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邙山小道()
冯去疾走时带走差不多一千轻骑,所以剩下赢旭一行人大约也就一千来人,其中王信领着的一千轻骑,张虎领着的一屯护卫,还有一些吃白饭的雾枫、弦玄、张良等人。在韩随的安排下马车缩减为七辆两匹马拉的小车子,第二天一大早,车队就舍弃驰道改走郡府大路,虽说是大路但比起驰道差了好多,多是凹凸不平的路面,赢旭在马车之内被颠地左右摇晃,早上吃的干粮在胃里翻江倒海的直往上冒。好不容易抓住车窗看到黑伯等人骑在马上走的随意自在。赢旭觉得会骑马就像会开车一样也是生活的一种本领,自己要赶快学会才好,免得在马车里受苦。
这两日,赢旭虽然在马车之中被颠地五脏移位,但还是坚持晚上就安营睡觉,早上就起来行路每天大约能走二百里左右,一路上有遇到几十拨在官役的带领下徒步北上的青壮,这些人大都面色蜡黄衣衫破烂,肩上扛的手里拿的各种农具,还背着好多粮食。但这些人走路极快,没有一个拉后腿的。
“公子前面我们如何行进!”王信探路回来问道。
赢旭听王信禀告才知道自己一行人快要出三川郡,现到三川郡的尸乡县地接,前面就是秦岭山脉的余脉,崤山支脉邙山。邙山起雒(luo)阳北,绵延至广武山,大约三百多里,如果进入邙山山脉可以变曲为直,不用沿着驰道南下后在北上,就能节省十几日的路程。但邙山高峰林立,树木庞杂,匪患不绝,因此邙山小道行商较少经过。始皇车驾巡视会稽后会北上抵达琅邪。赢旭打算在半路上回合,时间上不会出现大的差错。自己打的时间差就在这里,因而邙山小道必须走。
“就从邙山小道走吧,这样我们就可以赶在父皇到达琅邪郡前回合。”赢旭望着山脉连绵的邙山说道。
而此刻在邙山小道上,一位面纱女子骑马狂奔,左腿留着血迹。她的身后紧追着一群壮汉,这群壮汉手里拿着制式规整的弯刀,最后面一壮汉骑着匹大棕马握硬弓背长剑。速度更快。前面没命跑的正是弦舞,但依她的武功怎么会被人追杀呢,这还要从弦舞进入邙山说起。
弦舞逃出三川郡之后,本打算在邙山熟悉的一处土匪窝暂时落脚。也许是该她倒霉,这一月由于始皇车队要从三川郡路过,因而三川郡郡守将邙山周边大小出口的派兵封死,只许进不许出,而这伙土匪刚好将自家的储粮都卖给了弦舞阁变成有钱人家,但有钱没地花,更不敢出邙山买粮。就将主意打到邙山中的司马庄,司马庄原来只有几十户人家,没粮食的时候土匪老大都会带喽啰去司马庄收粮食,司马庄也从来都是乖乖的将粮食放到庄口让他们拿。老大也觉得司马庄做的挺好的,就将司马庄当作自家的自留地,也不去祸害。但自从赵国破灭之后司马庄陆陆续续来了好多人,虽然每年依旧上缴粮食但山寨这几年人也越来越多,哪点粮食哪里够吃。于是今年土匪老大放出风声要司马庄今年要多交三千石粮食要不然就要血洗司马庄。当土匪老大带人乐呵呵的去收粮的时,司马庄中冲出来将近三百多壮汉就将土匪杀的屁滚尿流逃了回去,司马庄之人显然早有准备在半道上土匪们又遇上一百多轻骑的追杀,土匪老大也被射死,当土匪们逃回山寨时弦舞也刚好拖着疲惫的身子站着寨门口。弦舞嘲笑的看着没命的往回逃得土匪和后面追杀的轻骑,想就是一群农夫而已能有什么厉害角色。随手就抄起一把短剑掷了过去,冲在最前面的轻骑当场就栽落马下。留在寨中的二当家也是个狠角色得知农夫反了,就知道此后邙山之中只会留下一家,再看到弦舞底气又添一份,那时和弦舞阁卖粮时他可是见过弦舞阁等人的身手,此时弦舞出手就将一个农夫杀了稳住形势。就硬着头皮带寨子里的人也冲了出来接应,带领轻骑的壮汉看事不可为,就收拢人手缓缓退了回去。本来此事和弦舞也没有什么关系。但弦舞看山寨有近千土匪,他们大当家又死了二当家很是顺从自己,就想收服这些土匪为自己所用,再次刺杀始皇的时候还可以用这些人来挡箭。
在土匪窝休息了一日后,弦舞就授意二当家守好寨门,弦舞想农夫而已,自己杀干净再让土匪来收尸,让她们见识到自己的厉害,以后就能为她所用。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弦舞万没想到在她杀了七八个首位庄门的农夫后,一支箭直插她的心窝而来,武学到她这个境界,对身外感觉十分灵敏但这只箭她已经来不及闪开身子,只能避开要命部分。这支箭插进弦舞的左腿。弦舞抬头看到五十丈外一个裹着兽皮的壮汉第二只箭又瞄准了她,弦舞来不及多想翻身下了庄墙,骑马狂奔起来。想不到一个小小的邙山尽然有箭术如此之强的人。我弦舞此次出来诸事不顺啊!
裹兽皮的壮汉看这个受伤的女子尽然借着马速飞快的上了土匪的营寨,就收弓打马转身离去。
“父亲我们为何不一举荡平这伙土匪!”兽皮男子对正在对弈的一个白发老头问道。
“卬(ang)儿,以前他们圈养司马庄,现在司马庄要圈养他们。记住现在我们最大的敌人是秦人,赢政不死,我们就一直圈养他们。”老头抬手落子说道。
“司马大人高见,赵歇佩服!”老头对面坐的男子拱手说道。
“谢公子夸奖。”
“司马大人,听闻赢政在博浪沙被行刺,却还是安然无恙!”赵歇叹气道。
“公子许待时日,不可行此险,天下大乱必在始皇崩后。待到那时我司马氏必当辅公子恢复旧国。”
“司马氏当为砥柱!”
兽皮男子从小在司马庄长大,对眼前这个公子不怎么待见,这个家伙有事没事总会带着一帮人跑到庄上白吃白喝一段时日,父亲陪着说一些胡话后就乐呵呵的。听父亲又开始陪着说胡话,就退出来提着弓去后院练箭。
此时在土匪窝的弦舞咬着牙将插入大腿的箭拔了出来,对二当家说道:
“本阁主今日出去恰巧遇见仇家和司马庄的埋伏被暗箭所伤,需要休养些时日,这几日要紧闭寨门。”
“弦阁主山寨马上要断粮了。”
“那就去抢啊!”弦舞将衣袖一甩说道。
“弦阁主,这一月来三川郡秦军到处都是。我等出不去才想从司马庄借粮,但司马庄不但不借还要了大当家的性命。”
“司马庄吃不下,周边不是还有小庄子吗?再坚持几日就去外面抢。等本阁主伤好了我就带尔等踏平司马庄。”弦舞哪里受过如此之气,要不是自己大意,怎么会被一个猎户伤着。
二当家也是没受过一个女子的气,但看在此人武功高强可以借力消除司马庄这个隐患的份上就忍气吞声的退出房间,安排喽啰们搜刮粮食去了。
第二十八章 山人困境()
赢旭一行人进入邙山小道后,总会在路上看到山头时不时会冒出来人来,这些人站着山头远远的眺望,赢旭要是派人爬上山头找的话,这些远眺的人就会飞奔的离去,等赢旭的人爬上山头连个人影又找不见。可悲可叹啊。山头放哨的山人可能把赢旭等人当作是来抓他们的人军队了。韩随看到赢旭脸色随着自己的话语几经变化,有愤怒、有悲哀、最后透露出一种慷慨激昂之气。“公子看那里!”赢旭顺着韩随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在路一侧的大山之后冒着大股的浓烟,烟气四处蔓延,山头也笼罩在黑烟中。“王信,你派人爬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赢旭的心头有一股不祥的预感。一屯轻骑顺着崎岖的山道爬了上去,赢旭等人也停车开始休息,一盏茶的功夫,一个甲士就飞奔了下来。“禀公子、郎中令,山下有土匪在杀人放火,约二百人,阵型混乱。我军可以击破之。”赢旭不得不佩服这个斥候观察细致,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你叫什么名字。“屯长涉间。”“这些土匪,王郎中以为该当如何?”“杀!”“好!本公子上山为我将士助威。”赢旭觉得杀人放火的土匪就如同后世中无厘头就打砸抢烧的恐怖分子一样可憎,老百姓和你有什么仇,你就要夺取人家的财物还要杀人。在王信的安排下赢旭等人就向山头爬去,雾枫七人也不甘寂寞的跟了上来。赢旭看到王信将轻骑分为三队,一部分原地待命,其余二部分别从山两侧绕了进去,土匪们大多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长戟刺死,反应过来的撒腿就跑,但两面都是轻骑哪里容得他们逃跑。冲入人群的轻骑很快将中间土匪们组织起来的阵型杀散。但有一个土匪在四散的土匪中快速的穿行,向庄子旁的树林行进,一个轻骑也被他连同长戟拽落马下。土匪拽下轻骑后身子连滚几下就逃进林中。涉间提刀就向那个土匪追去。在一处土堆上有十几个土匪互相依靠似乎打算殊死一搏,但轻骑们停马拉弓就将他们的希望粉碎的一干二净。消灭了最后一波敌人后,这些大多数轻骑都下马开始割土匪的人头只剩下少部分头戴双板长冠的巡视战场。“人杀了为什么还要割他们的头。”一个青衣女孩显然是第一次看到秦军作战小声嘀咕道。赢旭也是第一次这么近的看秦军杀人,史记言:“秦,虎狼之师。”真是狠。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戟戟致命,问话的机会都没有了,只能等涉间了。但赢旭觉得刚才看到一个轻骑被拽下马后自己心中出现了一个疑问,但现在却有记不起来。被烟熏火燎的村庄里的人本想他们是活不成了,但突然冒出来的人将土匪杀了个干净,此刻都笑逐颜开准备大开庄门慰劳一下这些好汉,但一个老者乘着烟雾散去看到下面的秦朝旗帜,腿一软就瘫在地上,天绝我赵家庄啊!赢旭等人下山刚来到庄前就看到涉间提着一个人的脑袋走了回来,真是一群莽汉,也不知道留个活口。但也不能责怪他们,人头就是爵位啊。赢旭强忍着不去看地上的死尸,眼睛目视前方,将呕吐之感压了下去。并让王信命人将火势扑灭,抬头看庄里的人个个都拿着农具,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这好心人白做了。王信等人收拾完土匪的首级,渴望的看着庄子上的人,好像站在庄上的不是人,而是美味的食物。个个都虎视眈眈的等待赢旭的军令。“你去问问这些土匪都哪里来的。”赢旭对一旁的涉间说道。涉间骑着马趾高气昂的走上前去高声问道:“尔等速速道来,此处土匪来自何处。”“大父”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将地上的老头扶了起来。“禀大人,这些土匪是翠云峰的,距离此处一百多里。”老头高声回道。“走!咱们去翠云峰。”赢旭撇下庄上的这些人就向回走去。“大父秦人走了”男孩跳着脚喊道。“呵呵,苍庄我的好孙子,秦人尽然走了。”老头摸着男孩的头脸上也显现出笑容来。当赢旭一行人向翠云峰进发的时候。翠云峰的土匪窝也砸开了锅,有的在大厅中吵着,还有三五成群的从寨墙溜了出去,在这些人中还有一个走路一瘸一拐面纱女子,此人正是弦舞,弦舞本想在此处休养一段时间再做打算。不成想秦军尽然会进入邙山,还杀了听自己话的二当家。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赢旭带着轻骑快速的向翠云峰前进,一路上抓到了好几拨从翠云峰跑出来的土匪,审问得知涉间杀了的原来是他们的二当家,赢旭想杀个二当家至于如此吗?你们不是还有大当家吗?再问才得知他们的大当家前段时间死在了司马庄。现在二当家当家,山寨之中还有一个面纱女子,也被司马庄所伤还在寨中休养,赢旭想难不成是弦舞,以她的武功竟然被人伤了。司马庄不可小觑啊。弦舞咱们真是冤家路窄啊!赢旭更是让王信等人加快速度。
第二十九章 两虎相争()
“父亲,翠云峰的土匪不知怎么在都在逃跑?”兽皮男子跑进来屋对白发老头喊道。
老者迟疑了一下问道:“你可看清楚了!”
“他们都向东面溜。我在庄上看的真真确确的!父亲乘这个机会我们如不剿了这些家伙,他们平日里可没少做缺德事”男子咬牙切齿说道。
“此事必有蹊跷,你带人打探一下,切不可莽撞。探明后回来报我再做打算。”白发老头叮嘱道。
答应完老者,兽皮男子就带着几十轻骑向翠云峰急匆匆赶去。
老者看儿子急切的冲出去,觉得这件事透着古怪。翠云峰的土匪他还是比较了解,但前几日就不声不响的杀上庄墙的面纱女子他却从未见过,这几日为那几个死去的庄丁办理丧事的儿子发誓要拿面纱女子的人头祭灵,要是儿子碰见此女必不会善罢甘休,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箭术堪称天下第一,但短兵相接的话就会吃大亏。想到这里老者也疾步走出屋内。
弦舞溜出山寨夺了一匹快马从邙山小道一路向东,走了大约十几里就看到前面人头攒动,跑在前面的土匪又没命的往回奔,而在他们的后面出现了一个手拿狼牙棒的兽皮男子。兽皮男子的狼牙棒不停往腿脚慢的土匪身上招呼。后有秦兵前有兽皮男,看来今天我弦舞要使出杀手锏了。只见弦舞向腰里一摸取出一把三尺长的软剑,双腿一夹马腹。就向兽皮男子冲杀过来。乍看到弦舞兽皮男子取弓已是来不及,只能提着狼牙棒和弦舞战在一起。论近身搏杀弦舞不在黑伯之下,更何况今天她以命相搏。兽皮男子此刻只能苦苦支撑,接招后几次差点就被弦舞刺到。后面的庄丁看到自己小主子被面纱女子逼的险象环生,都提着刀赶上来解救。此时的弦舞已经杀红了眼更是为这次刺秦以来的遭遇气愤就将所有怒气都撒在庄丁的身上。
转眼间将跑上来的几十号庄丁刺落马下。这时的兽皮男子借机脱离战团,拉弓搭箭射向飞奔而来的弦舞。但箭羽并没有落到弦舞的身上而插入了飞奔的马头,马的前身忽然倒下此时的弦舞却没有甩下马而是在半空中窜向兽皮男子。男子身旁的庄丁用刀劈想飞来的弦舞,不得不说弦舞的武功了的,平常之人哪里来的即反应。但弦舞却是做到了,她将软剑一伸就将十几把长刀卷在一起身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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