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西抗战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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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西抗战走廊-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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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从国辛的外表看,个高,面白,确实帅气,还小嘴儿巴巴的,能说道会哄人,在搞女人上,就是有本事,不知用的啥招数,进院来,三拳两脚,就拿下了邓云英,搬进了幽桂园这院长“官邸”,成了四老虎明铺暗盖的亲妹夫。

    许秀文走进来这小院。

    这小院,是一个中国古代建筑风格的小院。

    院内,曲径回廊,假山碧水,花木成荫。

    进的院来,花香幽幽,蝶飞翩翩。

    再进一道月亮门,沿着用五彩鹅卵石细心铺就的小径。入内,是三间雕梁画栋、飞檐斗拱的小巧的北屋,房下,有几株含苞欲放的桂花。

    许秀文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院门之上,题名为“幽桂园”,大概是有这几株桂花的缘故。同时,禁不止叹息,这样优雅的地方,真是叫猪拱了,这邓云英个头树墩子高,腰却有油篓粗,腚像挎篮底,脸皮焦黑还算罢了,一捺厚的下嘴唇硬硬盖住了一层纸薄的上嘴唇,不枉了杀猪的出身,造型确实像一头要出栏的黑母猪,这么高雅的地界儿,住进来这么一个样的货色,算是糟蹋了。

    许秀文径直往北屋走。

    北房的屋门禁闭着,窗子却大开,只是,蛋黄色的窗帘严严地低垂着,紧掩住里面的神秘。

    许秀文稍一思索,站下,在院子里咳了一声,意思是向屋里人报个信儿。

    良久,不见门响。

    只得上前,轻轻地敲门。

    仍迟迟没有动静。

    再敲。

    良久,一个娇滴滴的女音儿传出:

    “屋里就我一个,你进来吧。”

    细听来,不像是年老女人,尤其是被囚禁女人的声音。

    也不像邓云英的声音。

    于是,许秀文再试探,“昨天不是,送饭就放窗台上?”

    过了一会儿,那怪怪的声音又传来:

    “窗台上有苍蝇,你端进来吧。”

    许秀文这才听出来,是国辛捏住鼻子学出来的。

    这龟孙,是想把许秀文诓进屋,那样,就好捏他的罪了。

    许秀文心里有了几分明白,他直接走到窗子下面,把托盘往窗台上一放,气嘟嘟地说,“院里规矩严,把饭放窗台上了。”

    许秀文说完,转身回头走。

    ——这国辛太下作了。

    这兆向龙太阴险了。

    许秀文低着头寻思着,怏怏地往回走。

    ——这个兆向龙,真他娘的是一个高级特工,显然,他是摸清了他许秀文的心理,按着他许秀文的习性,在一步步地给他设圈套,他和国辛联手,忽悠老杀猪的、女杀猪的配合,从吃食上下手,诱起他的好奇心,暗借大老许,请君入瓮,无意识中,致他于死地。

    只是,那个女八路,到底是迷雾一团。

    许秀文这样想着,豁然开朗了,八成,女八路是个由头,兆向龙吃定,只要他许秀文是八路,就一定会救她,而只要救她,就会钻进他们设的套。

    哼哼,小子,你既然在屋里给我挖阱,我就不能在外面给你挖坑?我就不能再想法把你狐狸引出洞?对!

    许秀文一边想着下一步的计划,一边走在会厨房的路上。

    还有,怎么把这个女干部的消息传出去?

    从年龄,敌人重视的程度,老龟孙狂喜的神色看,这个女干部,级别肯定很高。

    只是,在湖西,高级的女干部没几个,在这险恶的环境中,在什么意外都可能出现的情况下,谁也保证不了谁谁的意志坚定,谁谁不陷没顶。

    她,倒底是谁呢?

    现在的外面,专署,还有公安处,在干什么呢?但肯定,找她找得很着急,救她的行动也很迅速。

    只是,欲速而不达,盲目中极其容易出岔子,而一旦出岔子,就可能给抗战带来绝大的灾难。所以,他的职责重千钧。

    这时候的许秀文焦虑万分,但只是,他此时此刻焦虑的想法和此时此刻的实际情况,相差十万八千里。

    如果不是老天神明运气的相助,他,真有可能陷入没顶之灾,坠入死亡的深渊。

    许秀文这样想着,不觉间,到了厨房前。

    在门口,许秀文想起了大老许说的那“调料”,脑门儿突地一亮,咧嘴一笑,疾步走进屋里。

    屋里光线很暗,许秀文揉了几下眼,才看清里面的一切:大老许,一手掀开锅盖,嘴嘬成一嘬,使劲地吹开浓浓的蒸气,另一手拿勺子在锅里搅着。

    “饭送去了,托盘碗筷怎么办?”许秀文站在大老许的身边,问。

    “黑间喝汤的时候(解放初期,鲁西南一带一天吃两顿饭,睡觉前饿了喝顿稀的汤),老子再去换回来,咱大老爷们,得把那小龟孙、老骚娘儿们,伺候得舒舒服服,服服坦坦的,嘿,嘿嘿,这多带劲儿。”大老许头不回,骂骂咧咧,嘻嘻哈哈。

    “噗嗤”,许秀文自个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大老许停下手来,转过脸,好奇地问。

    “我笑你的那撮‘调料’,嘿嘿,两个人,一对狗男女,在屋里比赛着窜稀的样儿,嘻嘻哈……”

    “哦哈,对对对,这会儿呀,那幽桂园里,不光有桂花的香味儿,一定还有窜稀、放屁的臭味骚味儿了,咦,嘻嘻,嘿嘿,哈哈哈。”

    大老许一脸的奸笑、嘻笑、幸灾乐祸的笑成了弥勒佛,许秀文也惬意、乐意、希冀功成的笑出个大吉庆。在这欢快愉悦的氛围中,两个人亲密无间沐春风,大老许两手在围襟上擦了擦,摸出一盒纸烟,抽出两根,先递给许秀文一只,另一根叼在嘴里。许秀文先接过烟,再摸出盒火柴来,抽一根火柴,划着,给大老许先点上。

    “咱好事,做到底?晚上,再加点?”

    许秀文笑眯眯地吸口烟,再笑眯眯。

    “再加点?加点就加点!嘿嘿。”大老许悠悠地吐了一个长烟圈儿,“好事做到底,送佛到西天嘛。”

    大老许突然想起来什么,连忙正色,“哎对了,刚才杨静来了,说是给你做了付花袖套,让你写字时候戴,省得磨袖子,这闺女呀,心真细。”

    大老许说到杨静,满眼里就充满柔情、疼爱和关切。

    许秀文弹弹烟灰,也跟着正色,“唉,这死沉沉、灰唧唧的医院里,就该让春风多吹吹,叫杨静她们这些花开季节的少女们,都欢欢乐乐开开心。”

    “唉,这也就是你来了,她和她们,才笑的开。”

第五节 狼窝处处野狼嚎() 
5、慈善的佛堂里危机四伏

    狼嘴里救出少女护士,再有少女传递,许秀文终于和外面的党组织接上了头,传出了极其重要、紧迫的情报。

    晌午头儿,满园里一片沉寂。

    许秀文把老屠夫伺候睡了觉,然后,低着头,慢慢地往自己的宿舍走。

    他心里正盘算,晚上如何引蛇出洞。

    “救命呀!”

    一声少女的惨叫在耳边倏地炸响,许秀文惊了一个趔趄,手提的食盒差点滑到地上。

    他急忙抓住篮子的手提芯,向前观看。

    胡同口的深处,角门里,闪出一个女护士,正是杨静。

    杨静头发凌乱,赤着脚,在满是碎石子的巷道上飞跑过来,上身的白罩衣被撕得稀烂,露出满是血印的白皙的双肩。

    许秀文急忙赶上,一把拉住她,急急地询问,“杨护士,咋回事?!”

    “许大哥,呜呜,山下大夫。。。。。。他他他。。。。。。禽兽不如!”杨静一头栽在许秀文的胸口,号啕大哭起来。

    说话间,山下跑到眼近前。

    这个磨墩高的日本家伙儿,浑身脱得就剩下一个白裤头,“呼哧呼哧”喘粗气,那浑身的黄毛,叫人一眼就认定,这是只还没进化成人的猴子。

    “许的,支那人,放开她,滚!”

    许秀文裂开嘴,躬一下腰,笑笑,“山下太君,怎么回事?”

    “没你的事,滚!”山下的气,喘得有些匀了,上前就抓杨静的胳膊。

    杨静哭叫着,拼命地摇摆着胳膊,往许秀文的身后躲藏,躲闪山下的魔爪。

    她,怕极了。

    山下抓不到杨静,急着朝许秀文喊,“许的,滚滚!”

    “是是是,我滚,滚滚。”

    许秀文站立在山下鬼子面前,右手紧揽着杨静的肩膀,一边点头哈腰,一边四处张望。

    这里平常就没有人,这个时候,更是寂静。

    “许大哥,你你?!”杨静护士大惑,停止了骇哭,两只杏仁眼儿瞪得溜圆,神色更加慌张,紧抱住许秀文的胳膊不放,吓得哆嗦成一团。

    “杨护士,这是洋大夫疼你,快跟着去吧。”许秀文把杨静向山下跟前推,满脸堆满了笑容。

    “不!不不!我不!!”杨静死命地抱住许秀文的胳膊不放手。

    “去吧去吧,山下大夫快来呀。”许秀文一边笑眯眯的向山下大夫打招呼,一边推杨静。

    “你的,跟我走!许的,你们中国人,胆子小小的,猪。”山下边说边往前走,伸出右手。

    山下上了当,上前,大大咧咧地就要拉杨静。

    “砰!”

    就在山下要抓住杨静衣服的同时,许秀文逮着时候,铁拳猛击,一拳,正砸在山下的鼻梁上,再紧跟着一步上前,山下“啊”声还没出口,嘴就被许秀文的巴掌紧紧地捂上。

    “杨静,把食盒提上!” 许秀文低声喝令。

    杨静毕竟机灵,恍然大悟,弯腰提起盒子就往院里跑,许秀文勒着山下的脖子,在后面紧跟。

    这是一间没有窗户的小屋,从里面胡乱放置的瓶瓶罐罐看,象是一间储存杂用物品的仓库。

    许秀文撩口袋般,把山下摔在地上。

    山下他已经被勒得昏死过去了,鼻子血经许秀文一捂,整个脸涂得像剥光了皮的猫头,又象条死蛇一样,软软地躺在那里。

    许秀文边用拇指掐他人中,边问杨静咋回事情。

    杨静羞得满脸红,气喘吁吁,结巴巴地答,“这个混蛋,魔鬼!今儿,他要我,跟他到这里拿东西,进门就就。。。。。。许大哥,多亏了你呀!”

    见山下不醒,许秀文端起食盒,“哗”一盒凉水浇下,旋刻,山下激醒过来。睁眼一看,慌忙着就要起来,被许秀文一脚跺回地上。

    山下军训时练过几天拳脚,经了许秀文前后这两下,知道遇上了行家,光棍不吃眼前亏,虽然打心里瞧不起这个支那人,但还是嘴上服软,一个劲地求饶:

    “许,我服了,放了我,金票给你,大大的。”

    “砰!”许秀文又是一拳砸在他脸上,“说,为什么要侮辱杨护士?!”

    “我说。。。…我说!许,别打了。”山下满眼恐怖,哀哀地求着。

    “照实说!”许秀文又扇了一巴掌。

    “说说,我说……杨,”山下亏了日本种,朝鼻子上抹一把,见是血,更害怕了,浑身哆嗦地说不成话来,“邓院长,要我带杨,到这里处死。我想,她反正要死的,先享受她肉体。。。。。。”

    邓院长就是四老虎的妹妹邓云英,四老虎早就搞了鸡犬升天,弟兄姊妹几个全都当了官。

    “啊!”杨静双手捂脸,惊骇地叫了一声。

    “啪啪。。。…说,快说,为什么?!”许秀文一把揪起他箅子草样的头发,把他揪起半空,厉声讯问。

    “是,是这样的,”杨静低着脑袋,代他说,蚊子般,懦懦地,“昨儿晚上,我去给兆副司令换药去,推门进去,见…。。 。见…。。。兆副司令和…。。。和邓院长…。。。在床上正…。。。后来,兆司令和邓院长跪在地上,求我别声张,还让我当护士长,可,可。。。。。。”

    “他们,说…。。。杨和你好,是八路…。。。你,也是八路…。。。处死杨静。。。。。。放了我,你不死。。。。。。”

    “你死吧!”许秀文重拳朝山下的太阳穴猛击,立刻,山下五窍出血,头一歪,死了。

    许秀文站起来,将山下的尸体向里踢了一踢,擦擦手上的污血,严肃地说:

    “杨静,这里,你是一刻也不能呆了,你在这里,是无论如何活不过天黑的。趁现在没人,立即出医院,到少陵街上的玉堂酱菜店,找张老板,见了他,你就问,这天能下雨吗,他会把你带到里屋里,你就说是文老板让来找的。并说这里情况紧急,让王雪山政委即刻带队来医院,今天晚上袭击幽桂园,将里面的人,尽数带走!”

    “许大哥,你是”杨静两眼惊奇,两脚颤颤地往后退。

    “我是八路军,代号文老板,是肩负使命的共产党员!”

    “许大哥!”杨静浑身打着颤抖,紧抱住许秀文的手,眼泪一滴滴落下,哆嗦着问,“许大哥,我。。。。。。我们,

    还能见面吗?”

    “情况紧急,快走吧!”许秀文目光炯炯,用手指揩下她脸颊的泪滴,“到了那里,你会生活得更美好更快乐的。”

    “许大哥,咱。。。。。。一起走吧,鬼子的手黑着呢,他们不会饶过你的!”

    许秀文强笑一下,“没事的。”说着,往门外推杨静,“你一定要完成我刚才说给你的任务。”

    杨静郑重地点下头,转身,跑出屋外。

    。。。。。。

第六节 忽悠本夫捉奸夫() 
6、 忽悠“本”夫捉“奸”夫

    幽桂园里“奸情”里的腌臜事儿,太有戏剧性了。许秀文里外结合开药方,一下子把国辛打出来。

    晚饭,许秀文又越厨代庖了。

    大老许狡黠地眨眨眼,“今夜晚,国鬼子可要耍足光棍,能看足了‘良辰夜景’呀……‘良辰夜景奈何天’ ……”

    大老许的花旦唱功,确实差点劲儿。

    许秀文抿嘴儿笑了笑,没言声儿,接过托盘直径往外走。途中,他又加了事先准备好的巴豆粉,每个菜里一小撮。

    嘿嘿,嘿嘿嘿嘿。

    又是那个捏鼻子的“就我一个,把东西送进来吧”的“女八路”腔。

    许秀文主意已定,计划周全,才不会多理会国辛的下三烂,也不言语,径直地把托盘径直地放在窗台上,转身就走。

    沿着碎花石径,许秀文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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