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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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天下- 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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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的语无伦次让夏安帝大笑数声:“青骢放圹,朕恕你无罪!现在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瞧瞧!”

    闻此,林秀缓缓抬头,当目光平视稍有仰望,一身着龙袍、头戴九龙玺冕的老者映入眼帘,细眼看去,夏安帝皮肤黄白不一,指甲盖大小的褐色斑纹如星点似的嵌入颧骨左右,那白如冰雪的须眉更是随意浮荡在面颊,只是在这垂暮之下,那双黝黑深邃比之深潭的牟子精光迸射,其中的威压至尊让林秀倍感焦灼,不知所措间,林秀才反应过来,这或许就是帝王之威,无动而有雷霆怒。

    “林秀,朕听闻你是国子学士出身,为证仲毅之名,自行入的军途?”

    夏安帝面笑低问,林秀使劲缓了口气:“回陛下,末将原为北疆黎城圣德书院学子,师从杨茂大学士,停学归乡时,恰逢北蛮南下,故应了征役,这才入军途!”

    听到这话,夏安帝身后的卫桓等朝臣纷纷摇头:‘唉…此子太过稚嫩,多么好的晋升机会就被错过了!’

    短暂的沉迹,夏安帝面目虽然未变,可是他的兴致明显消散不少,饶是林秀还不知自己已经说错话,至于侍奉在景禹寅身旁的杨茂,也叹息摇头:“此子耿直啊…”

    “杨大学士何在?”

    冷不丁的皇言出,杨茂赶紧小跑上前:“陛下,老臣在!”

    “此子竟然是你教出来的学生?”夏安帝笑问,虽然是简单的一句,杨茂却背脊发冷,宛若掉进冰窟。躬拜跪地的杨茂使劲咽了一口,尽可能保持平稳的心绪,道:“回陛下,此子是圣德书院的学子不假,可他不过是老臣麾下三百余学子之一,此子能有今日的成就,全是其北疆血性、自我拼搏所得,与老臣无什么干系,且老臣也心下甚尉,在陛下的恩泽护佑下,此子军阵搏胜,实为大夏后起之秀的青气血脉!”

    一席话将林秀所取得的功绩抛归自己所能,夏安帝闻之,心下稍松,饶是景俞天、景禹恪、景裕子等人也嗅出其中的深意,可帝心深如海,虑者千里后,故在众人以为林秀要凭借自己的才能高进时,让人浑然不解的令旨传来。

    “此子确实有几分才干,但过于青岁,如此…要多多历练…卫桓…”

    夏安帝话落,卫桓手执封名录近前。

    “骁骑青将,搏战英利,犹如良驹驰骋,即为北安将,驻北疆,应风雪!”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的皇子、朝臣都是一愣,一名白身六品骁骑尉的小将,不过是军行中的中下阶将领,却莫名封将,可论将位,北安将并不再官列中,既无勋爵,也无官职,只是林秀一时不明其中的深意,当即躬身谢恩。

第一百章荣勋12() 
“林秀,以你良驹之才,卫我大夏之地,去吧!”

    夏安帝说完,起身离阶,其余皇子对此面色不一,那景禹恪路过景禹寅身旁时,刻意低言:“皇兄,你那大学士师傅真可谓才思深厚,短短时间内就说出一番脱身之言,以为能给自己的弟子搏个良位,只可惜…臣人聪明不敌帝王心,心想总被现实误…”

    “哼!三弟,你用不着在这奚落为兄!”景禹寅冷哼斥之,景禹恪面容稍愣,不过瞬息,这些皇子便自顾离去,待再抬眼时,宽敞的皇御阶华盖下,就只剩黄安和候令的林秀、南宫保。

    “林将军,令旨待操演盛会全部结束,自会有兵部文书下发骁武皇,介时你遵令即可!”黄安低言,林秀告谢起身,让后黄安将一纸手令传给南宫保:“南宫将军,陛下观赏许久,已经疲劳,故将军的封赏,由咱家代说!”

    “辛苦黄总管了!”

    “左千牛卫南宫保,封爵庆虎候,位进宫卫所折冲都尉,领副将职,待操演盛会结束后,任职文书由兵部下发!”

    “末将谢陛下恩典!”

    南宫保谢封之后,与林秀离开皇御阶,看着二人的背影,黄安摇头:“唉,林仲毅…如此沉重的义理之字,却有着耿直不变的心思…杨茂,你为此子巧言变之多,两相较之,却造就这般可笑的封赏…可笑啊…”

    东昌州郡城南镇,某小客栈的后院马槽房。

    灯火影晃中,一人手端水盆,对着墙角的家伙就泼出去。“哗”的一盆冷水从头落下,胡子兵就似蚂蚱入秋蹦高似的直接惊魂蹿起,只可惜他脚束麻绳,一个不留神,反倒失去平衡,把自己给绊倒,一头栽在面前的地辕子上。

    在他面前,林怀平、寇宝等骁骑弟兄冷面立身,其中寇宝更是压刀脚边,那股子杀意让胡子兵毛发倒立,就差惊出一泡骚黄尿了。

    “你总算醒了!”

    林怀平低声上前,仅此一个动作,就把胡子兵吓的向后躲闪,奈何身在屋子角落,他根本无处可逃。

    “小兄弟,误会,咱们之间肯定有误会…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让你的弟兄稳着点…千万别动刀子!”颤声下,林怀平探臂揪起胡子兵,直接把他提起来,似笑非笑道:“兵老爷,还吃花酒么?”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胡子兵性意冲头,他也没那胆子享受:“不…不…不吃了,小老儿头昏眼花,误扰了小兄弟,不…是勿扰了小爷,打今儿开始,小老儿再也不吃花酒了…”

    “别啊,银子小的都给你备好了,到嘴边的好菜…怎么能不吃呢?”

    林怀平笑声愈冷,随着手腕泄力,冷不防把胡子兵摔的一屁股墩,胡子兵二次落地,顿时龇牙咧嘴,低唤老腰痛楚,结果林怀平将一五两的银锭扔到胡子兵脚边,胡子兵当即愣神,下一秒,寇宝的横刀也押在他的肩头。

    “兵老爷,选一个吧,银子,刀子,你要哪个?”

    “这…这…这…”胡子兵一时闹不明白眼前威杀之人的想法,故不敢硬声,瞧此,那寇宝怒斥一声:“校尉,和他费什么话,只会吃喝嫖赌、为虎作伥的兵家狗腿子,让属下宰了他!”

    闻此,胡子兵当即探手,跪地慌神哀鸣:“小兄弟,不…小爷…小爷,我选银子,银子…求您老别杀我!”

    林怀平见状沉沉一笑,伸手推开寇宝:“这就对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嘛…只要你听我的话,我包你活命!”

    此时,胡子兵已经察觉出自己似乎陷进什么麻烦事,别的不说,敢如此凶狠的对待东昌州郡城府衙哨骑营,必定大有来头,暗自思忖中,胡子兵缓了缓气道:“小爷,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小老儿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只是求您千万留小老儿一条命…求您了!”说罢,胡子兵叩头砸地。

    “东昌州府衙假行匪盗之事,暗中谋私,勾结中都都府衙的龌龊行径,全都详细的给老子说出来!”

    “小爷,我就是个哨骑队正,混饭吃的油皮子,您要是想知道真正内情,俺们哨骑营校尉周玉勃,他是东昌州郡城府衙,陈郡守的红人,那假借剿匪、搜刮银子的事就是他在行令暗做,至于那团练营明招兵,暗行盗事,也是他的幌子之一,您得去找他…”

    听到这话,寇宝当即叫骂:“校尉,他娘的这只老狗耍心眼,让咱们对哨骑营校尉下手,格老子,他当咱们是棒槌,若是敢对校尉下手,那东昌州府衙的衙兵、巡捕、巡防卫能把咱们活吃了!”

    眼看寇宝刀锋落下,胡子兵吓的目睁眼凸,随着‘呲’的一声闷响,旋即一股腥臊传来,如此恶心的寇宝、林怀平抬手捂鼻。

    “小爷…小爷…我真没骗你们,陈郡守是个画痴,虽说坐着郡守的职位,可是东昌州兵行的事,他全都交给周玉勃了,还有就是…东昌州的衙兵、巡捕也没小爷想的那么严密,说他们是一群吃干饭、欺负百姓的狗崽子还差不多!”

    到这里,胡子兵鼻涕眼泪糊弄了一脸,那副可怜样让林怀平不忍直视。

    “那周玉勃在哪?此刻如何找到?”

    “周校尉好色贪酒,只要离了军营,必定在醉春楼三楼雅字间,那有他的一个小相好,哨骑弟兄们都知道!”

    “若不在怎么办?”林怀平探身,卡主胡子兵的脖子冷呵,饶是胡子兵早就没了胆气,安敢说谎?

    “小爷,您的弟兄这么凶悍,我若说谎,还有命活么?”

    闻此,林怀平起身出来,寇宝跟在一旁:“校尉,您真打算对那校尉动手,若是那样,万一惊动了东昌州府衙,可就…”

    “管不了那么多了,今日已经第五天,再有两天,皇城操演结束,秀哥回营,我们必须把源哥吩咐的事做完,给秀哥一个完全的准备,不然那陈定硕就会发招收拾咱们,保不齐那杂碎已经在图谋咱们了!”

第一百零一章荣勋13() 
林怀平说完欲走,门外一守夜的弟兄匆匆进来。

    “校尉,林胜校尉来了!”话落,林胜压着秦亮现身,进门后,秦亮被丁尧、全崇二人压在房间角落,林胜则大摇大摆的走到椅子旁坐下,他晃动着脖子道:“平弟,你这地方真让老子好找…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情况如何?有什么需要老哥插手的?”

    看着林胜那张阴晴似癫的模样,林怀平道:“不太顺,想要坐实都府衙放权东昌州府衙的罪证,单靠鲁兆风、孙德水这些狗腿子的一面之词还不行,必须有实际落底,我刚才抓了个哨骑营队正,从他的话里得知,哨骑校尉周玉勃是东昌州…”

    话未说完,林胜已经截声:“行了,老子已经明白怎么做,周玉勃是吧,老子管求他是什么玩意…只要是黑手事,就由我来做!”

    说罢,林胜回身,全崇会意,一把揪起秦亮。

    “想不想活命?”林胜近前笑言,秦亮浑身一颤,瞪如牛蛋的眼睛不敢眨一毫,让后就是拼命的点头。

    醉春楼,雅字间。

    几个莺歌妙女,一壮硕汉子,觥筹交错间,汉子早已醉意上头,于是莺歌妙女中,一二旬左右、颌下带着美人痣的伶人将其她姐妹催赶出去,让后上前扶起汉子往柔床上去。

    “嗝”

    汉子打了个酒嗝,道:“脂儿,近来想爷没有!”

    美人痣甜笑顶身,那股子香息直冲汉子的鼻翼:“玉勃哥,脂儿怎能不想?只是不知你何时能赎我离开这是非之地!”

    “快了,快了!”汉子周玉勃闻此稍有清醒:“待我为陈郡守做完这事,差不多就攒够你的赎身银子了!”

    谁知美人痣听此,非但没有喜颜,反倒忧心浮面:“玉勃哥,其实我也不着急…你别累着自己…那陈郡守把那么多兵务推给你,万一出事怎么办?”

    “我能出什么事?当官不为捞钱,谁还当官,再者言,陈郡守有中都都府衙的常丞撑腰,我不过是个跑腿干活的,根本不用害怕!”周玉勃挑开话题,就要探身抱着脂儿卧床休息,结果阁门被捶的‘咣咣’响。

    周玉勃当即咒骂:“他娘的,是哪个不长眼的杂碎来扰爷的兴致!”

    “玉勃哥,我去看看!”脂儿起身开门,醉春楼后院马厩小厮急声:“周校尉,你的坐骑惊了,在后院马厩折腾不停,我们…我们按不住啊…”

    听此,周玉勃‘蹭’的起身:“混账,好端端的怎么就惊马了?老子那坐骑是二百吊大钱换来的千里驹,若有闪失,老子宰了你!”话落,周玉勃也顾不得穿衣,当即光着膀子向后院马厩奔去。

    “爷…别杀我们,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后院马厩草料屋,几个喂马小厮被林胜的弟兄按在马槽里,全崇几人抄刀押着他们的脖子,面对小厮的惊怕,林胜笑道:“不干你们的事,不过借你们的衣服喊个人,只要那人过来,就放你们离开,当然,你们不能多嘴,不然爷爷不介意多出几刀!”威吓的笑言,几个小厮脸色煞白,那敢多说什么。

    这时,后院院门处传来阵阵燥乱,林胜闻之示意全崇,全崇当即摸黑上前,守在院墙暗处,随着骂声急近,周玉勃气呼呼的大步冲来,身后,那禀告马惊的小厮就在一步之距紧跟不舍。

    待周玉勃进入后院院门瞬间,那小厮突然冲步,抄拳上来,忽感背后寒风冲体,周玉勃心惊,反身一拳,结果与小厮拳锋相对,那股子拳劲气力让周玉勃呵声:“你不是马厩小厮,你到底是谁?”

    “格西匹的杂碎,没想到你还有点身手!”

    小厮退步戏虐,那声音细听,正是林胜的亲兵丁尧,借着周玉勃惊神不定,丁尧聚劲再冲,一个跃身牛击,把周玉勃打的后退数步,饶是他酒意冲头,身子干虚,虽挡一招,却难挡第二招,且全崇也从院墙旁的暗处奔来,一个探臂押颈,就把周玉勃给按在地上。

    “他娘的狗杂碎,你们放开老子,老子是东昌州骁骑营校尉,信不信老子宰了你们!”

    嘶吼刚出,丁尧扯下头上的小厮帽,塞进周玉勃的嘴里,让后冲着他的脑袋就是一脚:“窝杂西匹子,别拿你的狗位置吓老子,再嚷嚷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松叶林水潭边的小院里。

    夜黑凄冷,只是此处却火烛通明,细眼看去,治死人将一堆堆黑色的枯木柴堆成火架,以八角阵势摆在院落当间,而骆妙欣身穿薄麻衣,好似硬杆子似的躺在火架中间的石板床上,看着治死人的怪异行径,赵三、骆狮、骆虎等人皆不敢多言。

    大约半刻后,治死人从屋里端着一只瓷桶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他用木舀子舀出一勺勺的乌黑泛着绿光的酸臭汁液,泼在骆妙欣身上。

    “这是五毒汁,是用来解你身上火毒的,一会黑樵木的迷魂熏香味道会中和五毒汁的药效力,介时你会体痛肤痒,若是忍得住,一个时辰后,就能解了你身上的火毒,让后老头我再给你二叔治,若不能…”治死人嘿嘿一笑:“那就应了老头我的绰号…”

    “先生,只要能救我二叔,我一定能撑过去!”骆妙欣硬声。

    闻此,治死人将一桶五毒汁倒在骆妙欣身上,瞬间,骆妙欣成为一只漆黑的毒人,下一秒,治死人将火烛扔进黑樵木火架,但见火苗‘嗖’一窜,八角阵处,八个围绕石板的火架同时冒出炙热的烈火。

    “小姐…骆小姐…”

    见此,骆狮骆虎心急难耐:“老头,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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