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担着!”
“下官得令!”胡钰起身,结果一不留神,险些脚滑摔倒,一旁,彭城赶紧搀扶,如此彭城与许沫一同离去,许沫看之皱眉,也想借口离开,可是一个理由岂能用两次?
“大人…您怎么样了?”
彭城焦急,谁知胡钰来到茅房僻静处却恢复原样,他急声道:“你立刻去府牢,看好林将军,切莫让牢头等人暗中作祟!”
“大人,出什么事了?”
“方才庭内乱言,九门督司、中书阁、议政司、太府阁互不一统,从本官眼下掌握的消息推测,陈定硕把林将军陷入天雷珠案子,无非两点深意—除了扰事的对头,给自己加官进爵,只是他失误在即,没有算到陛下会来亲问,且我知道他的为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未免急中生乱,他一定会对牢中得林将军动手,到时来个死无对证,再死咬中书阁尚书右丞的暗股之事,介时就算陛下明察,也难以公道,所以,我绝不能便宜了这个老混账!”
“属下明白!”彭城得令急急离去,到这里胡钰才暗自出了口气:“陈定硕,你这个老畜生,暗中谋害本官的同知好友,这个仇,本官一定会还给你!”
“咳咳咳”
蜀王府,景裕子身披貂裘端坐卧榻,由于气息暖凉不一,他时不时会轻咳数声,方才,夏安帝匆匆离去,让景裕子心下不暗,这时,韦月奔回,景裕子低声:“出什么事了?为何中书阁的首府会随驾来此?父王的御驾回宫了么?”
“殿下,天雷珠的事被摆上台面了,那都府衙常丞陈定硕查到海记商货行暗股之人有中书阁尚书右丞长祁连,其子长耀生更无辜亡命在海记商货行,另扯带进风头劲胜、皇城操演两阵搏胜的骁武皇小将林仲毅,如此中书阁、骁武皇全都搅扰进天雷珠事况,让陛下如何安心?”
“原来如此!”景裕子应语自声,待景裕子心下沉思时,韦月稍加思量,近前道:“殿下,此事一出,齐王、秦王、燕王三位殿下定然安稳不了,据奴下暗探得知,那长祁连虽然是中书阁的官,可暗地里却也与齐王有些关系…”
景裕子微微皱眉:“三位兄长如何本王无心去理会,可是本王的安稳,却不容许任何人搅扰!”
“殿下,您的意思是?”韦月稍有不明。
“本王来中都已经月余,是时候回川蜀了!”景裕子起身,韦月近前搀扶侍奉,景裕子稍稍思忖,道:“近来那个归顺的黎城大少还在中都么?”
“殿下,您说的是黎城骑都尉之子张祁吧?那家伙一直在中都,平日除了烟花酒乐,就是斗鸡聚赌,即便这般花天酒地样,可日前却与孔余期手下四邪之一的施风发生矛盾,二人搏命,施风险些被那大少宰了!”
“他一个将门子弟,若没几分胆气能耐,恐怕早就死了!”
“也对,不过天雷珠的事,他做的还算不错!”韦月一时嘴快,引来景裕子的冷音,如此把他的吓的跪地:“殿下,奴才嘴拙…”
“祸从口出,记着!”景裕子低呵一声:“传令给张祁,让他去找常羽诚,把海记商货行的尾巴除干净!”
中都北城。
“源哥,咱们弟兄都做好准备了,若是陈定硕那老杂毛真要拿秀哥开刀?老子活劈了他!”
李虎噪声,此言更得黄齐、林怀平、刘磐等人的赞同,只是赵源却叱声:“胡闹!”一声叱呵,李虎等人赶紧闭嘴,末了赵源看向林胜:“秦亮、孙德水、鲁兆风、周玉勃、胡子兵这些人的罪供准备如何?”
第一百二十六章獠牙()
“已经妥当,随时可以上令!”林胜应声,稍加顿言后,他道:“只是你可曾想过?以当下的情况,你如何把它送上去?耿廖暗中作祟,勾结都府衙,他绝对不会帮我们上令书,林秀又被抓进都府衙,按照军律,我们这些军途八品职位的小校,根本没有自行请令的权力?若是跃阶,后果很难想象!”
林胜这么一说,众人当即失落三分,那黄齐更是火气满腔,转身一拳,打在屋子的立柱上:“狗畜生的官途,我们这些人血战拼死换来的位置官衔,在那些杂碎眼里却是不入流的卑贱种…”
燥骂中,一低声插进。
“诸位校尉,属下有一言,兴许可以帮咱将军?”刘磐小声出言,赵源疑神:“你想说什么?”
“皇城操演,林将军与庆亲王世子南宫保夜饮数次,看起来交情深厚,那庆安郡主更是给将军送了玉佩信物,既然我们无权直接请令为将军脱罪,何不找他们?想来他们也会搭救一二。”
“对啊,咱们怎么把这些人忘了?”李虎当即回神:“除了庆亲王,还有秀哥的帅师秦懿,这都是大夏军行勋贵,他们说话绝对有分量,就是耿廖见了,也得礼重三分!”
此话一出,对于众人简直是拨开浓雾见青天,随即赵源下令,由林怀平、林怀平二人分别拿一份罪证卷书,前往庆亲王、连亲王府,求这些勋贵出手,另派黄齐、李虎二人继续监视乌正和都府衙的官差,找准时机下手,若是能在紧要关头让这些下阶杂碎反水吐言,那简直天助也。
“将军,您听说了么?”
西门道边,乌正靠在酒楼公阁角落小饮,忽的亲兵来报,乌正放下酒盏:“听说什么?”
“骁骑营的林秀涉及人命案,已经被抓进都府衙,好像卷进什么天雷珠的案子,现在连陛下都亲自过问了!”
原以为乌正听了会惊愕跃起,结果乌正依旧砸砸品着酒,亲兵见状,心怪:“将军,您没事吧?这林秀好歹是您以前的麾下悍兵…”
“啰嗦什么?骁武皇的军需供给都办好了?”
闻听燥呵,亲兵缩了脑袋:“都办好了,兵部的衣甲器刃批文已经下放,也就这两日便会从都府库下拨,介时我们派人来取即可!”
“那就走吧!”乌正起身,亲兵瞧出乌正心情不好,蹑手蹑脚的跟着,只是二人来到酒楼后的马厩时,凭借军途历练的反应,乌正在转过楼道弯的瞬间,抽刀回身,一记劈砍上去,只听噹的一声,横刀被挡在身前二尺之地,亲兵也在须臾内抽刀叱声:“什么人?但敢在此放肆!”
怒声出,横刀落,李虎那壮硕如人熊的身板从楼道弯后走出:“乌参将,你这是作何?难不成连同战斜坡林的麾下将士都不认识了?”
“是你?”乌正声音调不一,挑眉冷看,由于林秀已经被抓,他可不敢对其麾下的悍将兵士放松警惕:“你来此作甚?”
“乌参将,属下也不废话,我秀哥的事,你很清楚!”李虎沉声,让后壮硕的身躯向前硬顶一步,那股子气势让乌正心燥:“我就问你一句话,听命皇犬的阴险妒忌,你良心能安么?”
“放肆!”乌正大喝一声,可是李虎完全不再乎,且这个时候,李虎的亲兵从四处奔出,看着那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乌正亲兵心下已颤:“你们这些混账,难不成要谋害骁骑先锋参将?”
“不敢不敢!”李虎收刀抱拳,后撤一步跪地:“乌参将,属下就问你一句,你那么做?良心能安么?”
乌正眉眼微闭,那抹精光如何刻刀般直插李虎,可李虎心气刚硬,丝毫不退。
“你想做什么?”
“很简单,帮秀哥脱罪!”末了李虎说道:“耿廖这只皇犬不待见我们骁骑营,待此事过去,我们这群北地汉子离开下放就是了,若真要把我们置于死地,让秀哥加罪亡命什么案子,你觉得我们这些人会善罢甘休?”
“你敢兵谏作乱?那是满门抄斩的罪,本参将不信你们敢那么做,就算是骁骑营三千余骑,又有多少人敢陪着你们一起送死?整个中都各军行将士不下十万,介时你们就是找死!”
“三千个弟兄随我们兵谏,属下不敢想,也更不会做,可是三十个弟兄暗中袭杀参将和那只皇犬,属下自问绝对可行!”李虎叩首威声:“参将,属下此番无礼,皆在秀哥之故,只要您能言说几句,把秀哥脱出罪责,属下定然感恩!”
“不可能,林秀已经牵扯进天雷珠的案子,本参将也无能为力!”
“不知参将是否还记得连亲王、庆亲王?”
一言转向,乌正脸色骤变:“你敢要挟本参将?”
“属下不敢!”李虎义正言辞:“秦懿乃秀哥帅师,他志向北疆,不在乎权名之利,若参将之行被秦懿老帅知晓,参将从皇犬那里得到的一些威名地位,怕是不保?若再加上庆亲王,后果如何?属下不敢猜!”
至此乌正心思涌动,半晌后,他道:“你们这群野马胚子!”
北玄道将帅行营府邸,自皇城操演结束,耿廖并未离去归营,他一直在探听消息,当他知晓林秀卷入海记商货行的天雷珠事件,顿时雀跃:“好,好,好!”
听得此笑,身前,顾恺之拱手道:“将军,此事非比寻常,万一牵连我等?”
“不会!”耿廖沉声扫目,顾恺之当即收声。
耿廖稍稍思忖,开口说:“乌正操办军需供给批文怎么还没有回来?你去看看!”
“末将领命!”顾恺之急急出去,只是顾恺之没有直接去找乌正,反倒拐弯向西城走去,在西城一家茶楼,顾恺之在茶楼公厅一层尽头拐角的‘秋霜’屋门前停下,他左右一顾,确定无人,便迅速推门进入,屋内角落有一茶楼小厮在沏茶理料,见到顾恺之,小厮赶紧起身:“大人!”
第一百二十七章獠牙2()
顾恺之示意收声,让后将一蜡丸递给小厮,小厮不做犹豫,从茶台后的隔间爬进去,待阁间门恢复原样,便没了踪迹。
出了茶楼,顾恺之又绕了数圈,确定身后无人跟踪才去找乌正,结果到地方却被堂门小二告知乌正已经在一个时辰前离开,顾恺之皱眉,顿时觉察到不对劲,可是想起耿廖那般狂妄模样,他便将这般忧虑甩在脑后,摇摇晃晃回去复命。
都府衙后庭。
胡钰先是派彭城去府牢内护下林秀周全,免得陈定硕急中跳墙,做出杀人灭口的孬事,自己则偷偷离开都府衙,将事先准备的告罪书取回,待不备之需,结果他刚出后门,就被几个青汉子装进麻袋抓走。
大约一刻后,胡钰被一股大力从麻袋中扯出,睁眼看去,数个青汉子正在盯着自己。
“许沫,你个老小子,总算落单把你逮回来了,现在,把陈定硕谋害我家将军的事全都给老子说出来,不然老子活剐了你!”
黄齐粗声,躬身抬臂,粗糙的大手直接揪起袋中人,结果袋中人急言:“尔等何人?本官乃都府衙中牧监胡钰,你们这般粗俗,想拿许大人作何?”
闻此,黄齐愣神,一旁的黄玉明低声:“哥,你不会抓错人了?”
“抓错?”黄齐愣神瞬间,胡钰挣扎起身,却被傅山、成坤二人按下:“几位这般精悍,莫不是林仲毅的部下?”
此话一出,黄齐等人顿时愣住,那黄玉明心思急转:“哥,他在诈我们。”末了上去一脚,只把胡钰踹的老骨头散架。
“慢着…几位慢着…本官拿性命担保,本官绝对不是许沫!”
胡钰此番已经嗅到一些味,未免稀里糊涂被这些悍兵给解决掉,他急声:“诸位若是不信,大可看本官的腰牌!”
黄齐皱眉思量时,黄玉明已经上前动手,从胡钰腰带下摸索出一枚铜制腰牌,细眼看去,果然不是许沫。如此黄齐一阵烦躁:“他娘的,怎地弄错了!”
胡钰见状道:“尔等果然是林仲毅的手下!”
“小老儿,你胡乱说什么?”
胡钰暗笑摇头:“尔等青汉无需这般,本官能在陈定硕那龟孙手下讨活计,就不是什么庸人,况且本官平日行事端正,基本没什么仇家,而你们开口就是‘许沫、将军’的字眼,此乃唐突之言,稍有脑子就会猜出你们的来历!”
“小老儿,再敢废话,老子宰了你!”黄齐心事被眼前之人看透,顿时急躁,饶是胡钰笑笑不畏:“本官再说一遍,本官与陈定硕非一路人,你们既然为林将军的事而来,我们不妨合计一番,若是同时发力,将陈定硕拉下官位,岂不痛哉?”
“哥,眼下该怎么办?”黄玉明已经被胡钰悠的耳根子发软,可黄齐依旧警惕,结果胡钰暗笑:“既然你不信,那本官就再说一人!”
“什么?”
“骆平安!他乃本官同知好友,日前他的遇袭,丧生火海就是陈定硕干的,可本官没有直接证据,并不能与好友报仇,此是个机会,陈定硕聪明反被聪明误,从未想到陛下会莅临都府衙,亲问天雷珠纠葛,只要陈定硕暗自作祟的行径败露,你们将军自然无事,可若被陈定硕巧言诡辩,坐实罪名,那时,你们纵然杀了本官,也无济于事!”
“你…”黄齐一时无法应答,饶是胡钰大喝一声:“本官说的还不清楚,本官是偷偷溜出来的,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许沫那厮早就怀疑本官,此时本官借着尿遁外出取陈定硕的罪证,你们若不愿随之,大可滚蛋,若是扰了本官的计划,不单林将军脱罪不了,你们也好不了!”
怒声中,胡钰将官威气魄发挥到极致,如此让心性稍加稚嫩的黄齐转攻为守,末了他道:“我等随你去取罪证,若是你言话有假,我们定然不会放过你!”
庆亲王府,得知林秀麾下林怀平请令,南宫保匆匆出府,结果半道上碰到了秦宇至。
“秦兄,你这是?”
南宫保急问,秦宇至指了指身后的林胜:“仲毅这小子被抓了,还牵扯进天雷珠的案子,若是一个不小心,可就是掉脑袋!”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南宫应声。
秦宇至叹了一息:“当然不会那么简单,中都风流,是非之地,这些北疆的男儿,家父心安北疆,不愿他们就此挫灭,唉…。”
说罢,秦宇至、南宫保二人奔向都府衙,来到都府衙,老远就看到府衙前的御驾,秦宇至、南宫保二人整了整衣冠,让后冲林胜、林怀平道:“你二人切莫多言,若是出了差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