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多备几只大釜,一次性给熬了。这牛肉汤并不怕搁置,且熬得时间越长,味道越浓,想吃的时候热一热就好。”
他将短刀还给了星乐,小丫头接过短刀还不放心,苦着脸将短刀凑到眼前仔细查看,看看是不是让叔叔师父给糟蹋了,变成菜刀一样。
可手中的短刀的确是完好无损,就连油珠子都没有沾染一星半点。
这怎么可能?刀砍骨头,怎么会不沾染油珠子?
星乐两眼放光,急不可耐地叫道:“叔叔师父,你会仙法吗?星乐也要学。”
“什么仙法?这就是叔叔交给你的内家心法,只要你肯努力,就能修到这种境界。不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达到这种境界,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赵无敌道。
“哦”星乐很失望,有些无精打采,同时,心里也很不服气。叔叔师父你也比人家大不了多少,却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哼哼,星乐一定会努力的,总有一天要让你对星乐刮目相看。
最难伺弄的牛骨已解决,接下来厨子将软骨、牛筋和肉按照赵无敌交代的给一一切好,洗干净了,放在老掌柜让伙计搬来的几口大釜中,搁在火炉上开始熬汤。
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厨子就行了,一个大厨子,带着一个学徒,外加好几个伙计,还伺弄不了几口大釜?
赵无敌示意星乐和清风随他回去,有他们在这儿杵着,人家厨子心里闹腾得厉害,不如且去,将厨房还给人家。
清风想起了什么,道:“对了,我去找老神仙拿药。”
“这个不急,过一个时辰也可。”赵无敌道。
三人回到后跨院中,清风自去了,他和星乐进了沫儿的客房,见沫儿正在练功,便没有吱声,在一旁等待。
待沫儿行功已毕,又指点了一番,又将外衣给她穿上,以免受了凉,身子又不好了。
沫儿一边着衣,一边道:“时候已经不早了,郎君就不要在这厮混了,还是去找魏司马才是正经,可不要让月娥等急了!”
第401章 宿醉醒来()
魏文常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躺在床上觉得浑身都难受。
两眼发涩,模糊不清,且上下眼皮粘在一起,得用很大的力气方才能勉强睁开一条缝隙。
脑袋晕晕乎乎,且疼得厉害,耳中也轰鸣不已,口中发干,舌头麻木,心中也是火急火燎的,渴望着能够饱饮一番清水。
而且,还有一个地方憋得太难受,胀鼓鼓的,用手一按硬邦邦的,急于发泄。
他用手撑着床板,想起来解决肚中的膨胀和口中的干涩,可两手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儿。
就在此时,角落里有人问道:“魏司马,您醒来了?哎哟,您可算是醒了!您躺着别动,有什么需要的,小的给你去拿。”
魏文常定神一看,却原来是他的亲兵魏大脑袋,原先坐在角落里靠着墙壁打瞌睡,见他醒了立马顶着一颗大脑袋晃晃悠悠地过来了。
魏文常叹了一口气,心道老子是要去防水,你特娘的也能代劳?
他有气无力地道:“大脑袋,什么时辰了?”
“什么时辰?子丑寅卯俺说上来,不过,太阳快走到中天了,相必是不早了!”魏大脑袋扳着手指头数来数去,也搞不明白十二个时辰之间的区别,只好以太阳的位置说事。
“呵呵,老夫这一觉睡得可够长的!”魏文常苦笑着,接着又对魏大脑袋道:“大脑袋,快点扶我起来。”
魏大脑袋凑在床边,不情不愿地劝道:“魏司马,反正军营里也没事,您就就多睡一会吧!”
“滚蛋,快点扶老夫一把,老夫憋不住了!”魏文常佝偻着身子,将两腿蜷缩着,一手按着小肚子,一个劲地哎哟。
他这幅模样可把魏大脑袋给吓坏了,连忙道:“魏司马,您这是受伤了,伤在那里这可是大事,小的立马给您喊个医士瞧瞧。”
“啊哟,老夫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摊上你这样的傻子?找什么医士?!老夫是给尿给憋惨了,急着要尿,懂吗?”魏文常大叫道。
“啥?要尿尿?我的魏司马呀,要尿你就尿呗,多大点事儿”魏大脑袋不以为然地唠叨,可见到魏文常对他直瞪眼,且面目狰狞恐怖,连忙上去将他给扶起来。
魏文常在魏大脑袋的搀扶下,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方才勉强爬起来,连靴子都来不及套上,就要朝门外跑。但他大醉以后初醒,不仅是头疼欲裂,且浑身乏力,脚步不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魏大脑袋埋怨道:“您说您跑什么跑?尿个尿而已,用的住跑那么快吗?又不是突厥人打过来了。
再说了,屋子里不是有夜壶吗?”
他扶住魏文常走到墙角处,弯腰从旮旯里拎出一个夜壶,往前一凑,示意魏文常就地解决。
魏文常一手扶着墙壁,好勉强保持身体平衡,以免跌跤。然后,也顾不得魏大脑袋在跟前,就在屋子里解决了隔夜的存货。
他将隔夜的存货给清空了,肚子不再涨疼,舒服地吟唱了一句,可问题又来了,那就是肚子里空空如也,饿得发慌。
“大脑袋呀,给弄点热水让老夫洗涮一番,再到伙房里给老夫叫点吃食,嗯,再来些粥啊水的,老夫口中发干,难受得很。”魏文常吩咐道。
魏大脑袋将他扶到床榻边坐下,嘿嘿笑道:“魏司马,您那都是让酒给闹的,喝多了的人都那样,没个三五天的难以缓过劲来。”
他推开门走了出去,还没忘记夜壶,又重新折了进来,将夜壶给带走了。
魏大脑袋走了没多长时间,有人在敲门,他以为又是魏大脑袋忘记了啥东西,又重新折返,于是没好气地喊道:“魏大脑袋,你这又是忘记了啥?”
门被推开,来人轻笑道:“魏司马,您老起来了?”
魏文常一看是赵无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还不是你小子给害的,让老夫丢尽了人!”
魏文常这就是耍赖了,昨夜和冯主簿两人喝得兴起,高声唱着“酒逢知己千杯少”,然后两人抢着往嘴里倒酒,拦都拦不住,谁拦跟谁急。
如今酒醒了,后悔了,不在自身找毛病,却怪起别人,可真不够厚道。
可赵无敌又能怎样?魏文常官大,又是长者,不要说是埋怨他几句,骂他几声,就是伸手要打,赵无敌也只能陪着笑脸将脑袋凑过去,生得他老人家挪动身子闪了老腰。
赵无敌陪着笑脸道:“呵呵,魏司马,您可真是冤枉死了小子。昨夜,您鲸吞海饮,挥斥方遒,载歌载舞,那份豪情可是让小子佩服得五体投地,恨不得拜您为师,好学的万一。”
“滚蛋!”魏文常没好气地挥挥手,将其视之为一只嗡嗡叫的绿头苍蝇。
不多时,魏大脑袋先是拿来了热水,伺候魏文常净了面,又给他重新梳理了头发,换了一身衣服。
好在魏文常是男人,也就是将头发梳理几下,然后绾一个髻,插跟簪子,否则,就冲魏大脑袋那大手,可真够呛。
魏文常梳洗完毕,方才用起“朝食”,虽肚中空空如也,但却口干舌燥,嗓子眼发苦,没有一丝食欲,也就是喝了一大盆子糜子粥,草草了事。
魏大脑袋收拾了残局,正待出门,却似想起了什么,道:“魏司马,小的遇见了秦大将军,大将军让小的给您带句话。”
“哦大将军有事找我?”魏文常问道。
魏大脑袋摇摇头,道:“不是,大将军说,告诉老魏,他昨夜辛苦了,今日好好休息一日,不用来点卯了。”
他见魏文常盯着他,眼神不善,立马夺门而出,还不忘解释着:“魏司马,那是大将军说的,可不是小的”
“老夫不就是喝得多了那么一点点,至于吗?再说了,谁没有喝多的时候?”魏文常心中忿忿不平,眼神一撩,看见赵无敌还杵在哪里,且嘴角抽动,分明是在竭力强忍着笑意,不由得喝道:“你还杵在这干什么?是不是还想请老夫喝一顿酒?”
“这个魏司马,魏伯伯,小子此番前来,可是来求你出马的。”赵无敌躬身道。
“求老夫出马?”魏文常沉吟道:“莫非你小子闯祸了不成?可不应该啊”
第402章 打不死你()
魏文常沉吟着,一双老眼盯着赵无敌上下打量,似乎是要看穿他的脏腑,看看他心中在打什么主意。
在魏文常想来,眼前这家伙可不是个老实人,对他绝不能以貌取人,必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你想啊一个能将突厥大小可汗给烧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家伙,其心眼得多到什么地步?
“小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夫没心思和你猜来猜去。”魏文常可不想和他猜谜,和一个小狐狸玩心机,那多费劲!
“魏司马,事情是这样的,小子想请您到冯主簿家走一趟。”赵无敌鼓起勇气道。
魏文常见他提起了冯主簿,口气倒也缓和了几分,缓缓道:“去冯主簿家,呵呵,那冯主簿倒也是个妙人,腹中很有些诗书,按理说去回访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老夫今日身体疲乏,不适合去拜访,改日吧!”
“魏司马,那个这个要不,小子驾车亲自送您走一趟可好?”赵无敌追问道。
魏文常乜了他一眼,心中不由得警惕起来,奇道:“那冯主簿虽然有几分才华,可终归只是个新城主簿,老夫用不着这样上赶着去巴结吧?
再说了,这为国举荐人才乃是老夫的事情,你小子芝麻大点的官儿,一个劲地往前凑是打什么主意?
莫非是因为此番立了大功,你那便宜丈人给你透露了要升官了,所以想提前寻找个好幕僚?
老夫可告诉你,就你这样想找冯主簿做幕僚,人家可未必看得上你。”
赵无敌苦着一张脸,无奈地道:“魏司马,你误会了!小子之所以想请你去冯主簿府上一趟,是想想请去说合说合,让他将月娥小娘子许给我。”
“啥?将月娥许给你?”魏文常猛地站起身来,差点摔倒,慌得赵无敌赶紧将他给扶住。
魏文常可没有半点感激,反而一把抓住赵无敌的衣服,另一只手一巴掌就扇在他脑门上,骂道:“我打死你个见异思迁、无情无义的东西
你这样做对得起苦心栽培你的老秦吗?对不起为你差点没命的沫儿吗?对得起在家中替你侍奉老夫、抚养幼妹的媳妇吗?
你个无情无义的东西,好的没学到,偏偏学到见一个爱一个的臭毛病。
老夫真是瞎了眼了,还想着将大事寄托在你身上,苍天啊,气死老夫了!”
赵无敌是打不还手,还得陪着笑脸,待他老人家打累了,方才扶住他坐下,笑着解释,将其间发生的事情始末和由来详细说了一遍。
魏文常大口喘气,斜着眼睛问道:“真是这样子?”
“真是这样,小子可以对天发誓!”
“这个是有些麻烦啊,人家也是好人家的闺女,还是个没说婆家的小娘子,是要给个交代。”魏文常倒也不是个迂腐的人,听了事情的始末,倒也暂时谅解了赵无敌,接着他又问道:“你的意思是沫儿也赞成?小丫头长大了。
只是,你即便是要给那月娥一个交代,她也大不过你家中的小媳妇和沫儿,左不过是一个妾,让老夫大张旗鼓地上门给你说合,未免太过了吧?
行了,老夫看在你可怜巴巴的份上,就饶你这一回,替你走一趟。
啊对了,这上门说亲也好,登门买妾也罢,总不能空着手吧?”
“小子对这些也不懂,索性还有些首饰可以交给魏司马带去。”赵无敌从怀中将李若兮给他的小包裹掏出来,放在几案上打开。
小小的包裹里,明晃晃的一小堆,晃得魏文常眼花,伸手一件件捡起来凑到眼前一看,接着又放下,摇摇头,道:“小子,好福分啊,能得到太平公主的垂青,老夫还真是看走了眼。
不过,老夫有一句忠告,你可仔细听好,公主可是那九天上的鸾凤,你小子嘛顶着天也就是地上的虎豹,可不要做非分之想,以免害人害己!”
对魏文常的这番忠告,赵无敌并不反对,因此郑重其事地一揖到地,正色道:“魏司马尽管放心,小子自知就是一只癞蛤蟆,万万不敢对天鹅有非分之想的。”
魏文常大笑道:“哈哈哈孺子可教也!这话糙理不糙,咱们做臣子的,有忠心就好,至于皇家的公主,能不招惹还是不招惹的好。
小子,可不是老夫吓唬你,我叔父,老秦的叔父,还有程伯献他叔父,老杜家、老房家娶了李唐公主的多了去了,可又有哪一个过得开心的?
再看看薛绍,和太平好的什么似的,可最后呢?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小子,听老夫一句话,远离公主。”
“是是是,魏司马的金玉良言,小子一定牢记在心上。”赵无敌指指那些首饰问道:“您看这些可使得?”
魏文常道:“就是娶个公主都够了!可是,却不能给老冯家,倒也不是因为她是个小妾就看轻了她,而是这些都是来自宫禁之中,寻常人用了就是僭越,是大不敬之罪!”
“那怎么办?小子身上也就一两贯钱”赵无敌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堂堂一个大好男儿,老是为钱财所困,真是让人憋屈。
魏文常乜了他老大一会儿,不由得笑道:“瞧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是一点钱财吗?至于那样愁眉苦脸的。
平常人家买个妾,也就是给个一两万钱,你把月娥高看了些,不肯让她受委屈,那咱们就加倍,给个五万要不,十万钱,小子,可不能再多了。
小子,不是老夫舍不得,可她一个小妾,要是你给的钱财太多,未免让她折寿。
你要是有那心,不在钱财上面,那老冯偌大年纪,就这么一个闺女,连个继承香火的都没有,日后对他们多照应点,不要让他们夫妇晚年太过凄凉。”
魏文常见赵无敌应了,便起身和他一起去录事参军赵政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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