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笑道:“这话倒是让老衲有些动心。你既然是朝廷中人,那好。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
胡小天听他提出条件,心中顿时喜出望外,就怕老和尚不提出条件,只要有条件就证明自己有治愈的可能。
老僧道:“大康皇宫藏阁内有一套太宗皇帝亲笔抄写的《般若波罗密多心经》,你可否帮我求来送回天龙寺?”
胡小天听到他的要求,忽然想起自己当初在密道之中偷听之时。曾经听到过李云聪和别人的对话,当时就提到了这部心经,难道这部心经之中暗藏着什么秘密?胡小天道:“不瞒大师,晚辈在宫中只是一个小角色。”
老僧道:“能让姬飞花如此看重,亲传武功。想必也不是什么小角色。”
胡小天道:“晚辈不是要拒绝大师,只是担心就算说出来,皇上也未必肯答应。”
老僧道:“事在人为,若是皇上不肯答应,老衲也不会勉强。”
胡小天心中暗忖,反正自己也没什么损失,这位缘木大师看起来通情达理,也没有逼迫自己一定去偷去抢,就算不择手段也要将这部心经得到,于是点了点头道:“好,这件事晚辈一定会尽力去做。”
老僧听他答应,唇角露出一丝微笑,轻声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你的病情我帮不了你。”
这句话真是大大出乎胡小天的意料,本以为自己答应了缘木大师的条件,他就会出手相救,却想不到等来了这句话,真是让他大失所望,既然帮不上忙,又怎么好意思提出条件呢?胡小天心中暗叹,怎么说人家也算是救了自己和霍胜男的性命,冲着这件事也应该为他做一件事,于是叹了口气道:“那就多谢大师了。”
缘木大师看到胡小天的表情充满沮丧,知道他此时的心情必然是失落之极,微笑道:“老衲虽然帮不了你,可是并不代表着施主的病无可救治,解铃还须系铃人,天下间能救施主的其实只有施主自己啊。”
胡小天心中一动,低声道:“还望大师指点。”
缘木大师道:“你应该是丹田和经脉之间的通路被阻断,只要能够重新开启这条通路,一切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如何开启呢?”
缘木大师道:“必须真正达到心无旁骛,身心放松,一个人活在世上,时刻都能够感知到自己的生命,感知到他人的存在,感知到周围一切事物的生长变化,感觉敏锐固然是一件好事,可在很多时候却又成为负累,须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打个比方,感觉敏锐的人对疼痛的感觉也一定深刻,而麻木的人却在这一点上占据着相当大的便宜。一个人心中积累了太多的感觉,犹如在头脑中形成了一道道的禁锢,积沙成塔,集腋成裘,最终这些禁锢会将自己封闭其中,想要重新获得自由,就必须破碎禁锢,唯一的方法就是忘我”
胡小天道:“忘我?”
缘木大师点了点头道:“心中无我,脑中无我,才能做到自然而然”
胡小天想了半天,皱着眉头道:“大师的这番话实在是太过高深,晚辈只怕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了。”
缘木大师微笑道:“做不到为何一定逼着自己去做?”
胡小天此时又皱了皱眉头,这次不是想不通而是有些尿急,有了这种想法,心中很快就变得迫不及待了,可霍胜男晕了,周围只有缘木大师,胡小天苦着脸道:“大师可否帮我一个小忙,我有些内急。”
缘木大师道:“老衲帮不了你,其实你顺其自然就好。”
胡小天目瞪口呆,缘木大师说完这句话居然一转身就走了。
顺其自然?总不能我这么大人就尿在这炕上吧? 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出去,我胡小天还有何面目做人?
胡小天叫了一声胜男,霍胜男仍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胡小天现在的状况真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膀胱越来越涨,胀痛欲裂,再不解决这个问题只怕膀胱都要炸开了,胡小天咬了咬牙,顺其自然?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老子尿炕就尿炕,也是被你这老和尚逼的。
他准备原地解决,可真正想解决的时候,方才发现尿炕也并非容易的事情,生理上虽然迫切需要解决这件事,可是他脑子里的自尊和荣辱感却有一根弦绷在那里,几度想尿心底却有个声音在反复提醒自己不能做这种没面子的事情,胡小天纠结了好一会儿,却仍未成功将这泡尿撒出,这种纠结无助的感觉却让他浮想联翩。
胡小天此时却忽然想起,自己的丹田气海和自己过度充盈的膀胱何其相似,都是欲泻不能要说不同,一个是尿道括约肌在起作用另外却是被无形的关卡所限制,不对真正禁锢自己的还是自己的意思,胡小天脑海中突然一阵空明,自己之所以尿不出来,是因为自己穿着衣服躺在床上,是因为自己太过在意自己的形象,想当初自己刚刚来到人世间的时候,**裸毫无牵挂,当然不会有什么羞耻感,当然不会有那么多的顾虑。同样的道理,自己不会武功的时候,压根不会想到什么丹田气海奇经八脉,过去只知道脑梗塞脑出血会导致偏瘫,从未想到还有真气走岔的偏瘫,如果自己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岂不是就永远没有这样的风险?如果自己只是一个光屁股的婴儿,那么岂不是百无禁忌,想拉就拉想尿就尿。
想到这时候,胡小天丹田气海的感觉突然消失了,在他感知不到丹田气海的同时,却有一股庞大的内息沿着他的经脉汹涌澎湃地狂涌而去,瞬间已经行遍全身,早已失去知觉的右臂和右腿突然感到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然后感觉到尿意盎然,胡小天大叫一声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宛如被烧了尾巴的兔子一样窜出门去,刚刚离开大门,这货就迫不及待地松开了裤带,一道雪亮的水箭从他的双腿之间一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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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忘我之境】(下)()
胡小天有生以来从没有这样的舒爽过,这泡尿撒得可谓是淋漓尽致,快意连连,无论是流量、流速还是射程都绝对创出这厮人生新高,胡小天不知自己是否已经达到了缘木大师所说的忘我之境,但是有一点他能够保证,在他撒尿的时候绝对达到了忘我之境,什么功名利禄,神马都是浮云,加起来都不如自己的这泡尿爽快,酣畅淋漓
如果不是霍胜男的一声尖叫,胡小天可能还要持续沉浸在忘我之境,霍胜男的这声尖叫才让这厮从忘我回到现实中来,他的确没有尿炕,可仍然逃脱不了随地大小便毫无功德的嫌疑,更麻烦的是,他撒尿的时候霍胜男刚好醒了过来,虽然霍胜男有过扶他小解的历史,可那时候都是偏过头去,只闻其声不见其景,这次看了个清清楚楚,霍胜男的这声尖叫把胡小天给吓着了,这厮突然刹闸。 …,
霍胜男羞得扭过身躯,心中只想着这厮无耻,甚至都没留意到他居然就活动自如了。
胡小天看了看霍胜男,身子也向一旁偏了偏,背影留给霍胜男,不过这膀胱内还剩下一些存货不吐不快,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也不在乎什么脸面,继续放水。
霍胜男听到重新响起的哗哗放水声,这会儿才意识到胡小天恢复正常了,心中又羞又喜,喜得是终于了却了一桩心愿,胡小天总算恢复了健康,羞得是这次糗大了,什么都看到了,胡小天真是无耻之尤,怎么就在自己面前做这种事情?没公德,没素质不过这件事应该怪自己不懂变通。刚刚看到了就不应该发出尖叫,继续装晕就是,胡小天也不会知道自己看到了,自己怎么这么糊涂
霍胜男在这里忐忑不安,胡小天终于将这泡尿撒完,舒舒服服打了个寒战。束好裤子,然后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撒完尿真舒服”反正都到了这种田地,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来到霍胜男身边,却见霍胜男的左腿上仍然插着一支羽箭,想起她刚刚为了保护自己和剑宫长老齐长光舍命相搏的情景,内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动,伸出手去想要扶她起来。
霍胜男却皱了皱眉头:“拿开你的脏手”
胡小天笑道:“不脏,我挺注意个人卫生的。”
霍胜男简直不知怎么面对他才好,美眸向周围看了看。确信除了他们两人再没有其他人在,这才稍稍放心下来,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将手臂交给胡小天。胡小天半搂半抱,将霍胜男送到了房间内。
霍胜男确信他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心头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轻声道:“大师将你治好了?”
胡小天嗯了一声,也无需否认。毕竟如果不是缘木大师给他的那些指引,他也不会奇迹般地恢复。双目盯着霍胜男腿上的箭镞道:“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先将这支箭取出来。”
霍胜男咬了咬樱唇,点了点头。
胡小天从行囊中取出手术工具,先用剪刀将箭杆剪断,然后道:“你把裤子脱了”
“什么?”霍胜男美眸圆睁,怒视胡小天。警惕十足道:“你想干什么?”
胡小天苦笑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你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胡小天道:“你不脱裤子我怎么帮你处理伤口?”
霍胜男横了他一眼,然后一伸手,嗤将大腿处的裤管撕开了一条缝,露出雪白晶莹的肌肤:“这不就行了”
胡小天有些尴尬了,他可真没抱有什么不良的企图。急着为霍胜男疗伤,并没有考虑她的感受,人家毕竟是个姑娘家。
知道自己理亏干脆不说话,拿出麻药递给霍胜男,霍胜男却摇了摇头道:“不用”她拿出一方手帕,团成一团咬在牙关之间:“来吧”
胡小天叹了口气道:“你为何对麻药如此抗拒?”
霍胜男没搭理他。
胡小天为霍胜男清理了一下伤口,然后用柳叶刀将伤口扩大了一些,小心取出了镞尖,再用金创药和墨玉生肌膏为她将伤口粘合,清理箭伤的时候发现霍胜男腿上还有一圈被咬噬过的痕迹,乌青发紫,本以为是青狼所咬,可仔细一看却像是人咬造成,问过霍胜男方才知道,这伤口是吸血女妖曹绝心留下的。
胡小天道:“还有没有其他的伤口?”
霍胜男道:“小腿上还有几处,都是被她咬得。”
胡小天抓住霍胜男裤管上的裂口稍一用力,将她左腿的整条裤管都撕裂开来,还别说这种声音听起来还真是有些刺激呢。
霍胜男大羞道:“你干什么?”
胡小天定睛望去,却见霍胜男的腿上还有四处伤口,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溃烂化脓,想起自己在练功走岔失去行动能力这段时间,她所蒙受的辛苦,心中顿时不好受起来。胡小天道:“这些伤口必须清理干净,如果曹绝心有狂犬病你岂不是麻烦了?”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霍胜男也只能接受,胡小天找来清水,自己找了个矮凳坐在床边,除去霍胜男的鞋袜,让她将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又发现霍胜男脚底的血泡,两人之间虽然没有做太多言语上的交流,可是胡小天却已经明白霍胜男一路走来的辛苦,先将她腿上的伤口处理干净,涂抹好金创药,然后将霍胜男的另外一只鞋袜也脱掉了,抓住她的一双玉足浸泡在水盆之中。
霍胜男霞飞双颊,发现胡小天抓着自己的双足始终不愿放手,轻声啐道:“你有毛病啊,抓住人家的脚作甚?”
胡小天充满感动道:“胜男,你此前说过的那番话还算不算?”
“什么话?”
胡小天道:“你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没人比得上我……”
霍胜男格格笑了起来,一双美眸显得格外明亮:“你自己相信吗?”
呃……胡小天有些尴尬了,这话的确是有点夸张,自己虽然优秀,可谈不上这个世界上最优秀。胡小天又道:“你不是说,你那里都被我摸过了,这辈子心理都不会有别人……”
霍胜男羞不自胜,想要把脚从胡小天手里挣脱出来,啐道:“胡小天,你混蛋人家是看到你意志消沉所以才安慰你,那些话不能算数的”
胡小天轻轻揉捏着霍胜男花瓣般的足趾道:“无论算不算,你照顾了我整整一路,现在也该我好好照顾你一次,就让我帮你洗洗脚好不好?”他的声音温柔而低沉,似乎充满着一股不可抗拒的魔力,霍胜男甚至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拒绝了,事实上他已经在做了。
月色如霜,胡小天服侍霍胜男入睡之后,独自一人来到茅舍前方,借着月色远眺东北方向的灵音寺,想起连日来的遭遇心中不禁一阵感叹,也许自己的今生注定要跌宕起伏,有刀光剑影,也有柔情刻骨,这样的人生要比他的前世精彩得多,也深刻得多。
耳边传来銮铃声响,却是小灰来到了他的身边,胡小天轻轻拍了拍小灰的脑袋,却发现小灰的尾巴上被人扎了一根灰色的布条,胡小天解下布条,布条上面写着一行字:一诺千金。
胡小天不觉露出一丝笑意,这行字一定是缘木大师所留,他是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忘记了答应送还《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的事情。
这一夜胡小天都选择打坐调息,虽然他不可能短时间做到缘木大师所说的无我境界,可是在内息的运转上已经开始领会到了自然二字的精髓,不再刻意去改变什么,虽然一夜未眠,可是精神却更胜往昔。
霍胜男清晨醒来,发现胡小天并未在房内,她换好衣服,洗漱完毕,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看到胡小天正拿着一根青竹在茅舍前方的空地里练剑,虽然威力比不上剑宫长老齐长光,可是论到诡异多变还要胜过齐长光一筹。
胡小天练完之后将那根青竹扔到一边,转身朝霍胜男笑了笑。
霍胜男还是有些受不了他的眼神,俏脸没来由又红了起来。
此时看到觉正拎着食盒走了上来,却是来给他们送上早餐。
胡小天慌忙迎了过去,微笑道:“觉正师傅,来得这么早?”
觉正笑道:“早些给两位施主送饭,省得耽搁了两位的行程。”
胡小天听出他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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