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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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天下-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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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一声即刻,还用的着这般?”

    “姐姐切勿推脱!”余氏笑吟吟的打开锦盒,从中取出一只玉镯,但瞧这玉镯翠竹法身碧波潭,滴露玲珑透彩光,那柔和滑嫩的晶莹堪比之月余的婴儿藕肢,让人心魂怅惘,爱恋不止,以蔡夫人的身位定然可以猜出这玉镯子的价值,且玉赋以华贵,如此精良美物,她如何不欢喜,只是余氏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欣喜。

    只见余氏小心翼翼的将玉镯带于蔡夫人的手腕,道:“姐姐,此物加之于您,不知是不是妹妹眼花老朽,怎么看的姐姐这是,一池清水绕腕间,柔美娇和胜似仙啊!”

    “妹妹言重了,实在言重了!”

    蔡夫人乐得合不拢嘴,余氏顺息继续:“我听人说,玉聚息聚魂,养以月华之音,这月华之音自然就是月老的音息,姐姐这般喜爱美玉,那月华之音定然轻柔至诚,月老知晓了,咱们的乔公子便可抱得佳人归了!”

    “抱得佳人归,也抱得是妹妹家的那位娴熟良女!”

    说到这里,蔡夫人环顾四周,竟然没瞧见陈姝灵的身影:“妹妹,我那乖巧的女儿今日怎么没来?”

    “唉…”听闻此言,余氏当即面色转忧,那眉宇间的阴云好似山川海石般让人沉重:“姐姐有所不知,姝灵她病了!”

    “什么?病了?严不严重!”蔡夫人神色一变,当即沉声:“来人,立刻告诉老爷,让他叱令襄城府医前去看望…”

    “姐姐,不用,姝灵她只是躲避旁杂人等惹出来的心燥病,修养几天就好了!”

    “旁人?妹妹有话直说,我乔氏看上的人,还有什么人敢来搅扰!”这一语将蔡夫人身为官家中人的气魄当即发散的淋漓尽致。

    “唉,此事说来话长!当年夫婿在进考时路遇一商贾,那人落魄,夫婿心善便给予接济,那人感激,便与夫婿皆为好友,后那人转运,资助夫婿,当时二人年轻,便随口定下了娃娃亲,再后来,那人家境再度破落,现如今竟然死咬当年夫婿那偶然一言的娃娃亲事,死活要将贱妇小女下嫁他们,夫婿现身为县令,且说过的话泼出去的水,自然不能反驳,可也不能由着他们胡来啊,否则我那女儿的一世幸福可就真被当搁了!”

    “岂有此理!”

    蔡夫人一语怒斥,但见她眉宇抽动,那股子火气就像洪水一般从心底极速喷涌出来:“妹妹无忧,如此刁民,必有王法惩治!”

    当蔡夫人与余氏交谈时,陈庭壁正与乔丰业交盏换杯,乔丰业面色微红,他放下酒杯,笑言道:“陈弟,细说起来,一年前,为兄曾经与你姐姐还有一面之缘,自那时起,为兄便忘不了你姐,只是无从寻找,不成想现在竟然再得良缘,陈弟,只要你帮为兄……”

    “乔兄此言见外,我也希望姐姐她能入了乔兄后府,谁不知道,乔兄年纪轻轻就成为咱襄城地界的官府中枢之人,别看那些将军个个耀武扬威,没您在后面供给钱粮,全都得喝西北风去……”

    “哈哈……陈弟此言中底,中底啊…”

    乔丰业被陈庭壁说到心坎里,他年纪轻轻成为襄城司库官,掌管钱粮,绝对的肥差,借着兴起,乔丰业往前一探身子,揽着陈庭壁的肩膀大言道:“陈弟,以后要是缺银少粮,只管给为兄说,为兄定为你解决的妥当,对了,你们临水县去年不是受寒流影响,田地欠收,待你们回去,为兄修书一封送与临城府丞,那人与为兄是结拜兄长,有我一言,他定然将今年的谷种和青苗资翻倍给你府运去,缓了你父的棘手。”

第32章 官家3() 
听到这里,陈庭壁心下一惊,乔丰业这般行事是想作何?只是乔丰业已然酒力上头,看似像酒后吹牛,且他没有问起姝灵,这让陈庭壁心下安稳不少,至少自己不用费口舌来圆话了。

    校治营监房中,林秀神情憔悴的靠在门柱上,此时的他心浑如墨,经历此事,他已经对余氏彻底憎恨,除此之外,他也恼怒自己,为何这般不争气。

    忽然,他的脑海里想起了黎城书院好友,张祁,那时他说过,自己可以去黎城行军都营投奔他,但是一转念林秀便把这个想法从脑海里抹去,余氏让人憎恨不错,可她有句话也说的很对,自己就是一个商贾贱儿,什么四城二十八县县考状元,甚至于黎城学府的国子学士,这不过是虚名而已,在那些官家眼里,它没有丝毫的用处,若是以这种卑微的身份去张祁府中,介时不过是他的一个下人,那…不是他想要的。

    “喂,小子,将军给你的!真不知你小子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让我家将军这么替你考虑!”

    听闻这话,林秀茫然不知,监门外,亲兵也不再多言,将食盒放下,林秀打开,里面是一些酒菜,林秀缓了缓躁乱的心绪,问道:“不知你家将军是何人?”

    “小子,你最好快点吃,我怕一会儿你没机会吃了!”

    话落,凌天进来,亲兵很识趣的离开,顺带把门关上。

    “你应该叫林秀是吧,家住临城临水县,两年前参加北地四城二十八县状元,进入黎城圣德书院,也算是文采卓越的才子学士!”

    凌天这话直接把林秀的老底翻出来,林秀满目阴云,心中忐忑不安,这才多久,这些官家人就把自己的查的如此清了,由此林秀似乎明白余氏为何非将陈姝灵嫁入官家。

    见林秀神色由惊愕转为淡然直至平静,凌天有些诧异,这与他的想象有些差别,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凌天拿出酒壶为林秀倒了一杯,低声道:“昨夜就是我把你从司吏府带出来,放你离开,你为何又回来?”

    听着这些,林秀仍旧未言,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凌天还有话说,那才是他送酒菜的根本。

    果然,一息之后,凌天果然开口:“林秀,你一个出身商贾的学子,怎么会与何府二千金有关系?”

    “原来是那个小姐!”林秀脑海里浮现出何瞳霸道纯净却又带着一丝古灵精怪的模样。

    “我与那千金并无关系!”

    “没有?”凌天似有不信,一个千金小姐不惜为他与巡防卫冲突,这还叫没有关系?

    只是凌天已经没时间问下去了,门外一阵骚乱传来,让凌天沉眉自语:“爹爹猜的果然不错,那官家夫人果然动手了,现在我就等何晴再度上门来,如此……”

    “奉府丞大人令,前来提押乱民林秀!”

    “手令何在?”

    “将军过目。”

    来者将一示令递与凌天,凌天大眼一扫,确实出自府丞麾下的戒律司,当下凌天抱拳作请,来者与数名府丞官差便动手将林秀带走,自始至终林秀都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对可能发生的事早有预料,殊不知,这般不明的境况在司吏府内监里,那乞丐模样的神秘老头已经为他指点一二,即便林秀躁怒时像头疯狼,可他冷静下来后,思虑就像江海河川,早已猜到这些不明境况的根由。

    襄城商行市面东北角,数家刀客馆接连临立,其中一家灰木门漆装饰的简陋刀客门前,三两个大汉胡乱扯着闲话,在他们脚边,明晃晃的腰刀就那么摆着,凄冷的寒光让人瞩目远离。

    馆内,林懋正与一牛目环须大汉交谈,这大汉正是本馆馆主,林懋多年搭档何鬼刀何老九。

    只见何老九端起酒碗牛饮一气,抹了一把沾满酒渍的下巴,道:“林老哥,小老弟要没猜错,你可五旬靠上,眼瞅着要奔花甲之年,你那把老骨头还能蹦跶几年?这几年你都没有北上贩货,怎么今年想起去哪鬼地方?”

    “何老弟,帮帮忙,老哥我这要是在不动弹动弹,怕是再没机会了,这次我找了个好货源,不光贩皮子,还有马,那利润可是大的很!”

    “林老哥,别的不说,这去年草原寒流格外严重,现在那些蛮子们可正在为活命相争,你这时候去,危险可不小!”

    “所以才来找老弟你,整个北地,有谁不知道刀客何鬼刀的名声,再有就是这次生意,我给老弟你这个抽成!绝对亏待不了你和你手下的弟兄!”

    何老九看到林懋伸出三根指头,着实心动,何老九手指搭在桌子上不住的敲打,林懋也不吱声,大约半刻功夫,何老九一咬牙,道!“老哥,这生意,我接了,不过我还有个条件!”

    “老弟但说无妨!”

    “除了抽成之外,你还得给我这些弟兄独自一成抽头,今时不比往日,北面,乱的很,鬼知道这次去了以后能回来几个!”

    “成交!”林懋当即拍板,让后他道:“三天后,你带人前往临城北镇堡,我们在那出发!”

    林秀被人押解出校治营后直接被带到襄城府丞监下的戒律司,虽然换了地方,可是监牢内的阴冷腐臭味道却是一样的。

    林秀躺在冰冷的石板床上,看着墙角的蛛网思绪万千,经过辰时主云道的事,余氏定然怀恨在心,这次怕是她暗中使坏了,随着思绪变幻,姝灵那泪痕斑斑的模样出现在眼前,让他心如刀绞。

    “灵儿,原来我是那么的不堪,那么的卑微,你还能与我厮守么?……”

    何季府中,何氏看着面前的丫鬟,深深叹了一息,自何季怒火那刻起,何瞳到现在滴水不进,任何给她送饭的丫鬟无一例外被打出来,这般情况把她刁蛮无礼的性格给发挥到极致,当然这也有何季曾经过度宠爱何瞳的因由。

    “夫人,奴婢不敢去了,小姐现在见人打人,见物摔物……”

    “唉……”何氏叹了一息:“你去吧。”

    让后何氏让贴身侍女从膳房重新做了饭食,自己与何瞳送去。

第33章 官家4() 
推门进去,屋子里一片狼藉,何瞳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胡乱翻腾,嘴里还不住的叫骂“出去,都出去,都是混账,我不想看见你们。”

    何氏怒怜交加,往日从未发火的她此时也重喝一声:“瞳儿,你再这般取闹,我就把你送到你爹的军营,让军规管你!”

    听到此声,何瞳一骨碌从床上起来,奔到何氏身前,一脸可怜的哀求:“娘,让我出去吧,我已经知道错了,在这么下去,我要憋疯了!”

    “早知如此,为何还惹你父生气,甚至不顾后果在后元街前发生那种事?你知不知道那些名望官吏会如何看待你爹,那个凌将军又会如何寻你爹的疏漏!”

    说到这,何氏想起那刁民之人,她伸手示意侍女出门,拉过何瞳坐下,亲声低问:“瞳儿,你告诉娘亲,那刁民到底是谁?你与他是何关系?”

    “娘,我和他没关系!”

    “胡说,没关系你会命令元成那些亲兵与巡防卫冲突?你真当娘亲傻么?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给我们何氏带来什么影响?将军之女放荡蛮横,视法度于无物,一旦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拿此做文章,保不齐你爹就受到什么抵触黑手。”

    何氏这番话着实吓住了何瞳,她行事从未考虑什么后果,总以为有爹在,有大伯在,一切无忧。

    何瞳诺诺低沉,半晌才道:“那还不是有大伯在,他是襄城郡守,应该不会……”

    “别提你大伯!”何氏怒言止住何瞳,再次问道:“说,那人和你到底什么关系?不然等你爹查清,以你爹的脾气,我可护不了你……”

    “娘,别,我说…”

    何瞳泪眼朦胧,说真的,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为那个只见过一面的穷酸秀上心!

    在这种心思下,何瞳好半天才低声言语,将数月前去何晴私自外出莽撞的抗婚行径以及后来遇到歹人,林秀路过出手相助的事一一说出来。

    “娘,他救了我和晴姐,现在他不知因何事被那些兵混欺负,我如何不管?”

    何氏皱眉沉思,随后起身离开,何瞳见状想要跟出,却再次被元成等亲卫拦下。

    一刻之后,何府下人来到城外行军都营告知何季府中有事,何季当即交代安置好军务,便回城入府。

    何府何季书房内,何氏将担忧仔细诉说,何季看着手中亲兵们查到的关于林秀的消息,心中着实像吃了一只苍蝇让人恶心。

    “如此混账害得瞳儿险些犯下大错!”

    “老爷,话不能这么说,那林秀也算有恩与我们女儿,无非就是出身贱了些,以瞳儿的执拗性子,当然是有恩必报!”说到这,余氏面容略有担忧:“老爷,我是怕瞳儿与那学子有什么心思,若是这样,对我们可大大不利,毕竟瞳儿已经年近出阁,我们要留心啊!”

    “若那贱儿不知深浅,搅扰我儿,我定派人把他捏碎扔进辽河!”

    何季怒声,余氏当即拦下:“不可,若真这么做,你与恶匪还有什么区别,更何况你还是咱们襄城大将军,可不能以权压理,照我说,咱不妨顺着瞳儿还恩的路子,细查这林秀到底为何事那样做,老爷随意一句话帮他解决,既还了咱们瞳儿欠的情分,也让瞳儿从心底感激你这个老子,不要总用粗暴的方法宠瞳儿,她不似其它娴熟乖巧的女儿家,心思野,感受不到!”

    “夫人说的是,是我操劳军务,忽略咱们女儿了,既然这样,我这就让元成他们放瞳儿出来。”

    来到何瞳的院落,元成等十余名亲卫当即恭敬:“将军。”

    “怎么这么安静?瞳儿她没有闹么?”

    “回将军的话,不久前小姐婢女送来一些安魂汤,小姐喝了就睡下了,因此不曾耍闹!”

    “如此甚好!”何季止住脚步对何氏道:“那我们稍候再来,也让瞳儿好好休息一番”

    直至夕阳落山,晚饭前夕,何季差元成去叫小姐,结果何瞳没出来,那个给她送安魂汤的婢女却穿着何瞳的服饰一脸害怕的出来了,见此元成只感觉头大,回禀何季,何季骤然像头狮子咆哮起来。

    原来不久前,瞳儿婢女从外回来,在后府门前碰到一人,那人将一蜡丸递与婢女,嘱咐婢女一定要交给何瞳,婢女当即借着给何瞳送安魂汤的机会将蜡丸交给何瞳后,何瞳看了一眼就急了,随即与婢女互换衣服,逃出门去。

    郡守府后府清心院里,何瞳急的像一只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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