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些将领看来已经内讧了…”
中卫郎笑笑:“秦王位置不保,麾下将领各自奔前途,肯定要出问题,只是…”中卫郎稍稍语顿:“派人盯好秦王府的王妃和世子,一发现机会,就把他们请来,只要世子在手,王妃必然被我们掣肘,介时这些悍将们想要作乱,也要掂量点…”
这边,面对许元龙的叫嚣,朱高佑抬手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刑罚过轻,不知悔改,来人,将许先锋押进秦王府,着王妃惩治!”
听到这话,远处的中卫郎面色稍变,可时想着自己的计策,他并未多加干涉,朱高佑见无人阻拦,便强行压着许元龙离开。
秦王府,景禹寅正妃长孙晴正在香房祷告,这时,偏妃庄玉华进来了:“姐姐,军营出事了…”
闻此,长孙晴心里一怔,旋即起身:“兵变?是不是朱高佑他们兵变了?还是中卫郎那些强行羁押诸位将军?”
第二百一十七章兵变2()
“姐姐,许将军性子急,当众唾骂不尊,被朱高佑杖刑惩治,现在已经把人押到王府大厅…您赶紧去看看吧!”
秦王府大厅里,府兵位列两旁,朱高佑、曹云金等一众中军将领位列阶下,至于许元龙则被五花大绑按在门庭前。
长孙晴与庄玉华在管家景逸的带领下急急赶来,面见王妃入厅,朱高佑等人跪下奉礼,看到许元龙被打的嘴角淌血,长孙晴燥心不已:“你们这是做什么?外人还没有动手,你们就自乱阵脚,你们…你们真是…”
听着王妃的斥责,朱高佑、许元龙这些人却一改愤慨互斗模样,尤其是许元龙,这个糙汉将领直接从地上爬起,急声:“王妃勿怒,这是我等计策,不这样做作,那中卫郎是不允许我们结伴前来王府的…”
“许将军,朱将军,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做什么?”
“王妃,我等随秦王殿下东奔西征,保大夏西疆安稳,现在殿下被囚中都,那些混账们还想绝了河西的根,绝了您和世子的活路,这是我等决不允许…”
话到一半,长孙晴面色煞白,虽然她是女流,可她已经听出这些人的话外之音,而那正是她数月来最害怕的事。
“长孙王妃,我们不能再等了!”朱高佑躬身一拜:“为了河西,为了殿下,自我朱高佑以下七万将士,以决心效死抗争…”
听此,长孙晴身颤后退,若非庄玉华和景逸搀扶,她怕是要瘫软在地:“你们这么做,秦王就会蒙上反贼叛逆的骂名…介时你们都是反贼,殊不知当年贺兰氏之故…遗臭万年啊…”
“王妃,秦王就是陛下眼中的第二个贺兰氏,与其被那些混账逼死,不如放手一搏,哪怕死后无尸骸,也比被糟践死强!”
朱高佑义正言辞,饶是许元龙也忍着屁股痛,大声:“王妃,只要您一句话,我许元龙立刻挥刀,宰了中卫郎那些杂碎…他城外的禁军营,我已暗派三千弓骑兵监视埋伏,只要令下,半刻就能宰光他们!”
眼看众将请令激愤,可长孙晴依旧不定话,这时,一府兵急急奔来:“王妃,老夫人与小世子在明佛院出事了…”
此一言直接把长孙晴吓得一激灵,众将听了,尤其是朱高佑,他箭步冲上,熊掌般大手直接揪起府兵:“你说什么?世子怎么了?”
“是中卫郎,他们借着我们当值换防的机会,以您的将领禁足我等,待我们回到明佛院,老夫人和世子已经不见…”
“这群混账,敢拿世子逼迫我们…老子一定要宰了他们…”曹云金大骂一声,转身就走,结果长孙晴斥声高喝,拦下曹云金:“你给本妃站住!”
“王妃,殿下生死无卜,现在小世子又被他们拿住…若咱们不做抗争,那些人就把我等当做软柿子了…”
“放肆!”朱高佑斥责曹云金,曹云金憋气睁目,立在一旁。
长孙晴深呼几口气,既然事况向坏处发展,她也只能从秦王府的安危来谋划:“金先生…”
话落,朱高佑身后出列一面留杨须胡、身躯消瘦的中年青衫汉子:“王妃有何吩咐?”
“金先生,事已至此,世子安危重要,您身为殿下幕僚,理应为殿下分忧,即刻着手,营救小世子…”
“在下遵命,只是…”金静水拱手一拜:“王妃,殿下不在,您就是河西军的魂,在下无论作何,都会与中卫郎决裂,而这…”
“本妃说过…一切以小世子安危为重…”
金静水思绪急转:“在下明白!”金静水退身离去后,朱高佑等人将领相视一看,跪地叩首:“王妃,我等去了!”
陇城行营官邸,中卫郎将秦王小世子与老夫人关押在府邸内监押阁,小世子年不过十岁,可聪慧灵巧,看着眼下的情况,他道:“外祖母,爹爹是不是出事了…”
老夫人沉声:“别乱说,你爹可是大夏第一勇将,他不会有事的…”
“可是这些中都官已经对我们下手了,他们想要用我要挟朱将军…”
正说着,中卫郎进来了,他冲小世子和老夫人躬身拜道:“老夫人,您放心,我只是为了您和世子的安全着想,才出此下策。只要河西军接管完毕,我就会带您和王妃去中都享福…”
“享福?哼…”老夫人冷哼,拉起小世子向里间走去。
中卫郎出来对侍卫交代:“严加看管,决不能有失!”可是中卫郎还是不放心,虽然河西中军的将领发生内讧,但月城、石城、中牟城三地三万余的河西将士还未有音信,万一三地起兵围攻陇城,他和麾下的千余禁军怕是要亡命旦夕之间。
想到这,中卫郎急急赶往禁军营,准备加快接管事务,只是他刚离开行营府邸,金静水带着十余名灰衣剑客出现在府邸后墙。
“风翎卫听令,小世子和老夫人就在官邸后府的监押阁,左右四十步外有两处当值阁,内各有一队二十人禁军,每隔一刻是禁军轮值的间隙,你们务必借着这个空档,把小世子救出来!”
“祭酒放心,我等就是拼死,压必然不负王妃期盼!”
话落,风翎卫掏出飞爪攀臂上墙,近一丈的高墙在这些秦王死士面前不过平地尔尔,待风翎卫进入行营府邸,金静水立刻发射响啲箭,在府邸前面,曹云金携中军营百余名将领备卷录入府请见中卫郎,以此纠缠府邸内的前庭注意。
面对河西将领的觐见,禁军拦下曹云金:“将领备卷录交由我即可,待大人回来,我必然禀告…”
“放你的扯呼屁!”曹云金大骂:“这是我等身家性命之物,岂能让你这贱兵种触碰?一个不小心,惹怒某个将领,引发兵变,你可担的起这责任?”
“河西种,你叫嚣什么?”
三言两不说,禁军小校与曹云金对峙起来,一时间,小小的府邸门前集满几十名执刀挺枪的甲士。
第二百一十八章兵变3()
后府监押阁内,老夫人紧紧抱着小世子,可是小世子人小鬼大,全无任何怕意,反倒宽心老夫人:“外祖母,孙儿什么都知道,您就不用担忧孙儿了…而且孙儿估量,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救我们!”
话落,庭院里传来一阵微动,那些在院里值守的禁军连声示警都没有呼出,便被风翎卫送去见了阎王。
十余名风翎卫听着前府传来的动静,麻溜的将监押阁打开,结果小世子正背手立在门后,笑吟吟的看着他们:“是额娘让你们来的…”
“回小世子的话,王妃很担忧您,眼下曹将军他们在前府纠缠禁军,请您快快随我们离去。。。”话落,风翎卫护着老夫人和小世子向外撤去。
中卫郎快马赶往城外禁军营,结果走一半,府邸护卫急急追来:“大人,曹云金与府邸守卫发生冲突…”
得知这个消息,中卫郎顿时心不安:“不好,他们是在打小世子的主意…”
中卫郎拨马就回,可是还未走几步,他再度转念,之前,河西军安然不动,是因为王妃令未下,而现在自己贸然请回老夫人和小世子以作最后的保障,怕是恐惹怒了王妃,想到这一层,中卫郎不顾一切向城外奔去,可是在城门前,他却被城门卫拦下。
“尔等闪开,我乃中都中卫郎…”
“就是这个混账,来人,拿下他!”
城门当值小校怒声冲来,十几个城防兵顿时抽刀,中卫郎面色大惊,事已至此,他为保性命抄刀抵抗,想要以马力冲出去,只要回到禁军营,集合千余禁军,至少可以一路向河中退去,但是中卫郎再次低估了河西军的力量,短短几个时辰,上至各营将军,下至哨所、捕快、衙差小兵,全都在金静水一令中动身亮齿。
中卫郎拨马还没冲奔几步,一排排弩矢从城门上射下,中卫郎身后的几十名禁军直接被射成马蜂窝,而他也肩中一矢,栽下马来。
“格老子的,憋了几个月的闷气,今日总算发泄出来了…”小校单臂提溜起中卫郎,咒骂不停。
中卫郎咬牙嘶声:“你们这些河西种,可知这么做的后果?你们是造反…是忤逆…”
“造反又如何?”
虎喝沉声,中卫郎抬头看去,河西中军先锋飞羽营营将魏大中走来。细眼看去,魏大中虎目狮鼻,身高九尺,一身雁羽铠漆黑无光,孑然之间,血杀骇人的将威逼迫如山沉,让中卫郎不敢直视。
“中都杂种…若非金祭酒有令,老子方才就把你射成人串…”
“你…你…”
“带走!”
魏大中沉声,小校立刻压着中卫郎向秦王府赶去,随即,魏大中冲身旁的亲兵道:“上城楼,敲战钟!”
‘咚…咚…咚…’
禁军营盘,眼看晌午来临,禁军们正与生火做饭,结果陇城方向传来沉闷的钟鼓声,禁军副将闻之出帐:“什么声音?”
“回将军,陇城方向传来的…”
“陇城?”副将疑声:“中卫郎大人可有消息传回?”
“没有!”
正说着,禁军营盘的角楼上传来示警:“敌袭…敌袭…西面、南面、东面出现烟尘…”
“该死的…河西军要兵变…”副将说话功夫,距禁军营盘外三里,弓骑营三千甲士以千人校为队列,分从西、南、东三面围压上来,许元龙纵马来到阵前,按说他刚刚挨了杖刑,屁股疼痛难忍,可是为了出禁军近来压迫的气,他硬是忍着疼痛来前指挥。
“将军,为何不再出一队弓骑,将北面也给封死,把这群混账当做瓮中的老鳖,活活炖吃了他们?”
许元龙轻轻挪动着屁股,龇牙咧嘴道:“千余禁军装备精良,若是死路围堵,必然抗拒激烈,可一旦放开生路,他们的战意就会减退数倍,介时在他们的退路上追击袭杀,咱们的弟兄损伤可以降到最低…”
当弓骑兵到达各自位置,禁军营盘已经闭门抵御,许元龙直接下令:“传令三校…其冲袭扰,火矢威逼…”
旗令兵闻之离开,不多时,三千弓骑纵马奔向禁军营盘,当弓骑兵奔至营墙一百五十步时,这些壮硕的河西汉子纷纷抄起长弓,搭上缠绕了火油引的羽箭,连连抛射。
营墙之上,禁军副将见此,顿时高呼躲避,奈何长弓劲足,加上马速支撑,火矢在眨眼间化作一片火幕扑天盖下,一时间,营盘的帐篷、马厩、粮草垛飚起大火,救火的兵士更是乱叫大嚎,在炙热的烘烤下,一禁军小校急急冲上来:“将军,火势太大,在这么下去,弟兄们就被烤熟了…”
“该死的…”副将一拳打在营柱上,望着远处来回奔射的弓骑兵,他急问:“四面围堵情况如何?”
“东面是一片荆棘荒草地,没有弓骑兵…”
“立刻下令,禁军从东面突围撤退,走之前,把所有粮草和器刃甲胄毁掉!”
“属下得令…”小校转身要走,结果一根火矢袭来,直接将他穿胸而过,小校惨叫一脚,失足从营墙上摔下,看着此景,副将几乎气的发狂,可狂潮之下,他一个千人将又有和阻挡能耐?
半刻后,东墙营门从里面破开,让后千余禁军好似傻狍子般向东面逃去。
“将军,禁军向东面逃去了…”
得到斥候来报,许元龙立刻示意旗令兵,调转北面、南面两校弓骑兵尾随追杀,务必将这支禁军狗给宰了。
秦王府,长孙王妃怀抱小世子端坐主阶位,阶下,中卫郎被府兵按在地上,他奋力抗拒,扯嗓子道:“王妃,你这么做是置数万河西军于死地…置秦王殿下于不忠不义的逆贼途…”
“放肆!”朱高佑上前,一巴掌抽的中卫郎满嘴血,顺带吐出两颗断牙:“死到临头,还敢威吓我河西主母…”
“朱将军,让他说…”王妃放下小世子,起身走来,景逸赶紧侍奉一旁:“王妃,你小心!”
第二百一十九章立身()
“长孙王妃,难不成在下说错了?”
中卫郎死硬不认:“秦王殿下在中都过的好好的,你却在这里指使麾下将领叛逆,介时谁对谁错可不是单单一语话、一道令能够改变,那将关乎数万人的性命…这个罪责…敢问王妃可担的起…”
“本妃是否谋逆,自有天道在,由不得你这中都人呱燥乱言…”
危言耸听下,长孙晴面沉心稳,寸毫不乱:“中卫郎大人,数月来,你借着皇令交界河西军务,不断威逼压迫河西诸将,本妃字语未言,如此你竟然得寸进尺,暗行作祟,妄图拿小世子要挟本妃,此就是万死莫辞的罪过,本妃绝不容忍,但本妃念你是中都将官的份上,受皇恩而来,姑且饶你不死…现在,你给本妃听好了,回去告诉陛下和齐王皇长兄,秦王一生忠君卫疆,绝无任何夺嫡之意,河西军七万将士更无任何忤逆皇尊之威,若陛下和皇长兄非要自利逼迫,做那莫须有的行径,那河西四城七万将士、一百四十万百姓必然立身挺锋…捍卫自己生途…”
怒言之下,中卫郎无言敢对,随后在风翎卫的押解下,强行被逐出陇城。
当陇城惩治中卫郎禁军的消息传来,月城、石城、中牟城守将纷纷下令,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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