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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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天下-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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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只要借着长祁连为引子发力,他卫桓的首府位置…也该挪挪了,一旦卫桓下位,下一任首府不就是大人您?”

    听到这些,原本还燥怒的徐邈却缓缓沉静下来,待陈定硕言毕肃立,书房一时间陷入寂静,大约半刻之后,徐邈起身,陈定硕赶紧恭送,出门前,徐邈留话:“做的干净些,可若出了差错,今时今日,老夫…不会保你!”

    “大人放心,下官自有对策!”

    徐邈离开后,陈定硕长出一口气回身坐下,不消须臾,他先前的恭敬模样直接被飞扬跋扈的狂妄所取代:“这个老东西,与卫桓斗了一辈子,也没见什么成色,此番竟然还想压制本官,我呸!”

    皇宫,上书房。

    夏安帝斜窝龙椅,身旁,黄安小心翼翼的为其剥着淮南进贡的龙眼,当黄安以金匙将纯白如玉的龙眼奉在夏安帝嘴边时,夏安帝道:“这东西…是恪儿供来的吧!”

    黄安应声道:“陛下,此乃燕王殿下专门进贡的…”

    夏安帝眉头无变,旋即起身,黄安见之赶紧放下龙眼,以丝绢擦拭双手,上前搀扶:“陛下,您今个怎么了?”

    “自皇城操演结束,皇儿们好像都没有入宫觐见吧?”

    “齐王殿下前日在养心殿候见陛下,结果陛下去了乾清宫,齐王候了个空,秦王殿下自操演后和以前一样,归府不出,老奴猜测,肯定还是在为陛下的罪身诏反省,至于燕王…”

    “恪儿怎么了?”

    “他现在日日前往宝国寺,诵经听道…”

    听此,夏安帝稍惊,跟着笑出声来:“这可是个异事?难不成我这个皇儿要出家做和尚?”

    “要么老奴派人去探探消息?”

    “不必了,只要他们老老实实的,朕就心满意足了!”夏安帝正准备转身坐下,忽声:“裕子这几日怎么没有来见朕?”

    “这…”黄安面色稍紧,夏安帝沉声:“他怎么了?”

    “蜀王殿下自皇城操演后就感染了风寒,殿下他不想陛下忧心,就刻意交代,不准老奴告知…”

    “胡闹!”夏安帝皱眉一怒:“立刻摆驾,朕要出宫看望皇儿!”

    正说着,内侍前来禀告:“陛下,中书阁卫桓大人有要事求见!”

    “不见!”

    夏安帝怒声,内侍当即缩头出去,上书房外,卫桓面容焦躁,束手待立,看到内侍,卫桓上前急言:“陛下怎么说?”

    “陛下让您先回去!”

    “本府有重要大事,此关乎中书阁的稳固…”

    卫桓急言中,内侍无以应对,焦躁中,黄安出来:“卫大人,蜀王病倒,陛下心燥,正要出宫探望,你就是有天大的事也要候着!”

    “可是…”卫桓急颜模样让黄安不解,在他印象里,卫桓从未这般过,末了他道:“大人,咱家是为你好,此时陛下心烦,你切莫上前燥乱,若真有紧要事,不妨虽咱家一起随驾前往蜀王的府邸,只要陛下安了心,您再说也不迟?您觉得呢?”

    话已至此,卫桓不能再多言:“多谢总管指点!”

    “咱家不敢,卫大人,随我来吧!记着,在老奴示意之前,切莫多言,不然雷霆之怒,你我可都承担不起啊!”

    半刻之后,夏安帝的御撵起驾出宫,卫桓随在队列中,来到蜀王府院,老远,蜀王近侍韦月已经带一众家奴打开中门,恭迎圣驾。夏安帝进入内院,没想到景裕子竟然起床迎来,如此让夏安帝心疼。

    “父王,儿臣体虚,未能远迎,请父王恕罪!”

    “皇儿,你生病却不告知朕,这个罪不能恕…”

    闻此,景裕子淡然一笑,搀着夏安帝入庭,待夏安帝上座之后,景裕子道:“父王,儿臣自小在川蜀长大,那里气候温热,不似北方酷寒,儿臣一时不慎,染了风寒,让父王忧心了!”

    “裕子,朕带了御医,让他们为你瞧瞧!”

    “儿臣谢过父王恩典!”当御医为景裕子细作察看口,道一句‘风寒小恙,歇养数日即刻’,夏安帝才舒缓心绪,见此,一旁的黄安才上前:“蜀王殿下勿怪老奴多嘴,陛下,方才中书阁首府卫桓大人有要事求见,老奴催他候着,他一路跟来,正在庭外等待!”

    景裕子闻此,俊美的脸颊笑之应语,恍然间那一抹苍白的灵动让黄安不敢直视:“父王乃万世之尊,大夏的事当比儿臣重要,父王,儿臣在川蜀就听过中书首府卫大人的名声,这可是个兢业忠心的干吏,父王,赶紧让他进来吧!”

    一番奉言让夏安帝心悦:“之前朕心烦躁,委屈卫桓了,现在让他进来,今日朕就在裕子的庭院理理国家大事,裕子,你也要用心听听,过后给朕谏说一二!”

    此虽未笑言,可是听在黄安耳中却有着别样的味道,随后,黄安将随驾而来的卫桓迎入庭内,卫桓跪地:“陛下恕罪,若非事况严重,老臣是如何也不敢跟到蜀王殿下的府邸,搅扰殿下养息!”

    “卫卿,蜀王殿下已为你开言,你有事尽可上奏!”

    夏安帝笑面,卫桓抹了一把额头,道:“陛下,此事关天雷珠,这是议政司的请案书…”

    黄安接手,将请案书奉给夏安帝,夏安帝打开瞧看,不过三息功夫,那张枯老的笑面就似水流凝霜般快速冷结。

    半晌之后,夏安帝已经怒声:“此…何时的事?”

    “前日深夜事出,昨日议政司、都府衙上令,老臣即刻整理,现在奉上!”

    “父王,您怎么了?”景裕子惊疑夏安帝的变化,出声询问,夏安帝回首看着皇儿:“裕子,你好好养病,朕先回宫了,待你病好,记着入宫觐见!朕有好东西要赐给皇儿!”

第一百二十四章出锋14() 
闻此,景裕子心下急思,让后退步躬拜:“儿臣恭送父王!”待夏安帝御驾离开,景裕子下令道:“去查查发生了什么事?”

    离开蜀王府,夏安帝稍加思量,道:“转道都府衙!另召议政司总司郎邵安、京兆牧邓宫、九门督司首府伍子阙、尚书右丞长祁连等人一刻之内到都府衙首府厅堂侯见,过时不到者,斩!”

    一字‘斩’怒,让车驾外随车跟行的卫桓心冷,微微抬头,正好撞上夏安帝透过驾帘充满威杀的龙目,瞬息间,他就像掉进冰窟一般,心魂皆碎。

    当都府衙与议政司的请案书进至夏安帝面前时,看似平静的中都已经在暗流中掀起波涛。

    夏安帝起驾来到都府衙后,正在密谋自己前途事宜的陈定硕闻知此消息,当即呆傻,纵然他想到千万种事况突变,却唯独没想到,伟岸至尊的大夏皇帝会因此降临他的府衙。

    都府衙的门堂前,两队金甲近卫执刀挺立,黄安如雕塑般立位门庭正中间,得到陛下诏令,邵安、郑乾、邓宫、伍子阕这些朝中重臣先是不信,还以为是小人作祟,可是当传旨太监说出天雷珠请案书后,这些老骨头们当即撒丫子往都府衙狂奔,以至于往日的威严之姿全都丢洒干净。

    看着面前的时刻流沙仪,黄安面色愈发焦躁,眼看时间就要到了,可是尚书右丞长祁连还没有到,当黄安准备回庭复命,远处奔来一架马车,黄安驻足稍息,远远看去,那车驾四角挂幡,看起来凄冷无比,不待马车停稳,身着白披、眼目红肿的长祁连从车驾中跃出,由于匆忙,险些摔倒。

    见此,黄安松了个口气:“大人,就剩您了,请快些!”

    日前突生海记商货行的事,长耀生无辜亡命,长祁连怒哀交加,可是听到都府衙、议政司请案书、陛下诏令的消息,他顿时惊魂,待觉察出其中的味道,长祁连与夫人交代一些后事,才急急赶来。

    府衙庭内,陈定硕等朝臣如雕塑般伫立,夏安帝坐居上首,字语不言。

    兴许是耐不住帝皇威压,卫桓率先出列:“陛下,老臣有谏言上请…”

    “天雷珠案子,进展如何?尔等乃朕的肱骨,大夏朝臣根基,都自言说说!”

    夏安帝言威阻断卫桓,环说众人,卫桓知道夏安帝心怒,便只能暂时心颤退入官列,那官列后的陈定硕听到此言,知道夏安帝在暗中提点主事者出列,故他跪地请声道:“臣都府衙常丞陈定硕,叩见陛下,愿陛下万岁…”

    “恩?”

    沉愠怒下,陈定硕赶紧截断自己的废话:“回陛下,自天雷珠事件出现,下官秉承皇恩,全力追查,月余前,海记商货行原掌柜海大富无辜失踪,货行暂封,数日后重开,其新掌柜蔡安骄纵放旷,不把都府衙放在眼里,下官以他为线,查出商货行背后有人,也就此时,与下官同查此案的太府少监骆平安无故出事,下官心怕,知道是幕后黑手作祟,故歇案稍许,由明转暗,暂保自身,让后就查到了牵扯之人…”

    说到这,陈定硕微微抬头,看向卫桓等中书阁的官:“中书阁,尚书右丞,长祁连大人与之稍有纠葛,此乃蔡安亲口交代…”

    此言一出,长祁连真是欲哭无泪,他不过是秉承了某些上令,眼下却成自己贪财妄行,可又不能直言,故长祁连跪地出列:“陛下,臣…臣有言请奏…”

    “住嘴!”夏安帝龙威一呵,长祁连哭声即止,黄安侧位示意,两名内侍太监上前,将长祁连脱下。

    “陈定硕,你继续说!”

    令入耳,心暂惊,陈定硕使劲咽了一口,道:“陛下,下官查出海记商货行背后有根时,命案突生,此乃两日前深夜,九门督司巡查右卫右校徐永康撞到富春街命案,即刻告知都府衙,两处携力追查,发现海记商货行内有歹人行凶,疑为毁行灭迹,其中就有长祁连大人的儿子长耀生和骁武皇骁骑营骁骑尉林仲毅,由于当时事况严重,歹人行凶灭迹泄露,徐永康的巡查卫部下还亡命几人,再后来,都府衙衙兵和九门督司巡查围攻激烈,那些歹人见逃离不去,就放火自焚…”

    听到这话,卫桓急声:“陛下,臣有谏言!”

    夏安帝眉目微闭,那抹精光让他心怕,可事关自己的前程和命途,卫桓不得不出言:“大人,长祁连乃老臣府下门生,出自司律官,他岂会知法犯法?请陛下明鉴!”

    “那倒未必!”议政司总司郎邵安插言:“陛下,天雷珠案子非同一般,都府衙自事出到现在,整整查了两月之余,时间之长,让人生疑,除此之外,那海大富失踪后,商货行不过数日就重现解封开张,可见其背后势力,再者,骆少监半月前出事,都府衙暗押查案动静,那些幕后之人唯恐事行败露,就借此毁尸灭迹,却被九门督司撞见,两相联系,倒也紧密,如此不能不让人多想!”

    “邵安,你休得胡言!”卫桓急声,可是邵安句句在理,他根本无以反驳,如此让卫桓心中明白,自己算是平白掉入坑里了。

    “陛下,臣有谏言!”

    在卫桓处于浪尖时,九门督司首府、中都督伍子阕出列:“陛下,虽说此事是我九门督司的将领率先发现,可若从案理来看,我九门督司仅仅行了个命案先查之权,其右校徐永康过后向老夫禀告,他并没有想到什么天雷珠案子,只是以命案前去,可是都府衙的人让其落笔录时,却暗中刻意言说,让他向天雷珠的案子上靠…”

    此言一出,犹如在波浪徐徐的湖中扔进一块巨石,溅起滔天波流。饶是陈定硕也猛然回首,看向这个老态龙钟、似人骨尸身的家伙。可是伍子阕一世为官,其根底官威岂是陈定硕可以撼动的?故面对陈定硕的怒眼,伍子阕全然不在乎。

第一百二十五章出锋15() 
听得伍子阕的浑言,邵安当即皱眉;‘老匹夫,你为何脱出此言?难不成你与卫桓还有什么交际?’暗自思量中,邵安斜眼扫目伍子阕,可这老东西如滕树般低沉,让人瞧不出寸毫疏漏。

    至于风口浪尖上的卫桓,在伍子阕说出这话后,顿时心暖,暗出谢意。毕竟在场的都是大夏金字塔尖端人物,谁人没有几分能耐?虽然伍子阕看似说了一番毫无用处的浑言,可以夏安帝所位思虑,就能品味出另一层意思—那就是有人在刻意捏造海记商货行与天雷珠案子的事况根由,其甚至还有搅扰朝阁稳固的之嫌疑。

    一时间,小小的都府衙内冷风不断,暗流汹涌,夏安帝目看伍子阕,而后缓缓起身,一众朝臣赶紧跪地,在这功夫中,夏安帝目光落在太府阁首府邓宫身上。

    “邓宫,你既然来了,为何吱语不言?日前你不是还向朕请令,为你阁中的少监火案寻公道?毕竟他是奉了朕令,调查天雷珠案子才出的事?”

    夏安帝直言问来,太府阁首府、京兆牧邓宫无处可躲,当即缓口气道:“陛下,老臣起初心怒贼人阴杀我阁官员,事先也曾想上奏求令,可是看到中书、议政、都府、九门四处情况复杂,犹如盘根缠魂,老臣不愿陛下因此过度费心,故暂不请令!”

    “你还算有心,不像这些人胡乱行事,一股脑的把所有乱事扔到朕面前…”

    对于这话,卫桓、陈定硕、伍子阕、邵安四人心下不一,甚至于陈定硕偷偷抬头侧目,想要观望瞬息,结果却被内侍总管黄安一冷眼瞪下。

    在陛下亲理此乱案时,都府衙庭外,许沫、胡钰、彭城等一众衙官跪拜候等,听得方才的急声乱言,许沫眉思紧皱,胡钰反倒舒缓稍许,末了他冲一旁监管的内侍小金凌道:“大人,下官内急,想要小解…”

    小金凌眉挑三分,道:“陛下在里面为你们的杂案费心,你却想要方便,成何体统…”

    “大人,小的幼年被野狗惊吓,但遇紧张时,就控制不住…”

    一语自嘲,小金凌不屑笑声:“如此无能,大人日后前途难入高位啊…”

    “嘿嘿…下官能做到衙官,早就知足了!”说着,胡钰面色急红,继而变白,想来尿急憋腹已到极限,若是在此污秽行之,恐有扰驾的之危?想到这小金凌一脸躁烦:“也罢,你去去快回!若是出了其它差错,咱家不与你担着!”

    “下官得令!”胡钰起身,结果一不留神,险些脚滑摔倒,一旁,彭城赶紧搀扶,如此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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