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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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天下-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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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辈,前辈,晚辈林秀不知前辈所说何意,请前辈能否多言一句,为晚辈指条明路…”

    林秀跪拜在地,只是老头的鼾声已起,恰逢此时,刚刚关上不就的牢门被人打开,监牢的小卒冲林秀一喝:“小子,有人找!”

    林秀困顿,回身看去,一披风模样的人进来,待她褪下遮面纱和巾帽,一张俊俏却带着几分狡黠的面目出现在眼前。

    “是你?”林秀惊声。

    何瞳看着月余前才见过的穷酸秀才,细声细气的说:“我当谁那么大胆,敢在襄城佛缘祭祀这一天与巡防卫相抗,幸好本小姐眼尖,瞧清你的模样,不然你早就被那些狗奴才打趴下!”

    在后元街前,林秀确实沾了何瞳突然出现的光,否则一旦动起手来,那些巡防卫可不会惯着他。

    “小姐说的是,如此林秀谢过!”

    说着,林秀冲何瞳躬身一拜,这让何瞳撇了撇嘴:“你这套俗礼留着自己用的,本小姐看不惯,这次算是还你上次救我和表姐的情分!现在你等着,辰时,就会有人放你出去!”

    何瞳说完,转身离开,留下林秀独自木然呆立,随即回身看着那已经酣睡的老头,看似平静的神色之下,心绪早已波涛涌动,甚至于这一刻林秀生出无法言明的困顿,难道神卜之术真的存在么?

    出了监牢,何晴皱眉瞪了何瞳一眼:“如何了?”

    “姐,他救过我们,你就帮帮我吧!”何瞳当即哀求起自己的大表姐来,虽然何晴总是一副冷漠如冰的样子,可是何瞳知道这个姐姐冰霜脸,艳阳心,外冷内热的主。

    看着何瞳可怜兮兮的模样,何晴微闭眼睛,两束精光似乎想看透何晴的心底,末了她低声问:“瞳儿,你…莫不是瞧上那个穷酸秀才了…”

    此一言宛若火红的辣椒水灌入腹中一般,何瞳蹭的面目骤红,跟着何瞳头摇的好似拨浪鼓,断言否认:“不是,姐,你想多了…”

    只是何晴丝毫不理会何瞳的反应,她伸手轻轻拂在何瞳的秀鬓:“瞳儿,你可以胡闹,在这片地上,随你怎么胡闹,咱们何家可以不当回事,可是有一点你要记住,你是何府千金,郡守亲侄女,行军都营何将军的掌上明珠,有些些事,你万万不可逾越!”

    何瞳一愣,不明所以,似乎何晴话音所指的东西,娘亲与她说过,短暂的沉寂之后,二人之间除了轻微的喘息,就只剩下胸腔中那跳动。

    何晴长出一息,问:“你真想救他?”何瞳点点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的何晴心里发酥。

    “你这傻孩子!”何晴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个穷酸秀真不知长没长脑子,在这等日子,在郡府前闹事,若不是你的出现,他的脑袋已经搬家了!”

    “姐,你说…”何瞳当即变了脸色,那般焦急的模样让人无法诉说。

    “放心,现在不会了,只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次把姐姐推到火架子上了!”这话让何瞳一愣,不明所以:“姐,他可救过我们啊…”

    “我知道!”何晴叹了一息,随后二人来到襄城校治营门前,此时已经后半夜,整个大营除了巡夜兵士,再无任何响动。

    “姐,你来这做什么?”如此拙问让何晴真想给何瞳一个脑嘣。

    “还不都是还那个穷酸秀的人情,现今你逃出来,你父定然恼怒,且这傻小子今日做的那般莽撞事,你父,我父,还有那些大人将军没有一人会出言放他,所以我得找一个听话的,又有权力调管司吏内府监牢的人!”

    “姐,我明白了,你是找凌天,对,他是六品振威副尉兼户市监,正好有权释放穷酸秀,如此一来,他爹凌仝就是在怎么恼火,也无用,总不能他爹治他儿子的罪!”何瞳明白其中的道道,当即兴奋起来,只有何晴一脸阴沉,作为爹爹为自己选的郎君,这凌天勇武刚毅,人英俊杰,可是不知怎地,自己就是反感他,眼下却来求他,让何晴心底着实不舒服。

第25章 要人() 
在二人犹豫如何进入校治营时,一队夜骑从外行至营门前,为首的甲士正是凌天,他瞧见深夜有二人在营前盘转,着实可疑,便策马前来,何瞳眼尖,更是一声呼出:“姐夫,你回来了…”

    此一言让凌天一愣,让何瞳一怒,抬手就是一个脑嘣打在何瞳额头,害的何瞳当即委屈一声,只是对凌天而言,这一语让他心底暖意直流,当即止马,冲身旁的校令兵:“带人回营!”

    “是,将军!”一行夜骑勒马回营,只余一名亲兵远远立着,护佑左右。

    凌天下马小跑至何晴身前,有些疲惫的面颊此时却绽放出奇异的光彩:“晴儿,你怎么来了?今日不是佛缘祭祀…”

    何晴不愿与凌天过多交流,故而直言:“我有一事求你帮忙!”

    “没问题,何事!”

    何晴理了理发鬓,缓了缓自己心底的躁动,说:“从司吏府内放出一人!”

    听此,凌天神色微变,可是好不容易与心上人相见,他皱眉沉思,结果何晴丝毫不给他任何考虑:“若是不行就算了!”

    眼看二人就走,凌天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拉住何晴,结果何晴当即慌乱,挥手就是一巴掌:“你要作甚?松开!”

    凌天一愣,赶忙松手,后退一步:“晴儿,别误会,我办,我这就去办,还有就是现在深夜,你二人如此回府着实让我不安,等我片刻,我这就带人随你去放人,让后将你二人送回府!”

    话落,凌天急匆匆的向营内跑去,看到这里,何晴才松了口气,谁知何瞳这个惹事精竟然抽风的说一句:“姐,你是不是只要一见凌天就紧张?”

    何瞳不明这话的意思,狐疑的看着她。何瞳此时没了刚才的鬼灵精,道:“我听府内的那些小丫鬟说,这是心底喜欢上那人的表现,只是心底不愿承认罢了!”话落,何瞳已经咧嘴嘿嘿笑起来,回觉被何瞳玩弄一记,何晴气的只想抬手给她一个脑嘣,结果一阵咔咔的盔甲兵器撞击声从营门传来,何晴看去,凌天已经带着一队甲士跑出来,还有一辆马车。

    凌天来至二人身前,道:“二位上马,我们这就去司吏府要人!”

    半刻之后,众人来到司吏府的内府监牢内,囚室中,牢头心里惴惴不安,不知为何,他总感觉今夜的事有些多,结果一息事还未想晚,一阵脚步声传来,牢头赶紧去开门,凌天甲胄加身,亲兵随行,那般态势让牢头心凉不已。

    “将军深夜至此,不知有何事?”

    凌天沉眉冷目,字语不出,那股子威压魄力让牢头心中叫苦,一旁的亲兵沉声:“将军来提人!立刻开门!”

    “可有总指挥使大人的手令,或者郡府司吏赦令?”

    “放你娘的屁,再不开门,老子剁了你!”亲兵急躁,直接变脸,倒是凌天抬手,道:“牢头勿忧,我走的匆忙,忘记携带,明日我自会去校治营总指挥使座下补出!”

    话落,凌天示意亲兵掏出一包碎银子,牢头一看,直呼不敢。对于这般情况,林秀早已从二囚室里看到这边,不过瞬息,牢头已经带着凌天来的林秀的监门前。

    亲兵沉声:“你就是林秀?”

    林秀当即拜服应声:“草民就是?不知将军。。”

    “不要废话,跟我们走!”闻此,林秀回头看向那草垛中的酣睡的老头,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司吏府外,何瞳何晴二人焦急的等待,何瞳好似小猫一般左右来回不断,看的何晴眼烦。

    “姐,这么久了,还出来,会不会凌天不行啊!”

    “我哪知道,谁让那个穷酸秀在这个时候犯浑!”

    话落,司吏府门被打开,值夜的小吏点头哈腰的将凌天送出,何瞳站在马车上张望,一眼就瞧见跟着凌天身后的林秀。

    来到二人身前,凌天看都不看林秀一眼,冲何晴笑起来:“事已经解决了,稍后我会派人送他出城,晴儿,现在我送你们回去吧!”

    林秀听到这话,方才知道救自己的人竟然是数月前险些被小贼侮辱的人,而他借以光亮更瞧见,这将军正是那日的轻甲汉子。

    “喂,我们两清了,以后谁也不欠谁了!”何瞳看着茫然呆立的林秀,嘿嘿一笑,便转身上了马车,直到凌天护送马车离开,两名受命送他出城的甲士开口,林秀才从一系列的困顿中回过神来。

    “小子,赶紧走吧,真不知你小子有什么福分,让我们将军冒着受军刑的后果,也要把你救出来了!”

    这话更是让林秀心荡然,如此他与那何瞳之间的恩情真的可以两清么?

    “都是废物,全都拉下去,杖刑三十!”

    何季府中,此时全然鸡飞狗跳,时至黎明,何瞳还没有找到,那些何瞳的婢女奴才此时跪了一院子,饶是何氏也不敢开一言,随着何季一怒令下,立于一旁的亲兵随即上前将这婢女奴才押送前往行军都营,执行杖刑之后,全部逐出何府。

    忽然,一府中仆人跑来禀告:“老爷,小姐回来了!”

    此一言犹如救命稻草,那些个婢女奴才眼巴巴的望着门庭方向,果不其然,一息之后,何瞳大摇大摆的步入府内,只是当她看到院子里的情况时,当即一愣,呆在原地,只是一声虎吼把他惊醒。

    “滚过来!”

    何瞳一愣,抬目看去,暴怒犹如雄狮的何季正立于府厅前,在她的印象中,爹爹还从未这般模样,今日为何?

    “老爷,瞳儿一时贪玩,现在回来了,不如…”何氏想要开口劝言,却被何季一个眼神吓住:“都是你管教的好女儿,今日险些闯出大祸!”

    “爹…”

    “你给我住嘴!”何季大步上前,一众婢女奴才当即跪着躲向一旁,生怕惹怒这头雄狮。

    “从今日起,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准踏出闺房一步,元成,元成,你死哪去了!”何季嘶吼,亲卫小校元成当即从甲士中跑到近前:“将军,末…将…将…。在!”

第26章 不从() 
“着你带一什亲卫,看守何瞳,若她再敢消失不见,你等提着脑袋来见我!”

    怒斥彪尽,何季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那些甲士看着满府狼藉,也不敢吱言紧随其后,而何瞳泪眼朦胧的立在原地,似乎还在梦中没有苏醒一般…

    郡守府的后门,凌天将何晴送到此地,自何瞳离开先行回家,二人再无一言,直到这里,何晴才忍下心底燥乱,一语问出:“帮瞳儿放了那人,你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感受到何晴的关心,凌天激动的满腔热血,黝黑的脸面唰的红似艳阳,在这股情愫的波动下,若是何晴方言让他去战场拼搏,他定会毫不犹豫的执槊纵马,义无反顾。

    “没…没事,不过一个刁民小事,顶天了就是杖刑二十,入监一季,就算他不长眼撞到郡守大人,可咱们郡守大人秉公廉政,想来也不会刻意为难一小民,即便这事被我父知晓,无非军刑收拾我一番,无碍的…。嘿嘿…”

    望着神色激动的凌天,何晴点点头,冲他施了一个万福道谢,让后便步入府内离去。

    目观何晴离开,亲兵才上前踌躇道:“将军…这事…怕是闹的有些大,方才我着人查了,被咱们放出来的那家伙今夜擅闯郡守府,且他与二小姐似乎有些渊源,又险些造成校治营与行军都营冲突,这一切又都当着郡守及众位大人的面,怕不会单单让他背一个刁民的罪过,否则郡守大人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下令让司吏府考究,那定然要好好惩治一般,你这么干,一旦让郡守大人知晓…”

    “住嘴,我说没事就没事,大不了老子当马夫去,回营!”

    凌天念在佳人心,什么规矩法度早都抛之脑后,一声沉喝止住亲兵,亲兵摇摇头,只能叹息着望着那何府的大门,随后一行人便转身策马回营了。

    卯时,夜逐渐褪去黑的外衣,太阳缓缓越过地平线,略有微寒的光芒穿过山巅丘陵,照射到还在沉睡的大地上。襄城,校治营巡防卫打开城门,冷冷清清的直道上渐渐出现人影车驾,这些赶早去商行倒卖货物的人一个个打着哈欠,尽管他们熬了一宿着实劳累,可是为了能够在一日的商情出现波动前,尽可能将货物倒腾出手,以此换取最大的利益。

    在襄城东门外,林秀在一家小贩的棚子下呆坐,贩家是一对老夫妇,靠卖些热汤干饼给过往行人谋生,今日贩家老头刚刚开张,就瞧见坐在自己铺面门前的林秀,老头心好,且卯时晨气微凉,他便将林秀迎入铺子,上碗热汤给林秀热热身子。

    “孩子,瞧你这模样,这是碰上什么事了?”

    贩家老头站在火炉前,一手麻利的和着面团,一手招呼着炉火,林秀饿了一天一夜,腹中早已饥饿,端起汤碗吸吸溜溜的喝起来,大半碗热汤入肚,他才算找回一丝精神劲。

    放下汤碗,林秀抹了抹嘴,也不多话,只是从袖囊中摸出几个铜子放在桌上,让后道一声:“多谢!”

    话落,林秀转身向襄城走去,看到这里,贩家老头拿起桌上的铜子嘟囔一句:“这孩子真是的,一碗汤值几个子,真是不知钱多少!”老婆子倒是眼尖:“行了,啰嗦什么,有钱赚就是好兆头,兴许今日是个大进日子呢!”

    林秀来到襄城东门前,三个时辰前,凌天的亲兵将他送出城门,还刻意嘱咐他不要回来,赶紧回家去,可是林秀因余氏对姝灵的作为恼火压抑至极,仿佛胸口压了一块大石头,让他喘不过气,再三思绪之后,林秀到底没有按捺住性子,向城内走去。

    襄城行夷官邸,两个门堂将大门打开,昨日歇息在此的那些名望官家们此时在丫鬟的带领下乘坐车架前往郡守府,做一个晨唔,晨唔后,这些参加襄城佛缘祭祀会的名望和官家人便会离开。

    陈庭壁在婢女的侍奉下穿戴整齐,来的陈姝灵门前,结果随之前来的陈府丫鬟正在门前啜泣,陈庭壁问道:“如何这般模样,为何不侍奉大姐出门?”

    “回二少爷的话,方才大小姐动怒,将我赶了出来,现在我不敢进去!”

    “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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