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麾下言语,赵源眉头紧皱,字语不出。末了,赵源硬声:“中都破不破,本将管不着,本将要的是本安军安稳!”
旋即,赵源带着这八骑兵士向东北方向撤离,去寻林秀所在,可是未行多远,赵源发现北面和东面皆出现黎军的影子,这般突兀让赵源一时浑然。
“张祁那家伙何时跑到这里来了?他想要做什么?”
赵源对于张祁有种发自骨子里的厌恶,且张祁功利心深重,加上过往张祁暗做北安军的行径,赵源心中狐疑忧虑,也就同一时间,赵源眼前灵光一闪,
‘倘若黎军张祁这个功利子弟都敢来中都,那以阿秀的心性,必然不会落后作壁上观!’
想到这,赵源召来一骑,道:“立刻去找将军所在,告知他中都战况危急,但是务必让将军明白,急不成事,急不压战!”
麾下这北安兵士不过一莽夫,抡起刀子砍人,他二话没有,可让他传告于林秀,这真是难为他了。
“骁将大人,这般紧要事。。。你还是派别人吧。。。属下就是糙人一个,跟在您身边杀敌!”
“少废话!”
赵源目瞪斥声,只把这兵士吓得一哆嗦,末了赵源道:“此事危急,本将允你,那是信任你,可以说。。。本将生死全都压在你身了,若你怯弱退战,本将只当自己眼瞎!”
话到这里,这北安兵士不在犹豫,转身快马离去。
待周遭安静下来,赵源冲身边的七骑弟兄道:“我估测中都战事危急,燕军、中都军、黎军都已出手,可是我要的是北安军胜利,所以我有个九死一生的拖战计策,尔等可敢与我燕军大营走一遭?”
闻此,七骑相互看了看,立刻下马道:“我等愿追随将军,永效死力!”
中亭山东面十里,李虎暂领前军三千人马至此,面对黎军的动向,李虎唾骂道:“这个官家子弟到底想做什么?”
“此无需多想,以张祁过往的行径,此人必定要在中都危急直刻寻些功绩!”翰墨出声:“要某来估量,这家伙搞好各头都沾,以其利弊最大而行!”
“哦?”
韩墨的话惹来黄齐花铁梨的不解:“此话几个意思?”
“你们想,张祁小公爷与咱们将军乃书院好友,虽然有些不愉快的过往,可咱们将军乃重情分的人,他若有难,必定不会坐视不管,否则黎军出击时,怎么散骑南向至中亭山侧翼,反倒对于其后的方向毫无警惕?这说明那张祁料定咱们会从这出击,根本无需防范,除此之外,他功利心重,明面上奉皇恩,现在做的也是奉恩请令的事,可暗地里他到底想的什么?与中都哪方势力有勾结?恐怕只有鬼知道!”
听到这番话,李虎气的牙根生疼:“格老子的混账种,虎爷真想一锤子砸烂他的脑袋,省的他在暗地里谋划这个,算计那个!”
正说着,中军旗令兵赶来:“李虎,将军有命,让你们立刻出击,南南燕军侧翼!”
中军阵列前,林秀知晓中都外城东城门破的消息后,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就连秦宇至也没了往日的沉稳。
“阿秀,此必然有暗做鬼从中反水,否则中都外城不可能那么轻易的被燕军攻破,现在咱们必须尽快出击,牵制住燕军的攻势,否则南宫庆宇大败,单以皇城内宫的禁军,是万万抵挡不下的!”
对于秦宇至的话,林秀何曾不知,只是战事非儿戏,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林秀只能让前军探战,然后从中得出最佳方略出击,如此才能保证北安军稳固不败。
“阿秀。。。你在犹豫什么?倘若再不出击。。。”
秦宇至急躁,林秀心有话,却不能说,这时,庄非急急进来。
“将军,赵源派人送回消息来了!”
“什么?”
林秀一惊,旋即大喜,他道:“赵源在哪?快说!”
庄非侧身,引进赵源麾下回告命令的兵士。
第五百一十九章乱中乱9()
庄非侧身,引进赵源麾下回告命令的兵士。
“林将军,骁将大人于西河谷遭受洪灾,被燕兵击败,后顺河搏命,逃出一条生路,只可惜被陆言部拿住,现在陆言已经押送粮草至燕军大营,并且受命于燕王攻城,骁将大人寻到机会逃出,发现黎军在中都北向至中亭山一带出击,骁将大人估测,特命属下告知将军,此战多方势力纠葛,为包万一,骁将大人请将军三思后行,切莫急战”
“好好好”
三个好字凸显出林秀的喜悦,唐传文在一旁符合请声“将军,一刻前后军苏文来报,程达、陈官等将已经到达指定位置,随时可以出击”
接连的好事让林秀心事宽慰,旋即,他道“北安军中军营,即可进攻南向燕军本阵”
中都,外城城道附近,随着战事推进,贺齐携陆言、辛訾的左翼、右翼军列再度决战南宫庆宇。
面对燕军势大威强的局面,九门禁军营本阵前,南宫庆宇只感到力竭疲惫,由心而讲,南宫庆宇当真没有想到虞忠这等跟随自己十多年的老将会反水,更把自己的得力臂膀胡综给暗做掉,简直就是在要命的关头插了自己一刀,也正是虞忠这般乱行,导致自己防御失守,虽然皇城内的罪令未到,可南宫庆宇也明白,此战怕是自己在世的最后一战。
燕军阵前,从昨夜子时鏖战到现在,贺齐等燕军将领也疲惫至极,可是他们心中明白,现在就是比军心和后力。谁的军心稳,后力强,谁就是这场战斗的胜利者,再有甚者,贺齐身为此战的中位统将,若是他能战败南宫庆宇,必然可用庆亲王的勋贵之位来扬自己的威名,想到这,贺齐下令各校兵士稳住阵脚,稍缓间隙,然后在攻占上去。
“报”
与此同时,一声粗吼伴随马鸣嘶叫传来,贺齐看去,乃是自家的军前旗令兵。
“报将军,黎军自中亭山一线杀过来”
此言前而听之,似乎是燕军后撤回军的路线有被人封锁的危险,可是贺齐在韩明振口中得知,黎军,张祁,虽然奉恩驰援至此,可是他们却在暗中与永亲王勾结,这等作祟干系让深思可量,张祁驰援不错,但心性真正在何方恐怕无人知晓,一支没有明确方向和效忠对象的军行,战杀之力有,但绝对不会是战场的改变者和主导者。
想到这,贺齐粗声“言语快些,休要拖沓”
几十步外,南宫庆宇这些九门禁军营的弟兄听到燕军旗令兵告声,心中一松,对于黎军,他们印象就是那支北军精骑颇为有能耐,至少能够冲战战场,以当前的情况,黎军这支在外防御的精兵若是可以截断贺齐的退路,他们打一个反杀,必定能把贺齐这万余精兵剿灭在此。
但是旗令兵接下来的话让谢景、魏东林等将领失望了。
“将军,黎军试图从外绕击,断我军退路,可燕王殿下料敌如神,更有韩明振先生的运筹出击,黎军已经被挡在中都城东三里外,困战不得脱身”
一时间,贺齐、陆言军心大振,反观魏东林这些将领,个个泄劲三分。
“全都给老夫打起精神来了,燕贼不过强弩之末,战败不过尔尔”
南宫庆宇突然虎吼,勉强带起一些士气,贺齐见之,嘲弄笑道“老匹夫,你已垂暮,即将没入黄土,为了深宫中的那位皇帝,你这般拼命有何意思想来自己都儿子都保不住,还未秉承所谓的忠义奉恩恭礼,实在可笑”
“实在可笑哈哈哈”
贺齐这么一带头,身后密密麻麻的燕兵皆大笑起来,只把南宫庆宇激的火冒三丈,心血冲涌。
“燕贼混种,无德奉下,无恩礼下,此等畜生有何叫嚣资本,中都兵将,随老夫杀”
怒嚎之下,魏东林、庆格尔泰、谢景这些将领不再分什么内宫外将,全都迫杀上来,贺齐冷眼不屑,刀锋一挥,身后燕军好似浪潮压上,但是贺齐还是低估了南宫庆宇的战势,当双方兵士冲战在各个街巷正道时,那蒋休已经结果掉虞忠及其它小校列的燕兵,且驰援而来。
望着潮水海洋般的街道战,蒋休二话不言,一个沙字,所部五千兵士从侧向杀来,瞬息间就加大了贺齐的压力。
“该死的中都狗”
贺齐挥刀怒啸,亲骑兵立刻吹角,在另一街巷鏖战冲杀的陆言闻此,立刻分兵数校,回杀后路,以免燕军当真被中都兵包了饺子。
城外东向三里,张祁率部出击,却被燕王派来的一部兵力挡下。
只是张祁心中有数,并不与之鏖战,且黎军全为精骑,移动迅速,张祁观望战场片刻,立即率部向西奔进,如此一来,奉命抵御张祁的燕军傻了眼,他们可追不上骑兵,不消片刻,双方脱战,但是这部燕兵还没有来得及撤退,就被其后杀出的李虎给截住,与张祁的深算油滑相比,李虎虽然精明,可是战杀一起,他当真就像自家的老本行屠户。
面对这些燕兵,李虎二话说,拍马冲战,丈八长柄瓷锤就似擎天巨石,接连落在燕军阵列内,只把燕兵杀得血流飞溅。
不消片刻,李虎解决掉这部燕兵,而黄齐、花铁梨、毛云仨人分向合兵过来后,李虎冲韩墨道“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就如秀哥所言,继续直击燕军本阵”
“那是自然”
“可咱们只有三千兵马,唐突冒进,会不会有危险”
李虎思量,韩墨道“危险定然有,可是于大军而言,此为利端,现在,将军需要确定燕军本阵大营的军力战况,只有这样,将军才能全军出击,一战打断燕军的七寸胫骨,灭了那些混账贼子”
距李虎所在的东面二十里,北安后军营,在程达、陈官、苏文等人的带领下,同样五千兵士杀奔至此
第五百二十章胜负易变()
与李虎的骑军不同,程达、陈官麾下皆是步兵,他们要做的就是前军引战,中军接战,后军出击压战,只有三战相合,辅以林秀那天生高才的战场军略,北安军才有可能在弱势境地战胜燕军,以釜底抽薪之计来援救中都。
“该死的,燕军这大营到底能有多少兵?”
陈官望着燕军中军大营,心底倒生出一股寒气,一旁程达冷声道:“管他们多少人,一群叛贼混账。。。全都该宰了。。。”
这时,苏文从后面奔来:“二位将军,张祁率部绕过阻击的燕军,径直向中都西面杀奔去,李虎的前军尾随其后,接战阻击的燕军,将其斩杀殆尽,正向燕军大营的前寨杀去,我等也要做好准备,顶多一刻功夫,就会传来将军的命令!”
闻此,程达粗声:“这些日子老夫憋屈极了,整日都是行军、稳战,从没有堂堂正正和燕贼干一仗,此次,老子要让江淮的那些燕种们知道,老子这些北疆兵士个顶个,砍杀他们如斩草犁地!”
燕军大营,燕王正在等候抵御张祁黎军精骑的搏战动向,忽得令兵来报。
“殿下,黎军脱战我军防御营列,直接西向奔逃。。。”
闻此,燕王颇为诧异:“先生,您怎么看这黎军?”
韩明振抚须思量片刻,道:“殿下,看来这黎军别有所图啊!”
“此话怎讲?”
“殿下,他黎军出击南进,明面上就是奉恩,可实际来看,除了第一次接战时机恰到好处,迫退我军,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主动出击的动作,现在,中都城门被破,我军与南宫庆宇鏖战外城城道内,他黎军不可能不知道,现在总算出击,结果稍一遭受抵御,便脱战离去,深意实在让人不敢不想!”
对于这些话,燕王似乎嗅到一些味道:“先生,您的意思是?这黎军还想来个战场观望,两面走,谁胜帮谁?”
“殿下英明,时到此刻,老夫也只能这么猜测了!”韩明振为了避免黎军给燕军带来意外麻烦,他建议道:“殿下,彭基传来令书,也就个把时辰就能赶到,殿下不如直接飞骑与他,让他带兵从南进西,于后观战黎军及中都的情况,倘若真有变化,以彭基之力,足以应付!”
“先生所言极是,本文准了!”
但事态发展太快,这边燕王下令彭基部的话还没有落地,前寨令兵再度奔来。
“殿下,大事不好,派出去抵御黎军的营列被突到战场的北安军前军骑剿灭,现在北安军前军骑已经杀至前寨一里外!”
闻此,燕王大怒:“又是北安军。。。”
面对燕王的怒火,令兵头叩地面,不敢乱抬丝毫,韩明振也是一愣,望着燕王怒面,韩明振道:“殿下息怒,战事正酣,切莫因琐碎宵小而乱了分寸!”
“该死的北疆混账。。。数次坏了本王的事,本王如何不气!”燕王起身来回踱步:“自邺城一战起,北安军屡屡破坏本王军略,陆言,戴良皆是被他所败,这个仇,本王咽不下去!”
“殿下,临危不乱,乃上人之尊,尊至高崇,方能统掌天下!”韩明振近前道:“此刻北安军来袭,必然是想釜底抽薪之策,用袭击我部军大营,给攻城的将领一个错觉,后方不稳,如此中都可稳!”
“本王绝不会让他们如愿!”
燕军大营前寨,李虎等将率部冲击,前寨派出数校兵士,可是李虎、花铁梨、黄齐三将骁勇,韩墨居中调令,毛云四面袭扰驰援,不过半刻功夫,前寨大败,连带寨门都丢了。
“弟兄们,燕贼弱种,全是江淮的娘们货,咱们要用刀锋告诉他们,谁才是这里的爷!”
李虎叫嚣,马冲嘶鸣,锤风四起,所过之处,皆无活物可留。
但是燕王毕竟燕王,大营更乃中军之本,李虎这些将领借着燕军力不充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小胜,可是须臾功夫内,燕军中营冲出数校骑队,李虎见状,立刻调转马头,燕骑见了,怎会放过这些狂妄种,一个号角引令,燕骑向李虎等将杀奔来。
“撤。。。快撤!”
急声中,李虎就像个缩胆的傻狍子,纵马摔鞭,愣头往北逃,但是细算下来,才发现李虎的精明,他能打能退,虽然骁勇,可非混然傻将,自己弱势袭击燕军大营,讨了个面子,可一旦燕军围攻追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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