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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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天下- 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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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骆妙欣哀声细语说出自家镖局的事况,墨清与佐捕心中都是一愣,货藏天雷珠,这可是大事。

第二十八章‘天雷珠’风2() 
可在南宫燕眼里,她只看到佐捕当街打了弱女子,故火气一直积在这,听完后也不计事况分寸,对着佐捕又是几鞭子泄怒:“如此大事你就能不审案由,胡乱抓人打人?你眼里还有王法么?”

    佐捕面上赔罪,心里却叫骂不已:‘老子若是知道这些镖师与日前的大事有关,他宁愿被责罚下职,也不会来抓这些人…’眼看佐捕等衙兵被南宫燕一阵训斥,简直快要缩进地缝时,一只大手以闪电之势探出扯住南宫燕再度落下的马鞭:“郡主,官行其事,无非职责所在,您这般惩治,未免太过了…”

    突然出现一人救下佐捕的脸面,让一众衙兵心生感恩,众人看去,一面相清秀却略显沧桑的青才脱出人群,挡在了南宫燕身前,而此人正是林秀。

    “你给我松开!”南宫燕瞪目沉声,林秀脱手后退一步,躬身行礼:“郡主大人恕罪!”其身不卑不亢让南宫燕心里不顺,且墨清等人王府家仆亲卫已经围上来。

    “你是何人?胆敢冒犯郡主!”墨清大喝,瞧态势,就是无理也要护主。

    “末将林仲毅,骁武皇骁骑尉,路过此处,一时看不惯,便多事一毫,恳请郡主见谅!”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群中顿时生出阵阵议论。

    ‘这年轻子弟竟然是骁武皇的人?看着不像啊?’

    “我听说北疆那批封功将士里就有一个年轻的将领,白身入将位,连升十二阶呢?”

    “不会就是他吧…看着就像个书生…”

    在这般低言中,林秀冲骆妙欣道:“姑娘,凡事有法有度,你当街乱律,本将不知你到底有何冤情,但这般行事只会让你入罪更深!”

    “我…”

    林秀丝毫不听她的话,让后转目佐捕:“佐捕大人,你按规巡值,可碰到事端怎能先行动手,威压众人?殊不知官以民为本…”

    最后林秀看向南宫燕,躬身施礼:“郡主在上,末将出身卑微,看不得贫人受苦遭罪,但末将又饱读诗书,背挂国子学士之名,也看不得乱纪霸法的行径,先前末将多有得罪,敬请郡主恕罪,若郡主气愤不过,就赏末将几鞭子消气,让后由佐捕带人离去,处理此事!”

    一席话让南宫燕及身后护主的墨清等人愣在原地,有那么一瞬间,众人皆以林秀为腐儒,可在对目瞬间,他眼中的刚毅纯澈让人惊醒,那是兵将杀伐者在生死磨练中才会有的心性。

    “郡主,这位将军所言极是,至于事况如何当有都府衙料理!”佐捕借机看向骆妙欣:“姑娘,方才本官不对,现请姑娘与我去都府衙,面见常丞大人,有何冤情,自可向大人秉明。”

    佐捕顺风下坡,让骆妙欣无法拒绝,只能受其压着离去,眼看事了,林秀便转身离去,直到人群散尽,南宫燕还立在原地,墨清等人不明所以。

    “等等…那人…我好像见过…在哪见过…该死的,怎么想起不起来…”事情急缓不一,让南宫燕的思绪翻滚滔天,越来越乱,忽然,她斥声:“派人跟着那家伙,决不能让他走了!”随即南宫燕夺马飞奔,直冲庆王府,留下墨清等人傻愣。

    “将军,您可真有胆气,竟然敢制止郡主?您知道什么是郡主吧?那可是王爷的女儿,若她不买你的帐,连你都打,介时怎么办?”边洪被刚才的事惊出一身冷汗,眼下离开,可嘴里还絮絮叨叨犹如老妇。

    结果林秀坦然笑道:“她既然为那女子出头,就证明她不是恶贵蛮横之人,再者,帅师他老人家教我,凡事立足义理,但行无错!”

    “帅师?什么帅师?是杨茂大学士?”边洪疑声,林秀对此笑笑:“走吧,再买些物件就回去,别误了傍晚点卯操训的时刻!”

    但这看似普通的事却被当时人群中的燕王家奴瞧到,思忖着天雷珠三个字,这家奴急急回府,禀告自家主子。

    王府后花园中,借着雪化之景,景禹恪与韩明振对弈雨花亭下。

    看着石刻棋盘上的棋子阵况,景禹恪神有沉思,手执黑子,半天不落。

    “殿下,何故不落子?”韩明振低笑问道,景禹恪把黑子放下,说:“先生,你说是谁会暗送天雷珠入中都?”

    “该是谁,自然会是谁。”

    如此模棱言语让景禹恪眉宇微皱,随即他起身漫步亭中:“父王让骆平安这个疯狗惩治了不少多嘴的家伙,还给借着言官的事给我警告,这才安生几日?就又出现天雷珠的事?要知道天雷珠所出的商行货地在兖州地界,那是我江淮地域,若是陛下疑心于我,可就有的难了…”

    “殿下多虑了!”韩明振想了想,跟身走来:“殿下,兖州是您的地界不错,可天雷珠乃利器之物,殿下刚刚被警告,又怎么会不明轻重的做这混淆朝政的事?”

    “先生,这个理儿本王自然知道,可父王境况每日愈下,那些人不会不提防我,闹不好这几日就会有参本王的奏折出现,而父王又似糊涂…”

    “如此正好!”

    “嗯?先生此话何意?”

    “谁参殿下,谁就有可能是谋主,介时殿下反戈,岂不是行杀之而后快的乐?”话到这里,景禹恪转念沉思,旋即哈哈大笑起来:“先生所言极是…来…既然如此,何故忧心?来,你我继续对弈…”

    庆王府。

    南宫燕拨马飞奔,直接冲入府邸,让守门的府兵大惊,纷纷猜测郡主又出什么事了。院中,南宫保正在练武,猛地看到南宫燕穿院离去,当即呆愣,待其回神时,险些送开手中的石锁砸到脚掌。

    “墨莉,墨莉,死哪去了?”

    进入寝院,南宫燕扯嗓大吼,墨莉急匆匆从侍房奔来:“主子,奴在这。。您…您怎么了?”

    “快,快把我的珍宝箱抬出来!”

    墨莉瞧着南宫燕面红汗流的样子,丝毫不敢拖沓,唤来几个丫鬟,钻进郡主的耍乐屋,从一推精巧玩偶堆里拖出一个红木箱子,南宫燕当即打开,胡乱翻起来。

第二十九章风雨欲来() 
看着一件件金贵的精巧物被南宫燕扔的满地乱滚,墨莉很是心疼的道:“主子,这都是你费心耗力收集来了,这都摔坏了,怪可惜的…”

    “别啰嗦,过来帮我找!”

    “噢…”墨莉当即跪下趴在木箱前:“主子,找什么?”

    “对啊…找什么?”南宫燕愣神半晌,一时也记不清自己要找什么,就这功夫,眼前那个骁武什么将的脸不断在眼前闪过,随着记忆充斥下,她越发觉得那人见过,且有种莫名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这时,南宫保进来,墨莉等奴仆请声退开,南宫保看着乱七八糟的屋子,道:“出什么事了?”

    “那个人…该死…怎么想不起来了…”

    听着没头没尾的话,南宫保满脸无奈:“燕儿,你也不小了,行事稳当点,亏得今日爹爹不在府上,不然你肯定要挨训斥,对了,前些日子,娘给你牵了一门亲事,好像是太府阁中侍郎的儿子,也就这几日,中侍郎潘定大人就会上门拜访…”

    但南宫燕沉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把南宫保的话听到耳里,乱翻一通,南宫燕终于看到箱子角落躺着一只青黄色的玉佩,就这么一瞬间,南宫燕思绪明清,她伸手拿出翻看,在玉佩背面刻着一个‘秀’字。

    “果然是他,没想到那个家伙竟然入了骁武皇,哥,你知道么,那人就是在黎城官道驿站救过我的人!”南宫燕欣喜,可这话一出口,南宫保顿时变了脸色,看着大哥那张青白脸,南宫燕即刻惊醒,拿着玉佩的手也顿在半空中。

    “将军,不太对劲!”

    西城商栅栏街道上,林秀牵马慢行,左顾右看,细细斟酌要给爹娘捎买的东西,边洪却警惕低言说来,林秀皱眉侧目,余光扫后,果然有几个人似似乎乎的跟着。

    “将军,该不会是刚才那郡主的人吧?”边洪忧虑:“官家勋贵,全都是得势不饶人的主,狗娘养的玩意儿…”说着,边洪的手已经按在腰间的刀柄上。

    “别胡来,这是中都城,天子脚下!”林秀警声一句:“想要知道他们是何人?试试不就行了?”

    热闹的街市上,墨清带着几个家奴不远不近的跟着。

    “清哥,咱主子这回惹得事不小啊!”家奴一脸哭丧:“天雷珠,那可是军中利器,那女子看着软弱,实则刚硬的很,绝对是江湖中人,可惜咱们郡主好心肠…”

    “住嘴!”墨清呵斥一句,就这一声间隔,当他再回头看去,前面牵马的两人已经不见,如此让墨清急的对着家奴就是一脚:“瞧你干的好事!”

    墨清等人急急跑上前,四顾寻找,一家奴低声道:“清哥,他们进巷子了。”

    “跟上去!”

    墨清几人快步,结果刚转进巷子,墨清忽然反应过来,暗叫糟糕,回身看去,林秀、边洪二人靠墙站立,正看着自己。

    “你为何跟我?”林秀冷声:“难不成你那郡主觉得本将搅扰扫了她的颜面?”

    墨清急思,抱拳应声,结果动作大了点,边洪已经抽刀顶在额前:“兄弟,悠着点,别乱来,若是心有其它,我可不敢保证这把刀不会落下!”

    “不敢,我只是奉主子的命令,跟着你们!”墨清顿了顿:“不知将军是否与我家郡主相识?”

    “和郡主相识?”林秀摇头暗笑:“我一介白身子弟,怎么可能和国之勋贵千金有渊源?若真有那渊源,我又岂会搏命北疆,你们走吧,若再跟着我们,休怪我们客气!”

    撂下这话,其中一家奴刚想反声,却被边洪一刀劈下,那凌厉狠劲让家奴慌忙抽刀抵抗,可还是慢太多,家奴只觉的寒风灌耳,冷气迫人,待回神,刀锋已经压在肩头,但边洪岂会在这地方杀人?故刀锋切肤即止,仅仅将家奴的肩甲给斩裂。

    “滚,老子是北疆的疯子,蛮人杀过不知多少,你们?老子还看不到眼里!”边洪威吓一声,震住几个家奴,随即与林秀上马离去,留下墨清立身原地。

    都府衙,骆妙欣被佐捕带到正府殿,看着四周威压肃杀的府兵,骆妙欣心有不安。不多时,都府衙常丞陈定铄匆匆赶来,身后还跟着总捕鲁兆风,看到主事大人出来,骆妙欣想着之前佐捕的交代,便要上前伸冤,结果陈定铄突然怒喝:“把他们压下去!”

    鲁兆风挥手,十多个衙兵便冲上来,将骆妙欣等人拖出正府殿,看到这里,佐捕一脸惊呆:“大人,他们不过是当街乱事,如何…”

    鲁兆风冲他狠狠瞪了一眼:“没你的事,出去当值巡街!”

    将佐捕赶出去后,鲁兆风随陈定铄来到议事房,陈定铄面容憔悴,忧心不已:“兆风,那海大富还没有因信?”

    “没有!”鲁兆风想着天雷珠的案情,道:“大人,属下说句当不当的话…”

    “赶紧说,格老子的…这才刚翻过年头,本官什么事都没干呢?就来这么大的案子,亏得陛下暂停朝会,不然…这可真是阎王叫门,夺命三更啊…”

    “大人,属下估计那海大富可能已经死了!您想,这么私运天雷珠可是军行大事,若稍稍想那么多一丝,怕是和世子嫡选有关…”

    “别说了,别说了!”陈定铄听到世子二字,汗水直接顺额流:“早知这么乱,我还不如外调地方官呢?”

    “大人,接下来怎么办?镖局的人肯定审不出什么,他们不过江湖人…”

    “那也不能放!”陈定铄来回踱步,尽可能细细的安排着:“兆风,你亲自带人严密看守那批货物,绝对不能有失,对于海大富的追查一丝也不能放松,就算是死也得把尸首找到,至于这些镖局的人,先格外看押,必要的时候,他们就是罪手,那他们定罪,本官可不想在这事上栽跟头!”

    “大人,有件事属下刚刚探听到,这义通镖局骆镇山与太府阁少监骆平安大人似乎有些干系,咱们这么做怕是会惹祸…”

第三十章风雨欲来2() 
“我管不了那么多…”陈定铄怒声,随即汗水又多了一层:“这已经是刀架在脖子上,不落都没地放,骆平安,那只疯狗…以后再说!现在,全力缉拿海大富,包括与天雷珠货行一案有干系的所有人!”

    都府衙地牢中。

    骚臭难闻的味道弥漫在狭小的监牢阁间里,骆镇山手脚束链子靠在石板床前,随着一阵牢门打开声音,骆镇山睁开眼,都府衙中牧监胡钰匆匆赶来。

    由于牢房昏暗,胡钰瞧不真切,他从随从手中接过灯笼,在骆镇山脸上照了照,疑声:“骆镇山?”

    “中牧监大人!”

    听到这声,胡钰冲随从交代两声,随从离开守在牢门前,胡钰将灯笼放下,直言:“骆兄,此番你陷进大事了!”

    “我知道!”

    “不过你放心,你二弟已经捎来口信,他会插手此事,在此之前,我会照看你,免你的刑罚之苦,切记,什么都不能招!”

    骆镇山听闻骆平安知晓消息,顿时低骂:“这两个兔崽子!”旋即,他冲胡钰急声:“大人,此事不可让我二弟陷进来,他好不容易入皇职,不能因为失大!”

    这话让胡钰有些不明:“骆兄,你应该知道天雷珠是什么?不管你们和运货者有没有牵连,可你们押了这趟镖,就是罪人之一,轻则流放边疆,重则斩首,若没有朝中重臣鼎力,你定然脱不了罪,搞不好陈定铄那家伙会把你们当做同谋下刑!”

    “我知道,进来那一刻我就想明白了!”骆镇山抹了一把脸:“现在我算明白当初那海大富为何给那么高的价钱,区区一批商货,押送付金一千两…可笑的我竟然没发现…这就是命啊…”

    “骆兄无需这般,现在陛下勒令暂停朝会,故太府、中书两阁行事批奏缓了些,关于天雷珠的案子一时还到不了陛下耳中,你二弟贵为太府少监,陛下的心腹,若是借此机会周转一二,兴许能把你从这漩涡中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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