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刘昶尚无官爵,也无领地,活脱脱一幅潜龙在渊的场景。
摇着脑袋,刘昶退出了系统。看了看着随侍在西施旁边的小施琅,不由叹气。
“家主何故叹气?”坐在刘昶左下首的老管家刘义精于世故,虽然酒樽不停、脍炙不绝,但依然时刻的关注着身为家主的刘昶。忽而见刘昶双眼紧盯着他未来的侄儿媳,并叹了声气,似乎有什么问提。难道家主是看上了侄儿媳?这一想,让刘义惊吓不已。不得已,开口询问起了刘昶。
刘昶正为眼下的境遇发愁,忽而听到老管家的疑问,便放下手中的酒樽,看了一眼这位精于世故,侍奉了他祖孙三代的老管家,只见此刻的老管家既有疑惑、又带点惊惧。刘昶计算了下眼前老者座位的角度,在看看自己的位置,突然明白了老管家的惊惧之意从何而来,不由鬼魅的一笑道:“老刘叔,您不地道啊!”
刘义一听,傻眼了,难道家主真看上了侄儿媳?可家主没提,刘义也不好主动提及,只得跪于座榻之上,满脸疑惑的打着哈哈道:“家主,老仆年迈,不知有何不周之处,还请家主明示!”
“哈哈”毕竟人家侍奉刘家三代,刘昶也不好意思太过分的闹腾,只得笑着说道,“老刘叔啊,您看,你我俩家已算亲如一家人了,而今的厅堂之内皆你我两家之人,可为何还有小可不认识之人呢?老刘叔,您说您是不是有些不地道哇?”
“这”老管家一听,不由语塞,扫了一眼厅堂,这才发现正随侍在侄儿媳身旁的施琅。
正当老管家欲介绍施琅时,只见施琅捧了一樽酒,来到了刘昶桌案前,双膝跪地,低着头奉上酒樽,朗声说道:“施琅拜见家主,恭贺家主凯旋归来!”
“好!好!好!”刘昶接过酒樽,一饮而尽。继而看着眼前身材消瘦、脸大额宽,犹如萝卜头般的施琅,心想这孩子之前肯定吃了不少苦头,怜悯之心不由泛滥了起来,随口问道,“施琅啊,你可识字?”
施琅依旧低着头说道:“回家主话,识字!”
“恩”刘昶自知此问有些多余了,毕竟西施与他在落难前家境也算不错,只可惜江东本为流放之地,使得盗匪横行,且又有山越扰民,因此如今的江东算是蛮夷之所,民风彪悍,可不是后世的那烟花之地。
“这样吧,汝今后跟随汝姐夫,帮我打理家业可好?”
刘昶本以为施琅会感激涕零的称诺,哪知等了半响也不见回应,不由有些温怒,正欲说道,忽见施琅猛然抬头,似是做出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
“家主,施琅想当兵!”
“哈哈哈”施琅之言一出,正在吃喝的程咬金、李存孝大笑不止。
“咳咳!”刘昶出声制止了程咬金与李存孝,并瞪了他俩一眼。随后温和的看着施琅,问道,“为何要当兵呢?”
“杀贼!”施琅坚定的吐出两字。
刘昶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可知军中困苦,可不比在家中哦!”
“不怕!”施琅带些亢奋的说着。
刘昶不由的抬头看了看西施与范蠡,只见他二人也在频频点头,看来这一出是范蠡事先预谋好的。不过,刘昶也不介意,继续温和的问着施琅:“你可知,入了军营后,就不能常常侍奉在汝姐姐左右了哟?”
“这”这一问使得施琅有些无措,转头看了眼其姐,随后又看了一眼范蠡,继而转头对着刘昶深深一拜道:“施琅虽不能侍奉家姐左右,但家姐有范蠡哥哥,施琅可以参军。”
“恩,好!”刘昶看着施琅的一举一动,刚才之所以有那一问,便是想彻底确认这到底是不是历史上的那位,而如今所见看来无差了,当即说道,“如今朝廷尚未委任于我,此事待明日上朝之后,再行计较。倘若明日陛下不收回军权,汝便去咬金账下当名斥候吧!”
施琅一听,当即大拜道:“多谢家主!”
施琅献酒这一出算是本次家宴的一个小插曲。而后众人继续饮宴。
正当酒过三巡之时,突然一家丁步入厅堂内,弯腰拱手向着刘昶说道:“家主,门外有一个叫刘备的人,带着两名义弟前来拜访!”
“恩?”刘昶本就不胜酒力,此刻已有七分醉意,忽闻刘备来访,不由有些惊讶,酒意算是去了几分,正欲说话,哪知已是醉意浓浓的程咬金大呼了起来。
“什么刘备,今日是大哥为我等举办的凯旋家宴,他来作甚。”
“这”家丁被程咬金这一嗓子有些吓尿,支支吾吾了半天。
“咬金,不得鲁莽!”刘昶喝斥了程咬金,转眼对着家丁说道,“你去开门,让他们进来吧。”
“诺!”家丁称诺,欲转身去开门。
“慢着!”
家丁刚走了两步,就听闻身后传来刘昶的声音,转身而道:“家主,还有何事?”
刘昶看了看家丁,随后抚摸了一下胡须,冷静的说道:“我与玄德乃同宗同族,论起辈分,他还算是我堂兄,既是堂兄来了,我这做弟弟的岂不亲迎。”
说完便直起身来,欲往外走去。哪知路过老管家桌案前时,被老管家一把拦住。
刘昶颇为不解,问道:“刘叔,这是何意?”
刘义起身,对着刘昶深深一揖问道:“这刘备是何人子嗣?”
“与我同宗,皆为中山靖王刘胜之子嗣。其祖父曾为东郡范令刘雄,父亲为刘弘。论起辈分来,是我堂兄。”刘昶不明白老管家所问为何,只得将刘备的身世说了一通。
“哼!原来是刘雄那孽畜的。”哪知听完刘昶的介绍,老管家刘义怒气横生。
“这”刘昶一时无措,只得呆呆的看着正在发怒的老管家,其余众人也都不解的看着。
刘义见刘昶与众人都看着自己,便道出了刘昶祖上的那些事儿。
第六十七章 刘氏宗亲入嗣(一)()
老管家刘义声泪俱下的讲述了一番刘昶与刘备间的家事,其狗血剧情着实让人愤慨不已。om然而对于穿越者刘昶来说这样的烂剧情实在提不起半分情绪。说到底也就是家中颇有作为的长子为夺取继承权而使了些手段毁了比他更聪明更有为的幼子,逼得幼子为了放心让大哥继承祖业,携家带口背井离乡,另谋生计。
看着泣不成声的老管家刘义,及摩拳擦掌的几个兄弟,甚至连厅堂中两大美女刁秀儿和西施也都皱眉愤怒。刘昶不由叹了口气,缓声说道:“诸位!刘叔所言仅是我家中旧事。而如今祖父大人与父亲大人皆以辞世,且我也听闻刘备的祖父与父亲业已过世,这所谓的家仇恩怨也当随着祖辈们的离开而消弭。如若再追究下去,那冤冤相报何时了?”
适时,刘昶看见刘义面露怒色欲起身斥责自己,遂双手置于刘义双肩用了些许力气将其按住,继而说道:“刘叔之意,世明明白。然今日之刘备非当年之刘雄,今日之刘昶也非昔日祖父。再说祖父与父亲在世时也未曾说起这段恩怨。”
“什么?”老管家蒙听此言瞬时震惊,激动万分的问到,“此话当真?老家主真的未曾提及过此事?”
刘昶看着眼前满脸错愕的老管家,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嗯!祖父与父亲在世时,确实未曾提及过此事!”
“唉~”老管家刘义得到了确切的答复后,如泄了气一般有些颓废的坐下,缓缓说到,“罢了,罢了!既然老家主未曾将此事放于心上,我刘义又何必坚持。老家主常说以德服人方能让人心悦诚服,看来还是老朽过于执着了。”
刘昶见此,便知老管家已同意自己去见刘备,遂深躬一揖道:“谢刘叔!”。旋即转身向着堂外走去。
“存孝,随我一起迎接堂兄!”刘昶边走边呼唤李存孝随他同往。
“喏!”年方十三岁的李存孝经过了凉州之行,此刻越发的壮实,个子约摸有一米七以上,短短半年间身高便窜出一大截,若非小脸显得稚嫩外,真分辨不出其究竟多大。
老管家刘义看着刘昶离去的背影,不禁猛灌了口酒,喃喃说道:“老爷,少爷,小少爷真的是长大咯!”
与此同时,范蠡抬眼看了下迈出厅堂的刘昶,随即端起酒盅,细细品味了起来,时而露出不可觉察的微笑。om
刘昶的府邸算不得豪华,但在这洛阳都城之中也算不得差。跟着家丁穿过前院而来,正看见门前三个熟悉的身影在门外等候。
为首之人阔面少须、天庭饱满,双耳垂肩,老神在在的双手交叠于身前,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而在其身后分立着俩大汉。左起之人身着鹦鹉绿袍子,面如重枣,目若卧蚕,左手按着一把三尺佩剑,右手抚摸着颚下美髯,一副傲然于世的样子;而其右边之人则是豹头环眼,肤白虬髯,手扶佩剑正往院内四下张望。
这正是刘备与其两结义兄弟关羽和张飞。
“来了,来了,出来了!”
刘昶这才刚转了个弯,出现在众人视线内,便听见阵阵如雷般的叫唤声。心内一紧:想不到张飞这厮竟有如此浑厚的声音,怪不得能在当阳长板桥吼死人。当下刘昶也不敢怠慢,少许加快了些步伐,走向刘备。
“玄德兄,大驾光临寒舍,小弟未能远迎,抱歉,抱歉!”待到近前,刘昶抱拳向着刘备问候。
“世明贤弟哪里话,愚兄深夜造访,尚嫌多有打扰,岂敢怪罪!”刘备见刘昶亲迎也不由施大礼回敬。
“哈哈哈”二人相视而笑,旋即刘昶指着刘备身后二位询问道:“玄德兄身后二位壮士是何人耶?”
听得刘昶问起,刘备便一一介绍了一番。
“原来二位便是关云长、张翼德。久闻二位勇猛无敌,只可惜前些日子军务繁忙,无缘与二位一见。今日前来寒舍,真是蓬荜生辉,荣幸之至啊!来来来,大家快快请进。”刘昶故作不知的样子恭维着关张二人,同时挽起刘备的胳膊招呼这三兄弟入内。
“哼”
忽而,众人身旁响起一声冷哼,刘昶一听便知是自家妻弟,尚未来得及喝止,就听得一声炸雷般的叱咤声响起。
“忒,兀那小娃何故冷哼?”
众人在走动中张飞与李存孝离得较近,便第一时间分辨出何人出声。见是一小娃儿,便暴怒不已。虽然这小娃儿看起来不小,至少也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但堂堂张翼德怎容得下被一小娃娃轻视,当即爆喝起来。
众人俱都被这一吼震颤不已,尤其是刘昶一个踉跄,险些跌跤。而刘备也是面露青色有些惧意,其他诸多家丁均颤颤巍巍的盯着张飞。
而在场中唯有二人颇为平静。一为关羽,只见他此刻正手抚美髯,丹凤眼眯成一线颇为傲气的看着另一个不为所动之人。这另一个人便是始作俑者李存孝,但见他此刻手按佩剑,怒目而视着张飞。
“莽汉,此乃小爷家中,容不得尔在此大呼小叫!”话刚落音,便听“锵”的一声,李存孝抽剑在手直指张飞。
“哇呀呀!气死爷爷了!汝有剑,吾无剑乎?”猛然间张飞被剑指胸口,当即也抽出佩剑指着李存孝大呼小叫了起来。
刘昶见此,一时失了主意,心中竟然在盘算着这李存孝与张飞谁能赢,浑然忘记了主客问题。
“三弟,快快收剑,不得胡来!”刘备见双方剑拔弩张不由大惊失色,赶紧跳至二人中央,挡住张飞,勒令其收剑。
刘昶这才回神,发现事情大条了,也跟着刘备来到李存孝面前埋怨般喝斥道:“存孝,不可胡闹,快快收起佩剑!”转身对着张飞满脸笑意的说道,“翼德贤弟,此乃愚兄妻弟,年方十三,平日里好勇斗狠惯了不免有些傲气。许是刚才愚兄夸赞云长和您勇猛无敌,惹得小子心中不岔,念其年幼,莫要生气啦!”
“嘶”
刘昶话音刚落,便听见刘备在一旁倒吸冷气,而关羽张飞更是像看怪物一般看着李存孝,一时不知作何感想。
“他真的只是十三岁?”张飞缓缓收回手中佩剑,不可置信的询问刘昶。
“嗯!”刘昶重重点了点头并回了一声。而后不再看张飞的表情,转身对着李存孝,故作温怒的说道,“存孝,怎么这么不懂礼节。玄德兄怎么说也是我堂兄,你好歹也得唤声兄长,而这二位皆是兄长结拜的兄弟,汝也应当称呼兄长,为何见面不施礼,还如此无礼放肆?快些作揖陪个不是!”
刘昶使劲的给李存孝使了几个眼色,小家伙也知机,当即收起了佩剑,向着刘备三人一一作揖赔礼。刘备三人一时俱都表情各异的回礼。
不多时,刘昶便领着刘备三人进得正厅。但见大厅之上少了些人,细数之下少了老管家刘义、范蠡之妻西施,以及年幼的刁秀儿与施琅。细问之下,原来是老管家自是酒力不胜先回屋歇息去了,而西施与秀儿乃为女眷不适合在场,施琅则因年幼也一同被范蠡打发了。
至此大厅之中只剩下了程咬金、李嗣业、李嗣源、典韦和范蠡。刘昶即刻让下人收拾了下桌案后,众人再次分宾主落座。待得酒菜上来,众人一时间觥筹交错,言谈甚欢,要多友好就有多友好。
酒过三巡之后,刘备与刘昶互诉家常。刘备闻听刘昶果真是自己堂弟时当真百感交集,再听闻了一些前因后,更是连连褒赞刘昶心胸宽广,也对自己祖上所做之事痛心疾首。而刘昶也隐约觉察出了刘备此番来意。
当众人皆有几分醉意时,刘昶对刘备说道:“玄德兄,小弟不日即将入嗣祖庙,终于可以认祖归宗了,好不快活,来浮一大杯,为祝贺我中山靖王一脉认祖归宗,干杯!”也不等与刘备碰杯,当先一饮而尽。
刘备闻言,当即面色一变,强饮了一杯后,朗声对着刘昶恭贺道:“恭喜世明入得宗庙,光复我中山靖王一脉,真是指日可待矣!”
“哈哈哈”刘昶大笑三声,继续饮酒说道,“玄德兄也切莫忧伤,吾观兄长亦是仁德之人,且前些时日又征战黄巾有功,贤弟我自当在陛下面前保举兄长一同入嗣,你看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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