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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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天下- 第4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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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他抄出腰间的两把短刀,应着奔来的家奴家将杀去。

    “当当”

    刀剑相撞的清脆声在这黑夜里格外扎耳,杜如庭的家奴家将瞧见自家老爷被杀,顿时怒火满腔,破命拼来,几个回合下去,仇喜龙竟然不敌,那庞万春结果掉杜如庭,与仇喜龙一同抵挡,借着机会,二人转身就逃,家奴家将自然不会放过。

    双方追斗一里不过,在街道另一头,负责巡街安察的西山军黎军精骑营弟兄正好走到这,看到乱斗情况,这些个兵士二话不言,挺枪冲上。

    “抓住他们,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由于之前张祁下过死命令,但凡抵抗混斗的贼人,皆可就地处决,此间都伯令出,手下兵士自然不会留情。

    庞万春、仇喜龙瞧见兵士围杀而来,心中方显混乱,其后,杜如庭的家将们也冲上,两面夹击中,庞万春、仇喜龙自然不会束手就擒,可是想要同时脱身,也不可能。

    危机中,仇喜龙一个转身回杀,自去迎击来袭的家将和兵士,庞万春纵然心有不忍,可还是借机攀墙逃离。

    “狗日的混账,老子和你们拼了!”

    面对几十个兵士和家将,仇喜龙自知死路临头,索性拼命,他抄着双刀冲来,瞧此,那些兵士后的弓弩手先是一波箭雨,让后围杀其上,直接把仇喜龙乱刀斩杀。

    结果掉喜万龙,都伯叱令部分兵士继续追赶,至于杜府的家将,都伯沉声:“尔等何人?”

    “我等杜府的家将,我家老爷受贼人袭杀”

    听到这话,都伯心里一惊,立刻派人去回告张祁。

    也就一刻功夫,张祁得知杜如庭被杀的消息,在这大冷的冬天,可把张祁惊出一身冷汗。

    身前,张文长急声:“该死的那些人行动如此迅速,只怕今夜一过,明日中都就会掀起朝风巨浪!”

    之所以这样,为杜如庭是中书阁首府的缘故,纵然他暂时被革职,可身位还在,好比如大船的帆绳依旧捆扎帆布上,不过是给束起来,可现在这人被杀,那么束帆布的绳没了,沉重的帆布随风鼓吹起来,散落的到处都是,但凡些许风浪,大船就会出现情况。

    除此之外,张祁现在奉行都府衙的巡查安防之责,如此重任下,杜如庭竟然被杀,张祁旁罪不言,单就一个失职的罪名便坐定了。

    也就片刻功夫,张祁已经呼声麾下,拨马冲奔出府,张文长则带着几个家将趁着夜色离开。

    昏暗的屋子里,贺兰文独身坐在此处,门外,孙寿海警惕立身,忽然,墙檐方向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孙寿海立刻抬起手中的臂弩,可那墙檐上的人影入内,孙寿海细眼看去,放下手中的臂弩,转身道:“少公子,庞万春回来了!”

    听到这话,贺兰文起身,开门道:“情况如何?”

    庞万春使劲咽了口,应声:“杜如庭已经被我亲手杀死!”

    “好!”

    贺兰文心里一正,可庞万春接下来的话却让贺兰文心厌:“但是杜如庭的家将甚是厉害,我与邱喜龙逃生不利,加之巡防的兵士围堵,邱喜龙断后,恐怕已经毙命!”

    这话让贺兰文咬牙切齿,但情况已经成这样,他又能如何?

    不等贺兰文思绪平复,胡利深、童宝战二人也回来了,借着火把的光芒看去,二人狼狈至极,那浑身的血迹,就像从血盆里逃出来的。

    “少公子,刘勋被我等宰杀,连带着还有杜府的杜晖及三十余名家奴”

    胡利深说完这话,身子一软,瘫在地上,孙寿海急身上前,发现胡利深还活着,不过是脱了力。

    

第二百零四章 官途大乱2() 
“少公子,现在刘勋、杜如庭这些老家伙都已经死了,连带杜晖也都解决掉,咱们给那些人发信号吧”

    庞万春急声,可贺兰文却沉然不应,他在思量情况,最初,贺兰文借以今日杜如庭、刘勋被革职的机会,分别暗杀二人,让后造成假象,使得中都朝官们误以为是二人争斗起恨,相互亮刀子的结果,但邱喜龙的死让情况出了一些意外。

    这邱喜龙一死,自己必定躲不了多久,顶多明日,自己的行踪就会暴漏,如此情况下暗中撺掇那些曾经与贺兰氏结交的官员起浪,只怕成果的机会也不多。

    “少公子,你这是怎么了?我等苦熬忍耐十多年,为的不就是今日,若是您现在知难而退,那我们所做的一切又都是为了什么?”

    庞万春似乎看透贺兰文的心思,怒气哀声,一通扯呼下,孙寿海上前一拳,将他打退数步。

    “庞万春,休得放肆!”

    “你给我闪开!”

    庞万春刚烈如虎,身为当年贺兰氏的家将,他忠心耿耿,埋名藏身这么多年,只为看到贺兰氏名正光复,而贺兰文倒也不失所望,步步计略将中都的朝臣派系引入乱斗,现在已经到最后一步,贺兰文却沉言无应,这让他们做手下的如何能够接受。

    但庞万春到底想错了,贺兰文能够隐忍四海,求神助力,那他的心性就不会比庞万春这些人差多少,眼看孙寿海与庞万春要呛斗起来,贺兰文开口:“都住嘴!”

    这一声虽然有些沙哑,可其中的威压到底能够按住二人的火气。

    “我走到今天这一日,从不后悔,从未害怕,现在刘勋、杜如庭都死了,东宫旧臣系与老臣系的人必定人心惶惶,这是机会,可邱喜龙毙命,这却是疏漏,为何西山军的兵士会巡查到哪里?现在我只剩下最后起浪的那一步,成了,朝臣大乱,我顺势出身,一纸暗书上告于陛下庭案前,连带那些曾经背叛我贺兰氏的人都不会放过,可若败了,你我恐怕连皇宫的门都靠近不了,便会殒命街巷中,这些你们可曾着虑过?”

    叱问入心,庞万春几人皆不应言,贺兰文说的不错,时至此刻,他们稍有差池,将前功尽弃,所望一切也都化为乌有。

    可若是怕前顾后,也非法子,最终,庞万春秉承武人根底,粗声道:“少公子,我等苟延残喘这么多年,早就活够了,此事若成,复了族氏之名,就是死,也值得,纵然不成,非我等人之罪,乃是天之不公!”

    一句天之不公让贺兰文心痛欲哭,但这句话到底刺激了贺兰文,三息不过,贺兰文粗声:“天之不公,降祸贺兰一族,今时此刻,就是这份不公道的路抉择,老天,让我看看你是否永远偏爱于那可恨的世风!”

    哀声怒吼,风散中都,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刘勋、杜如庭的接连毙命让那些从派朝臣从温柔乡中接连醒来,而街面上来回不停的巡夜兵士甲胄相撞的声音更让他们心惊胆战。

    “大都护,听说半个时辰前,中书阁首府杜如庭被刺杀于宫门外的东华道,也就同一时间,刘勋也毙命在西城,还有不少的杜府家奴家将,像是双方火拼所为!”

    焦褚将得来的消息告知林秀,林秀思忖估量,下令:“立刻把咱们的人散出去,我估摸着要出事!”

    “出事?”焦褚不明:“大都护,这可是中都,能出什么事?”

    “正因为是中都潜龙之地,两名派系老臣接连毙命,说没有人策划,我可不信,别忘了,之前咱们身上的事还没撇干净,我可不想被某些有心人拖罪!”

    林秀这么一说,焦褚不敢拖沓,立刻去行令,方化则调派亲兵,将大都护府前街后巷把守个严实,可以说,只要林秀愿意,就是一只路过的耗子都能被抓回来!

    “人呢?人呢?”

    都府衙,深夜一阵惊锣把那些个小吏给吵醒,待他们看得来人,顿时吓得浑身哆嗦。

    “张将军深夜来此,有何令事?”

    “你们这些废物,胡钰被抓,你们自以为无事可做?现在街面上接连出现命案,你们却在这里大睡,真该把你们给吊起来宰了!”

    张祁怒不可遏,现在的时局对他很不利,都府衙已经群龙无首,他算是唯一的当权者,但以军行将领的身份来当朝官系府衙的权力,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闹不好天亮之后,夏景帝就会一旨罪罚书传到他面前,所以张祁必须在天亮之前,把所有的罪事给解决掉,而这首要做的就是抓到刺杀杜如庭、刘勋的凶手,可想其中困难有多大。

    丑时,此距杜如庭毙命已经过去一个时辰,在贺兰文手下的故意风传作弄中,不少朝臣都知道此事,少监府,栾少河得知杜如庭毙命,整个人惊的连衣服都没穿,便跑到正堂中。

    “来人,来人!”

    家奴匆匆进来:“老爷何事?”

    “立刻备驾,我要去见瞿大人!”

    家奴瞧之栾少河急切,也不敢多言,只能匆匆奉命。

    可在瞿承恩府上,这个侍郎大人与栾少河一样的情况,作为老臣系的肱骨之人,杜如庭的死在他们眼里,就是某种势力对老臣系宰割,而在他们的认识范围内,能够直接对杜如庭动手的唯有刘勋,可刘勋是东宫旧臣系,东宫旧臣系代表什么,皇权的狗奴才,如此相联系,那便是皇权要对他们动手了。

    想到这,瞿承恩心急火燎:“陛下为何这样?为何要这样?纵然首府大人千般不是,可也不至于这样亡命?刘勋那个混账,到底再想什么,竟然敢与首府大人做出这样的事!”

    除了老臣系的官员焦躁火燎,东宫旧臣系的一些大员也都陷入不安,其最为紧要便是高柔,这个新春大典值令官自担值以来,根本没有过过一天安稳的日子。

    

第二百零五章 官途大乱3() 
况且眼下新春大典的所限定的日子还有完全结束,就发生如此震荡官场的大事,高柔是绝绝对对脱不了干系的主。

    “叔父,听说刘勋大人被杜如庭派人杀了!”

    躁乱中,高继匆匆奔来,高柔瞪了他一眼:“与你无干,回屋去!”

    虽然高继有些事抗逆违令,可他心底忧心高柔这个叔父,此间官场动荡,若是高柔倒下,只怕这高氏一门就要完了。

    “叔父,你莫要诓骗我,我知道杜如庭和刘勋二人被杀的事了!”

    高继硬声,可把高柔气的不轻:“你你老夫说了,你给我回屋去,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都和咱们没关系!”

    “叔父,那刘勋和杜如庭相斗多时,现在发生这事,也是理所应当,可您是值令官,负有安察之责,为今之计,您得赶紧向陛下说明,否则事牵多身,那就完了!”

    此话急切入心,却有些道理,高柔心气翻滚须臾,最终还是道:“继儿,听叔父的话,回屋歇着,此事叔父心中有数,你只要安生在府,就是对叔父的最大帮助!”说完,高柔踏着夜色匆匆离开。

    街道上,高柔透过马车看着接连不断的衙差和兵士,他有种感觉,今晚这件事必定是中都朝臣官场震荡的开始。

    约莫三刻功夫,高柔快马加鞭赶至皇宫南门,远远看去,在宫门前竟然还有一排车驾,高柔下车细瞧,那车驾前的人大多是东宫旧臣系或者老臣系的臣子。

    “老爷,咱们过不去了!”

    随行家奴观望片刻,回来冲高柔禀告,高柔瞧着这阵势,自知短时间进不了宫,况且出了这么大事,两系的朝官要么是请命上奏,力追真凶,以还官场大员公道,要么就是暗中请旨,向夏景帝摆出青白身,以免被后续的动荡波涛给缠身。

    约莫三息功夫,高柔沉声:“我们走东门!”

    来至东门,虽然情况于南门一样,可是东门不同于其它皇宫门庭,此处有一当值宫卫阁,其隶属宫卫所千牛卫,而千牛卫中的校尉与高柔相识。

    高柔来至宫卫阁前,几经传话,相识的校尉吴浑匆匆出来,他看到高柔后,试了一个眼神,高柔立刻闪身至角落处,也就眨眼功夫后,吴浑来到近前。

    “高大人,您怎么来了?”

    “吴校尉,本官有紧要事,需要入宫拜见陛下!”

    听此,吴浑面漏难色:“高大人,下官看在咱们的情分上,说句不当的话,您现在进宫,非正确时机啊!”

    “吴校尉,此话怎讲?”

    “唉一个时辰前,刘勋刘大人,杜如庭杜首府双双毙命,唯有杜如庭的儿子杜晖侥幸生还,后直接被京兆阁的衙差送往宫中救治,现在,整个中百万#^^小!说、太府阁、兵议阁、兵部全都动起来,陛下有令,任何官员,没有陛下亲笔手谕,不得随意出行,可是好多官员都不知道,一轰前来,只要陛下揪罪,他们谁都跑不了!”

    面对这般情况,高柔当真吓出一身冷汗,照吴浑所言来看,在刘勋和杜如庭出事那一刻,夏景帝已经撒下大借着这个机会把所有派系朝臣给料理一番,在这乱夜中,只要谁身上有一丝罪,有些许不恭之处,夏景帝想要料理谁,那就是死罪。

    那吴浑看着面色几经瞬变的高柔,抱抱拳,便转身离开了,到这里,高柔进宫拜见陛下的心思也消散乌有。

    回到车驾前,家奴道:“老爷,怎么办?我们是在这里继续等?那样估摸着最快也得半个时辰!”

    “回府!”

    高柔咬牙,吐出两个字,家奴听了,也不多想,立刻扯起缰绳,调转马头,乘着高柔回府。

    “快,快些!”

    街面上,衙差大声呼喝,听着动静,几乎要把中都的地皮给翻开。

    在一户大院院内,庞万春从墙檐上翻进来,由于院中一片漆黑,庞万春倒也不怕被人发现,他轻手轻脚的来至门庭前,借着月光扫眼看去,门匾上的徐字十分显眼,庞万春冷冷一笑,以匕首撬开门后门栓,进入屋内。

    床上,六部监府的诸司外郎燕成正在呼呼大睡,忽然他脸上一痛,燕成从梦中惊醒,下一秒,眼前的人影让他惊蛰呼声,可庞万春身手迅速,一巴掌捂住他的嘴。

    “燕成,多年不见,你发福甚多啊!”

    听着这话,燕成双臂强撑出力,似要挣脱,可是力道不足,毫无成效,除此之外,庞万春单臂揪起燕成,一把将他扯下床,让后将一腰牌扔到燕成面前、

    “安稳十几年,是时候报恩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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