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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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天下- 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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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此,陈玉脸上闪过一丝落寞,余氏闻之,更是心绪满满道:“老爷,事是妾身做的,姝灵也一直恨我,妾身这就去找她…把话说明白…”

    “不准去!”陈玉猛然的斥声,让余氏呆在原地。

    “我说了,这事与你们无关,该怎么办,我自有斟酌!”陈玉沉声起身,他摇晃着发僵的脖颈,冲陈庭壁吩咐:“去告诉福伯,让他备车驾,稍后我要前往荷花小院。”

    中都皇城,乾清宫。

    夏安帝卧躺龙床,身前,卫桓手持政务录细细念着,待其念到一半时,夏安帝重咳一声,卫桓赶紧收声:“陛下…”

    夏安帝挥挥手,卫桓跪地近前:“陛下,有何吩咐?”

    “去,召天儿来!”

    半刻之后,齐王景俞天匆匆奔来,来到龙床前,景俞天跪地:“儿臣参见父王,愿父王…”

    “免了!”听出夏安帝话里的愠气,景俞天心颤瞬息,他跪地前挪两步,道:“父王,儿臣知错了…”

    “错…你错在什么地方了?”

    “这…”景俞天断声,夏安帝睁眼起身,卫桓将政务录奉上,夏安帝将政务录扔到景俞天身前:“这些都是你做的…”

    “父王恕罪…儿臣只是…只是…”

    “唉…”夏安帝愠怒消散,继而叹息,这须臾的转变让景俞天稍愣不明,待夏安帝斥退卫桓等人,由黄安肃守庭阁后,夏安帝才道:“天儿…打蛇不死,反被蛇咬,这话十年前朕就告诉过你,可是你为还做这般拖沓事?”

    景俞天惊恐疑神:“父王…”

    “眼下,朝政稳固,臣工分列也消散,你的世子名分,就差宣诏奉令了,可你为何还要做这些琐碎不堪入目的事…难不成你麾下的从臣个个都等不急位进从龙殿了!”

    “父王…息怒…父王息怒…”

    “天儿,朕不是生气,朕是无奈你们兄弟间的皇争,朕知道,皇权燥人心,权欲毁人魂,可天下只有一个,大位也只有一个,按照祖训,要以能者居之,可你陪政十五年,却还是这般,你说你让朕怎么放心?”

    闻听斥责,景俞天汗流背脊,唯诺附身,连口大气也不敢出。

    可景俞天终归是皇长子,放眼当前,夏安帝若要尽可能保其大夏基业,也只能选下此子:“天儿,朕过往对你要求甚高,现在朕退而求稳,在这你要记着两句话!”

    “儿臣敬请父王教诲!”

    “若你要做明君,就以清明胸怀之利彰显恩德,若你要酷君,就要严刑科法落之威严,守住两条根基,这皇位…你才做的稳,现在…景禹寅,景禹恪全都被你的妄行吓跑了…而且跑的无影无踪…这个后果如何?你可知道?”

    面对夏安帝的斥责,景俞天有苦说不出。

    “天儿,景禹寅罪身诏进位罪身令,朕削其兵权已经在为你铺路,你为何要进而逼迫?难道你非要逼反他?逼反河西数万精锐…”

    “父王,儿臣只是…只是…”帝威之下,景俞天心思顿乱,饶是夏安帝一语喘息,景俞天赶紧上前为其拂背:“父王,二弟,骁勇,可他终归是…是西患啊…秦王弟名出军行,骁武英勇,堪称大夏第一战将,万一秦王弟不服诏令,再出现一次贺兰兵祸…于大夏…于北疆…都是灾…所以…所以儿臣才那么做…”

    “贺兰氏…”一语抽思,让夏安帝的记忆再度翻滚,半晌之后,他才道:“天儿,朕会下诏传位于你,可是你要记着,你是君王的同时,也是景氏长子…若真到那一步…留你的弟弟一命吧…不然太多的杀孽,会造老天摒弃…”

    闻此,景俞天退步跪地,叩首:“儿臣谨遵父王命!”

    出了乾清宫,景俞天只觉的后背发凉,伸手一摸,才发现冷汗已经浸透全身,短暂的定神后,景俞天赶回齐王府,入了议政阁,早有各阁臣子在此集聚。

    “殿下,陛下诏你何事?”杜如庭急问。

    “本王罪下景禹寅、景禹恪二人的诏令被父王知道了!”

    “啊?”众臣皆惊,中书令罗金赐急道:“那陛下说了什么?”

    “父王只是暗语我,若真到兵起那一日,留他们一命!”说到这,景俞天怒然:“该死的,若本王果断刚利,怎会有这些杂事!”

    “殿下勿忧,这不过是陛下老暮哀心,殊不知,帝王无情本为根!”栾少河出列:“殿下,按照您的指令,臣等暗出都龙卫,追查两位皇子,辰时来报,燕王已经行至东淮河口,至于秦王则逃至西川县,期间发生数次搏斗,为了不伤秦王性命,让他借机跑了!”

    “可恶!”景俞天怒斥:“无论如何,要把他们给我抓回来!”

    “臣领命,只是据追赶秦王的都龙卫汇报,似乎还有其它人也在追秦王,而且是追杀,不是追捕!”

    “什么?”景俞天大惊:“到底是何情况?”

    面对质问,栾少河一时也说不清,倒是杜如庭嗅到一些味道:“殿下,恐怕是燕王的人?”

    “他?他自己都自顾不暇…”

    “殿下,若是在此之际,燕王假借殿下之手除了秦王,介时河西震动,河西精锐必定反叛,殿下定然位不安稳,给他燕王休养之机,否则当日下令行查秦王时,燕王为何匆匆暗离?”

    听到这些,景俞天咬牙一恨:“这个三弟…我定然不会放过他…”

    西川县。

    深夜,在县北荒院里,秦王景禹寅靠在门柱旁边歇息,忽听一丝响动,景禹寅当即醒神提槊,结果只是风吹草木,落下的枝杈杂音。

第一百六十四章仇恨4() 
一时的激灵让景禹寅睡意全无,想起近来种种遭际,景禹寅本就焦躁的心再度火起冲涌,末了他起身来到院里,在夜息的笼罩下拳出脚踏,稍稍发泄,结果动作稍大,将破屋里的杨茂惊醒,也就一息功夫,杨茂已经目糊着双眼急急奔出:“什么动静…殿下…出。。。出什么事了?”

    面对杨茂的惊诧,景禹寅缓息沉声:“本王心燥,起来动动,不成想把师傅搅扰醒了…”

    闻此,杨茂才稳神摇头:“无事就好…”随后杨茂弓着老腰干躯,走到院中枯干长满青苔的石井边坐下:“殿下,您一日不入河西,老臣一刻都不敢掉以轻心,所以这觉也睡不踏实…”

    “师傅,既来之则安之,本王既然决定回河西,就不会在乎皇长兄的尾追堵截,只是难为师傅与本王一起受累了…”

    说到齐王罪行双招的黑手,杨茂疑思稍刻,道:“殿下,老臣觉着事情有些蹊跷…”

    “师傅何意?”

    “殿下,咱们从中都借以走水脱身,那齐王不会不清楚缘由,在朝风满布的情况下,就算派追兵追捕,他也不过是以陛下的罪进令将您拿回去,至于杀不杀,他现在是万万不敢做的,可起从西陇县以来,这几次追兵搏乱中,老夫怎么觉得那些家伙比之先前杀意暴涨,似乎不是要捉您,而是要杀您!”

    杨茂这么一说,景禹寅也反应过来。

    “殿下,您名出军行,即便陛下派中都将领前往河西分化您的兵权,也是在您安稳的情况下,况且您不回去,或者无令将领,他中都将官想要执掌河西军,难上登天,如此思量…他齐王不会不知道殿下的威慑,若您此时生出意外,介时河西兵祸起…于他齐王进位可不利啊…”

    此话刚落,院墙外一声刺耳响起,景禹寅顿时大惊,跟着近卫统领金羽夺门冲进:“殿下,快走!”

    下一秒,数只火矢从黑夜中飞来,杨茂见之惊神,景禹寅箭步突进,将杨茂扑倒,那火矢宛如流光擦着景禹寅的背甲飞过。

    在这危机关头,杨茂落地猛烈,险些要了他的老命,景禹寅抽刀翻砍,将其余飞来火矢斩断,让后急声金羽、海明等数个亲卫:“快,带杨大学士走!”

    景禹寅叱令,饶是杨茂挣扎起身:“殿下,老朽老矣,死而无缺,您却是万金之躯,西界支柱,万万不能有失啊…”

    “住嘴!”景禹寅听得外面的吼杀,眉目骤红:“海明,若杨大学士有失,你直接自刎谢罪!”

    “属下得令!”事况紧急,海明也顾不得礼节,当即冲上,但瞧他一手持槊,一手将杨茂夹在臂膀中,恍若挑夫般向荒院后奔去。

    漆黑的夜里,辛訾身着黑甲面盔,恍如野狼般矗立在暗处寻觅着猎物,不远处的荒院前,几十个甲士从各个方向冲杀上去,只是白飞、徐季二人作为河西老卒,战场搏杀经验深厚,加之警惕防备十足,一时间,辛訾的部下并不能冲破二人负责的亲卫队。

    “该死!”

    辛訾低骂一声,结果身后传来一细语:“辛将军,夜袭突战,冲阵搏杀不是你的强项么?怎么连十几个亲卫都打不过?”

    对于这话,辛訾压声:“魏大人,秦王乃大夏第一骁勇战将,如此之人,麾下岂会有弱兵?”

    “嗯?”疑声愠气,颇显不满,短暂的寂静之后,这细声者魏瞭探身进步,映着月光看去,他模样消瘦,好似宫人一般,

    “辛将军,辽源军散,你被秦懿当做野狗抛弃,若非主子出手,你早就像李天那般可怜儿一样,下调北疆边界贫瘠之地,做一小吏,如此是你想要的么?”

    “殿下之恩,末将永生难忘!”辛訾回话,魏瞭挑声:“此时是你回报殿下恩赐的机会,世子风流消,大统将来却不定,如何搏的主子恩宠,觅得明光将途,你自己把握吧!”

    话落,魏瞭转身离开,对此,辛訾想着过往闷气狂生,须臾之后,辛訾冷面蓄力,抽下面盔,拔出插在地上的七尺铜战刀,冲奔出去。

    院落前,十几个亲卫在白飞、徐季二人带领下,稳稳挡着数倍于己的黑衣甲士。

    “徐季,你去告诉殿下,让他尽快离开,这有老子顶着!”

    白飞急吼中,七尺步槊如臂挥动,随着槊锋呼啸闪烁血光,那冲奔上来的黑衣甲士直接从腰处被斩断,奈何生死拼杀,血腥刺激,双方都在杀心暴涨中疯狂,根本无人畏惧寸毫后撤。

    几步外,徐季与三个亲卫被十余名黑衣甲士围杀,徐季双刀连风,挥砍如银龙盘月,待三个黑衣甲士被刀斩身躯漏出缺口后,徐季急声应道:“那你自己小心!”

    话落,徐季后跃回院,只是辛訾已经带着数个心腹冲来。

    由于徐季后撤,两处犄角拱卫变成一处,加之辛訾冲战,一时间白飞独木难支,不过眨眼功夫,防御列被冲断,那辛訾如虎扑羊,刀锋落顶,白飞目瞪凸白,双臂牛力反斥,横顶步槊,奈何辛訾势大力沉,槊锋硬撑一半,泄力回砸,直接将白飞重压半跪,不待白飞缓息,辛訾刀锋回斩,随着脖颈一凉,白飞的头颅便飞上夜空。

    “白飞…。”

    如此斩首之快,让徐季愣神瞬息,待他疯吼如雷,辛訾已经弃了喷血的尸首,继续冲杀来,一时间,亲卫如羊,倒地连片,徐季红目暴凸,回身跃步,双刀疯砍,将两名黑衣甲士劈倒在地,进而奔向面盔斩首之人。

    只可惜辛訾与他们这些河西老卒一样是悍者,故而白飞、徐季这些都伯之力的将士如何敌得过曾经的御卫营统营将军。

    “杀,找到景禹寅,取他首级者,赏金千两!”辛訾咆哮,黑夜里,搏杀的淋漓,血雨的冲荡,在金钱和威吼的刺激下,黑衣甲士们一个个都变成疯子,将十几个秦王亲卫当做了绵羊,撕扯吞噬。

第一百六十五章血夜() 
“去死!”血贱之时,徐季目瞪斩首之人,咆哮跃身,其刀锋蓄力,如流光劈月。

    可是暴怒并不能让他求得胜利,在徐季刀落前夕,辛訾瞅准时机,箭步侧身,铜战刀携风扫之,一个侧磕便砸开徐季的双刀,不过眨眼功夫,辛訾臂抽再放,铜战刀已经砍向徐季的腰间。

    眼看刀锋破甲入肉,巨力袭来腰斩亡徐季命时,瞬息之错,一抹银光袭来,辛訾凭着直觉躲闪,奈何银光锋强力足,直接打在铜战刀刀刃弧上。

    只听‘噹’的一声沉闷,如洪流奔涌的震力瞬间透过刀柄,传入辛訾臂膀,不得已之下,辛訾力发收回,后撤泄劲,将刀锋没入腰甲的徐季给抽打出去。

    “噗通”一声,徐季沉落,跟着就是一口污血喷出,模糊的视线中,徐季看到景禹寅怒火如狮的模样:“殿下…快走…快…走…”

    “杀…”

    当景禹寅从破门跃出瞬间,数个黑衣甲士已经疯癫满腔,仿佛他们看到的不是人,而是一堆金灿灿的钱财。只可惜欲望熏心也要能耐冲身,这些疯杀过头的黑手汉子们忽略了眼前之人的雄武,景禹寅…不是银钱,他是大夏第一的悍将。

    在部下纷纷亡命的刺激中,景禹寅就似蛰伏的恶龙,盘山的啸虎,目瞪奔来的杂碎,他身动如风,不过错身瞬位,一刀横砍,三声沉闷,下一秒,三颗斗大、贪恋钱财的脑袋便永远定格脸面,继而飞上天空。

    瞧此,十余步外的辛訾心下震惊,连带身旁的部下也都停缓冲杀动作。

    在这间隙中,金羽扑身近前,扫眼四周,噪声怒语:“殿下,白飞死了!”饶是景禹寅听之无动,须臾后,他才一语沉言:“带上徐季和活着的亲卫。。。走…”

    “可是…”金羽忧心,奈何景禹寅忽然雷降:“本王的令不再说第二遍!”然后他抬槊指向面前二十余名围簇上来的黑衣甲士:“区区杂碎…伤不了本王…”

    如此狂言,辛訾虽怒,却无敢反驳,只是那金羽身为亲卫统领,怎能弃主子离去?他冲身后一喝,两个亲卫扛起徐季撤向荒院,至于他则立身景禹寅近前,同战态势决然。

    稍作缓息,景禹寅持槊向辛訾走去,看着眼前的雄武之人,即便只是一人威压,可对辛訾而言,就像面对千万雄兵迫身搏命一般。

    “这…这就是大夏秦王的威势…”自语中,辛訾狠咽一口,让后鼓起将者虎息,抬刀叱声:“殿下…得罪了…”

    远处,离走半拉的燕王家奴魏瞭听得搏杀声,便再度折身回来,远远望着,他心下忧虑:“秦王如此骁勇…辛訾断然不是秦王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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