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理本将自然明白,但是长耀生那老种竟然没有死,还活着跑到殿下面前,一通哭诉,殿下高然饶之,让后那家伙谏言殿下,再行假战强击之策,于今夜子时出战,攻拿宛城!”
宛城北向,张祁率本部将士火速驰援而来,行至宛城北道十里方向的村子时,张祁下令各部校暂歇马力。蒋济上前道:“蒋济,这眼瞅着天色就要黑了,咱们为何不快马加鞭,赶到宛城,让后在宛城歇息?”
“宛城现在就是个破屋子,进去作甚?况且本将麾下皆为骑兵,在城里有个屁用!”
张祁斥声唾骂一句,蒋济嘿嘿一笑。
“传令各校就地扎营,另派哨骑赶往宛城,通命宛城将军,就说中都军西山大营援军至此,接下来如何战,得通个气!”
“属下明白!”
旋即蒋济奉命传令各校,以安阵脚,至于张祁,则招来张保。
“张保,此战关键不在于宛城,这座破城丢了也就丢了,真正的胜负在与蜀军和中都军的军势相抵,谁能撑到最后,谁就赢了!”
张祁细言,张保道:“小公爷,末将乃张府家将,能有今日,全为小公爷的照料,您一句话,刀山火海,末将必然勇往直前,誓死无退!”
“死什么玩意儿?本将需要你活着!”张祁近前低声:“这八千精骑是小爷的家底,而蜀军更为蜀王韬光养晦近十年的根基,小爷可不会拿自己的家底去和蜀王拼命,所以小爷将半数精骑交付你,记着,这四千精骑是小爷的退路,倘若小爷胜之,你从暗突杀,收尾此战,若是小爷败战,你率部搭救,不得有误!”
“末将明白!”
一个时辰后,天色将黑,而张保带着四千精骑悄悄离开营盘,不得踪迹。
宛城。
当乌正、孟喜商议抵御蜀军夜袭的可能时,北门哨骑来报,说中都援军到来,让乌正应面。
“中都援军?”
起初听到这话,乌正、孟喜都以为是蜀军假作欺诈,毕竟中都情况刚刚安稳,各军大营压根没有多余的兵将,不然也不会派乌正领印前来,于是乌正下令杜义、吴志做好御敌准备,自己率部出城查探,结果那哨骑腰牌一出,乌正这才喜声呼呵,孟喜闻知,更是感动的落泪。
“景帝陛下当真天资娇宠,短短数月就能安中御南,实为我等之福!”
悦声下,乌正、孟喜迎哨骑入城,哨骑三言两语出口,乌正道:“既然是明威将军的令,本将自当尊崇,只是宛城情况危急,本将离开不得,就暂由参将先生孟喜代为如何?”
“一切随将军自安!”哨骑倒也通直,旋即,孟喜随哨骑出城面见张祁,以定退蜀之策!
来至西山军前营精骑营盘,孟喜见到张祁,对于这名青少将军,孟喜颇有印象。
“张将军,此战安危,全系将军于身了!”
“先生严重!”张祁笑笑:“本将此行不过是副将骑军先锋,统军将军元子期压阵大军于后,估计明日下午至后日深夜才能到,只是本将听闻蜀军攻杀强势,来此路上本将也剿灭一些蜀军散骑,为了避免受困于蜀军兵锋下,本将才需要请见宛城将领,商议个好军略!”
“张将军深谋,当真青中英杰者!”孟喜顺带夸赞一句:“这蜀军虽然先锋营溃败,可于大军势力毫无影响,所以蜀军接下来的攻势必将十分强烈,某希望的计策是弱战强抵,拖住蜀军兵锋,将军率骑兵在外游击,寻到机会就战,以此拖垮蜀军的斗志,待其消退兵势,我等一同反杀,必能大胜!”
“如此甚好,本将这就调派两校精骑,于宛城方圆三十里行游击之战!”
张祁干脆了当,孟喜感激之至,只是二人还未歇气一息,张祁的斥候来报,言之蜀军已经发动攻击,听此,孟喜急声:“事不宜迟,请将军即刻出击,某也需要回到宛城,以稳阵脚之力!”
第六百七十一章胜负在即2()
宛城城头,一队队兵士顶着城下射来的火矢,拼命反击,在每个城垛中间,数队长枪兵死死顶在垛口处,另有数名刀盾兵坐阵,每当城下蜀兵将云梯飞爪攀上城头,以云梯之利攀登攻城,这些人便一哄而上,将云梯斩断,飞爪扯去,那些蜀兵上下不得手,大都摔落下去,一命呜呼。
蜀军阵前,李严看着攻势僵持无边,便冲左翼张艾示意,张艾当即命令,一声号角呜鸣,在蜀军阵中冲出一支不过五百人的重甲步卒,这些步卒人负铠甲重盾,城墙上的弓箭手抛射羽箭压制,完全伤不了寸毫。
“城门,破!”
张艾带头冲杀,直奔城门所在,这五百重甲步卒结成铁桶阵,缓缓向城门靠近。
城头,乌正见此,顿时急声:“快,压住那支蜀兵!”
叫嚣嘶声,杜义领着千余弓箭手从城垛奔至城门上方的横楼上,对着正在渡过护城河的蜀兵就是猛射,可是羽箭箭簇颇脆,触之重甲无用,一连三合,张艾这支重甲步卒仅仅落队十几人,剩下的依旧沉稳如山,那张艾透过铁盾看去,城门就在二十步之外,他当即大吼一声,铁桶阵当即分散两侧,除却两侧人墙抵挡,中间的百余人直奔冲来,在他们腰间,各挂着一只火油瓶,奔至城门十余步范围,这百人将火油瓶纷纷抛出,让后以火引点燃,眨眼之间,城门陷入火海中。
“该死的蜀军…”
乌正怒骂,那杜义也急了:“将军,我去顶上!”
杜义嘶声,当即领着本部弟兄奔下城头,向城门甬道杀去,瞧此,吴志赶紧率部顶上杜义的缺口,可是十几丈宽的城垛墙段猛然间少了一个营的弟兄,防御力骤减三成,那些攀墙而攻的蜀兵得空突进,瞬间攻破三四处城垛,此只把吴志急的心乱不已。
“左校何在?左校尉,你给老子死哪去了?”
乱中叱令,吴志刀劈蜀贼,那一道道血线只把吴志染成血人,也就三四息的功夫,一校尉抄着盾牌从后面的墙檐道下奔来。
“指挥使,东城城面下的鼓楼被攻破了…”
听此,吴志大惊失魂,也就同时,城下蜀军又是一波羽箭射上来,直接覆盖了吴志所在的城垛,不过幸亏有左校尉的冲奔抵挡,吴志才没有变成刺猬。
“指挥使,蜀军攻势强悍,咱们顶不住的…”
左校尉抵盾护住吴志,哭腔大嚎,饶是吴志一把扯住左校尉的甲胄衣襟。
“必须顶住,不然宛城的父老乡亲就完了!”
血声呼嚎,左校尉无法,只能带着数百人朝东城城墙与南城墙相接的鼓楼奔去。
城内,姜叙听得城头的杀势,心头沉入千斤砣。
“大人,咱们能行么?”
城中青壮有些颤微,那姜叙使劲咽了一口:“不行的话,你的妻儿就会被蜀贼糟践…”
“这…”
青壮预备队的汉子们个个浑然,末了姜叙紧紧握住手中的三尺青锋剑:“是生是死,你们自己选择,我不拦你们,若是想随你们的王肃郡守那般,现在就可以投降!”
撂下这话,姜叙领着郡府兵、差役队、团练营的人先行一步,向城头奔去,至于青壮预备队的汉子,在一息之后,也拎着腰刀木盾跟上。
“快开门,快开门!”
与此同时,孟喜火急火燎赶回宛城,北门洞前,孟喜呼声大叫,城头小校闻之赶紧放下吊篮,孟喜入篮进城后,急声大问:“战事如何?”
“先生,蜀军攻势勇猛,已经破了翁城,连带数个城垛都有失守的可能,现在北城墙的守卫已经全部调往南城了!”
小校哭声泣之,饶是孟喜怒声大骂:“身为汉子兵者,身可断,命可丢,血可流,唯独怯弱不能有!”
叱声吓,孟喜一巴掌抽在小校的脑袋上:“把你的泪水给我憋回去,现在立刻火引示令援军!”
小校听之,赶紧抹着脸奔到墙垛边的火油盆前,他憋着气力抄起火油棒使劲在泥泞成坨的油盆里转几下,让后举出来引着火苗。
“快朝北面挥,使劲!”
孟喜大声,小校照做,大约五里外,黑幕下的张祁前锋骑队瞧见宛城方向,城头火影晃动,由于张祁之前有令,这前锋一二队的营尉当即加速前行,也就一炷香的功夫,这骑队饶过宛城西面,直接冲向蜀军的前阵本队。
“杀…”
雷霆呼啸,撕裂夜幕的可怕,蜀军阵前,李严正在指挥各校备战驰援,后力出助于张艾的重甲队,不成想自家侧翼西面传来马鸣呼杀,这让李严皱眉怒言。
“宛城这些杂碎竟然还有后手?”
“将军,末将前去击溃他们!”
程晓立即请战,李严大眼望去,那远处黑影轰隆,虽然势大强压,可李严从伍几十年,轻易分辨出来袭敌军大致情况,故而他道:“与你一校精锐,半个时辰,吃掉他们!”
“末将得令!”话落,程晓驾骑冲奔,带着本部千骑迎面杀去。
但是李严忽及了一点战况,那便是来援的骑军并不是宛城轻骑,而是精锐善战的北疆黎军骑兵,在大夏数州中,唯有河西与北人骑兵最为骁勇,现在程晓以千余蜀军精骑对上张祁麾下的黎军前锋飞骑,在突袭之机上,黎骑不占丝毫优势,因为李严并没有丝毫乱阵迹象,可实力上,程晓却平白差了三分。
黑幕中,程晓率部与黎骑接战,一个冲杀错阵,程晓赫然惊讶,这些骑兵冲锋势猛,回转急切,绝对的老卒之力。反观黎骑,在前锋营尉二人对一抵上程晓,竟然不占丝毫便宜,反倒自己阵列险有侧后拖尾的迹象,如此双方各自心惊,一击便散,若是白日看来,简直就是两条狗斗半当回家似的。
由于不明情况,程晓心疑此骑列后面还有杀势援兵,故而稳战不出,那前锋营尉也瞧出面前蜀军难缠,便以马速边缘掠阵抛射,并不接战肉搏,不过三合,双方各自退去。
第六百七十二章胜负在即3()
半刻后,程晓率部归来,那李严听闻此况,顿时惊然。
“不是宛城的兵马,难不成是中都的援军?”
“将军,末将与之交锋,发现这支骑兵骁勇刚利,比之先前的宛城骑兵,简直就是天地之差,试想,宛城拖战至此,哪还有什么生力军,这支驰援侧翼行突袭之机的骑兵定然不是宛城兵马,此时此刻,除了中都来的援军,谁还会与我们为敌?所以末将猜测,中都援军已经到达,说不定就在四野暗中密谋咱们!”
程晓言之有理,李严当即下令:“快,传命张艾及前队各校,立刻缓战,若是能破城,则破之,若不能破,就赶紧退回来,以免被中都援军截了退路,另着左右营队向西东两向结阵御敌,以防不测!”
当李严被张祁的前锋骑队突袭惊心时,这两支行令的前锋骑队营尉也在强战之下,飞骑回告张祁,毕竟蜀军战力卓著超出他们的预料,若是死命相搏,非明智之举。
不过三刻功夫,那张祁得到前锋骑队来报,只是张祁心中早就有数,对于蜀军骁勇善战的情况也没什么惊讶,他笑着冲蒋济道:“这蜀军骁悍,可小爷的兵马也不是吃素的!传我将令,各校全速前进,怎么着也要和蜀军碰碰拳头!”
宛城城头,乌正竭尽全力抵挡蜀军,而杜义则在城门甬道后,忍受着烈火灼烧与张艾来个力拔斗牛,抬头看去,早已被烈火灼烧透顶的城门摇晃不堪,当最后一根横辕木断裂,杜义当即大吼。
“用力推!”
旋即,百名兵士以一丈长的横木抵住城门,使劲向前推去。
外面,攻击不断的张艾不断嘶声压阵,强令重步卒弟兄们冲破眼前的城门,只要城门一破。宛城就即刻变为囊中之物,任其取舍,可是张艾忽及了宛城军民的抵抗之心,尤其在乌正这般将领的强撑中,更是难以攻破寸毫。
时至此刻,双方已经竭力混斗近一个时辰,眼看城门将破,忽听咔嚓一声,城门晃动,那滚滚烟灰火屑胡乱飞来,紧跟着城门竟然离根向己方倒来,这让张艾大惊失色,不待他出声呼喝,几丈高的城门如铺盖一样迎面砸下,只把前队的重步卒包了饺子。
“轰…”
沉闷如雷,烟尘弥漫,那刺鼻的火灰好似纱网,直接蒙住张艾这支重甲卒的视线,而张艾也被城门倒下瞬间带出的气浪掀翻在地。
炙热中,惨嚎四起,哀鸣如野,除去几十名重甲卒被城门迎头砸中呜呼,其余重甲卒也在这般突然中溃散阵列。
“杀…”
不待张艾这些人缓过劲来,城门后的杜义见此时机,立刻吼声冲出,一个冲战,直接迫退重甲步卒十余步,一些重甲步卒更是被乱刀砍死。
那张艾从懵痛中爬起来,昏眼两目时,城门洞里黑压压的冲来一群宛城兵士,这让他心神大惊。
“撤…快撤!”
嘶声之下,燥乱如流,重甲卒们仓皇结阵,抵住杜义的兵锋,但是败如山洪至,现在的蜀军重甲卒列已经没有战势斗气,看似精良装备之下,不过是孱弱的斗志心胆,一合过去,杜义率先斩首重甲卒小都队,张艾挺刀接战,可他头重脚轻,那是杜义的对手?
故而亲兵强行护着张艾后撤退出,与此同时,程晓奉令前来撤战张艾,看到张艾陷入困境,直接救命,至此才算救了张艾一命。
蜀军阵前,李严瞧着陡转的战势,心神不宁,在他眼中,中都应该没有多余的兵力可以支援,怎么现在突然就冒出援兵了?实在让人不懂,若是深究其一,乃是夏景帝才干高略,比之夏武帝要强上数分,虽然短短数月,可夏景帝安民心,稳朝政,那股子天佑之姿已经臣服大部朝臣官员,现在元子期、张祁领军驰来,便是最好的证明。
当程晓护着张艾撤出,蜀军攻城部队只能放弃已经占领的城垛,这倒给了宛城兵士一个大便宜。
半个时辰后,程晓、张艾彻底脱战乌正,回至本阵,张艾请罪,饶是李严道:“此罪暂搁,尔等听令,转战方向,应敌中都援军!”
也就话落,蜀军西面、东面出现影影星星的火把,且那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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