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源沉声:“此战属下请命先锋,您一言之说,我要让那些人看看北安军的厉害!”
诸人正在商议迎击方略,帐外令兵来报,说一女子独骑闯到临水县南,逢人便问北安军的消息,当值巡哨的北安骑怀疑有诈,已经将其擒拿押来。
“女子?这个时候哪来的女子?若是贫民百姓,直接将她送到佃户庄子,由里正给予安置!”
林秀直接下令,可令兵却递上一物:“将军,那女子被抓后,气焰狂妄,非贫人之像,且她点名要见你,还说这个东西是你的,若是伤了她,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一出口,众人先是一愣,跟着哈哈大笑,放眼北疆地界,能让林秀吃不了兜着走的人,他们当真不知道有谁,可转看林秀,他已经皱眉,但见林秀思量片刻,起身接下令兵手中的物件,细眼瞧之,甚为熟悉,再一转念,便全想起来了。
“带她进来!”
末了林秀话出,众将校皆是狐疑,犹以李虎、花铁梨几个贼滑人已经暗自猜测起来。
不多时,两名兵士押着何瞳进入大帐,瞧着两侧座阶上的将领,何瞳毫无畏缩胆怯之意,那股子气势俨然从心而生,仅此一点,唐传文这些人便能猜出眼前女子非贫人百姓出身。
众人望着女子,女子环顾一圈,当主位上的林秀映入眼帘,她眉头一舒,好似卸下千斤重担。
“呆秀才,我总算找到你了,那个玉佩可还记得?”
深意言说让帐内众人皆是一愣,尤其是林怀平、林胜二人,他们狐疑的看向林秀,似乎再问:‘兄弟,这个事是什么情况?你何时背着姝灵嫂夫人在外面寻花密柳了?’
面对众人的目光,林秀一脸尴尬,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个襄城官家小妮子会自行百里奔来,换言之,现在四野贼风还未散去,倘若何瞳碰上那些混账之徒,必定如羊入虎口,失于无知中。
“贼乱四野,官民不合,你怎地来此?”
林秀快速急思,未免诸将校乱自猜测,林秀故作沉声发问,那何瞳不成想林秀会这样冷淡,一时缓呆,好一会儿才心火冒涨道:“你这迂腐的呆秀才,官家人要对付你,我好心来与你告知,你竟然这样对我…你这…”
何瞳话未说完,林秀已经令声严词:“此事我已经知道,你休要再言,反倒是你自己不顾安危胡乱妄为,此乃大错特错!”
“你这呆秀才…你气死我了…”
三言叱声,何瞳已经眉聚泪水,似有万千委屈,一旁的林怀平看不下去,起身出列:“秀哥,这女子前来也是好意,要我说…”
“你给我住嘴!”
林秀不想牵扯太多外事,呵声止住林怀平,林怀平无言,只能摇头退身,末了林秀沉声于何瞳。
“方圆百里内都有我的探子,襄、燕、黎、临四城方向更有我的人,诸城联军那么大的动作,我怎能不知!”
林秀怪罪不断:“你一个女孩家,怎么能够这样莽撞?万一路上遇袭,这个罪责我怎能还得了?我于心将会愧意到什么地步?你当真气死我了!”
“你这呆秀才,我好心来告诉你…你却这样对我?”
林秀心记当初何瞳襄城之住,言辞话外全都是好意,可何瞳也是个执拗货,一言不合,二人便顶起来,但要事在前,林秀没功夫与何瞳啰嗦,当即命人把她送回离营盘。
半刻后,林秀令下,前、中、后三军万余精锐悉数尽出,此般庞大的军威声势乃唐传文一击虎啸北疆之计,他要林秀露之强大,直接封上那些官家种的嘴,那何瞳被亲兵送回临水村,暂安歇脚之处。
临城东风坡,诸城联军行至此地,望着东北方向的阔野,乔崇鹤道:“此番我军势强,那林仲毅见了当该何样?”
“势强?哼哼!”
马全从旁冷笑,此惹来乔崇鹤等人的敌视。
“马小将军,听说你与林仲毅是县学同知,关系甚是密切…”
葛佰寻机间隙,想要嘲讽马全,可马全很清楚官家人的性子,故而根本不给他丝毫的疏漏挑拨。
“葛大人,你若怀疑在下,大可把在下绑缚!”
此言一出,联军中的临城营尉顿时变了脸色,他们虽然奉命出击,可骨子里官途还是军行的利益,他们不在乎,他们只听命马钟的话,现在马全被外人挑讽,这些营尉自然不会惯着外来种。
眼看双方就要起纠葛,徐安民赶紧出言劝阻:“马小公爷,葛大人,咱们现在的对手是北安军,切莫因为一些小事而伤了和气!”
听到这话,马全冷声转身,带着本部临城兵马另外扎营去了,何季见此,无奈的摇摇头,末了他道:“现在此距临水县不过五十里,既然是问罪,就要先派言官令兵前去通告,若是北安军不应,我等大军再行前进,不知哪位大人愿意担此重任啊?”
一听要出进北安军大营,这些叫嚣不断的各城官员顿时息声。
何季环顾周围,道:“怎么都不出声了?方才还一个个话威满满,这会儿需要你们真的显威了,反倒变成缩头王八了!”
第六百三十四章威压诸城()
何季言辞不礼,可乔崇鹤这些人全都自顾他看,全然不应,末了,已经离开十几步远的马全折返回来。
“既然无人愿意去,那就由小爷暂代!”
“也罢,马小将军和北安军有几分关系,若是能就此化解矛盾最好!”眼看何季定声,乔崇鹤等人也只能顺之。
临水县西南,任丘村。
此地虽未村落,可是自贼风旱灾席卷来,村中百姓早已逃离东进,进了临水县的佃户庄子,眼下赵源前军疾驰二十里,暂歇任丘村,犹如没有百姓搅扰,倒也让前军弟兄落个轻快,不然前军五千兵马在此,当真无法在外驻营,那样离着三里地,就会被诸城联军的哨骑发现。
“把斥候派出去,方圆五里内,我要知道一草一木下有什么玩意儿!”
赵源下令,毛云旋即亲带斥候队离开。
“赵骁将,任丘村地势平坦,四下没有什么林木丘河抵挡,咱们一旦进驻此地,要想再动,就容易被诸城联军的哨骑发现!”
袁弘瞧着地势图说道,只是赵源非但不以此为虑,反倒笑起来:“袁都将,你我打个赌可否?”
“不知骁将何意?”
“诸城联军不过是狗仗人主威,自以为有四城之力威压北安军,殊不知他们就是一群守门犬,我把前军放在任丘村,他们必定发现不了,而阿秀的中军营和程达的后军营已经从南、北两侧绕奔突袭,只要他们到位,我一个冲身出击,诸城联军必定溃散!”
听着赵源掷地有声的话,袁弘笑笑:“骁将大人此言有理,想北安军北杀北蛮,东平东州,南敌燕军,数次大战,哪个对手不比这些郡城军强?是属下多心了!”
“多心是沉稳,沉稳是好事!”
赵源笑笑,旋即二人帐巡营,只待林秀一骑令来,他们便磨刀霍霍向联军。
“将军,平都将回告,联军就在西南十五里外的东风坡,算着时间,傍晚就会到这边!”
得唐传文汇集消息上报,林秀长长出了口气:“北安将,安北疆,立大旗,行忠义,这般先人圣论反倒在官家种眼里成为谬行,当真可笑!”
“将军,有什么可笑,那是他们迂腐贪婪,不知好歹!”焦褚沉声:“待双方冲杀开战,末将必定把那些老畜生给您擒来,由你发落!”
“焦兄弟有心了!”
林秀淡笑,全无在意,他看向庄非、唐传文二人:“传命下去,让前军后军准备行动吧!”
“属下明白!”
庄非正欲离开下令,营门哨来报,临城马全来见。
林秀对此一愣:“汉生这个当口来?有意思!”
片刻,马全入帐,唐传文等人离开回避,马全道:“仲毅,想不到我会来吧?”
“着实没有想到!”
“那你知道联军的先锋将是谁?”
马全再问,林秀淡笑:“请汉生兄相告!”
“就在在下!”
闻此,林秀惊诧须臾,旋即二人放声大笑起来。
“汉生,你身为联军的先锋将,又怎地来我营盘言说?”林秀笑问,马全摆摆手:“你不知道那些官家种的德性,个个贪权求欲,可面对危险时又个个锁头,如此只好某前来,会会你这个北安将了!”
二人坐定,林秀奉上一杯清酒,马全一饮而尽,让后抹着嘴道:“仲毅,你这次的事搞的却是有点大,整个北疆四城都对你恨之入骨!”
“汉生,你认识我多少年了!什么时候见我怕过所谓的官家权贵?”
林秀语中有意,马全也不扯其它:“不怕是一回事,可人难敌众矢之利,再说了,这次诸城联军强压问罪,我知道你早有法子一击胜了他们,可话说回来,你真的敢让手下那些悍兵出击宰杀联军?”
马全直言,林秀并无什么反应,好一会儿,林秀反问马全:“某想知道,你来此到底何意?”
“仲毅应该知道我的来意,何需我直言说出来?”马全晃了晃脑袋:“我本意与他们相异,可是世家位置所使,我别无选择,否则临城将无马家融身之地!”
“若是让马家执掌临城,汉生兄意下如何?”
闻此,马全一怔,旋即他兴奋起来:“仲毅,你这话意思?”
“怎么?我说的还不够清楚?”林秀似笑非笑,好一会儿,马全稳下心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要北疆百姓安康,首要之一便是稳下临城百里内,让后以临城为中心四面扩展,最终把军农一政令全部实行,放眼身边,你是官家中唯一一个与我同谋的人,至少你不会刻意去压榨那些贫苦的百姓?”
“你就不怕我背后插你一刀?别忘了,我可是官家子弟,首要考虑的便是我马家的利益!”马全姿态凛然,可林秀却不在乎这些。
“汉生,若是你马家执掌临城,与我北安军和平共处,你家族的利益除了获得更多,还会有别的结果么?”
半刻后,马全离开北安军中军营,林秀望着马全离去的背影,思忖无动。
“将军,这马全虽然与其它官家种相比好那么一二分,可你顶他为临执掌者,万一马全势大难控,与您敌对,以他的才能,可比那些老迂腐们要难缠!”
唐传文刻意提醒,可林秀却淡淡的说:“事事无常,谁能猜得到以后?至少在我眼里,临城里已经找不出比马全更合适的人了!”
联军大营,马全去而复返,其结果自然在何季猜测之内,林秀绝对不会让步,其它人知道后,立刻请声何季,兵出列阵,无法之下,何季只能集众人之意,以马全为先锋,领兵三千前去探营问罪。
“咚咚…咚咚…”
北安军中军营盘,当联军出击的消息传来,营中军鼓立刻轰鸣,不多时,一队队北安骑离营奔出,至于林秀,仅带亲兵队守在营门前,似乎在等联军前来。
半个时辰后,马全来至北安军中军营二里外,望着大开的营门,稀疏的北安军骑列,马全皱了皱眉。
第六百三十五章强败联军()
“仲毅搞什么鬼?大开中营,弱兵示敌,难不成还想暗袭于我?”
马全自顾疑声,身旁余五却道:“小公爷,你往后看!”
马全转头,一里外,几骑来回晃动,似在观望这边,马全顿时咒骂:“那些个官家种,竟然派人来监视小爷,但是小爷赶做这先锋,就注定要偷奸耍滑,指望小爷给你们卖命,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去吧!”
“那咱们怎么办,打还是不打?”余五问道,在他眼里,既然乔崇鹤、葛佰那些人敢派马全来,就不会怕马全从中作祟,如此马全行事务必两相周全,不然就是同时得罪林仲毅和官家势力。
僵持中,马全快速思忖,他细眼望着北安军中军大营,那静谧无声的营盘必定是空营,至于营前寥寥无几的北安骑兵,不过是疑兵罢了,也就这时,马全忽然看到一骑兵从北安军大营东侧出现,让后快速消失。
“原来如此!”
瞧此变化,再想着林秀之前所说的话,马全明白了林秀的用意,于是马全下令。
“仲毅用心良苦啊,既然这样,那我肯定要打,而且还要打出威势,不然就被那些家伙寻到疏漏,而这只会让徐安民、岳长发二人就会挑刺挑的更厉害,小爷可不想晚上睡觉还被人骂耳根!”
话落,马全挺槊,森白的槊锋斜指向天,余五等三千临城军马列阵缓出,随着速度越来越快,马全所部向北安军的中军大营杀去。
当马全率部行进一里后,营门前的林秀才道:“联军的先锋来了!”
方化立刻下令本部百骑列阵冲抵,待一声号角呜鸣,方化这亲骑队弟兄横为一字长蛇阵,向着马全杀去。
“呜呜…呜呜…”
方化躬身压马,马速愈发急速,随着身后令兵号角呜鸣,这百骑北安军弟兄纷纷抄起臂弩,平射向迎面袭来的马全。
由于马全早就从号角中听出弩矢压射,故而他急令本部前队暂缓速度,由盾兵抵挡。
“噹噹噹…”
一阵弩矢雨幕稀稀拉拉的落下,除了极个别不长心的兵士被弩矢射中倒地,其它人大体无碍。
“小公爷,北安军就这点能耐?”
余五似有不信,饶是马全心中有数:“等着看吧,北安军的实力绝非如此,一旦他出手,就是雷霆之力!”
随着双方接战,方化所率百骑以双牙阵横冲突进,由于北安骑亲兵营人负丈八镔铁枪,在马力冲驰中,破阵之强,非旁的军阵可比,且马全也心中有数,未免自家兵士伤亡过大,他立刻下令分撤,旋即,前列盾兵分散开来,任由方化冲入,可方化非昏人傻子,他可不会逞着一时之强冲进马全的兵马阵中,否则进入容易出来难。
于是方化骑队掠阵,其锋之势将马全分撤的盾兵给扫到大片,加上弩矢平射压制,一个眨眼的功夫,马全便伤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