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电光火石间,苗西峰嘴巴张了张,旋即喷出一口鲜血,葛飞笑面冷目,匕首加力,左手揪首,随着血线喷出,葛飞直接把苗西峰的脑袋给割下来。
见此,花铁梨顿时大惊后撤,那苗西峰的随从贼众见之怒然,纷纷抽刀杀来,只是葛飞带来的十几个弟兄也已从衣麟下掏出臂弩,对着这些贼人连射上去。
‘噗噗噗’的弩矢入肉,利器之下,这些贼众纷纷丧命倒地,远处,苗西峰带来以作后手的贼众顿时要打来,可是邹满仓已经叱令麾下弟兄迎上去。
但见葛飞凌厉果断,他掂起苗西峰的脑袋,大步走上前去,怒声:“苗西峰已死,尔等速速归顺,不然…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放你娘的屁,杀了我们大当家,还敢口出狂言,弟兄们,宰了这些畜生,给大当家报仇…”
苗寨二当家呼喝叫嚣,带着人冲上,结果葛飞扔下脑袋,迅速从腰间抽出臂弩,对着叫嚣狂妄的二当家就是一记平射,眨眼之后,这二当家也翻身亡命。
至此,苗寨的两个当家接连归西,余下贼众无人带领,当即心惊无措,邹满仓瞧此,借机高呼:“西寨弟兄,都是同道人,既然你们大当家已经亡命,就不要再做无畏抗拒,归顺我邹满仓,老子包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再者言一句,这臂弩我寨可有上百把,你们就是一窝蜂冲上,也没命活…”
威胁中,花铁梨扫眼看去,果不其然,邹满仓寨子里跑出的百余贼兵竟然人手一把臂弩,如此利器必然是官家给的,想到这个层面,花铁梨叱声自己的麾下安稳,让后来至葛飞面前
“不知大人…”
“花当家,在下临城行军都营小校,奉我家大人之命前来,花当家,考虑的怎么样了?”
看着葛飞血面笑容,花铁梨稳了稳心性:“对抗北安军可以,只是我寨弟兄器刃甲胄破烂…”
“此事好说,稍后在下也与你百件利器,另外,这苗西峰已死,他的寨子和弟兄,你就与邹满仓平分招纳…”
得到这话,身后邹满仓稍愣,而花铁梨思忖瞬息,即刻出言:“既然如此,在下必然与邹当家同仇敌忾,迎击北安军!”
小牛山山南,蒋赣带着巡查卫慢慢悠悠的行进,到达南牛坡后,蒋赣竟然下令扎营,如此让后面的林秀不得不停下。
“秀哥,这个蒋赣到底搞什么鬼?他行进缓慢不说了,还随意在这荒野山林扎营,万一贼兵来个偷袭,怕是他小命不保…”刘磐疑声啰嗦,奈何林秀只顾着察看羊皮地形图,根本不应。
第二百二十九章杀起()
大约半刻功夫,负责四下警惕的林怀平回来了:“秀哥,我把斥候放到二里外,并无什么发现…”
“再探!”林秀心下不安,直接撂出这话。
“将军,有情况!”林怀平前脚走,后脚黄齐来报,林秀闻之起身:“怎么回事?”
“有尾巴跟着,我已派一队弟兄四面围上去!”
林道里,秀才、苏文几人纵马疾驰,忽然,秀才急身勒马,苏文不知情况,低声:“怎么了?”
“有动静!”秀才双目四扫,犹如狼捕猎兽,随着一声刺耳袭来,秀才急声:“下马!”
石彪、苏文几人当即翻身扑进草丛躲避,秀才狠唾一口,抽出横刀:“格老子的…”
“二当家…该不是撞上山贼了?”石彪急喘粗气。
“不会…”秀才躬身侧背,稍稍探头察看:“这里离小牛山还三四十里,以那帮山贼的揍性,他们是不会把眼线放出这么远…”
末了秀才鼓劲:“疙瘩里的蘑菇,哪路的仙…报个蔓…”
听到这声呼喝,十几步外的草林子里,黄玉明几人迷糊了,傅山低声道:“他娘的,这什么意思?”
“好像是贼人的黑话…”成坤胡乱一句,黄玉明听了,从腰里抽出臂弩:“奶奶的,还他娘给老子拽黑话,干死这些杂种!”成坤、傅山二人听了,当即示意其它几个弟兄散开围上。
“没回音…”石彪道:“二当家,怕不是小牛山的贼人…”
“不是就对了!”秀才又鼓了鼓劲:“我等是北安军的…”
话落,秀才起身,结果一根弩矢直接从侧面射来,亏得秀才反应够快,直接抽刀挡下,下一秒,黄玉明才带人从草丛里出来,方才那一声吓了他一跳,若是把自己人当贼人宰了,那可就罪过了。
只是看到秀才,黄玉明稍松的心再度警惕,他持盾抄刀与众弟兄围上,瞧着秀才的生脸,黄玉明心下怀疑:“北安军的?你那个校列?那个都队的?”
秀才还没有得到林秀的入军令,自然空头一个,倒是苏文急急出来:“别动手,自己人!”
“苏兄弟,你怎么来了?将军不是让你帮赵校尉理料营盘?”
“不来不行,将军当初招我做参议郎,临敌当前,我不在参议郎的位子上,算个什么?”苏文急声:“将军在哪?我有话要对他讲!”
“将军在南牛坡,你随我来!”
不多时,黄玉明带着苏文、秀才几人来到队列前,看到苏文身后的秀才,林秀略有惊讶:“你怎地回来了?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贼,终究不是正道!”秀才拱手抱拳:“我已将赵校尉弟兄的尸首送回来,剩下的,就看将军给不给活路了!”
“活路不是本将给的,是你自己挣的!”
闻此,秀才当即跪地:“多谢将军开恩,日后,在下方化必然忠心,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废话少说,赵源既然让你来,必然有要事要告知于我…”
“将军,此行剿贼,情况不妙!”
“哦?”林秀面色稍变,苏文也道:“将军,小牛山有三伙贼人,约数千人,他姚启圣可没有这个情况,万一我等被袭,后果不堪设想…”
正说着,蒋赣营盘方向传来厮杀声,林秀面色骤变:“该死的贼人!”
“秀哥,有一伙贼人约三百余众,从南牛坡东面冲击了蒋赣,另有两伙贼人绕过南牛坡,向咱们杀来…”
李虎急报,让林秀怒斥:“林怀平呢?他的斥候为何没有发现…”
“秀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就像突然出现的…”林怀平纵马奔来,只是贼袭已到面前,林秀顾不得犹豫,当即喝令旗手吹角集合,不多时五百北安骑集结完毕,但方化却急声谏言:“将军,立刻率兵后撤,这是山贼的袭扰策略…只要咱们和他们搏战,必然会有更多的贼人从后方袭来,别忘了,这可是他们地界,很多野道林径都比我们熟悉。。。”
“可是这么做,将军就会被蒋赣落下御敌逃离的罪…”苏文急言,两相之下,李虎、黄齐、林怀平三人各领弟兄焦躁等候,只要一句话,是战是撤,这些人绝无意义。
思绪中,林秀心里空荡无底,方化所言不错,事关麾下弟兄性命,可苏文的话更关乎北安军在临城地界的将来,若是被蒋赣诟病,于海龙那混账一定会发难姚启圣,介时郡守被弹,他北安军声威扫地,后果同样可怕。
想到这一层,林秀叱令:“李虎、黄齐、林怀平,你们率人后撤五里,静观变化,刘磐,带着亲兵骑与我杀向行军都营!”
“不行,太冒险了!”
“我是将军,行令吧!”
威吼下,李虎、林怀平、黄齐三人后撤,倒是方化随林秀一起,结果这几十骑未走多远,就看到一坨黑压压的贼众杀来。
瞧此,林秀抽刀压马,三十余骑犹如尖刀横穿入贼群。
“咱们人多势众,后面还有邹、花两位当家的支撑,务必要宰了这些人官家狗…”
小头目大喝冲奔,百十名贼喽啰就似打了鸡血一样,妄图以人数压过林秀,可是林秀乃血杀之将,岂是他们这些杂碎可以阻拦的?
一记冲锋突进,小头目等贼群前列的家伙被坐骑撞飞踩踏,林秀横刀四砍,犹如割草切菜,那一颗颗滚圆的脑袋飞起彼伏,半盏茶的功夫,林秀已经率部冲出阻拦,奔向蒋赣营盘。
“邹当家,看到那队骑人没哟?那就是北安将!”葛飞与邹满仓立在南牛坡西侧的高崖,此处正好把南牛坡收入眼底。
“此人勇猛至极,又有脑子,不简单!”邹满仓肺腑感慨:“接下来怎么办?”
“不急,让花当家与蒋大人的行军都营打一会儿,做样子,得像点…”
行军都营前,花铁梨以三百贼众围冲蒋赣,奈何巡查卫装备精良,花铁梨的人根本不是对手。瞧着此景,花铁梨怒然火大,身旁小头目大声道:“大当家的,那狗屁官人和邹满仓坑咱们呢?这么下去,咱们损失可就大发了!”
第二百三十章暗作()
“你当老子不知!”花铁梨重唾一口:“他邹满仓和官家搞一腿,已经弄死苗西峰那个蠢货,老子若不从,他们立马就会除了老子,现在老子只能忍,告诉弟兄们,再撑半刻,半刻之后才能撤退…”
行军都营,蒋赣站在高架辕子上远望。。
“大人,贼群的攻势已经被我们压下,前队都伯问是否压上去?另外斥候发现两队贼兵绕过我们向北安军杀去!”
蒋赣道:“让都伯保持现状即可!至于北安军方向,林秀可率众应敌了?”
“没有…斥候探查,北安骑大部后撤…”
蒋赣顿时自语猜测:“这个小子竟然避战…不对,他应该怀疑有诈,可是以他的脑子肯定明白,这一撤,本指挥使就可以罪告他怯弱脱战…”
“大人,他虽然撤退部下,但自己却带着亲骑冲来,估计最多一盏茶的功夫,就到咱们的营盘了…”
蒋赣一怔:“什么?”
林秀率部冲过贼群来到行军都营,看着北营的搏战情况,他眉头紧锁,而蒋赣也在这时喝令旗手发号,当牛角呜呜吹起,数都队的巡查卫冲出营盘,一时间,三百余贼人就似枯树枝般在横刀长枪中折断败退。
花铁梨望着四面围来的官家狗,一双鹰眼瞪如牛蛋:“格老子的,撤…”
不过半刻功夫,巡查卫打退围攻营盘的贼人,而蒋赣快步走来,冲林秀道:“方才我部将士杀贼,将军以为如何?”
“骁勇可佳!”
“能得北安将夸赞,着实不易!”蒋赣心傲低笑:“邹满仓这贼人以乱兵之计袭我巡查卫,可在本指挥使眼里,就是三岁孩童弄堂,实在无趣…对了…不知你北安军境况如何?可受到影响?”
“无大碍,两支弱旅贼群试图乱扰我部,并未成功…”
“那就好!林将军,帐中一叙,咱们得好好商议接下来的军略计划!”
“免了!”林秀断然拒绝:“指挥使,本将此番来此是想与大人来个约定?”
“林将军请讲!”
“小牛山方圆几十里,山丘坡岭众多,若是照眼下缓行安进,怕是再有几千甲士,也剿灭不了贼人,加之贼人熟悉地形,可以随时袭击我等,我等却不能贸然反击,所以,你我两部还是分开的好,既能相互牵扯贼人注意,分散他们的力量,又不至于受袭时两相牵动,拖沓进退的节奏…”
蒋赣心下思绪,末了还声:“就依林将军所言,只是不知林将军打算从那进攻,这南牛坡进山的路也就那么两三条…”
“邹满仓的山寨听说在东面,所以本将意欲率部从东面进发,尽快解决掉这些人贼人,还临城地界安稳!”
“那本指挥使祝将军马到成功!”
林秀离开营盘后,蒋赣立刻派人前往山里,殊不知林秀也暗中派出方化的弟兄石彪跟随上去。
“将军,这蒋赣果然有猫腻!”刘磐低骂,可林秀却镇定的很,他稍加思量,冲方化道:“你原为马贼,对贼道颇有了解,以眼下情况,不妨为本将提点一二!”
“提点言过了…”方化很是恭敬:“将军,属下猜测,那蒋赣此般行径十有八九与贼人私通,不然方才的战斗没必要做作,所以,哪怕接下来咱们与之分开,也要小心,若是他们给出警示、求援等,切莫顺之,不然必会上当!”
“可若不应,就是避而不战,介时也有麻烦!”
“所以才让石彪跟上去…”方化缓了口气:“将军,这里有邹满仓、花铁梨、苗西峰三大贼寨,如果蒋赣可以私通暗做,我们也可以,毕竟贼人贪财贪位,只要您愿意允诺,到时谁坑谁还不一定呢!只要弄清他蒋赣与谁暗做,咱们从中掣肘,必会有出其不意的收获…”
“开门,开门!”邹寨前,一汉子大吼,角楼上的喽啰探首一看,顿时大喜:“牛哥,是牛哥回来了!快开寨门!”
牛大进入寨子,粗声道:“满仓哥在哪?”
“大当家去前山应敌了,牛哥,你可真厉害,大伙都以为你死了…”一众喽啰嬉笑围上来,牛大闷声:“俺还没有杀光官家狗,俺不会死…”
“牛哥说的是,放眼寨子,就你最能打…”
正说着,窦虎从远处走来,看到牛大这个直愣货,窦虎眉目转动,叱声:“牛大,你不是被官军抓了,怎么又回来了?”
“俺趁着官军歇息,挣脱绳索逃走的!”牛大胡乱编造,由于牛大平日就是个憨货直愣子,故而窦虎也没有太多怀疑。
“大当家在前山应敌,你若无大碍,带些弟兄前去支援!”
“没问题!”牛大得了窦虎的令,带着三百多人向前山奔去。
在山林小道里,花铁梨率领百余喽啰休歇,一小头目上前道:“大当家,这么下去不是办法?邹满仓摆明要拿我们当枪使…”
“…他娘的,若非有那些官家人在背后执掌,老子才不会受他的令!”花铁梨问小头目:“加上咱们营寨和苗西峰麾下归顺的弟兄,总计还有多少人?”
“勉强七百余…”
花铁梨思忖一会儿,对几个小头目下令:“立刻集结所有弟兄…老子有事要做…”
蒋赣派出巡查亲兵前往邹寨通消息,暗处,石彪一直稳稳跟着,当葛飞见到亲兵后,巡查亲兵道:“葛校尉,大人已与北安军分行,他们从东山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