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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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天下-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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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二少爷的话,方才大小姐动怒,将我赶了出来,现在我不敢进去!”

    “胡闹!”陈庭壁闻言呵斥,他推门进入,抬眼看去,陈姝灵发鬓混乱,衣着不搭的趴在圆桌上,见到陈庭壁,陈姝灵眉宇微挑,鼻翼抽动:“怎么?要回临城了?”

    “姐,一会儿娘亲要带你去拜见蔡夫人,你这样子不是要质娘亲于难看的境地,快快梳妆打理,随我去见娘亲!”

    “娘亲?陈庭壁,我记得我娘都死十六年了?怎么,她今日从地下爬上来了?”

    此一言直接激怒陈庭壁,只见陈庭壁抬手一巴掌拍着圆桌上:“姐,你不要这么无理取闹,我昨夜已经与你说明,你不待见乔公子,我自会帮你与娘亲周旋,只是官人讲究礼节,就算为了爹爹日后的仕途,你也要把今日该有的礼数走到!”

    “够了,别拿着爹爹来压我,这二十年来,爹爹他不曾为我许下第二门姻亲,是你和你娘,千方百计的想要把我驱出陈府,美其名曰为了爹的仕途?其实是为了你的仕途吧!”

    “你…”陈庭壁一时气急,甚有语塞之意,结果背后传来一语威严,那些丫鬟当即万福恭敬:“夫人安好!”

    余氏脸色铁青的进来,她在门外久等,可偏偏不见陈姝灵与陈庭壁的影子,现在倒好,一进门便听到陈姝灵的怒斥,这让她颜面何存?

    “为大小姐梳妆打理,立刻出发!”余氏一通怒喝,几个丫鬟下的浑身颤栗,见到丫鬟不动,余氏再度挑高嗓音:“还不动手?都聋了不成,难道想让我把她卖到烟花之地…”

    此言一出,几个丫鬟当即跪地哀求,陈姝灵看到这里,当即沉声哀怜的笑起来:“如此之人,真不知道爹爹当初如何瞧上你,烟花之地…在这女儿问一句,若是女儿誓死不从,你是否也打算把女儿卖到那地方…”

第27章 不从2() 
“住嘴!”余氏粗气不断,那柳叶眉在这一刻几乎拧成川字,陈庭壁害怕矛盾再度激化,便出言:“娘亲,您外面稍等,我与姝灵姐很快就好!”

    余氏当即甩袖离开,至此,陈庭壁才硬压下性子道:“姐,你若再不走,坏了娘亲的事,娘亲一旦动怒,怕是会迁就您的哪位林公子!”

    “你敢…爹爹他…”陈姝灵当即激动,只是陈庭壁下一言让她沉默了。

    “林秀,他什么位置,你应该清楚…一年后林秀进考结业,若是你此番将娘亲下不了台,在蔡夫人面前丢了临水陈家的脸面,你的婚事无非黄了,可是爹爹的仕途定会受到影响,那时娘亲会作何想法,保不齐林公子会在进考途中生出意外,那时,林秀连最后一丝娶你的机会都没有了…”

    半刻之后,陈姝灵与陈庭壁、余氏坐上行夷官邸的马车,前往襄城郡守府。

    襄城校治营总指挥使,凌仝凌府。

    昨夜,郡守府后元街发生刁民一事,凌仝与何季在宴席上皆坐立不安,想他校治营与行军都营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平日相斗相搏郡守大人也都睁只眼闭只眼过来,可是现在竟然撞到枪口上,让他心底如何能安,这时,凌府官家勇伯急急进来:“老爷,少爷回来了!”

    凌仝稍加思索:“立刻让天儿来见我!”

    不多时,凌天从外面进来,由于刚进家就被召来,故而甲胄都来不及卸下,凌天恭敬一声:“爹,不知召儿何事?”

    “一会儿你去司吏府一趟,查清昨夜亥时入监的刁民到底因何事在后元街大闹!”

    “刁民?后元街?”听到这些,凌天一愣,怎么爹爹所说之人与何晴何瞳让自己放出的人如此相似!

    “天儿,天儿?”

    凌天思绪,不由的有些走神,凌仝微微皱眉,腔调再提三分,凌天回神,慌乱应允:“孩儿领命,孩儿这就去司吏府!”

    “慢着,我话说完了么!”凌仝对凌天的反应有些疑惑:“天儿,出什么事了?”

    “没有!”

    “没有就好!”凌仝起身,绕厅满步道:“眼下你与郡守大人的爱女婚约已定,可郡守大人的弟弟何季将军麾下的行军都营与我们校治营矛盾不断,我不想因此生出其它意外,昨夜那刁民到底是何来头,竟然让何季的千金胆敢大庭之下冲撞我校治营巡防卫,险些酿出大祸,所以你一定要查清,我倒要看看,到底什么人敢在襄城这一亩三分地上狂妄…”

    话落,凌仝便要出门前往校治营巡查,结果他看到凌天呆在原地,凌仝这下确定凌天心中有事,便沉声道:“天儿,你不是有事瞒着为父!”

    此时凌天已经完全确定,昨夜何晴央求自己释放的人正是爹爹口中的刁民,只是眼下人已放走,自己去哪里查?若再去司吏府,那不是明着被那帮混蛋挑刺?

    短暂之后,凌天一咬牙,将昨夜的事一五一十告知了凌仝,在这期间,凌仝脸色沉如深潭,直到凌天话毕,凌仝也没有任何反应,凌天自知自己做了错事,这么一个让郡守大人记忆的刁民,自己转脸就给放了,万一郡守大人怪罪下来,那自己和瞳儿的婚约岂不是要坏?

    谁知凌仝却不这么想,他先是狠狠瞪了凌天一眼,末了道:“若真是这样,保不齐还是一桩好事!”

    “额…孩儿不明!”

    “天儿,你现在就备上重礼,去何季府上告罪,记着,把昨夜的事说的似乎一些,切记不能说是何瞳刻意找到何晴央求于你,而是你闻之消息主动帮她们!”

    “爹,为什么?”

    “我只是想让何季知道,他的宝贝女儿险些给他闯出大祸,而你代为父向他们何家示好!”凌仝跟着一句:“还磨蹭什么!”

    眼看凌仝微怒,凌天不敢忤逆,当即转身离开,只是凌天离开后,凌仝寒霜满面的脸颊竟然浮现出一丝笑意。

    “店家,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把路给戒严了?”

    林秀从东门来至城中,恰逢一队队的差役将城中的直道给戒严了,商贩走卒一律靠边行走,不明所以的林秀只能搭问路边的茶馆店家,店家笑了笑,应声:“佛缘祭祀大会结束了,这些襄城的名望今日要一一前去拜见郡守大人,试想一个商贾车驾或是草民车驾与那些名望相冲会如何?定然是造成襄城通行阻塞,为了避免这般麻烦,那些差役只能肃清街道。”

    知晓缘由后,林秀立于茶楼前的石阶上,眺目张望,不知是不是老天作祟,那么多车架过去都没有吊起窗帘,偏偏随后而来的朱红漆木的单辕马车将窗帘吊起那么半拉,林秀又立于高处,正好看到车内的余氏,如此一来,林秀的火气蹭的窜上来。

    茶楼店家正笑呵呵的畅谈着,忽的只感觉一股风从身边吹过,再抬头看去,方才那询问路道戒严的人已经箭步冲出,这让店家两眼直愣,嘴巴大张:“这仁兄想做什么?”

    朱漆红木的单辕车驾内,余氏时不时侧目身旁的陈姝灵,只是陈姝灵一直微闭眼睛,似乎在心底愤恨于她,只是这些余氏已经不再关心,她所关心的是蔡氏何种态度,那乔氏何种态度。

    忽然,一阵阵呼唤从外传来,陈姝灵好似触电般猛地睁开眼睛,她侧耳细听,当即激动起来:“秀哥,秀哥,我就知道你会来…”

    在余氏茫然不知中,陈姝灵已经起身冲马夫大声:“停下,快停下!”

    马夫紧拉缰绳,一个长音之后,车驾稳稳停下,而陈姝灵已经起身向外走,余氏见状怒喝:“给我坐下!”

    只是陈姝灵已经听到呼唤的声音,如何会停下与余氏去那让人厌恶的官家府邸。

    车驾外三十余步,林秀顺着差役形成的戒严人墙大声奔跑呼喊,他相信自己没看错,那就是余氏,只要余氏在,陈姝灵必在,故而他大声叫喊:“陈叔母…姝灵…姝灵…我是仲毅…”

第28章 不从3() 
那些个差役看到林秀,不知他要作甚,一名捕头模样的汉子提拎的刀鞘匆匆跑来:“唤什么…唤什么…”末了捕头冲那些看热闹的差役呵斥:“都一个个立着脑袋作甚呢?还不把这个家伙给老子抓住,要是影响了名望官家老爷的车架,你们通通吃不了兜着走!”

    一语喝出,众差役这才动身围聚过来,想要制止林秀的无理,可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些路边的店家和过往行人皆被这一动静所吸引,一时不少人也都围过来,这严重阻碍了差役的行动。

    陈姝灵闻声从车驾里出来,她双目急切扫向声音来源,一眼就看到了奔跑而来的林秀,这般相见着实让她心中愧疚、哀怜、难受等无数情愫交加,陈姝灵忍住心底情愫的涌动,伸手冲林秀挥摆:“秀哥,我在这…”

    只是她话语未落,两个丫鬟已经用力拽住她的两肩,将她拖回车驾内,跟着余氏一脸怒意从车驾中出来,她眉目高挑,睥睨直视车夫,威严喝下:“起行!”

    “是,夫人!”

    车夫不敢拖沓,当即挥鞭驾车,只是那些由差役戒严的道路因林秀出现再度混乱,一些商人车驾俨然已经从道路两侧偷偷跑到中间行进,挡住余氏车驾的路,车夫很是急躁,呼喝数声也没什么用。

    “你们放开我…”

    面对围聚上来的差役,林秀怒斥,虽然他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可是当他看到余氏那副冰冷无情、傲慢蔑视的神情后,心中的尊重和沉稳在这一刻消失的干干净净,之所以会这样,全因余氏一人的妄为之行,擅自为姝灵结亲已经不单单是唾弃他林家,更是唾弃他这个黎城书院的国子学士,在昨夜牢房时刻,林秀就想,自己明明还有一年便可结业进考,顶多两年便可步入仕途,为何连这两年的时间余氏都不肯给?难道自己就那么不堪入目?

    那些差役看到这么一个刁民冲撞车架,自然要拦,但林秀自幼习得搏艺,气力过人,这些酒囊差役整日游里偷闲,酒色不断,哪能拦住林秀?

    只见林秀三两个虎式狼突加身,挡在身前的三四个差役好似顽童一般全身飘脱,离地倒去,得此空隙,林秀大步冲到余氏车驾前,当即立定身形,怒目相视:“叔母,你为何要这样做?难道我林仲毅就这么入不了你的眼?难道我林家的商贾出身就这么赃贱低下?难道你忘记你不过也是没落官家的庶女出身?”

    一连三个沉吼把余氏气的身形一颤,脸色瞬间铁青,进而由青变白,那模样若是夜里看了,就似那含冤而死的鬼妇般让人凛然胆颤。

    “林秀,我敬你是个学子,只是你这般辱我娘亲,休怪我不讲情面,左右与我拿下他!”

    余氏未出声,陈庭壁已经从后面的车驾里赶出来,他一个箭步蹬上朱红漆木车驾的掌车木辕上,伸手扶住险些气昏摔落车驾的余氏,让后胸气狂出,那般狠毒之意比之血仇加身也未尝不过。

    一言令出,陈庭壁的两名随行健仆当即抽身冲向林秀,势要整治这个不识礼数、当街叫吼的混账人,但林秀同样恼怒,当他亲眼看到陈姝灵被那些个丫鬟粗暴的扯入车驾中后,他已经能想象出这些年来姝灵在陈府过得都是什么日子,身为陈府千金,连一个下人都敢犯上,这般苦楚饶是谁都无法忍耐。

    “呔…你这粗鄙刁民,吃我一拳!”

    两名健仆眨眼功夫已经冲到林秀身前,此时林秀就像被烈火笼罩的草原狼,那双通彻透亮的牟子里早已火花四溅,但见健仆拳头携风挡目打来,林秀紧咬牙关,将所有怒火集聚于两臂,他侧身扯步,臂如毒蛇躬曲直冲,一个虎爪锁住健仆臂膀,五指发力强如铁钳,只听咔嚓一声,这健仆的手肘已然断掉,健仆还未惨叫出声,林秀拳风裹刀,顺颌砸上,这健仆骤然脑袋后仰,身躯随着脑袋飞离地面,喷血倒地,如此景象让另一名健仆胆怵,犹豫那么三分,只是林秀已经火气四射,如何会放过这余氏的走狗?

    他箭步突近健仆身前,健仆愣神回息功夫,林秀已经重拳出击,砸在他的胸腹正中,一股子大力瞬间扩散,健仆脸色一白,口吐白沫倒地。

    三眨眼功夫,两名健仆倒地不起,那些不知情理的围观众人当即叫好。一息喘过,林秀再次走至余氏车架前,盯着那双再熟悉不过的脸,他只感觉自己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厌恶余氏。

    陈庭壁立在余氏身旁,目瞪如牛,显然气的不轻,只是他还未出口,余氏沉声出口,那股子尖锐刻薄让林秀瞬间头皮炸裂:“没落的商贾贱儿,区区一个国子学士虚名就以为自己是蛤蟆登天,步入仕门之境?你也不看看自己的位置在哪?连你同族叔伯一个贡生胥吏都瞧不起你,你真以为你能入得了我陈氏一门的眼!”

    “你…。”

    林秀气急恼火,语塞思绪,一时竟然找不到反驳之言,并且余氏这话也让周围那些差役、行人听出来眉目,原来是个商贾的小子想要攀高枝。

    只是世风当下,官居四行之首,商居四行之末,这天地的差距如何是一个国子学士的虚名可以弥补,且这还是北疆地域,武盛文衰,崇武尚功更是大多百姓的认知,所以两相一合,林秀这般无理取闹已经落到实处。

    骚乱中,一些行人的唾言已经传入林秀耳中,这让他气愤恼怒,恨不得碎其肉锉其骨。

    “一个商贾子弟竟然大庭广众纠缠人家千金小姐,真是不要脸,说实话,老夫实在不知道他那国子学士的虚名怎么得来的?”

    “那还不好说,商贾贱儿,家中定然使钱博名嘛…”

    “这夫人当众如此行径,若真是官家子女,这可有些丢人啊…真是世风日下…”

    “什么丢人,换做是你,难不成一个贱儿扰乱你府中千金,你还恭敬赔礼不成?迂腐老儿…”

第29章 不从4() 
如此境况让捕头差役一阵心燥,林秀此番当街撒泼,必属刁民无疑,只是他这身手着实让捕头犹豫三分,此番大意逞强,一旦不慎被他伤着,恐怕月余内下不了床,毕竟地上那两个健仆到现在还昏死呢!

    可若是任由混乱下去,今日一过,自己这捕头怕是也别当了,两相考虑之下,捕头冲身旁的差役呵斥:“还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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