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般用来盛放汤水的木桶,不至于要这么厚的桶壁,这样会让装水的容量变小。
“咚咚咚!”荆谋言敲了敲这个木桶,木桶里面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果然,声音如此清脆,明显说明里面是空心的。如果是实心的,那应该声音非常沉闷。”荆谋言说。
“把这个木桶给我劈开!”荆谋言说。
“啪啦!”木桶的被敲开,里面的一本本书掉了出来。
“论语,礼记,大学!哦,不错啊!大娘,没有想到你也颇有文化,居然看得懂这些书了?”荆谋言阴阳怪气的说。
那个大娘立刻一屁股坐到了地下,赶紧开口求饶说:“荆员外,这个和我没有关系啊!我也是没有办法,有人说让我把这些书交给指定位置的人,然后就给我一百贯钱啊!有了一百贯钱,我儿子可以一辈子不担心生活了。”
荆谋言很不客气的说:“大娘,你去给我把那些人给我指认出来,我可以不追究你的事情。可是如果你敢拒绝,那也就别怪我严惩不贷了!”
“是是是,送饭大娘赶紧说!”
送饭大娘立刻指着一个号码牌,说:“也就是这个号,我虽然不识字,可是那个人给我看了这些号,让我在送饭的时候顺便给一本书给他!”
荆谋言指着这个考房说:“把里面的人,给我抓起来!”
很快,这个送饭大娘再次一次次的指认,荆谋言再次抓出来了二十多个作弊的。
“太猖獗了,这次作弊真是太猖獗了!房玄龄啊房玄龄,看来你是非要把科举制给整死才甘心啊!这些人加起来差不多上百人了,上百人的作弊案件,如果传出去可是骇人听闻了。”荆谋言骂道。
荆谋言也都难免出冷汗,如果不是自己小心,如果让这些加起来一百多个作弊的人走进了考场,到时会房玄龄自导自演了这出好戏,最后突然爆发出来。一百多个人参与了作弊,这样科举制必然会臭名远扬,科举的权威性将会彻底的损失殆尽,没有人愿意信任科举,这样房玄龄他们顺势提出废除科举,那也不是彻底不可能。
荆谋言直接在考场坐镇监考,这次他可不放心,如果他不坐镇,谁知道还会有什么问题。
另一头,房玄龄那里。
“房仆射,刚才接到了考场的消息,荆谋言再次抓住了我们的第二步棋。我们的第二步棋失败了!”
房玄龄终于一阵惊讶,这个荆谋言居然识破了他的第二套方案了?这个第二套方案是采用内部勤务人员进行勾结的方案。在官场里面,这些打扫茅房的,还有送给考生送饭的人地位很低,官场里面的人一般很少会注意到他们。
房玄龄以为可以利用这个思维盲区来作弊,可是还是被荆谋言给识破了。可惜房玄龄并不清楚,荆谋言可是久经考场的老油条了,而科举制也才刚刚发展不过几十年。几十年时间的科举制,甚至并没有严格的制度,所以关于作弊手段,并不像是后世那么“多姿多彩”。
房玄龄哪怕再聪明,可是在具体作弊手段方面,还是不如荆谋言这个经历了那么多次考试的老手那么厉害。
“第二招失败了,那也就等着第三招好了。第三招,哼!第三招,我就不信荆谋言还能怎么样。”房玄龄再次说。
荆谋言在考场巡视了足足一整天,从早上到下午,他可是不敢掉以轻心了。索性在抓住了茅房还有送菜大娘两个人之后,在也都没有发现作弊的人。
“荆员外,时间到了,考试已经结束了!是否敲响钟声?”有书吏问道。
荆谋言点头说:“好的,敲响钟声,结束考试!”
“咚——咚——咚——”一阵阵的钟声响起,那些正在考试的举人纷纷放下了笔墨,如果这个事实还敢答题,按绝对算是作弊了。
“把考卷留在现场,所有举人给我离场!“荆谋言说。
数千名考生赶紧离开了考场,这次他们可是真的万分紧张。荆谋言这次光是抓住的作弊的都接近一百个了,让那些考生人人自危。
可是他们却也都非常高兴,因为如果能抓住了这些作弊的,岂不是说明这次考核是靠着真本事来考核的,不是靠着作弊的。
“荆员外,我们去收卷了吗?”有书吏问道。
荆谋言回答:‘好的,去收取试卷,准备进行阅卷。“
那些书吏开始走到各个考场,把一份份考生的试卷进行收取了过来。当数千份试卷被集中在一起,按照流程接下来要进行相应的批阅审核试卷,然后决定出可以录取的人。
这个也是决定考生最后命运的过程,可以说是最重要的。批改这些试卷需要消耗的时间远比考生考核的时间要多,接下来才是他们这些朝廷官吏最忙碌的时候。
“好了,我就在这里坐镇,大家准备进行批改试卷!“荆谋言说。
“是!”那些准备批改试卷的官吏赶紧回答。
数千份试卷开始进行逐步分发,荆谋言拿起了一份试卷,再次皱眉起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四十五章 糊名誊录平均分()
荆谋言接过了一份试卷,结果发现这些试卷上的关于考生的姓名和籍贯居然都是直接暴露在改卷考官的眼前的。这样直接暴露在改卷考官眼前,这个不是非常方便内外勾结作弊吗?而后世的考试改卷也都有一个名为密封线的制度,这个密封线是专门给那些改卷老师无法能看到名字,能尽可能的公正改卷。
荆谋言很快再次警觉起来,房玄龄既然能够收买那些送餐的人作弊,那同样可以在这里有内鬼,帮助他作弊!尤其是房玄龄可是宰相,如果他在内部暗中授意,未必不能够让一些负责改卷的考官帮助他作弊,这个完全可以做到。这一招也是最无解的,毕竟没有证据啊!
“等会,我们实行一项新的方法。把试卷收起来,我会让专人把关于考生的名字,给用纸片粘贴起来。并且,还要让人把这些试卷抄一次,然后大家直接在抄录之后的试卷批改评卷。”荆谋言说。
荆谋言直接把这个最早起源于武则天时期,在宋朝兴盛的糊名誊录制度给弄了出来。糊名誊录也就是把考生的试卷的名字那部分给遮盖起来,这样可以避免那些考生内外勾结,和那些内部的考官进行勾结,然后让考试尽可能公正的评判,避免考官的个人因素让人才给流失了。
至于誊录,是把考生的答卷给让人抄写一遍,考官只能够在抄写之后的试卷上评分。这样避免考生在试卷上面留下一些记号或者是通过字迹让考官在改卷的时候偏向他,也是一种避免内外勾结作弊的手段。
果然,听到了荆谋言这话,立刻有三个负责改卷的考官脸色不自然了。
“荆员外,这个不太好吧?这个是不是太复杂了?”有一个负责改卷的考官问道。
荆谋言问道:”很复杂吗?这里不过是数千名考生的考卷,把名字给遮盖粘贴,并且把誊录一次,这样也不算太费时间啊!只要找来一批人,一天之内都可以完成了,怎么会太过于麻烦了呢?“
可是还是有人不甘心的说:”这个可是朝廷没有规矩,你这么做岂不是不合适?朝廷可没有这个规矩,您如此随便更改,岂不是在有违朝廷的法度,这样不合适啊!“
荆谋言很快看出来了,这几个家伙多半是勾结作弊了。不然他们不会这么着急的出来反对,所以荆谋言同样坚定了继续要实行这个糊名誊录的想法,不然这次作弊可是真的严重万分了。
“皇上让我负责知贡举,也就是说这次贡举的事情,都是由我全权负责。所以,这个临时进修糊名誊录,花费的时间并不多,不过是推迟一天改卷而已。所以,这个完全是在我的权力范围之内。怎么,你们想要反对吗?”荆谋言再次问道。
那几个考官顿时心里一阵紧张,不敢说任何话了。他们知道如果他们敢继续反对,那荆谋言也就敢直接让人把他们给拿下,这样的后果不可谓不重,他们当然害怕了。
荆谋言立刻让一批人,把这些考卷上关于考生姓名籍贯的那部分进行粘贴遮盖,让一般人无法看到这个考卷的名字。接着同样让一批人负责抄录这个考卷的,避免了这些字迹暴露在改卷考官面前,避免考生在试卷上留下什么记号。
糊名誊录开始之后,房玄龄再次接到了消息。
“房仆射,这个荆谋言真的是奸诈狡猾,居然采用了这种糊名誊录的方法。这样我们之前做的准备,再次白费了!”
房玄龄脸色果然动容了,这次他可是多管齐下,不但勾结了亲卫和勋卫,让他们对于砚台上有牡丹花的人放松搜查。至于其次也都勾结内部的人,在恭桶上印刷了不少文字档案,然后还有勾结了送菜的妇女去送书。
可是这两招都被荆谋言识破,把他们给抓起来了。至于这个第三招,房玄龄直接勾结内部考官人,让内部考官帮助他对一些人进行故意录取。反正他可是宰相,那些内部考官明显是不可能轻易拒绝的。
如果这几招一起起作用了,这个可是一次惊人的科举舞弊案件。这样科举制的威严扫地,权威性将会荡然无存,那房玄龄希望可以顺势废除科举制。
可是荆谋言居然连续破解了他三个方法,这个第三招内部勾结,本来是房玄龄非常抱有希望的一招。可是荆谋言这个糊名誊录,让房玄龄之前的计划再次功亏一篑。
“这个荆谋言,果然是奸诈狡猾啊!居然那么快就能够想到如此之多,糊名誊录,果然厉害啊!”房玄龄感慨说。
科举考试发明不过是数十年,并没有形成严密的制度,甚至不是选人用人的主要途径,所以并不受到重视。并且作弊的手段比起后世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各种作弊手段都没有出现,就算是房玄龄一时之间也都不可能跟后世人那么精通作弊。
房玄龄能够想到这一点,那已经是不错了,可是居然都被荆谋言采用了更先进的防作弊手段来破解,让房玄龄好不郁闷。
“这个荆谋言,果然是我一生的最大对手。不过,你真的以为老夫也就这么容易解决吗?哼,如果老夫就这么容易被你破解了所有招数,那老夫也都不会在乱世能够辅佐皇上开创霸业。”房玄龄说。
荆谋言让人把这些考卷进行糊名誊录之后,花费的时间并不多,然后让这些考官进行批改试卷。那些考官手里拿到的都是没有任何姓名,并且是被其他人抄录过的试卷,无法能看到试卷本来的样子。这样的方法,让他们无法勾结考生作弊。
“荆员外,这个明经科最容易考核,明经科是考核经学。我们从儒家经典里面抽取一些语句,特意遮盖几个字,然后让考生进行填写。填写完整,就算是通过。至于还有让考生把关于经学的语句进行写上理解,那也算是可以通过了。”
唐朝的科举是分科考试的,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明经科和进士科。其中明经科的考试其实非常类似于后世的填空题和阅读理解题。把一些儒家经典里面抽取一些语句,其中故意遮盖和省略几个字,然后让考生在上面填写填空,这样填空对了可以获得相应成绩。
至于后面那个阅读理解题目,其实也是相对于比较简单,考核还是非常容易的。只要能够回答绝大部分人认可的标准答案,那其实也是可以获得成绩,这个明经科的考试其实相对还是非常容易的。
“填空题,阅读理解题,怪不得是三十老明经呢!”荆谋言想。
如果单纯考核填空题和阅读理解题,那三十岁之前获得明经科中举,那也是非常有可能的,这个东西其实只要死记硬背,基本上问题不大。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明经科的考试地位其实也不高,真正重视的是进士科的考试。
荆谋言拿起了这个进士科的试卷,进士科的试卷也都比较复杂了。唐朝的进士科并非是明清时期的八股文,而是考试策问。朝廷拿着几个处理政务的难题来出题,让考生提供解决策略,可以考核考生的执政能力。只要回答的有道理,那也是可以中举的。
可是这些考生有些人太年轻,并且没有真正的参与到官府管理,如果随便回答,那可能会沦为和后世键盘侠那样,乱说一气,顾前不顾后。所以这个进士科才是最难的,毕竟绝大部分考生都没有执政经验,很容易沦为胡乱出主意的结果。这个也就是为何“五十少进士”的道理,因为这个进士科的策问没有一定的人生经验,那是很难获得好成绩的。
”这个进士科,恐怕很容易被你们的主观印象给影响吧?“荆谋言问道。
荆谋言敢肯定,这次作弊多半是发生在进士科。因为进士科的考卷是类似于后世的“申论”,很多时候完全依赖于考官的个人判断,这种文章的东西很难有一个统一标准。也许有人认为是好文章,有些人认为是坏文章,这样的事情不在少数。
不过正因为是如此,这才让很多人有了作弊的可能,荆谋言必须要小心。明经科因为答案都是标准的,这样作弊的空间不大。这个进士科作弊的空间太大了,而且也不能轻易说出什么,这样才是最大的问题。
“荆员外,这个,我想是的!”立刻有改卷书吏说。
“很好,既然如此,我们实行平均分制度。所谓平均分,那也就是你们其中一个人拿出试卷,然后进行给每一道题进行打分,满分为一百分,根据你们的想法来进行打分。其中每一个题目,最少要有三个人来打分。三个人打分之后,如果误差在五分之内,就三个分数相加,最后再次平均分成三份,最后的平均分,那也就是这道题目的平均分了。”
“可是如果三人当中有很大争议,那我们可以引入更多人来评价。如果更多人评价,我们将会去掉若干个最高分,然后再次去掉若干个最低分,然后再次求取平均分。”
荆谋言这套平均分,让那些心里有鬼的书吏更是叫苦不迭。他们之前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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