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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毛奇不像大部分德国人那样对自己的力量充满了自信，他已经发现了潜藏在深处的危机，俄国一旦在远东失败，那么一定会把注意力转向欧洲，在接受了英法的资金援助后，俄国的国力一定会快速恢复，甚至更上一层楼都有可能。德国将面对两线作战的困境，西面对抗英法，东面对抗俄国。
德国有多少斤两小毛奇非常明白，所以他虽然不支持施里芬的计划，但是依然同意先打法国，在击败法国后和俄国和谈。即使俄国再虚弱，小毛奇等人也没人想过干掉俄国，因为这个国家太可怕了。虽然他很落后，也很守旧，但是广袤的领土几乎让俄国拥有足以拖垮任何帝国的本钱，而巨大的人口基数也让俄国拥有难以想象的动员潜力。
按照一个比较夸张的说法，只要俄国人不断后退就足以击败任何对手，要知道，即使坐拥整个欧洲的拿破仑大帝，在攻下莫斯科后不依然败退了？60万大军最终只有5万人回到了家乡。。。。。。。所有人都认为，除非俄国自己出现问题，否则俄国是很难被外部击垮的！
虽然情况很恶劣，但是小毛奇依然相信德国会赢，因为他对德国部队的动员速度非常自信，德国总参谋部评价过俄国的动员速度，他们认为俄国至少需要4个月的时间才能完成部队集结，而如果三个月时间德国都无法摆平西线的话，那就有些太聊斋了，小毛奇认为，开战后6周内将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利用铁路线，德国将首先重创或者歼灭法国，然后立即调兵到东线对付刚刚集结起来的俄国人。
而且不要忘了，德国人还有盟友的，在小毛奇看来，就算奥匈帝国再不济，挡住俄国人的第一波攻击没啥问题吧？从远东的战争来看，俄国人的战斗力很一般吗，处于防御状态的奥匈军队应该也许差不多没问题吧。。。。。。。
俄国在德国高层的认知中是那么的难易战胜，即使现在小毛奇等人意识到未来俄国将成为德国的大敌的情况下依然只能将其作为可以谈判而非击毁的目标。德皇和鲁普雷希特王子倒是通过各种手段来削弱俄国，希望俄国把注意力永远的放到远东，并且在和日本的大战中打的时间越长越好，消耗越大越好。
但是这些做法在小毛奇看来依然是治标不治本。情况恶劣的情况下俄国固然会发生内乱，但是这种动乱只是局部的，而且一旦有外部资金注入的话，这种内乱就会平息。
“其实如果按照我本意来说的话，鲁普雷希特王子更适合进入德国总参谋部，他对战略和大局的把握非常到位，而且一些军事思想也很先进。”在车上，小毛奇这样对施密特少将说道。
“呵呵，王子殿下的性格有些强硬，他自己曾经说过他不喜欢进入一个解决问题都需要开好几次会的地方。”施密特少将委婉的说道。
“也是啊，现在不打仗了，麻烦事反而多了。环境毕竟不一样了。”施密特少将打了个哈哈。算是结过了这件事。在第二天上午，小毛奇如愿以偿的见到了鲁普雷希特王子，在短暂的寒暄之后，侍从将一张张大比例地图和一个巨大的欧洲沙盘放在了合适的位置上，随后，王子屏退其他人，开始和小毛奇谈正事。
“现在，只有很少的人能意识到德国已经到了一个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们还沉浸在当年战胜法国的胜利之中，却忽视了战争形势和环境的变化。而当他们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恐怕失败的命运已经降临，我希望您不是这样的人。”这是王子殿下面对小毛奇第一次使用敬辞。这不仅仅是为了满足对方的虚荣心，更是透露出一个消息，那就是王子将其当成了真正可以信赖的合作伙伴。
“所以，您力图在改变这一切？从最开始的速射炮和机枪开始，您一直在努力提升德国的军事装备水平，就是为了应付那即将到来的决战？我代表德国军方感谢您所作出的努力。”小毛奇恭敬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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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 推心置腹 1（）
“然而这一切并不够。时代在变化，普法战争的辉煌将难以重现。虽然我们比以往更加强大，法国人更是被我们远远的甩到了后面，但是我们却无法像普法战争那样再次取得胜利了。这是大环境决定的，我说的意思你可是明白？”王子用手中的推杆遥遥的扫了一下英国、法国和俄国。
“您还在怀念俾斯麦首相时代的对外环境吗？我可以理解您的心情，但是我想说德国所处的地位不一样了，拥有的力量增长将刺激德意志民族寻求更高的地位和更多的利益，俾斯麦时代，我们是欧洲大陆的第一流强者，而现在，无论是德皇还是民众都想让我们变成欧洲大陆的最强者。我们是旧世界的破坏者，而新世界将按照我们的意图建立，当然，这个过程会充满血与火，就像当年德意志统一时一样。”小毛奇说道。
“我可以理解，但是并不代表认同！好吧，换句话说，既然我们决定创造一个新的欧洲大陆，那么至少也要做出充足的准备吧，而现在，我不得不说，德国的一切战争准备在我看来远远不够，一个人贪图别人家的东西，却又不愿意付足够的代价去打制一把利刃，这个人连一个合格的强盗都不是。您说是不是这样？”王子的话语非常的尖刻，这等于打了整个普鲁士总参谋部的脸！不过这是私密会谈，倒也无关紧要。
“我看过你们很多的计划，无论是施里芬伯爵的还是你的，将所有的计划都设定成在3个月内结束战争，而对于如果速战速决的计划失败，我们将怎么做，却很少涉及，我能否理解成这是一次豪赌？成功或者失败的赌博？赌注就是德意志帝国的国运，赢了，自然皆大欢喜，而输了，就直接弃子认输？你们将战争看成了什么？一场儿戏吗？”王子有些愤怒的说道。
在开始的攻击最终被法国人挡住之后，小毛奇觐见德皇的时候那句“我们失去了战争。”这句话诚然反映了小毛奇对战略形势的估算，但是同时也反映了德国并没有做一个完善的备用计划的情况。
诚然，当时无论是德国还是协约国都认为战争会很快结束。但是关键问题是，英法俄有充足的资本去失误，而德国没有！无论从物资储备上还是整体军事战略上德国准备的都不够完善，尤其是海军，当提尔磁盘问起如果英国人不玩近岸封锁的话，我们怎么办时。海军中居然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这不是开玩笑了吗？
“想要赢得战争，却没有制定好计划，也没有做好充足的应对，一个有野心，有实力，但是却不愿意付出足够的代价的国家。无论是一战还是二战都是这样！”这就是王子对德国的评价。
“说实话，我确实没考虑过战争持续时间超过1年以上会如何？德国不可能拥有同时将两方敌人彻底击败的能力，不要说法国人，单纯的一个俄国就足够让我们头疼的了，俄国太广阔了。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我依然坚持认为，如果西线无法速战速决，或者无法在短时间内迫使一方退出战争，那么我们是没有机会的。”小毛奇平静的说道。
“如果一旦开战时你就这样想的话，那我只能说，我们离失败已经不远了。”王子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一旦我们和法国人开战，无论是英国还是俄国多不会袖手旁观，我想这一点你很清楚，因为当年法国实力恢复的时候，您的叔叔曾经想要发动一场预防性质的战争来阻止法国的重新崛起，而英俄两国都表示了反对。这就说明，一旦再次和法国开战，我们将面对三个大国，想要速战速决是不可能的，英国人只要跨过海峡就能到达法国，而我们要经过至少400千米的地面距离才能行。这个速度谁更快，谁更慢你很清楚吧？”
“法国人一直没有放弃对我们的复仇，他们讲征兵的年龄下调了2年，这样的话可以增加40％的证照人数，他们在完善自己的铁路网络，并且将其置于国家的统一调配之下，也许依靠巨大的人口优势我们依然可以拥有压过法国的兵力。但是这一次，我们想要像几十年前那样一战打赢法国却是不可能了，因为我们有的法宝——铁路、火炮、总参谋部，法国人全有！也许他们学的还不够到家，但是已经没有本质的区别了，而要是在加上英国人的话，我实在想不出，我们速战速决的机会到底在哪！”王子说道。
“可是您一直在做这方面的努力啊，巴伐利亚设计的坦克、装甲车辆、大量装备机枪和火炮，以及用汽车取代马车提高军队的后勤补给水平，这一切不都是为了增强德国军力，以便实现我们的目的吗？难道即使按照您所说的一切建立军队的话，我们依然没有希望吗？”小毛奇有些诧异的说道。
“按照我的说的去做？呵呵，我都没这样想过，我想做的事情，在巴伐利亚能落实7成，在德国内部能落实3成就不错了。阁下在德国军中任职多年，您又做成了几件事？我们的体质很成问题，但是却有无法改变，俾斯麦先生用了几十年的时间梳理各方面的关系，却依然不能尽全功。更何况现在的人？当然，我现在必须感谢巴伐利亚的独立性，否则的话，我极有可能一事无成。”王子直言不讳的说道。
德国内部的各种关系太复杂，有大量的封建残余，也有大量的资本家，还有各种地方势力，不是俾斯麦无能，而是德国真的太混乱了，一个呈割据之势几百年的国家，又如何能在十几年里完成改变？说实话，魏玛共和国对于德国来说最大的贡献就是建立了一个统一强大的中央政府，这是历史的进步，但是却是王子无法接受的。。。。。。。没办法，屁股决定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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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推心置腹 2（）
“但是您依然在努力去做，不是吗？你依然在改进巴伐利亚军团，并且希望将其推广到全部的德军中，这说明你还没放弃希望，这也说明，这件事还是有希望的！”小毛奇有些激动的说道。他承认，王子说的话虽然有些过激，但是确实很对，腐朽守旧的贵族、贪得无厌的资本家确实让小毛奇厌恶。这些是帝国的毒瘤，但是却有很难消除，实际上，他本人也是一个受益者，没有他的叔叔，没有他高贵的出身，小毛奇如何能做到今天的位置上？
“废话，老子要是不努力的话，巴伐利亚的王冠就落不到老子头上了！剩下的几十年也只能做个富家翁了！品尝过权利滋味的人又如何能轻易放弃？”王子心中暗骂道。
“我是在尽量提高德军的实力，我也没有放弃希望，但是我想说的是，即使我们做了很多事情，德国在军事上的容错率还是不够，战略上的一点点失误都有可能断送了我们的之前几十年的努力！而这一次，我和您的见面就是为了解决战略上的问题，我有很多想法，也许有些惊世骇俗，但是我希望，您能认真听完。我不求您认同我的一切，但是希望在制定计划的时候能考虑一二。”王子这一次姿态有些低，毕竟这是求人家办事，好吧，本来是为了德国好，还要装孙子，这种悲催的事情，王子终于算遇上了！
“不过在此之前，我想知道殿下对奥匈帝国是怎么看的。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意大利人恐怕是指望不上了，但是我们依然有一个强大的盟友。至少他们可以帮助我们分担在东线的压力吧？”小毛奇说道。“奥匈帝国虽然不比法俄，但是依然是一个强大的国家，拥有4000万以上的人口，也可以动员几百万的人参战。这股力量不能无视。”
“奥匈帝国吗？虽然弗里茨国王是我的岳父，但是我不得不说，这个国家本该在普奥战争时期就崩溃了，他能活到现在完全是运气！是帝国各方面实力妥协的结果，奥地利已经存在了几百年了。历史给了它充足的时间去发展，但是却依然无法成为一个强大的民族国家，而现在，他更是虚弱到了一定程度，也就比废柴意大利强一些！”王子苦笑道。
“自从1866年的普奥战争结束后，奥地利丧失了它最后的凝聚力，虽然弗里茨陛下通过和匈牙利贵族的谈判保全了帝国的体质，但是我不得不说，这种妥协而缺乏上进心的结果让奥匈帝国再也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大国，我说的话，您明白吗？”王子问道。
“缺乏上进心和妥协？这个说法很有意思。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小毛奇点点头说道：“奥地利在和法国的战争中失去了对北意大利的控制，在和德国的战争中失去了对南德意志诸国的控制，他的失败让内部离心离德，让各阶层对帝国失望的同时开始考虑自己的出路，这种情况很常见，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当一个企业快要崩溃的时候，管理人员和技术人员会大量流失，而奥匈帝国也是这样。”
“这个例子很恰当，唯一的区别就是匈牙利的贵族生怕自己都无法驾驭匈牙利其它阶层和其它民族所以选择继续留在奥匈帝国内，将一个统一的国家变成了一个二元制的帝国。在和平时期这个帝国还可以把各种矛盾压制下去，而如果一旦爆发战争的话，奥匈帝国的虚弱将表现的淋漓尽致！”
“民族间的矛盾已经让这个帝国时刻处于分裂的边缘，现在帝国内部想要通过一个决定都要经过N次会议探讨，平衡各方面的实力派。比我们的帝国议会和联邦议会都要麻烦。这样一个国家你如何让他对抗俄国？”王子说道。
“所以你担心一旦开战奥匈帝国会崩溃？”小毛奇顿了顿接着说道。“所以你在不断加强奥匈军团中德意志人的力量也是为了应对这个不测？”
“没错，除了德意志人和部分效忠皇室的贵族，其他人我都不那么信任，尤其是匈牙利，当战争陷入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