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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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霸主-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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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荆州,揚州一带都开始着手造反,那么徐州一带,恐怕也快了。

    此时韩梓彤心里的感觉,既纠结,又担忧,和孙家交往了一个多月,韩梓彤的人生观已经慢慢发生改变,至少,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相信什么黄巾教,也不相信张角所谓的善待百姓,人人平等真的会实现,她更多希望的是,父亲能够平平安安,不要真的因为黄巾教而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凡是造反者,纵有千万个借口和值得同情的理由,都难逃一死,这些话,也是陈登和孙策经常告诫自己的。

    韩梓彤心里越想越烦闷,犹豫着接过孙暠手里的水囊,轻抿两口,水很凉,喝到肚子里,一股透心凉让韩梓彤浑身有些轻微发抖,再加上之前跟着一帮小孩子一起舞剑训练,浑身是汗,韩梓彤已经感觉到一股通体的寒冷席卷而来,她不由苦笑着摇摇头:“伯冲,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们会想我吗?”

    “会呀,干嘛问这么傻的问题。”孙暠嘻嘻笑了一声。

    韩梓彤眼睛里满是惆怅,把水囊还给孙暠,又道:“我只是随便问问,别说我,黑面队长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你怎么知道?”孙暠一脸的困惑。

    孙策的确有上阵杀敌的打算,所以,他把这些小伙伴们集结起来,每天刻苦训练,就是为了等待一个机会,这一点,孙暠也十分清楚。

    不过,韩梓彤那迷茫的眼神,让孙暠搞不懂,她一个小姑娘家,怎么也跟孙策似的,整天杞人忧天,即使天塌下来,也不该有他们这些孩子承担,有的是身穿军甲,赴死一战的大汉军将呢。

    可孙暠却不知道,韩梓彤的心里并没有那么伟大,她并不关心黄巾军若真的造反,谁胜谁负,而是担心,自己的父亲能否活着回来,她更希望,黄巾军永远不要造反,父亲,也永远不要留在黄巾教,当什么渠帅,哪怕父子俩找个偏僻的地方,种地,养蚕,韩梓彤也愿意永远守候在父亲身边。

第0036章 陈府夜宴(上)() 
练剑结束之后,这一天的训练并没有因此而终结,午休之前,小伙伴们?13??要跑长达十多里的路程,从白门楼出城,沿着驰道,一路向南,来到十多里以外的荒山中,才算抵达终点。

    这里,有一个简陋的草棚,草棚里,有很多稻草人,小伙伴们一路奔跑来到这里,需要把草棚里的稻草人拿出来,安放在北面的土丘之上,安放好以后,第二个训练才算真正开始。

    这时候,已经多了一个教导他们训练的中年人,中年人每天这个时候,都会骑马而来,他就是孙策的师傅,黄盖。

    黄盖得了孙坚的嘱咐,收了孙策这个徒弟,可是孙策想要拉扯自己的玩伴也成为能文能武的小团队,黄盖不好拒绝,只能在教授孙策的同时,也传授这些孩子们练习弓箭。

    他们因为年龄小,一般都是两石的步弓,能够拉满,射中草人,这就足够了。

    可是孙策天生臂力过人,他虽然不及黄盖那样,使用五石硬弓,却也可以轻松拉动三石以上的步弓,只是百步穿杨,还差了一些。

    每天都是如此单调的训练,重复循环着,若不是队伍里多了一个韩梓彤与大家一起训练,恐怕这会,孙暠,韩综几个小伙伴,早就悄悄溜之大吉了。

    训练的目的,不是让你可以轻而易举的命中目标,而是在奔跑中,也可以自如拉动弓箭,射杀猎物或者敌人,这才是训练的重点,也是习练弓骑的基本要求。

    起初大家是站在原地练习,时间久了,也就开始在走动中射箭,一次不行,就要罚射十次,十次不行,就只能罚射一百次,所有人的训练一概如此。

    孙策是这里面成绩最好的,也是小伙伴们的领头羊,他从黄盖的马袋里拿出弯弓,又捻起两支羽箭,两支羽箭同时拉在弦上,右臂渐渐较劲。

    黄盖眯缝着眼打量孙策,看着他的羽箭渐渐没入弯弓之中,黄盖浑厚的声音忽然暴起:“走位。”

    走位是让孙策向侧面走动,孙策立刻加快脚步,最开始,孙策也只能慢慢的走动,现在,他已经可以快速移动,一边移动,一边用双眼直视前方,始终不离开稻草人,走了大概有五十多步,在黄盖的一声喝令下,孙策松开了较劲的右手。

    羽箭呼啸而出,距离一百二十步命中稻草人,两支羽箭,竟然同时命中了。

    黄盖非常满意的点点头,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瞥一眼身旁眼巴巴的黄炳,怒喝道:“畜生,看看你伯符哥哥,人家同样训练,就是比你强。”

    黄炳就好似受惊的兔子一样,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吱声。

    黄盖又瞧一眼这些还没有训练成熟的孩子们,大喝道:“拿着你们的箭,继续训练,今天不能在快速移动中命中靶心,晚上谁也不许回家吃饭,都给我滚黄府蹲马步去。”

    一帮孩子纷纷唱诺,各自拿着自己的两石弓,去训练了。

    黄盖拉过孙策,还有刚刚要去训练的韩梓彤,来到了茅草屋旁,捡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笑说道:“伯符,你的弓箭进兵很快,可是千万不能骄傲,懂吗?”

    孙策很认真的点点头,黄盖又道:“另外,我已经和你父亲商量过了,准备把府里的骏马挑选一些给你们骑,毕竟你们年纪一点点大了,也该学习驭马射箭了。”

    “真的吗?”孙策兴奋的笑问道。

    黄盖点头,又道:“还不止呢,你父亲也答应,给你们几个小的,配上马弓,你小子以后要好好训练,千万不能偷懒。”

    “那是肯定的,师傅放心,我们一定好好训练。”孙策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要知道,孙策在乌头山剿匪之后,就曾和父亲孙坚提及过马弓的事情,希望能带着小伙伴们一起习练马弓,可是当时父亲孙坚并不同意。

    这会孙坚忽然松口了,同意他们练习马弓,还给配骏马,估计和这段时间小伙伴们的刻苦训练脱不了关系。

    韩梓彤却是一脸茫然的看着黄盖,她不知道,这配备骏马,练习马弓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毕竟自己是外人,又是女儿身,估计黄盖不会让自己跟着训练的,所以才会拉着自己和孙策一起离开训练场。

    黄盖似乎看出了韩梓彤的疑惑,他用一种慈父的笑容摸了摸韩梓彤的肩膀道:“你已经失去了亲人,无家可归,我喊你来,是想问问,新年之夜,你愿意来我黄家过年吗?”

    这种慈爱的目光,能融化世间万物,韩梓彤也万万没想到,黄盖原来不是因为训练的事而找自己,她有些受宠若惊的缩缩脖子,诧异道:“孙家不要我了吗?”

    这句话从韩梓彤嘴里说出,竟带着一丝沮丧和忐忑,让黄盖为止一愣,而后哑然失笑道:“这倒不是,是我觉得你这丫头太可怜了,伯符这小子又不懂得照顾你,我准备接你来黄府,让你黄伯母好好照顾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跟着他们这些半大小子舞枪弄棒,终究不妥。”

    “师傅,你这话就不对了。”孙策听出黄盖话里的贬低之意,这是在指桑骂槐啊,说我孙伯符不懂得照顾女孩,这不是明摆着冤枉人吗?

    我孙策虽然不是翩翩君子,却也不是欺负女流的恶霸好不?

    孙策刚要辩解,黄盖却冷着脸呵斥道:“伯符,你小子还敢顶嘴?”

    “……”孙策竟然无言以对,孙策并不知道,这个黄盖,到底再搞什么鬼。

    而黄盖却慈爱的望着韩梓彤,又道:“这丫头没了亲人,留在孙家,只会吃苦受累,来我黄家可不一样,我正愁膝下没有女儿呢,黄伯母也很喜欢你,这事,就这么定了。”

    黄盖根本不给孙策争辩的机会,而且,他觉得,孙策也不需要争辩,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孩,留在孙家,只会徒惹非议,更何况,自己也很喜欢这个韩梓彤,倔强,坚强,与自己的性子十分相似,收做义女,再合适不过了。

    见二人都是一脸的茫然和差异,黄盖干咳一声,呵斥道:“去训练吧。”

    ……

    相县,这里是沛国的郡治所在,城池宽广高大,傲立与睢水以东,城内有居民近两万余人,城北有睢水的分流绕城而过,形成了北线宽广的护城河。

    在相县城南的一座大宅前,几辆轺车停靠在石狮旁,府门前有几名身穿军甲的郡兵左右站岗,府门之上,高高的匾额上书‘陈府’二字。

    府宅的客厅里,陈珪高坐主位,两个儿子陈登,陈应陪站在身后,显得彬彬有礼,谦逊异常。

    在客席上,三个衣着秀整的中年人分左右落座,其中有广陵人陈琳,字孔璋,彭城人张昭,字子布,会稽人朱俊,字公伟,这三人中,唯有朱俊身兼官职,在朝中拜为谏议大夫。

    几个人之间,平时也很少见面,朱俊半月前回家省亲,如今途径沛国,便约上了张昭与陈琳同来陈府一叙。

    莫看张昭并未出仕,却已经名扬一方,写的一手好隶书,又曾拜师白侯子安学习《左氏春秋》,同赵昱,王朗齐名,也正因如此,得以成为沛国相陈珪的座上客。

    而陈琳,也是学识有进,文华出众,在汉末时期,曾是建安七子之一,身居广陵射阳,却早已对张昭的文采颇多赞誉,两个人偶尔也会小聚一二,探讨文学。

    此时三个人前来拜访陈珪,反倒让陈珪感到惊讶,开侧门迎入三人,有家仆送来茶水,点上熏香,送来两只火盆,几个人并没有急着叙话,而是各自拿起茶杯,静静品茶。

    火盆燃烧了好一会,屋内才渐渐暖和,又过了半盏茶时间,暖意席卷全身,朱俊拱手笑道:“陈相久居沛国,一向可好?”

    张昭和陈琳也各自拱手施礼,陈珪赶忙放下茶杯,回一礼笑道:“好,好。”

    气氛渐渐融洽,几个人也不再各自拘束,陈珪吩咐儿子陈登道:“元龙,你亲自去安排酒宴,我要与三位贵客小酌几杯。”

    陈登应一声,扭身离去了,陈珪这才笑看朱俊道:“公伟呀,我听说你最近回乡省亲了,一路上,可有什么有趣的见闻啊?”

    “到不敢说有趣,不过,见闻倒是有一些。”朱俊笑说道。

    朱俊慢慢放下手里的茶杯,与其余两人彼此对视一眼,这才眯着眼笑问道:“不知你们可曾听说黄巾教之事?”

    “呵呵,黄巾教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四海之内无处不在,朝廷也在加大力度打压,这事我们自然是只晓的。”张昭附和着笑了笑。

    朱俊的话却不是询问大家对黄巾教了解多少,所以,他只是习惯性的等了一会,见张昭接过话茬,便笑说道:“子布对黄巾教了解又有多少?”

    “这……”张昭竟然被噎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朱俊又笑问陈珪道:“汉瑜兄坐镇沛国,官居沛相,可知这黄巾教多少呢?”

    陈珪可不傻,他根本不接朱俊的话茬,自顾自的品茶,咂咂嘴道:“好茶,好茶。”

    见陈珪根本不接话茬,张昭,陈琳皆抚掌而笑,朱俊讨了个没趣,也不卖关子了,笑嘻嘻道:“那就由我给你们讲一讲这黄巾教吧。”

第0037章 陈府夜宴(中)() 
朱俊呷口茶,煞有其事的咂咂嘴,眉头锁出几道弯,看着陈珪,陈琳和?13??昭,直到几个人也跟着皱起眉头,胃口彻底被吊起来的时候,朱俊才嘿嘿一笑道:“我这次回乡,是从豫州颍川郡过境的,那里如今的民风民俗,与几年前我路过那里,简直天壤之别。”

    朱俊说到这,已经把手里的茶杯放回到桌子上,看着一脸认真的陈珪等人,继续说道:“先拿长社来讲,仅县城附近,就有六七座黄老道观,道观里香火旺盛,附近村民没日没夜都要去道观上香,虔诚许愿,我途径几个村子,村子里几乎九成的人家,门口拴着黄布,房顶插着黄旗,这明明就是黄巾教的标识,而当地衙门,竟然视若无睹。”

    听到‘视若无睹’几个字,陈珪等人皆是一惊,诧异道:“竟有这样的事?”

    “呵呵奇怪吗?我那天路过一座道观,里面的道士公然对我明言,我与道观有缘,若不虔诚许愿,免去灾祸,明年开春,我必有血光之灾,哼哼……”朱俊说到这冷笑一声。

    其他人也咋舌称奇,朱俊越想越气,补充后文道:“我那日气不过,与那个道士吵了几句,道士听说我的身份后,倒是有些慌张的走了,可过后我命人去查,才知道,那座道观所在的地方,名叫落儁坡,倒是与我名字有些相冲,使我心中惶惶不安。”

    朱俊自顾自的叹气摇头,张昭呵呵笑了两声道:“可是,这和黄巾教又有什么关系呢?”

    “子布不要急,听我慢慢讲。”朱俊笑着摆摆手,打断张昭后面的话,可他并没有急着继续说下去,而是看向主位上的陈珪,笑问道:“汉瑜兄,可听出端倪了吗?”

    陈珪正在用茶盖拨弄着茶叶,听朱俊问起,呵呵笑两声道:“我听说,黄巾教教首自称大贤良师,真名叫做张角,他们信奉黄老之术,可有此事?”

    朱俊略感惊讶的点点头,陈珪又笑道:“而你刚刚所说的黄老道观,应该就是黄巾教那些人所供奉的吧?”

    “哈哈哈,果然还是被汉瑜兄猜到了。”朱俊点点头。

    他又扭头看向张昭,陈琳,二人眯缝着眼,似乎在等待朱俊后面的话,这时候,朱俊也不能再继续吊胃口了,如果同一个手段用多了,恐怕会被喷个体无完肤,颜面尽失。

    朱俊一本正经的继续刚才的话题:“看着城里城外如此信奉黄巾教,我不敢再长社逗留,一路上,我又去了颖颖,临颍,堰县等地,可惜啊,都是一个样子,黄巾教已经深入人心,不可控制,而且,我听闻他们的口号是打破强权,杜绝剥削,人人平等,我猜测,这也是黄巾教为何发展如此之快的原因之一。”

    朱俊其实并没有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消息,只不过,他所见所闻,确实也比张昭,陈琳等人多得多,此时朱俊已经拾起茶杯,轻轻呷两口茶,而后继续叹道:“我路上听说,颍川的黄巾教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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