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不到军事,常常被邓司令挡在门外边。”他委屈得就像没抢到糖豆的小孩子。
“这样,李的,把城里的城防管起来,邓的,只管城外。”渡边一挥手。
“谢谢太君,感谢太君!”李连璧一个长揖鞠到地上,再抬身,眼眶里满是泪花。
这回,李连璧真正胜了,这全县的保长、镇长加上城内的伪军,一把抓呀,真正的湖西二把手,姓邓的,白眼狼,你他奶奶的,滚到一边吃蚆蚆去吧。
第二节 捞不到官当就捞财()
2、四老虎转行想发财
这回,被抢了行市的四老虎并没有多恐慌,几年的湖西王,使他长全乎了心眼儿,也站稳了脚跟。这样一来,城门外的天儿,就都是他的了。
按四老虎的作派,在往常,被李连璧夺了行市,被渡边打入冷宫,撵到城外去,比砍下胳膊卸了腿还难受,得想遍杀兄杀龟田女儿这样的那样计儿,尽早扳过来,但是,这回,他却没愤恨,也没失落到上吊跳枯井。
因为,他对渡边的感受和渡边对他的感受一个样,他见了渡边就头疼,什么玩意?!
光知道玩石头蛋子啃古书,日本国的武夫都死绝了?派来这么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二尾子。
另外,松下一郎也不是东西。
这一郎,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虽是标准的赳赳武夫,但出身却和他一样,参军前是个贫穷的稻民,没上过一天学,当然也没见过啥世面,没几个心眼儿,管队伍、管事务,嘛本事没有,一门心思就是喝酒、杀人、贪钱、玩女人。
四老虎也是阿Q,看不起比他出身还低贱、为人更鄙贱的人,但他比阿Q聪明:这些人不是东西,但却是主人,自己再聪明,还是奴才,是磨道里的驴,得乖乖地听人家的吆喝,心里虽然烦,嘴巴子却狠狠地甜,因为这小子当家,把劲儿用在松下一郎的身上,叭儿狗似的,巴巴地硬往稻民腚后贴。让手下人轮流陪着玩,见天把他灌烂醉,再塞一把纸钞,送一个女人,隔三岔五,从牢房里提出几个犯人,供他砍砍,练练刀。
这样,出了金乡县城门,四老虎就是天了。
当了大半个湖西的王。
日本人想享安乐福,不急着剿**,四老虎才不伸那个老鳖头,他现在学精了,也真正知道了,你搅和共产党,八路军就搅和你!这年月,哪有丫鬟上杆子着替主子生儿的?人都是有yuwang的,四老虎的官位到了天,下一步怎么办?古话说温饱思淫欲,这家伙儿对淫欲不是多兴趣,有卖猪肉的历史底儿当沉淀,对钱财却是贪婪。于是,转过话头,把心思用在了收刮民财上。
这几年,四老虎在鬼子的眼皮底下,借着扫荡、清乡,没少刮了地皮,但那些都是穷人,早被各路军头,还有土匪,刮成瘪谷子,榨不出几滴油,费力不小,财来的却是小孩的尿尿。
他要乘这个好时候,甩开膀子,痛痛快快地来个“噼里啪啦”。
四老虎的伪军队,转眼成了捞财队。
第三节 段花妮大湖里传出大险情()
3、微山湖上获急情
微山湖里,丰站年撒鱼偶遇上段花妮。公安队突得到紧急信息——从佛堂回来的许秀文,又处在了极其危险上。
东方破晓,一轮红日喷薄而出,万道霞光洒在湖面上,在粼粼波光映照下,像无数火苗在燃烧,给微山湖横抹了一层金辉,增添了一种神秘、迷蒙的美。这微山湖长达120多公里,东西最窄处却仅十几华里,远眺流光耀金,尽管水波潋滟,扁舟拖云,帆影浮烟。宋代词人苏东坡把杭州西湖比作“西子”,假如杭州西湖真的是雍容华贵的“西子”,那么,微山湖则是一位丽质天成的渔家姑娘。四月的微山湖:则是一位青春焕发的渔家姑娘,丰满、靓丽,谁瞧见了都舒坦。
丰站年正站在小船上撒鱼网。
撒鱼的网子又叫撒网,是用尼龙丝线织成的。
撒网,自上而下成圆锥放射状,底部边缘系着锤状的小铅坠子,顶端拴着细绳,有八米多长。
撒网可是个技术活儿。
撒前,要掌握好风向,俗话说,“撒网要撒迎头网,开船要开顺风船”。撒网的时候,先把纲绳环套在左手腕,然后,把渔网的上半部拆叠并用右手抓住,看好位置,选准风向,两手用力地把网撒出去,网在空中是圆形的,接着变呈圆锥形下沉水中。撒网,关键是把网撒开,网撒开,罩在水里的面积越大,才可能逮得鱼愈多。因此,看一个人撒网的功夫怎样,网一出手就知道了,尔后,撒网的人或蹲或站,慢慢地拽绳收网,慢慢拽的原因,是网下的水底不平,快了,网下已经被惊的鱼儿乘隙逃跑,待网露出水面的时候,则加快速度,因为鱼儿临出水面的时候,感到很不妙,会拼命蹦跳,垂死挣扎,这会儿,再慢拉了,鱼就会窜出网底儿,待把网拉上岸来或者拉上船头,网里啥都会有了,鲤鱼、草鱼,大青虾、田螺还有乱草。
丰站年撒网是好手,看船舱,满是活蹦乱跳的大鱼虾,正沾沾自喜撒的带劲的时候,身后边,传来一声喊,“大哥,船崴了,帮俺推推行不?”转回头,不远处,停着一只棚舱船,一个穿对襟汗衫的年轻人在招着手。
“行嘞,等下呦。”丰站年知道,棚舱船准是搁了浅,崴在滞泥窝里吸住行不动。
别看这翠绿绿的微山湖水面,平展展的一望不到边,地下的内容,全是迷魂阵,哪里壕沟哪里堰埂,没个几年来回的揣摩,别想摸得清。
那撑船的,准是草鱼瓜儿,乱闯进迷魂阵的来。
丰站年收起网,摸篙撑船往后行,边行船便问询,“咋的啦?幸亏碰上我,这几十里湖面没人烟,还不在这儿过长夜?”
在湖里捞鱼摸虾,有时候一天见不到一个人,猛见一个来求助的,亲得就像他乡遇故知。
接风推顺船,丰站年让对襟小伙儿升起风帆,调准风向,把住舵,站在船后面再使劲一推,棚舱船“砰”的声,一下子进了濠。
“大哥,谢了啊。”小伙子擦把额头上的汗珠,向丰站年憨憨地一笑。
“谢啥呀,”丰站年擦着手,随便问,“兄弟,哪儿去?”
对襟小伙一边撑船一边答,“大表姐上微山岛,尼姑庵,烧香。”
“那,一路顺风,啊。”
丰站年也应着,摸篙就要撑起船的时候,棚舱船里却传来一声女人急促的叫声,“表哥”,
丰站年猛一惊,转头看,竟是段花妮,脸一下子涨得通红,那个尴尬,转过身子,撑船就要走。
“哎……哎哎哥……俺有话说。”段花妮着急着,勾着腰,探着身子的直喊。
“有啥话说?你现在成了大官的人。”丰站年气嘟嘟的,“俺是泥腿子鱼泖子,配得起给你说话?”
段花妮怯懦着说话,“哥,别羞袅俺了,行不?俺打死了也不愿意,落个汉奸的罪名,往后咋活人?真想一头扎死到微山湖里头,可想想俺爹俺娘,唉。”
“再咋说,你也是汉奸,咱没话啦。”丰站年把头拧到天上,没被她的可怜消下气。
“哥,俺也觉得不配合您说话儿,可有点事儿,想告诉你,很要紧哩!”
“啥事?说!”丰站年仍然气嘟嘟的。
“二子,你看着船,”段花妮转头朝乘船的对襟小伙儿喊,然后一脚蹦到丰站年的船上,小船一下子受了两个人的重量,晃了起来,段花妮一个趔趄,就要往湖里栽,丰站年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咦?你胳膊咋回事?”丰站年扶着段花妮,自然地就看见了段花妮胳膊上的内容,一下子瞪大眼珠子,着急着问。
段花妮的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牙咬的,手掐的,绳勒的,新疤压旧疤,满是黑的紫的伤疤。
段花妮一下子落了泪,泣不成声,“呜呜……严先树,不是人,夜夜朝死里打……前阵子,你和老刘哥,芦苇荡里削了他,全船的二狗子不是死了就是伤,他的那玩意,也被打坏了,鬼孙成了太监,撒不出气,只拿我出气……呜呜……”
丰站年无语,低了头。
段花妮突然正色,“哎哥,别先说这事,有件事儿,我传不出去,今儿正好碰上你。”段花妮左右看看,无事情,压低声音,“前天黑儿,从巨野,来了个写字的汉奸,来找严先树,说是熟悉熟悉情况,好接许秀文的活儿,那汉奸姓李,叫李金祥,还说,先前是八路湖西专署的人,读过洋学,专给八路的万里书记写稿子,权大着呢,马子晓马书记、彭队长,都跟他跑过腿,是真的是假的俺不知道,只知道不是啥好东西,是什么,曲线救国,投了四老虎,严先树死活地巴结他,天天晚上请他喝酒哩。昨儿晚上,俩龟孙喝多了,严先树搂着他的脖子,喊兆司令,直说他,还是叫兆向龙好,干吗换李金祥?这么拗口?那家伙说,要是共产党知道他兆向龙还活着,还不想法设法的活啃了他?还要严先树从今后别喊兆司令了,喊李文书,哎哥,许秀文是谁?李金祥,哦,兆向龙,干吗把他往死里嚼?要是八路的人,可就坏了。”
丰站年一震,他虽不知道许秀文是谁,但却知道兆向龙是叛徒,是四老虎的红人,叫叛徒骂的准是八路的人,还一定是藏在四老虎身边的人,那样,可就麻烦了,得赶紧告诉彭队长,于是赶紧着说,“花妮,不管咋说,这姓李的就是兆向龙,是标准的坏种,前段时间,公安队集市上打的,就是这个人,看来没打死。你得盯紧点,有啥事儿,可一定要告诉我,我反正时时在家里。另外,你也防着点,坏种得了势,啥坏事都做得出。给,”丰站年转身,从船舱里,拿出一把滚钩,“晚上睡觉,挂到帐子上,睡得安稳。”
“嗯,哥,我走了。”段花妮站起身,转身上了她的船。
第四节 这巨奸咋就打不死?()
4、妓女院里再除巨奸兆向龙
为着许秀文的安全,这叛徒一定要除掉。兆向龙——真真的跳不掉的冤家路窄,也真真的命大,咋打不死。
丰站年找到彭琦辉的时候,公安队正在大练兵。
转眼间,到了初夏,满湖的荷花开了,红的、白的、粉的。。。 。。。争奇斗艳,竟放异彩,又有绿的荷叶、翠苇 衬托,把个微山湖装扮的五艳缤纷。
葫芦头的最南端,是一个伸向湖里的绿洲,从形状上看,像一个腰细的大葫芦,上面密密麻麻的长着条子棵,还有芦苇、蒲草,深及没人,风雨不透。
不知内情的人,打死也难想到这是公安队的“大本营”。
条子棵底下,全是一个接一个的小窝棚,窝棚里铺的是芦苇湖草,猛一趴上去,还会“吱吱”地冒出水。
公安队的战士们,就睡在小窝棚里,白天练刀枪,夜晚学政治,虽然昼里挨暴晒,黑间蚊叮咬,但大家伙儿都聚在一起,没有战事,情绪空前高涨。
彭琦辉、王雪山听完丰站年的情报,都没做声,他们想像得到,马子晓落在他的手,遭鬼子汉奸的毒打,痛苦的该是多么的难以承受,再就是许秀文,受到了毒打,机智而又戏剧性的巧遇,要是相信命运的话,真应该感谢的是老天爷。现在,刚算消停了一会儿,又要经风暴了。
“我去,”良久,王雪山说话,“把他除掉!”
“你是坐镇情报网建设的,不能去。”彭琦辉一扔烟蒂。
“怀疑我的能力?”王雪山一笑,揶揄他。
彭琦辉没受他感染,沉着脸,狠狠地说,“兆向龙,这王八蛋,叛徒,最危险,他知道咱的事儿太多了,最顽固最狡猾,他也一定会把许组长挖出来,趁他还没进笼子,消了他。”
“对对对!”丰站年接着话,“现在正是好时候,我打听了,这家伙连着受了伤,没复原,却不知死,住在青翠楼,青翠楼的妓女轮着圈的睡,早没了啥精神,再说,青翠楼腌臜、人杂,好掩护,咱得了手,也好跑得脱,只是,夜晚上,嫖客更多,整夜里,嫖客满楼上转,他兆向龙要是乱跑乱换窝,咱就不好摸了。”
彭琦辉牙一咬,“那就白天,尤其早上,他准卷在被窝里。”
“白天?”王雪山惊奇。
白天,可是鬼子的天下。再说,青翠楼正处在鬼子窝里。
“哼哼,我就要像掏龟田,打他个出其不意!”彭琦辉依旧,狠狠地咬牙,“只要能除掉他这个坏种,再大的代价,都不算大!”
“我经验多,我去吧。”在除奸上,王雪山是老资格。
“还是我去吧,兆向龙我认识,”彭琦辉站起身子,边扎腰带边说话,“我带丰站年上,你带队接应,就这样定!”
“好嘞,”丰站年高兴地一蹦多高,能参加这样的行动,他是八辈子烧高香,“俺这就准备!”
第五节 兆向龙临死不知死()
5、 这边儿的兆向龙,黑夜里摸上段花妮的床
真真的走上了“霉运”路的大叛徒,死到临头,竟还想着淫邪的事,配合着严先树心甘情愿地戴绿帽子,暗夜里摸上段花妮的床。只是,那段花妮是你能想的?就等着上黄泉路吧。
点灯的时辰,段花妮回到据点进了家。
堂屋的正厅,汽灯照得满屋雪亮,灯底下,严先树又和李金祥喝了醉,正抱着脑袋说着两肋插刀死呀活呀的话,酒瓶子菜碗一片狼藉。
李金祥先看见段花妮,马上放开严先树的头,擦一把嘴巴子上的油腻说开了话,“哎,嫂夫人来啦?还没吃饭吧?快来喝两盅。”
这家伙自来熟,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
“李先生来啦?你们先喝着。”段花妮沉着脸说话,把外套脱下,挂在衣钩上,然后皱着眉头不再搭话。
那家伙一眼不眨地看完段花妮脱衣服,那眼珠子,像长出了钩子,嘴巴子流出的哈喇子像蚯蚓从上往下爬,“呦,嫂子哎,严队长可是真有福哩,娶了个大美人。”兆向龙的母狗眼珠子看完段花妮的身子,又直定定地盯在段花妮的胸脯上,哈喇子像更粗的蚯蚓,蠕动地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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