,向下一看,说话的乃是兵部侍郎危素。
“爱卿何意?”他以为危素是要为伯言说清,因此表情阴沉似水。
危素躬身道:“脱脱为帅一事还请大汗三思。”
大汗皱眉:“为何?”
危素道:“脱脱大人以雷霆之势终结撒顿谋反,足见其领有过人之处,然其本质乃是仰仗大汗天威。然,今日讨伐伯言,乃是叔侄之争难免不和于礼;更何况,脱脱大人若大胜而回则万事大吉,若是失败了,难免有人说其私通,既不利于战事,也不利于大汗与其君臣之情,故请大汗三思。”
危素的话说的很是隐晦,意思已经很明了了:脱脱和伯言是一家人,让他去,于公于私都不是那么让人放心。
大汗愣了一下,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更何况,六部里的许多官员都站出来表示赞成他的意见。
“恩,爱情所言有理。”大汗说了一句,便在低头沉思,因为这是突发事件,会长没告诉过他要怎么做,他头一次自己做主,还真得研究一下!
其余的大臣们眼观鼻鼻观口,谁也没敢发表意见。
最近朝廷的动向简直是云播诡谲。
左丞相反了,右丞相的侄子去剿灭。
右丞相反了,左丞相的侄子去剿灭。
这明显有人做局啊!
他们抬头看了看大汗,脸上是沉思和愤怒,但傻子都看的出来眼睛里的兴奋劲儿快抑制不住了!
“难道,这局都是大汗做的?”
大伙想到这,心里都打了个冷战,要知道,这帮孙子可没少帮着左右丞相欺负大汗。
如果真是他搞得。。。。
性命堪忧啊!!!
第二百四十五:火锅盛宴()
大汗故作沉思状,在大臣们看来,他好像是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而实际上,他正在绞尽脑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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