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
说完了大表姐和大表姐夫,听他问起二舅和父亲,江思思脸上的笑容顿时敛去,眼角也有些湿润了起来;
见刘化云投来关切的目光,江思思含泪道:“三舅他们一家、在十六年前就都死了,我爹在我刚出生不久后也死了,我连他的面都没有见到。。。。。。
后来我和娘、便一直住在了外公家,自爹爹死后,娘她思念爹爹,自我五岁开始,便一直都在后面禅堂内祈祷礼佛,就连我都很少管教的,呜呜呜……”
说起了家中的伤心事,江思思再也忍不住靠在刘化云身边,呜呜的又哭了起来。
死了,竟然都死了,这柳老爷子共有二子一女,竟然死了二儿子一家、还有一个女婿;
这种丧子丧婿之痛,放到谁人身上都会令人绝望的,怨不得这表小姐江思思、和柳跃虎少爷在府内如此骄纵,却没人管教了。
“那个,表小姐,他们都是怎么去世的,”过了片刻,见江思思的情绪平稳了一些,边向前走,刘化云边试着追问道。
江思思才多大,因此刘化云敢断定,她二舅一家和父亲,绝对不是病故的。
“二表姐和姥爷说我还小,他们都不告诉我,我也不知道,呜呜呜……”
江思思竟又开始哭泣起来,看来这件不光是笼罩在柳府上的阴霾,也是这小丫头心中永远的痛。
“难道是和黑煞盟有关,这群该死的王八蛋,要真是他们做的,被老子抓住后,定要折磨的这群小鬼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哎,叹息一声,还准备问一下有关柳老爷子、和二小姐具体情况的刘化云,见江思思情绪不高、便也没有再追问,不知不觉间,两人已走到了早上离开时的大门前。
此刻,柳府大门敞开,院内灯火通明,隔着几道院落,便能听到里面的嘈杂之声,不用问,刘化云也知,恐怕如今的柳府内、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果不其然,自打柳跃虎回来说江思思被人掳走后,柳府内便炸了窝,刚刚回府的柳老爷子、本就年事已高,咋闻此事,着急上火间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顾不上训斥柳跃虎、便派人去衙门报案,并让府内的所有下人、去灵隐寺周遭搜寻。
杭州城的那府尹乾轲、素来与柳老爷子面和心不合,只是阳奉阴违的派余淮等人协助调查,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当然了,这些时日,又不是他只有他柳家丢失儿女,其他的案子不也是悬而未破,这让柳老爷子也无话可说。
“来人呐,将这几个擅自放少爷小姐出府的家丁,给我重打五十板子。。。。。。”
柳府的几百家丁下人,搜寻到了天黑依旧是一无所获,此刻,内堂宽敞的正厅内,一脸怒容的柳老爷子、正在发着脾气。
“老爷饶命啊,老爷您饶了我们吧,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上午那还在算计刘化云的小胡子中年人吕午、和他身边的霄季吉等几个青衣壮丁,闻听此言,顿时便齐齐跪在地上哀求起来。
其实此事与他们无关,以柳跃虎和江思思的小祖宗身份,他们哪敢横加阻拦,怎奈身为下人,他们也是有苦难言。
“拉出去!打!”
“是,老爷!”
盛怒之下,柳老爷子哪还管他们的哀求,门外的个青衣汉子不敢违背,只得应了一声,将吕午霄季吉等人拖拽了出去。
此刻,吕午霄季吉几人、已将刘化云咒骂了不知多少遍,怎奈那家伙不在府内,他们即使不想做这替罪羊,也没有其它什么办法。
“还有你,跃虎,你平时在府内骄纵也就算了,怎的跑到外面去惹祸了,你气死我了,要是思思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去面对你姑姑柳月娥,她可是只有这一个女儿了。。。。。。”
处理完看门的吕午霄季吉等人,柳老爷子不理会、外面被打的哭爹喊娘的他们,回头对着旁边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小孙子一通斥责;
由于太过激动,他老迈身体、竟微微的颤抖起来。
“爷爷,你别激动,跃虎他不是说了吗?都是那刘二带他们出去的,要怪也只能怪那刘二,他要是还敢再回来,我定要让他好看!”
旁边一身穿鹅黄色裙衫的女子、急忙上前扶住他,一边拍打柳老爷子的后背,一边劝解道。
“是啊老爷,您莫要气坏了身子。。。。。。”
另一边管家模样的老头,一阵摇头叹息,也急忙开口说道。
“二姐,此事不怪那刘二,刘二他说要去寻表妹了,到现在都没回来,不知他是不是也出事了,”听这黄裙女子提起刘化云,旁边的柳跃虎没敢抬头,只是小声的呢喃道。
那女子闻听此言,秀美一皱,顿时便开口训斥道:“你是不是傻啊,跃虎,到现在你竟还在为那个下人说话,他深夜未归,定是害怕逃走了。”
“谁说我逃走了,哥这不是回来了吗?”
被姐姐训斥,柳跃虎自是不敢再言,但就在此时,大厅外却传来一声、令他兴奋的声音,抬头望去,但只见一男一女两个人,正迈步向他们走来。
第二十八章 我不是那猪头()
“思思表妹你没事,你回来了,太好了!”待看清眼前之人后,柳跃虎一下从地上蹦起来,一脸欣喜的向江思思跑去。
“表哥,姥爷,二表姐,我没事,思思让你们担心了,呜呜呜……”
被掳掠走了数个时辰,江思思也甚是后怕,此刻见到亲人后,眼圈泛红的她、一头便扎进柳老爷子的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太好了,你没事就好,别哭了思思,快跟姥爷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柳老爷子轻轻在她肩上拍了几下、一脸慈祥的安慰道。
“姥爷,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刘二他、将我从密室地牢中救出来的,你还是问他吧。。。。。”
由于江思思被人打晕后,再次醒来已经出现在、那丽春坊后面小院的地牢内,接着就被刘化云三人救了出来,她也不是很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因此便看了一眼慈爱的姥爷,用手一指身后的刘化云、轻轻的说道。
“好了思思,别哭了,快跟表姐说说,有没有人欺负你,谁要是敢欺负你的话,我给你出气!”
那鹅黄色裙衫的女子、从怀中拿出一个洁白的锦帕,袅袅婷婷的上前一步,伸手替江思思擦去眼角的泪花。
“没有,没有人欺负我,那些绑我的坏人都已经死了,咦,若惜姐,你今天怎么和我穿一样颜色的衣服了,你不是一直都喜欢红色吗?”
止住哭泣的江思思,盯着眼前的女子看了几眼,有些疑惑的问道。
那名唤柳若惜的女子听她问起,脸色顿时便有些不太好看,她柳眉一挑的嗔怒道,“还不是昨天遇到的那个猪头,气死我了,要是让我逮到他的话,定要。。。。。。”
说话间,她美目不经意的扫过,门口处那一脸骚包笑容的白衣书生刘化云,见他的短碎发造型颇为别致,且身上的衣料也有些似曾相识;
又想起刚刚听闻的、那有些耳熟的声音,脑中灵光一闪,柳若惜顿时抬起玉足、绕过江思思,一脸怒容的点指着刘化云,向其走去时身子微微颤抖、也不知此女是激动还是气的。
“我擦,哥化身才子都能被你看出端倪,看来这女人就是比男人敏感,今天在灵隐寺内,那乾世豪都没发现哥的异常,没想到你这影后小妞、心思竟如此敏锐,这下要坏菜了;
看来今日哥是撞到枪口上了,这柳府二小姐的确是美若天仙,也是哥心目中的美味,但升职加薪迎娶此等白富美,估计是没戏了。。。。。。”
其实刚刚一走入这大厅,刘化云便已发现他遇到熟人,那一身鹅黄色裙衫的美貌女子,也就是思思口中的二表姐柳若惜;
竟是昨日自己在山坡上,遇到的那个被什么狗屁苏杭第一才子林枫、唤其为惜妹的红衣女子,也就是自己迷迷糊糊中、说要拱了她的柳小姐。
此女虽生的美貌,但看其眼角眉梢都是杀气、定不是好相与的,想起昨日无意中对她的戏谑,刘化云禁不住一阵的头大;
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未进这柳府、便先已拉满了这府内二号boss的仇恨值,自己这小身子骨、估计很难抵挡住她的必杀技。
见柳若惜盯着自己的脸看个不停,心内发虚的刘化云、急忙避开她的目光,侧身向旁边的柳跃虎走去,随即拉着他骚骚一笑道,“跃虎少爷,几个时辰没见,我都想死你啦。。。。。。”
“刘二,是你寻到的表妹,你可真厉害。。。。。。”
柳跃虎未发现眼前的情形、有些诡异,他憨憨一笑、对刘化云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只是他的话还未说完,便已被一只纤纤玉手、奋力的拽到了一边。
柳若惜一把推开小弟柳跃虎,大眼含怒的看着刘化云,贝齿紧咬气鼓鼓的叱道,“没错,就是你,我说怎么听你的声音有些熟悉,原来你就是昨日、那个调戏我的猪头。”
“什么,猪头?这位小姐,别以为你长的好看,就能随便污蔑别人,你我只是初次见面,你搞错了吧,像我这么高颜值、迷倒万千未成年少女的大好青年,竟被你污蔑成猪头,这还有天理吗?还有公道吗?
你赶快向往我道歉,否则,我定要告你诽谤,你知道刚刚那番话,会对我脆弱的小心灵,造成多大无法愈合伤害吗?将来我要是因此娶不到老婆的话,也定是拜你所赐,你是要赔偿我精神损失费的,弄不好还要补偿我一个老婆。。。。。。”
被柳若惜美目死死盯着,周围又都是柳家之人,反正已避无可避,刘化云干脆摊了摊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说道。
寂静,他这番大逆不道、外加厚颜无耻的言论,顿时令刚才还充满温馨重逢气氛大厅内,瞬间便落针可闻,柳若惜双眼睁得滚圆,竟一时被他说得有些发愣。
就连德高望重的柳老爷子、以及那个老迈的总管柳忠,二人也是一脸诧然的、看着面前针锋相对的二人,江思思和柳跃虎就更不用说了,他们两个也是有些痴痴的发愣!
“你。。。。。。,很好,你很好,我会认错你,就算不认识你的容貌,我也识得你的无耻!来人呐,给我拖下去打他二十板子!”
屋内寂静了两秒后,回过神来的柳若惜、见他死不承认,还一副你伤害我、你要赔偿我的表情,顿时气得浑身颤抖,玉足一跺向外面的家丁吩咐道。
“我擦,这小妞的胸跳的好惹眼那,你这是勾引哥犯罪,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偷了你这个二小姐。。。。。。”
看着面前的少女高耸的双峰在激动下、不断的微微颤动,刘化云不禁干咽了一口口水,急忙避开她的玉体、将自己心中的邪火压了下去。
“等等,我有话要说,柳老爷子,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才救出了你的外孙女思思表小姐,你可不能恩将仇报!”
见门外几个轻易壮丁。在柳若惜吩咐下,进来就要拖他出去打板子,刘化云那肯吃这眼前亏,急忙挥手冲那个身穿锦衣,头顶员外巾的白须老者大声叫道。
“等等,你们先退下吧,若惜,你何时相识的刘二公子,这又是怎么回事?怎的一见面就要打他板子!”
江思思被掳掠之事还未问明,自己孙女竟和那刘二杠上了,上来就要打他板子,见刘化云向自己求助,柳老爷子又怎会袖手旁观;
因此他眉头微微一皱、摆手让那些仆人暂且先下去,随即疑惑的向柳若惜问道,刘化云此刻身穿盗来的才子装,看上去就是一个风流才子,因此他才称其为刘二公子,并没有直呼其为下人。
听爷爷问起此事,柳若惜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恼,她恨恨的顿了顿玉足,低声的嗫嚅道:“他,他昨天在城外调戏我,总之,他不是个好人!”
昨天府内招新丁,而这刘二便是昨天进入柳府的,他怎地又跑到城外、去调戏孙女柳若惜去了,还有昨天的若惜,不是和书院的十几个同窗、一起郊游的吗?他们会允许这刘二调戏若惜,不太可能吧!
想到这里,柳老爷子更加的一头雾水,他感觉事情好像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想必其中定有什么误会。
因此,看着面前一副不卑不亢的刘化云,柳老爷子略带疑惑的问道:“果有此事吗刘二,若惜可曾冤枉了你,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若是你们之间真有什么误会,你便跟若惜她解释一下,澄清了就好!”
“好吧柳小姐,我承认昨天那人便是我,只是我想说的是、一切是误会,我可不是有意要针对你的,你们去那个山坡之前,我刚被人打劫不久,神志混乱不清;
听你们吟诗,才胡乱接上了一句,当时我脑中昏昏沉沉,又怎会知道你穿的是红衣服,我那句专拱红玫瑰,根本就没有调戏你的意思,不知这个解释你是否还满意。”
见柳老爷子发话了,刘化云知道这是自己、唯一一次能够澄清的机会,便苦苦一笑向柳若惜说道。
“专拱红玫瑰,原来刘二他说要拱了若惜姐姐、这朵带刺的玫瑰,怨不得今日的若惜姐姐、不穿她喜欢的红衣服了。。。。。。”
江思思古灵精怪,她在听到刘化云的解释后,很快就抓住了其中的要点,忍不住低声对身边的柳跃虎耳语道。
“是啊,二姐她可不是好哄骗的,恐怕这刘二今后是要倒霉了!”柳跃虎,看了一眼快要发飙的二姐柳若惜,趴在江思思的耳边回应道。
“哼~~~,误会,你骗鬼去吧,你这人就算再巧舌如簧,我也不会信你的,还有你身上的衣服,很像是我柳家成衣铺的做工和布料,说,这身衣服你是不是偷来的!”
想起昨日山坡上,他盯着自己胸脯、那色眯眯的猪哥模样,心中便是一阵的倒胃口;
饶是今日化身才子的刘化云、已经和昨日的猪头哥判若两人,但先入为主下,柳若惜还是重重的冷哼一声娇嗤道。
我擦,看来我在这小妞心中的印象极差啊,这可不太妙啊,以后说不得在府内,会被她故意穿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