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不会,五千可够?”苍唯才伸出巴掌撑开。
“你简直无耻!”南阳侯怒瞪,火气直线上升。
他给他五万精兵,他竟然只还他五千!
“岳父慢走。”
苍唯才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就算给了南阳侯五千精兵,他也是十分舍不得。但现在他在皇宫的繁琐事都没有处理完,他不能随南阳侯一起前去,也没有思考出易歌涵的目的。
只有李树站在原地紧紧的皱着眉头,总感觉易家军这管家前来报告的事情有哪里不对头,但是思来想去,除了易家想要膈应南阳侯与苍唯才的关系,他实在是想不出别的。
“南王,可否移步前往御花园,喝喝茶赏赏景也是好的。”李树和气的对苍梓天说道,如今又出现一个他想不透的事情,南王的事情就暂且放一放,宫中守卫森严,想必他也翻不出什么风浪,何况看那七皇子也比较信任他,把他困在宫中也是好的。
七皇子必须死,南王也必须死。
苍梓天刚准备拒绝,就被雨生掐住腰间的肉,不由得脸色微变,哑声道:“随便。”
李树“呵呵”轻笑,让身后的书童带他们前去。
苍唯才全程没有再讲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待苍梓天几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后,那被召唤过来的五千精兵也恰好赶到。
“岳父,可以了。”他颔首。
“哼,走!”清点了一下人数,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南阳侯衣袖狠狠一甩,腼着大肚子一摇一晃的带着五千精兵出宫去。
“陛下,草民总觉得事态有些不对劲。”李树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出,也提醒苍唯才小心易家。
苍唯才点头,“放心吧,易家现在做主的不过是一名女子,聪慧虽有,也让朕吃了小亏,但总归是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成不了大气候的。等朕稳定了根基,易家,呵,不过是蝼蚁罢了。”
李树之前就是易歌涵手下的人,自然是清楚易歌涵能有几斤几两,虽然赞同苍唯才说的话,但心里总感觉压着一块石头,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
“总归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最后,他只得再提醒一遍,也是提醒自己的。
“李叔,以后不要再以‘草民’自称了,你为朕谋划这么多,‘丞相’一职你完全能担当。”苍唯才满意的看着李树。
“陛下…”李树有些激动的看着苍唯才,想自己一介平民出身,又遭易家抛弃,幸得有生之年遇见苍唯才,才使得自己平步青云!
“微臣谢主隆恩!”说罢,李树就跪下,恭敬的磕了三个头。
苍唯才没有阻止,双手负于身后,只有李树颤颤巍巍起身的时候,他扶了一把。
“陛下,那位自称‘煞天’的人,可还要去调查?”李树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后,又想起那个在地牢里大喊大叫的疯子。
“不必,朕是清楚的,万煞阁的阁主,也不知被谁给弄成如今的狼狈样子。朕可是听说他身上有两张图纸的,强行逼问一下,让他说出那图纸的下落。”
李树点头,最近那“得图纸得天下”的言论传的到处都是,想不让人注意都难。而苍唯才向来是个野心勃勃的人,既然如今有那个机会一统天下,他为何要将这个机会拱手让人呢?
“只可惜他那里才两张,不只剩下的七张何时才能收集完整呢?”苍唯才轻叹,听意思他已经把煞天的图纸当作自己的所有物。
然而煞天的那两张,早就被苍梓天夺去,献宝似的献给他媳妇儿了!
——地牢内——
煞天满脸冰霜的看着最后一个被自己掐死的人,心里压着无尽的怒气与耻辱。
第一次,他被人架着关进地牢,被人嘲笑与白眼,都是拜苍梓天所赐!
比不过现在好了,之前嘲笑过他的人已经被他送去见阎王了,就剩唯一的敌人,苍梓天。既然明着斗不过,何不暗着来呢?
煞天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然而在他光头的衬托下,却显得有些滑稽。
——诸葛府——
因着苍唯才有意放出消息,几乎京城里的百姓都知道现在的皇帝是苍唯才。
苍越变成了先皇,太后仙逝,七皇子失踪,贼子覆灭了整个后宫,皇宫严禁随意进出。一桩桩的消息传来,使得他们都不敢随便出去,只好紧关家门,一家人在府中悄悄地谈论这些政事。
玉烟扶起尚还虚弱的诸葛薇坐起来,眸光有些担忧的看着冷香。
“现在宫中一片混乱,七皇子也不知有没有找到,就怕苍唯才一个冲动,带兵灭了咱们诸葛府。”
冷香没回答,这样烧脑子的问题,她不想思考,也思考不出来。在她看来,带兵就带兵,他们还怕了那群人不成?当然能不打是最好的,她也好坐下来休息休息。
“六鼠,你的口袋又变大了啊。”冷香瞥向那个一直不停拿桌上的水果往自己兜里装的人,不由得亮出自己的剑。
六鼠缩缩自己的脖子,“嘿嘿”一笑,将刚刚拿在手里准备塞进兜里的苹果放回原地。
“这不是刚偷回来一个人,体力有点欠缺嘛,拿点东西补补也没什么吧,小主子要是知道了,也不会怎样说我的啊。”
话虽如此,六鼠却是没有继续拿下去了。
“那真是南王的母妃?”诸葛薇靠在床榻上,询问着六鼠。
她刚清醒不久,现在脑子还有点混沌,知晓冷香把自己带回诸葛家,也知晓阿生去找小七,但是一瞬间发生这么多事情,真的让她有点心力交瘁。
“嘿嘿,贵妃娘娘,千真万确,小主子书信中亲口承认的呢!”六鼠笑得贼兮兮。
按理说男子是不该进入女子的卧室,尤其诸葛薇还贵为贵妃,但是六鼠这人从来不讲究什么世俗理论,毕竟他以偷窃为业,别说女子闺房了,就算那女子在洗澡他也会堂而皇之的进入。
反正他也不劫色,就是偷个东西。
他这人,很有原则滴。不是他要拿走的东西,他绝对不动!
诸葛薇低下头,双手握着温热的茶杯,思绪有些飘远。
“都说老王妃在七年前因病逝世,为何如今又出现了?还得需要人前去搭救,可是阿生他们出现了什么敌人?”
诸葛薇没有再看六鼠,而是把目光瞟向身边的玉烟。
“娘娘聪慧,确实出现一人,但是玉烟相信小姐能解决的。”玉烟回答的肯定。
诸葛薇苦笑,“还叫什么娘娘,如今出现这些事情,我这身份倒也尴尬了。”
“谁说尴尬了!”诸葛薇的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老夫人中气十足的嗓音,接着便是门打开的声音。
“祖母…”听到来人的脚步声,诸葛薇瞬间便湿了眼眶,欲下床拜见,被老夫人一句话给吼回去。
“好好坐着!你这模样,这一拜可就起不来了!”
“薇儿,来,让娘亲好好看看你。”沈蓉和李姨娘跟随老夫人身后,待看到诸葛薇苍白的面容时,沈蓉不由得心酸落泪。
“娘亲。”沈蓉一坐上床榻,诸葛薇就扑进沈蓉的怀抱,有些压抑不住的哭起来。
李姨娘动作轻柔的将她熬好的参汤放在桌上,便站立一旁不多言。
玉烟和冷香对视一眼,几个福了身就悄悄地出去。这种时候,她们还是不要在场的好。
出门,就见飘云在院中站的笔直,冷香万年冰冷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柔和。
“你怎么在这儿?”之前老王妃抬回来的时候,他和遁地可是一直守在老王妃身边的。
“遁地守着老王妃,我就是过来看看。”飘云有些不大自然的回答,眼光都到处乱飘。
玉烟轻笑,“你们在这里聊吧,我去看看老王妃,烟冷正在熬补汤,想必是也差不多的了。”说罢,直接飘飘然离开。
冷香又是尴尬又是恼怒的瞪了飘云一眼。飘云也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着冷香一个劲的傻笑。
“说吧,找我什么事儿。”冷香清咳两声,又恢复平时里冷清的模样。
“我…我就是想你了,就过来看看你,哪知道你在里面一直不出来。”飘云说着说着就觉得有点委屈,他可是在这里等了好久,抢着跟遁地过来。
“那你看吧。”冷香点头,还真的就站在原地不动,让飘云看个够。
飘云一噎,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个,你今晚有时间吗?”飘云小心翼翼的开口。
“干嘛?”冷香斜瞥他。
“就想请你出去吃个饭,到河边散散步什么的,最近事情有点多,怕你心情烦躁。”一听冷香问起,飘云赶紧的说出自己的计划,当然,最好的还是去客栈嘿咻嘿咻,他已经预定好了呢。
嘿嘿嘿。
“没有时间。”冷香拒绝的干脆。
飘云脸微僵。
“不过你要是表现的有点诚意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看到飘云瞬间垮下去的脸,她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这几天紧绷的神经所导致的压力,竟是瞬间消散。
飘云一听,立马把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掏出来,连脚底的都没有放过,全数交给冷香。
“嘿嘿,请查收。”
冷香掂量掂量重量,点头,嗯,很有些分量。
“可还有?”男人要是藏起私房钱,真是恨不得能上藏天中匿地下掩海,就怕家里的婆娘找到,然后一顿毒打。
“有,有的!”飘云立马老实交代,“我房间里的枕头里还有一百两,还有垫桌腿的十两以及我藏在墙角的老鼠窝里的五十两。”飘云掰着指头数,最后一脸怒气的看着冷香。
“最最关键的是,还有遁地欠我的二百两!这都好几个月了,他完全没有一点儿要还钱的意思!”
“我知道了。”冷香点点头,欠钱不还的,她最讨厌了。
“阿嚏!”遁地揉揉鼻子,皱着眉头,他好久不曾打过喷嚏了,可是有谁在念叨他?
“老王妃可是可是醒了过来?”遁地刚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人物,玉烟的声音便在旁边想起,吓了他一跳。
“还没呢,哇,这么好啊,知道我累,还带了鸡汤来啊,好香啊。”遁地扭头看身后的玉烟,见她来提着食盒来,心里流入一股暖流,差点感动的哭出来。
看来刚刚的喷嚏就是玉烟念叨着他了,这小娘子,还挺不好意思呵。
“是吗,既然还没有醒来,那你便喝了吧,不然就浪费了。”玉烟将食盒递给遁地,食盒刚好把遁地的脸挡住,所以她没有看见她说完了那句话后遁地瞬间黑下来的脸。
“我是顺便的那个?”他把食盒重重的放在一旁,很是不服气的说道。
“你有病吧。”玉烟皱眉,这人突然发什么脾气啊,暴躁!
“为什么你不关心关心我?”他盯着玉烟的眼睛问。
玉烟被他突然的认真表情给搞懵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看着那人炽热的眼神,脸竟然有些发热。
“你…你在说什么啊。”
“玉烟,我说,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愿不愿意跟我组个家?”遁地的语言很直白,但是表情很认真,眼睛都不眨的一直盯着玉烟,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玉烟在最初的害羞和窘迫后就反应过来,她是理智的,对待感情这方面亦是。从跟在小姐身边,她就没期待过什么爱情什么自己的家庭,在她眼里,小姐就是天,只要小姐过得好,过的幸福,她就开心。
如果小姐先走了,她立马追随小姐去,如果她先走了,那她便在阴间等候。
可是现在,此刻,突然有一个男人对着自己说想组个家庭。因为从没想过,所以果断拒绝。
“不愿意。”
遁地并没有被玉烟的拒绝给打击到,反而是早就想到这答案。
所以他很是无赖的一笑:“没关系,明天我再原话问一遍,明天你还不答应,那我就后天再问一遍,直到你答应的那天为止。”
“何必呢,你这就是死缠烂打,无赖的做法,我们都是成人了,我可没有心情跟你玩这么幼稚的游戏。”玉烟表情依旧淡淡,还打算给遁地讲讲道理。
“对啊我就死缠烂打了,我就无赖了。你不跟我玩就不跟玩呗,我自娱自乐还不行吗?难道你要剥夺我的快乐?”
玉烟面色一凝,隐隐有些怒气,却被她很好的压制下去。
“如果说你的快乐是要建立在别人的苦恼之上,那我真的是要剥夺了。我明确的告诉你,这一辈子,我不会成亲,不会有夫君!”
遁地看着玉烟有些生气的面容,心里有点无措,他并不想惹她生气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玉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想惹你生气…”
“你只要以后不要再说这类事情就可以了,你是南王的属下,我听命于王妃,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异常多,我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而惹得彼此不快,合作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毫无间隙。”
看着玉烟冷静的面孔,遁地心里突然慌乱起来。
“为什么,王爷和王妃在一起,我们要是在一起不是更好吗?”他疑问。
“不是外界条件的原因,而是我本身,除了王妃和冷香她们,我不想再有什么东西让我牵挂。”她盯着遁地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回答。
“你就是害怕吧。”遁地笑,终于了解到了事情的原因。
“你总表现的理智,冷静,可是内心却害怕的要死。你不敢有多的牵挂,就是怕到后来那让你牵挂的东西变得让你陌生,最后你只能自己一个人躲着伤心。我说的对吗?”
“你看起来有多坚强,内心就有多脆弱。”
遁地慢慢的走到玉烟面前,双手搭上她的肩膀。
“玉烟,可不可以试着相信我?”他问的卑微,态度小心翼翼。
“我…”
“咳咳咳…”
玉烟刚启口准备回答,内室里就传来老王妃咳嗽的声音。她立即转移话题。
“老王妃醒了,我进去看看。”然后便挣开遁地的双手,进去内室。
操!
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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