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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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天下- 第3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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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诸位大人,臣身为外将,本无资格入此谏言,可是身为大夏子民,心系皇恩浩荡,保黎明安康是大道之德,此何人敢有异议?”

    林秀将威直言,赫连熙那些老臣听之,谁也不会接这个话,否则就是谋逆不忠。

    “林将军,可张祁密谋邵安的罪行已经确凿,且他自带私兵入中都,此已经违反军行律法,当问其斩!”

    马秉邹怒声,林秀回身呼声:“斩之杀意,可决眼前之罪,又如何能决人心之罪…张祁与某乃书院同知,其秉性某知了解,尔等安敢言说一二?若是他行不轨谋逆,那当初为何千里奔袭南进驰援,抵退燕贼,我等又为了什么搏命中都城下?”

第五百九十五章忠奸天鉴() 
    

    林秀声威并出,其力压得马秉绉毫无还口之力,但朝臣自诩高堂庙门,位高身尊,怎能由着林秀这这个贫贱商贾出身的北地人叫嚣放肆,泫然之际,一六旬老臣颤微出列,其样虽柴,可中气硬顶,很让人怀疑他会不会一口气憋过去。2yt

    “粗鄙武夫,休要缪理,老夫偏要与你个天道所归!”吏部侍郎韩浩憋着一副老狗嗓音叫嚣高呼,马秉绉、赫连熙等人一副台上观面台下顶力的态势。

    “古人之尊,圣贤义理,其无不从身位、名望出言,你这商贾之位的将军,无诏入宫,搅扰大殿,此乃掉脑袋的罪,现在更是公然抗言朝臣言论,你当真是粗鄙无礼到至极,要老夫说,你那忠武将军的封职定是侥幸徇私偷来的…”

    一番妄言被韩浩说的大义凛然,连带秦宇至都窝火心中,细眼看去,秦宇至虎爪紧握,恨不得抄拳打去,将这老狗一拳锤死在大殿之上,只是律法高悬,秦宇至当真不敢开这个口,不然就是誉王都不保不了他。

    燥愤之余,秦宇至心急林秀,生怕林秀压不住心底的愤懑而奋起抗拒,那样可就毁了他向誉王的计划。

    面对韩浩枯树般的老脸,林秀气血翻涌,冲至头颅,只把他憋的满目通红,双目血丝张裂,三息僵持,韩浩仍旧喋喋不休,拿着古训圣人歪理来斥之林秀,但是明眼人都会明白,韩浩这是在借着林秀之位来映射誉王,毕竟张祁已经无所踪,北人军行着实打了誉王一个脸面巴掌,现在林秀突兀至此,只把誉王给逼到朝堂的死路。

    “快,快来人…”

    誉王眼看林秀的突兀给自己惹来麻烦,便想急声唤人,将林秀轰出大殿,但是杜如庭、郑乾却在拦下誉王。

    “殿下,勿急,秦将军自有计较!”

    话落,誉王景炎看向秦宇至,那秦宇至离身至林秀身前:“将行从令,令出皇尊,此为天道,何为粗鄙?莫不是尔等蔑视朝堂天威!”

    一招狠言反转,算是打了韩浩一个不慎,而林秀也从这话中醒然,旋即林秀立身躬拜誉王,让后缓身韩浩等老城。

    “尔等口口声燥骂某等不恭不敬不忠不义,但某行那忠义之事,尔等可行之寸毫,若是有之,尔等何敢言出立此,但凡一件,某将谢罪于此,以血鉴忠,如若不然,休要燥骂某等北人忠义!”

    直言相对,林秀虽然怒,可以韩浩歪曲妄言的本性,料定这些老东西做不出什么忠义举,况且眼下中都风云不稳,这些老臣若是胡言忠义加身,只会给自己挖坑,于是乎,原本还喧闹高声的朝堂在林秀这一叱问后直接沉迹,而韩浩作为独头立威的老匹夫反倒骑虎难下,自己给自己顶到前位上来,至于马秉绉、赫连熙这些人,却似王八缩了头。

    “林仲毅…你此乃妄加言身…尔乃武夫糙种,怎能拿其军功与老夫等文吏拼身,此不就是刀锋临于首,妄加其罪!”

    “大人语意偏驳,当真不命某得深意?”

    林秀得势不退,韩浩气弱,后退数步,可是其样不尊,无人搀扶之,林秀怒视强声。

    “燕贼西进中都,陛下朝堂困楚,尔等身为文吏,可曾献言出计?以退敌兵?”

    “你…你…”

    “除去战火之罪,洪水肆虐中都方圆数百里,流户难民万余,尔等可曾赈济丝毫?”

    “你…”韩浩已经气涌全身,似有无数肺腑之言憋于心下不出。

    “河西战祸罪迹千里,十余万难民百姓无家可归,尔等可曾出力一户?”

    林秀言辞狠厉,且句句属实,只把韩浩给逼到悬崖上,待韩浩退无可退,背顶立柱受之压迫,林秀忽然以臂铠之刃为锋,横身出刺,这般景象只把秦宇至和景炎都吓住。

    “林秀,放肆,把利刃给我放下!”秦宇至怒声大吼,殿外,那些殿中卫纷纷挺枪冲来,连景炎都被诸臣护在身后,以免林秀冲动燥怒中失去理智。

    可世人皆笑林秀贫贱之身,却不知林秀仲毅凛然,为先皇所称赞扬。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林秀回身望向秦宇至,这个他一直尊敬信任的兄长此时当真让林秀失望了,可是为了北人,为了北安军,为了功利至上的张祁和他手下数千黎军将士性命,林秀拼了,他想要以血战之为来诉说一切。

    但见林秀臂铠之刃反力横身,随着嗤喇一声,林秀着身的软甲筋绑绷断,待甲胄褪身落地,林秀泣泪挥手,撤去内衬衣襟,刹那间,殿中朝臣传出一阵唏嘘惊然。

    那景炎确定林秀无行凶之意,便推开护在身前的常林、高柔等,探身望去,林秀的身躯上竟然布满磐须般的伤痕,而这全都是数年来在沙场中落印的象征。

    “某不过商贾贱儿,可就是我这样的人在沙场中搏命数载,先战北蛮黄金家族,后对东州居位高权的勋贵恶首,西进救民,南退燕贼…此乃一切全是我这个商贾贱儿做的…揪起根本,仅仅因为我知道忠义二字,明白皇恩浩荡…如此,尔还安敢说我不尊?说我北人不忠?”

    虎吼天慑,整个朝堂被这般突然给压住,放眼古今,就是当年屈辱莫须有的贺兰氏之变也不曾这般悍动朝堂,可在此时此刻,朝堂尊位,高官勋贵皆在虚作中被一名商贾之身的青将所打破。

    在这静谧无声,各方潮流涌动之际,阵阵啪啪的拍手声传来,景炎心惊未平,回身看去,赫然是夏武帝。

    “父王…儿臣…儿臣…”

    闻此急言,不管是从皇派的杜如庭等人中枢老臣,还是中位请柬派的赫连熙、马秉绉等朝臣,全都跪地叩首。如此一来,林秀独身而立,裸伤之样实在突兀。

    秦宇至跪地之际,不断示意林秀赶紧叩罪,可是事情突然,林秀已经被长久以来的压抑、屈辱、愤懑所激恼,他泪泣满面,望着阶上的夏武帝,除了哀声自哭,已然没有任何动作。

第五百九十六章贼杀肆虐() 
    “父王…您…您怎么…”

    景炎惊愕于夏武帝的突然出现,对于眼下的乱行之为,他想要解释个一二三,可是夏武帝根本没有搭理他,这位已入四旬靠后的帝皇之尊死死盯着林秀,半晌,他才道出一声:“忠义天道,尔可做到了…”

    “陛下,臣卑贱愚钝,尚未做到…可臣有生之年,愿以血肉之躯为誓,以陛下恩宠为剑,立旗北疆,为大夏守千里之门,屠灭万千悖逆,保大夏千秋万世…”

    此话落地,林秀嘴角竟然淌出丝丝血迹,可见林秀心中压抑许久的苦楚有多沉重。

    须臾之后,夏武帝立身,他目光随倦,却精威十足,眼看先前喧闹如大栅栏的朝臣们个个闭口,于是乎夏武帝仅对林秀道出一句:“君不得世之善尊,却以善尊义为馈及天下,此乃…忠贞义徒。。。”

    虽然只有这短短的一句话,可是听在林秀耳里,就似洪涛沐于身,将他这些年来的所有苦楚冲涌殆尽,也就眨眼功夫,林秀只感觉的头颅昏然,跟着一股子腥涩之意从胸喷薄,让后他便陷入沉昏的黑幕中。

    是日,夏武帝厉行血政,屠灭马秉绉、韩浩等二十余位朝臣满门,遗罪三族,其四王勋贵之一的恭亲王赫连熙落身令罚,降至郡王,有生之年,不得离府一步,而行谋逆之为的邵安得其罪行,于十日后凌迟菜市口,其府均斩,抄九族,倒是纠缠不清的张祁得了个让人所有人意外的结果,夏武帝的罪罚中竟然没有一条是关于他,仅仅与西山大营一个调改令,着张祁为副将,其主将由中都将高崇涣任职。

    当这道旨令昭告天下后,那一阵血雨落下后,绝对是百家哭嚎千人悲,不过相较于这些刺目凌人的杀势淡罪之下,北安军将领林仲毅却被罪罚北疆,终生无诏,不得入都半步,这难免让人浑然夏武帝的心意所在。

    临水村,洪成定率长生军袭击于此,虽然己阵从东岗坡方向势如破竹,连连大捷,可是合力相击的黑老鸦却被林怀安这些少年军突杀在北面,这让洪成定稍有失措,而林懋知晓自己的族人兄弟接连命丧贼人,这个瘫了的老爷子硬是爆发出让整个族人为之震服的气势,在陈玉县差团练兵、林怀安少年军、北安军留住的百人队、林氏族人及村人组成的最后防线下,洪成定竟然以绝对优势兵力在临水村东村村墙前吃了大亏,除却丧命的三五百喽啰兵外,连洪成定都险些被林怀安一槊刺下马来,也正是这般搏命保家的骁勇,临水村才算没有被攻破,可是好景不长,洪成定领着千余贼兵退却后,不过一日功夫,独眼率骑兵驰援来,在独眼的突袭下,临水村损失惨重,入夜,独眼才退兵与洪成定合营一处,暂歇马力,待明日一战定胜。

    “爹,临水村危机,儿必须去救!”

    马全急声,可马钟却吞吐不咽,一时间,马全急的来回踱步,就差怒声出口了。

    “全儿,非爹不允许,只是这临城形势…”

    “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忌临城形势?”马全心火马钟的想法,现在临水村在北安军的声威中,俨然使得整个临水县都脱离了临城的官家掌控,甚至于方圆的数县都与之相合,凡所行事令皆有临水县主持商议,于后再行上告,可这么一来简直视临城于无物,长此下去,只怕临水县方圆十几里乃至百里的县乡村镇就会皆知北安威,而不知临城官,这等结果当真让临城官家恼怒,可是林秀的厉害他们谁都见识过,前任郡守更是被逼的告老,二把手满门更是死于其威之下,那股子官途军行的芥蒂早就长成大山,除非老天降雷,否则绝无化解可能。

    现在临水村遭贼军惦记,临城中的官员巴不得临水村那些人全都死在贼人手中,只要林氏的根基族人一散,林秀就算带兵回来又能如何?连族人支撑的助力都没有了,这临水村将不再是他家,介时临城官家就会慢慢把临水县及周边的掌控力给收回来。

    只是马全眼明心亮,他很清楚北安军对于现在北疆的意义,在河西、东州、江淮均造战祸沿袭时,北安军的存在就是北疆的门户之柱,虽然现在官家势力遭受北安军的侵蚀,可于大体而言,那是北疆百姓受之庇护的保证,所以马全就算是为了自家将来,也要缓了临水村这次危机。

    “爹…此事儿心意已决,不管你从不从,这临水村绝不能被贼军攻破,否则后果难以估测!”

    撂下这话,马全转身冲门而出,马钟叫唤数声都拦不住,可是当马全来到行军都营调兵时,却遭到行军都营副指挥使胡威的阻拦。

    “马小公爷,别让属下难做,你父有令,无他亲言,任何人不可调动临城兵马!”

    “放肆!”

    马全怒斥抽刀,顶在胡威脖子上:“一群浑人贪种,只为私利,这等深坑毙命之路当真看不清楚?”

    “小公爷,恕难从命!”

    撂下这话,胡威一记沉声,左右兵士架刀顶上,直接把马全迫退,此处调兵不得,马全只能转身,可是去郡守府寻孙奎那楞种的令,马全宁愿自己去救临水村。

    “小公爷,临城北校团练营!”

    余五出言,马全听此,顿时点头:“该死的…小爷怎地把那些家伙给忘了!”

    数月来四野贼乱严重,临城兵马不足以巡捕平稳,郡守便下令征集村夫成立团练营,暂行剿贼令,虽然战力不怎么地,可是人数不少,足有八百多人,若是以人数轰压贼兵,还是有些助力。

    于是马全不再犹豫,直奔团练营,这团练营受郡府直接指派,可是马全乃临城二把手马钟之子,团练营的营尉今日又吃花酒不再,余下小校哪个也不敢顶马全,且马全一声去了人赏钱银五两,这些团练兵顿时兴致从命。半刻后,马全带着团练营直奔临水县。

第五百九十七章皇心难测() 
    

    殊不知马全凭心性所为的事在接下来的北疆风云中却救了自己和整个临城的百姓。2yt

    邺城前往北疆的路上,不知是不是离开中都权风之地,那天色看起愈发清亮,恍惚中让人生出一股子怯意。

    在马车晃动中,林秀于卧驾上醒来,只是他心闷不已,就像有一块大石头压着,转头看去,马车窗外乃是亲兵都队方化随骑。

    那方化发觉有人看自己,转头看向车驾,顿时大喜,跟着方化高声令兵:“将军醒了,将军醒了,快去前、后军传令停下来歇脚!”

    不过片刻功夫,各校参将奔来,将马车围个严实,那唐传文急声随行郎中:“快与将军看看,情况如何?”

    郎中手忙脚乱的一通检查后才松气说:“诸位军爷,你们将军大体无事,只是他心火积压,伤病有根,之所以会昏死血出,全因心神劳累所为,只要安稳养神,半年时间,必可根除,但是…”

    郎中顿声片刻,交代:“若是此次气血冲身的病根不除,而将军又不顾忌自己,继续从前所为,恕在下说句不恭的话,将军这病…少则年,长则十余年,必定复发,介时只会更严重,最终伤及心腑,浊气冲身,那时纵然神仙下凡,也无济于事,所以请将军自安吧!”

    听到这话,诸将心里都是一沉,车驾内的林秀听到这话,出声:“某的身体,某自知,尔等无需忧心,方化,让郎中走吧,他是中都人,没必要与军前往北疆!”

    那郎中得林秀赦放令,顿时感恩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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